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魂斷刑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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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很小,卻很堅固,也沒有一絲絲聲響,讓人陰森至極。南牆很高處有一道狹小的窗,幾縷柔弱的陽光透過堅韌的鋼筋斜到西牆林濤的位上。
他無力的張眼望望久違的陽光,捲縮在鋪一角,鋪凌亂而又蒼穹。和他的心情一樣亂到極限,他除去悔恨已經沒有太多的奢求。能看到久違的陽光,多少有些讓他的心靈有一絲絲安,跌撞而來的是對生活的渴望。
前幾天的出庭,讓他得知犯下的滔天罪行,五個家庭讓他在瞬間瓦解的支離破碎。法庭上,他沒有過多辯解,辯解對他來說是那麼的蒼翠無力,怎麼能撫撕心裂肺的傷痛。面對五個家庭的長者充滿仇恨的眼光,他把自己深深埋藏在高高的庭桌臺下。他不只是害怕看到充滿憎恨仇怨的眼光,更讓人心顫的是那種痛楚絕望的眼神。他心寒了,才知道什麼叫做傷痛,可是他也永遠不會體會到痛在骨子裡的受,他想彌補點什麼,可是他能有什麼彌補呢?在法庭最後的陳述,他唯一一次發自內心的告白:“叔叔阿姨們,我對不起你們,今生我不能彌補你們,來世吧,來世我做牛做馬也要彌補對你們的傷害。”後面的話他還沒有說完,已經泣不成聲,他不想再說什麼,強忍著眼淚深深低下了頭。若不是腳手的牽制,他一定會跪下磕個響頭以謝罪。後面的事他是在恍惚裡度過來的,好像是死刑吧,他就這樣以故意殺人而定處死刑。他無異議,死有因得,只求以死謝罪後,能讓這些生著的人少一些憎恨。然後,他又被送回這間小屋,他知道自己佘下的時候已經不多。
透過鋼筋混凝土的窗口,能看到外面高高的牆,牆上那捲著圈的鐵絲網。外面是高聳的樓房,還有樓臺前那悍正的大字,武警部隊。時爾還傳來一二聲吶喊,他太悉了,曾經他也是那裡面的一員,生活單調卻充滿無窮盡的快樂。可如今,他只能捲縮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他忽然好想好想窗外那種單調的三點一線生活,只有惘然,手上的鐵鏈讓他透不過氣,他把雙手平放在上,這樣會輕鬆一點。心裡的沉重卻遠比這些更難以讓人放下。
死是什麼滋味?難道就是一個靈魂和體的分割,真的會有靈魂麼?這個問題他已經想過好多次,卻一直沒有答案,不過就快要有了,可是死後還能知道這種滋味嗎?他已經不再想這些問題,是想的太多,麻木了思想神經。頭腦裡就是一片空白,麻木不仁的還有一個‘死’字。可怕麼?說不上怕不怕的,麻木的思緒不允許他再想怕不怕的問題。據說現在都用安樂死,安樂死,大概也就是快快樂樂的死去吧。談不上怕不怕的,洪水那年,他有過奮身一躍,曾經就有過這種奮不顧身的衝動,也沒覺得可怕。他無力的用雙手拭了拭眼角,又把手放回鋪上,這樣很舒服點。就快要死了,別太為難自己。
走廊裡傳來喧囂聲,接著是“哐啷”一聲,沉重的大鐵門讓人打開了,一行腳步聲稀稀疏疏朝這邊踱來,腳步稀疏而不凌亂,威懾著震撼。林濤就在這個時候想起了他的連長,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摯關心過他的人,一個身材魁梧,捍衛著正義而又有著滑稽名字的人:史柯朗,史連長。剛入伍那陣,瘦弱的他還多虧史連長的鼓勵的悉心的照顧才讓他堅強下來,七年的部隊生涯,多少次知難想退時,都是史連長身而出,才練就這一身本領,如今卻再也無用武之地。每次史連長查寢後離去的腳步聲,和這是多麼的相似,只是史連長還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如此罪孽吧,慚愧。
腳步聲由遠而近,就在門口打住了,接著又傳出稀稀疏疏的開門聲。門開的瞬間,林濤眼前出現幾名全副武裝的軍人。其中還有監獄長虹所,虹所歷聲道:“犯人林濤,驗明正身,請在這裡簽字”隨手附上一張表格。
林濤麻木的接過紙筆,恍惚的寫上自己的大名,又加上了指紋。他早上就知道已命不久亦,平常的二菜一湯今天忽然換成了大魚大,他早就聽說過死囚行刑前的加餐。還好,他大口吃過,大口再喝一杯酒,他可不想做個餓鬼。面上沒有一點兒表情,死如塵埃,他無奈的閉上眼睛,任由武警把自己從小屋子拽出來,頭上罩了個黑布罩,然後進一輛車內,伴隨一路警笛,駛向死亡線。
這刺耳的警笛盡成為最後為他送行歡快的音樂,再多聽一會兒也好,林濤享受著這種最後的音樂,頭腦裡盡然什麼也沒有了,只有這種音樂,淵源長,誰說警笛就一定刺耳?誰說警笛不是美妙的樂曲?
車開出好久,然後到了一個地方,那些戰士又把他拽出車,透過黑布罩,依稀可以看到是個很莊重地方。然後他被拽進屋裡,被固定在一個鋪上。他沒有掙扎,而是舒服的躺在上,他好久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了。然後他又依稀看七八個穿著白衣戰士分開他二旁站著。
再後來他聽到一個嚴肅聲音傳來:“已驗明正身,準備行刑”二旁的白衣戰士緩慢的伏下身子,他們的手裡都拿著注器,然後,有幾雙手在自己的手臂輕輕摩撫,再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作者保留所有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