第二十七回練武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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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瀾見楊夢寰竟放走了陶玉,不低聲問道:“寰兒,為什麼要放過這個置死陶玉的機會?”楊夢寰心中暗暗忖道:放走陶玉的事,如若仔細說起是十分複雜,一時間只怕無法說得明白,當下說道:“這是朱姑娘的意思,小婿也不大清楚。”聞公泰高聲接道:“朱姑娘傷勢如何了?”楊夢寰道:“已然大見好轉。”天宏大師合掌當,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一陽子突然接口說道:“朱姑娘是否要回天機石府養息傷勢。”楊夢寰道:“這個,徒兒不知,待我問過,立刻回稟師父。”一陽子道:“你已不是崑崙門下弟子,不用這等稱呼我了。”楊夢寰道:“師父啟蒙傳藝之恩,弟於如何敢忘,還望師父代弟子向掌門師尊代為關說,允弟子重返崑崙門下。”一陽子笑道:“此刻你已是名重武林的大俠,天下武林同道,人人對你尊仰,已不用再返崑崙門下了。”楊夢寰正待答話,突聞一聲嬌呼傳來,道:“楊相公,快些上來。”回頭望去,只見趙小蝶站在石口處,舉手相召。
楊夢寰看她神焦急,心中大驚,急急攀登而上,問道:“可是朱姑娘傷勢又有變化?”趙小蝶道:“蘭姊姊要我找你上來,不知為了何事。”楊夢寰急急步行到朱若蘭的身前,只見她閉目而坐,神情安靜,毫無異樣,才放下心中一塊石頭,道:“姊姊叫我麼?”朱若蘭緩緩睜開雙目,道:“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楊夢寰道:“在下洗耳恭聽。”朱若蘭道:“此事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完,你先去把守在外的群豪遣散,就說我尚得數靜養,要他們各自回山去吧,那陶玉傷勢,至少也要三月休養,才能再興風作。”楊夢寰道:“這個…這個…”朱若蘭道:“不論他們是否肯定,但咱們必得把話說明,快去吧!照我的話說。”楊夢寰無可奈何,只好行到石口處,高聲說道:“朱姑娘尚需幾靜養,不能和諸位相見,陶玉亦受了很重的內傷,三月之內,不致再為害江湖,諸位千里趕來援助的盛情,朱姑娘和在下,都是萬分。”天宏大師高聲說道:“朱姑娘之意,可是要我等各自返回去麼?”楊夢寰道:“不錯,因為諸位乃各大門派的領導人,事務繁忙,不宜在此久留。”只聽朱若蘭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要他們各自返回,注意門下,陶玉如若再為害江湖,必然從九大門派下手。”楊夢寰一字不漏的傳達下去。
天宏大師說道:“既是如此,我等就此告別了。”楊夢寰道:“陶玉必須要休養三四個月,才可在江湖之上走動,還望諸位善自利用這數月時光。”群豪都對那朱若蘭十分信服,她既然如此說,定然是不會錯,果然都動了立刻返回之心。
只見群豪齊齊私議了一陣,仍然由天宏大師說道:“請揚大俠代我等向朱姑娘致謝救命之恩。”楊夢寰道:“在下當字字轉達。”但聞朱若蘭的聲音,重又傳了過來,道:“代我謝謝他們。”楊夢寰高聲說道:“朱姑娘要在下代她謝謝諸位關心之情。”只見群豪紛紛拱手作禮,轉身而去。
楊夢寰眼看大部群豪散去,只有李滄瀾仍然帶著川中四醜,留在山之外,盤膝而坐,閉目調息,只好緩步轉回石。
朱若蘭笑道:“都走了麼?”楊夢寰道:“只有岳父和川中四義還留在石之外。”朱若蘭微微一笑,道:“令岳不放心”她一向嚴肅,很少說笑,聽來使人倍生慨。
楊夢寰尷尬一笑,垂首不語。
趙小蝶半假半真的說:“蘭姊姊,那李滄瀾可是怕咱們搶了他的女婿麼?”楊夢寰輕輕咳了一聲,道:“家嶽豪氣干雲,只怕念不及此,趙姑娘說笑話了。”朱若蘭道:“雖是說笑,但亦不無道理。”楊夢寰臉一紅,不再多言。
趙小蝶笑道:“姊姊端莊嚴肅,他自然不會怕了,要怕一定是怕我,我得去告訴他一聲,要他放心好了。”朱若蘭道:“不要再開他的玩笑了,他已經面紅耳赤…”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你們坐近一些,我有要事和你們談。”趙小蝶、楊夢寰齊齊圍了上去,三人相對而坐。
朱若蘭臉一整,肅然說道:“我要和你們研討幾個武功上的疑難,如是咱們再不求急進,一年之後,誰也無法對付陶玉了。”楊夢寰、趙小蝶同時一整臉,凝神聽去。
朱若蘭目光如電,緩緩由兩人臉上掃過,道:“五年之前,我就覺到一個人的武功成就,一定有一個限度,但學無止境,人生匆匆數十年,自然是無法把所有的武功學完,也很難面臨到體能上極限困擾,我們得天獨厚,一開始就從深奧的武功上著手,借別人的經驗,,助我等大成,正因為我們的成就太快,太高,因此面臨體能上難以適應的極限。”楊夢寰望了趙小蝶一眼,道:“趙姑娘以大般若玄功,打通了任、督二脈,內力生生不息,是否已經算克服了體能上的極限呢?”朱若蘭搖搖頭,道:“起初,我也認為打通任、督二脈之後,或可克服體能的困難,但後來我身體力行的結果發覺了這只是一個階段,到此境界已是盡處,再向前進,就面臨著體能極限的煩惱了。”楊夢寰道:“姊姊可曾想出了克服極限的良策麼?”朱若蘭道:“為了此事,我曾在那天機石府中,苦思了數年之久,最後想到逆練真氣一途,在未遇陶玉之前,我還不敢肯定這辦法是否可行,只是摸索試驗,適才和陶玉談了一番話後,證實了這是一條可行之路,天機真人、三音神尼,都已在那‘歸元秘笈’上記述了這件事情,陶玉已然佔先咱們一步,如若那陶玉逆練真氣有成,克服了體能極限,咱們後再遇上他,不論何人,都無法是他敵手,也許他只要揮手一擊,就可以把咱們斃於掌下。”趙小蝶道:“真的有如此厲害麼?”朱若蘭道:“我想是如此了。”趙小蝶道:“自從陶玉重出江湖之後,我一直未和他動過手,小妹自信此刻武功還不在他之下,如若我現在找他拼命,勝算應該很大,如其等他逆練真氣有成,倒不如我現在去找他拼個死活出來。”朱若蘭搖搖頭道:“此時此刻,還不用出此下策…”語聲微頓,接道:“我還有一處疑問,茫然不解,讓我好好想想,那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可以想出一條路來,咱們三人何以不能找出一條可循之途,此刻咱們運功坐息一陣再說。”言罷閉目而坐。
趙小蝶、楊夢寰依言盤坐調息。
楊夢寰坐息醒來,朱若蘭、趙小蝶還禪坐未醒,不願驚動兩人,悄然起身而行,攀上峰頂,練了一會拳掌,已是夜盡天明,旭初昇,越過了峰頂。
楊夢寰想到武林中迭起不絕的風波,慨萬端,揹負雙手,望天際變幻的彩雲出神。
這時朱若蘭俏然行向楊夢寰的身側。
楊夢寰似是正在想著一件很重要的心事,對朱若蘭行近身側一事茫無所覺。
朱若蘭一語不發,突然伸出右手,點向楊夢寰後肘間一處道。
以朱若蘭的武功,就算楊夢寰用心戒備,也未必能夠防守得住,何況是突然出手施襲。
但楊夢寰此刻武功亦是非同小可,雖然道被點,仍然能強力支撐,一提氣,轉過身子,拍出了一掌。
目光到處,只見朱若蘭站在身側。
他想收住掌勢,但因一處要被點,半個身子麻木難動,拍出這一掌,已用去了全身所能動用的氣力,再想收住掌勢,已是有所不能。
匆急之間,掌勢疾向旁側一偏。
這一來,重力頓失,整個身子,向前栽去。
朱若蘭疾快的伸出雙手,接住了楊夢寰的身子,道:“我封閉了你一條經脈的要,現在你如能運氣,那真氣必然會走他經,快些運氣給我看看,我想查證一件事。”楊夢寰也不再多說,立時運功行氣。
他仍照著平真氣調行全身的路線,但因一處主脈要,已被朱若蘭封了起來,此刻真氣運行,有如另闢新徑,行去艱苦無比。
朱若蘭似是已瞧出了楊夢寰的痛苦,運氣過,似是困難無比,立時伸出右掌,按在楊夢寰的身上,緩緩移動,助他行氣。
在朱若蘭內力導引相助之下,楊夢寰真氣勉力行走在一條新的經脈之中。
朱若蘭看楊夢寰真氣行馳的經脈,正是自己心中所思,不面喜,低聲說道:“楊兄弟,這一條經脈,乃是一個人真氣最難通達之處,如是這一段經脈能夠走通,我就可以想出其中很多玄妙疑難之處了。”楊夢寰氣行新徑,只覺有如一把刺刀,在新徑之中穿行,痛苦無比,本待開口告訴朱若蘭,這條經脈真氣實難通行,但聽朱若蘭這幾句話後,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咬牙苦撐。
朱若蘭一面運氣,幫助楊夢寰真氣運行,一面凝目沉思,似是在想著一件很困難的問題。
楊夢寰不忍朱若蘭有所失望,強自忍痛運行,口中又想說話,但痛的說不出來,臉上是一付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奇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