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辣女吃醋俠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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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支曲子實在是難以令人欣賞的曲子,這期間又有幾名丐幫弟子被蛇咬傷跌在地上,丐幫的守禦圈子變得愈來愈小不說,那些被毒蛇咬傷的弟子被拉入圈子中間,慘號之聲不絕,極是擾人心神,令那些在圈外抵敵的丐幫弟子手忙腳亂,被咬傷的人因此愈見增多。
金長老、石長老都是奮力與毒蛇拼鬥著,但他們使用的是隨手撿到的兵刃,極不稱手,功夫自然是大打折扣。龍長者的鋼杖已經被獨孤用銀魚漂擊飛,尚自沒有來得及取回來、只好拾了那名被咬傷的八袋弟子的鋼叉來用。金長老和石長老剛各撿了一柄長劍,拼命地揮舞著,顯然兩人對劍術都沒有甚麼深研,只是那麼揮舞,仗著內力深厚,把劍舞得山晌,令那些毒蛇不敢接近,卻毫無章法可言。
獨孤只是那般呆呆地看著毒蛇,深然忘了周圍的世界,更是想不起來用自己懷中的寶珠替那些丐幫弟子療毒。
香姑忽然道:“公冶紅在等你出面求她!”獨孤聽了一怔,抬眼看公冶紅時,見她雖是吹著白玉笛在不住地向丐幫弟子進攻,兩眼卻是一直霧濛濛地盯著他看著。他的心下一動.正開口時,卻聽得那邊洪七已經開了口。
洪七道:“公冶幫主,你真的要將丐幫弟子斬盡殺絕麼?”公冶紅放下短笛道:“這些膿包笨蛋留有何用,好事做不來,壞事卻做不盡。”洪七道:“我怎樣做才能讓你饒得了他們的命?”公冶紅頓了一頓,眼睛向獨孤掃了一眼道“其實你有辦法讓我停下來的,只是你那些受了傷的弟子在兩個時辰之內沒有解藥,只怕終歸耍倒黴的。”洪七道:“我有什麼辦法讓你停下來?”公冶紅道:“你只須讓你的朋友用銀魚漂打死了我,我自然就停下來了,銀魚漂是暗器之王,誰也躲不過去,我自然也不例外。”香姑聽了,恨恨地哼了一聲。
獨孤卻是從來沒有想過要用銀魚漂打她,聽她這麼說,不由得楞住了。
洪七道:“我自然不會要他用銀魚漂打你,我須得怎樣做,你才能給這些弟子解藥?”公冶紅仍是那般不喜不怒地道:“你怎樣做我也不會給他們解藥的,除非是你的朋友打死了我,或者…”洪七到此時方始明白這些丐幫弟子是借了誰的光,忍不住也把目光向獨孤瞧了過去。
那些丐幫弟子見了幫主的神,也都一齊把目光投向了獨孤。
獨孤道:“公冶姑娘,我求你放了這些丐幫弟子。”獨孤說完了這句話,所有的人一同把目光投向了公冶紅。
公冶紅道:“他們這麼圍攻你,你不是叫你的白馬來救你的麼?現下為甚麼卻替這些糞土不如的東西求起情來了?”丐幫弟子聽了公冶紅如此說.臉上均現憤怒之,但心下卻都頓時覺出了一絲寬。
因為他們從公冶紅的話中到了一線生機。
那些被毒蛇咬傷的丐幫弟子也都強自忍住了不叫出聲來,把眼光可憐兮兮地投向獨孤。
獨孤正說話,卻聽得龍長老道“我獨眼龍活了大半生,當真是今才知自己眼睛是全瞎了,獨孤大俠,我在這裡向你賠罪了!”說著竟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拜了下去。
金長者和石長老一見,亦是盡皆跪在地上。
這三個老人為自己之事絕不會求人如此的,今為了本幫弟子卻向一個少年行此大禮,足見對丐幫的赤誠之心。
獨孤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意,不住暗自替洪七高興,便道:“三位長老請起,在下實在難以承受如此大禮。洪幫主有三位長老這樣全心全意不計自己一身榮辱的前輩相助,他定可光大丐幫,公冶姑娘、我求你是因為丐幫的幫主洪七是我的朋友。至今為止,他是我結的第一位知名知姓的兄弟。”獨孤這一番話使丐幫的弟子從此後對新任幫主洪七恩不盡,擁戴倍至。
公冶紅聽了,亦忍不住暗中點頭,道:“想不到幾不見,你說話變得這麼好聽了。
昔天之下,所有的人都叫我公冶幫主,只你獨孤叫我公冶姑娘,所以我本該給你這個面子。但是你這次為你的朋友求得的面子,和你的朋友上次去我的面子正好兩抵了,所以我這次雖然給你面子,這些丐幫弟子還是得非死不可!”在場的丐幫弟子立時間都覺得心下冰冷,那些被蛇咬傷的丐幫弟子好似頓時之間到了傷處的劇痛,又都嘶聲慘號起來。
獨孤立時醒起了那早晨公羊兄弟學著他與公冶紅兩人的對話的情景,馬上對公冶紅道:“公冶妨娘,我代公羊兄弟在這裡向你賠罪,還望你放過了丐幫弟子。”公冶紅道“你這麼一句話就算是賠罪了麼?”獨孤道:“那麼我該怎樣才算是賠罪呢?”公冶紅默然,過了一會兒方道:“都說獨孤聰明絕頂,別人使過的劍術招式他看一眼便學得會了,怎麼今忽然變得這麼愚笨了呢?”香姑聽了這句話,已是恨恨地哼了出來。
獨孤卻仍是沒有想起來應該怎麼做才算是賠罪,他仍是不解地望著公冶紅,搖了搖頭,緩緩地道:“我還是不明白。”公冶紅頓了頓,終於說了出來道:“讓三位長老告訴你罷。”獨孤聽了,仍是不解,不目光轉向了三位長老。
龍長老撲地跪了下去,向公冶紅道:“我獨眼龍今給公冶幫空跪下罷,他是獨孤,我是獨眼,我就算是代他向你賠罪了。”獨孤頓時明白了公冶紅的意思,他萬萬想不到公冶紅是這個意思,更萬萬想不到獨眼長老會代他跪下。
但是丐幫的弟子卻不是這樣想。獨孤是洪七的弟兄,而洪七是丐幫的幫主,他們身為弓幫的弟子萬萬不能讓幫主的弟兄為了他們而向人家如此賠罪。
金長者與石長老亦跪了下去。他們身為丐幫的長老從來沒有如此求過人,但他們為了自己幫中的弟子,卻兩次跪在地上。獨孤見了,心中大是不忍?但讓他給公冶紅跪下去,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香姑道:“她並不是為了讓你跪下求她,她是別有所求,你便是當真跪下求她時,她也不會讓的。”獨孤聽了,心下甚是奇怪,不知香姑何以細曉公冶紅的心思,也不知公冶紅是不是這般心思。
公冶紅道:“三位長老請起來,我受不起你們如此大禮,你們老幫主是我爺爺,算起來你們該是我父輩,要跪該我跪你們才是,輪不到你們跪我。”三位長老聽了只得訕訕地站起來,都把目光轉向洪七,不知如何是好。洪七道:“獨孤縱有不是處,也向你賠了不是,公冶幫主何必強人所難?”公冶紅道:“三位長老如此年紀也做了,他又沒有三位長老那樣的年紀,這有何難?
若是你們都覺他難時,便認了命罷!”說完了又把白玉短笛拿起來放到了邊。
獨孤道:“等一下,公冶幫主,我…?
那邊公冶紅見了獨孤神.頓時臉蒼白,不待獨孤把話說完已是喊了出來:“別!
不要。”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楞住了,都不明白這公冶幫主為何強要得他跪向自己陪罪,待得他真要跪下賠罪的時候卻把她嚇成這樣。
獨孤也不怔住,但隨即向香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