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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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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

“對了。”司馬實冷笑道:“既有張三,那麼誰是李四。”杏袍人道:“你若喜歡自稱李四,目無不可。”司馬實道:“久聞血花宮高手如雲,未知閣下在宮中司任何職?”杏袍人道:“這裡並不是血花宮的地方,你可別錯了。”皇甫虛道:“在飲血峰下,難道還會有太平之地?”杏袍人道:“最少,這裡一定比峰上安全得多。”皇甫虛道:“只怕那是閣下自以為是而已。”杏袍人說道:“若在一年前,這裡的確是危險重重之地,但如今形勢卻已經變了。”司馬實道:“何以見得?”杏袍人道:“本鎮有一位新鎮長,在他管轄之下,連血花宮的人都不敢輕易在此惹是生非。”應伏眉頭一皺,狐疑地道:“這位鎮長是何方神聖,竟然有這等能耐?”杏袍人淡淡的一笑,說道:“正是在下。”應伏“哦”的一聲,說道:“原來如此,張兄倒算是人中龍鳳、武林奇葩。”這顯然是冷言冷語,絕不是什麼恭維的說話。

杏袍人似乎毫不在意,哂然道:“張某是既來之則安之,但求跟血花宮中人和平共存,河水不犯井水,已是心滿意足,不敢苛求。”應伏道:“此鎮前一位鎮長,又是何人?”杏袍人道:“任昆。”司馬實瞿然道:“是閩北‘惡靈官’任昆?”杏袍人慢慢地點點頭,道:“你說對了,就是這一個惡靈宮。”皇甫虛道:“任昆怎會跑到這裡做這撈什子鎮長?”杏袍人淡淡道:“老任三年之內,連犯十七巨案,三十五婦,殺逾百人,到了後來,六扇門中極厲害的‘鐵發、木眼、樂電槍’三位神然聯手要緝拿他歸案,他若不改名換姓在這裡,又還能躲到什麼地方去?”皇甫虛了一口氣,道:“他如今又怎樣了?”杏袍人笑了笑,道:“很好。”

“很好。”應伏眉頭一皺,道:“這算是什麼意思?”杏袍人道:“老任在這裡做鎮長的時候,化名為柳一生,表面看來體面十隻,但其實天天過著提心吊膽的子,唯恐‘鐵發、木眼、紫電槍’這三個捕快會突然直殺過來,但現在他再也不必有這個恐懼心了。”皇甫虛道:“莫非三位神捕已遭殺害了?”杏袍人搖頭道:“他們連一點兒事情也沒有,只不過任昆現在已不知道什麼叫做恐懼!”說到這裡,忽然輕輕地拍了拍手掌。

他輕輕拍了幾下手掌之後,背後就出現了一個玄衣勁裝,年約四旬的漢子。

這人看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且應伏卻認出了他間懸掛著的那口劍。

“木眼!”他眉心一聚,叫出了這兩個字。

勁裝中年漢子沒有開口,只是把劍緩緩地從鯊魚皮鞘中出。

杏袍人淡淡道:“木眼是一個人的名字,也是一口劍的名稱,但到底世間上先有木眼這個人,還是先有木眼這一口劍,卻已無從考究。”司馬實冷冷的道:“這本不值得考究。”皇甫虛道:“唯一最值得考究的,只有劍法。”司馬實道:“劍法不好,就算握看神兵利器,也和手執廢鐵一般無異。”木眼還是沒有開口。

杏袍人忽然又吹了一聲哨子,這一聲哨子並不響亮,但卻很尖銳。

頃刻之間,又有一個黑袍金靴,纏軟鞭的中年人出現。

“鐵發!”應伏的臉又是一變。

杏袍人笑了笑,道:“應大掌教好眼力,鐵發是他的名字,而他間的軟兵刃也同樣叫鐵發。”鐵發乾咳兩聲,道:“這條發鞭,是用先父的頭髮捲成的,先父遺言,叫我用這條發鞭殺盡世間所有不義之人。”司馬實冷冷一笑道:“天下問不仁不義之輩多如牛,你能殺得幾個?”鐵發黯然道:“千萬分之一也殺不了,而且,我也不想殺人。”木眼終於開口,道:“雖然鐵發早已厭倦殺人,但今年他還是殺了二十四個。”皇甫虛道:“如此何不去充當刑場上的劊子手?”杏袍人淡淡道:“只要遇上可殺之人,又有何處不可作刑場?”應伏冷冷道:“鐵發、木眼都已來了,還有紫電槍呢?”杏袍人道:“紫電槍不在這裡。”應伏道:“怎會不在?”杏袍人道:“他有了麻煩,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麻煩。”應伏道:“你木是說過‘鐵發、木眼、紫電槍’這三個人還活得很好嗎?”杏袍人道:“本來是的,但在不久之前,紫電槍受了傷。”皇甫虛道:“是誰傷了他?”杏袍人道:“這件事,在下並不怎麼清楚?”司馬實目光一沉,問道:“還有任昆呢?”鐵發又說道:“今年我殺了二十四個人。”司馬實盯住他的臉道:“任昆就是其中之一?”鐵發搖搖頭,道:“不是。”司馬實一怔,鐵發接看又說道:“我去年殺了五十一人,任昆是最後一個。”說來說去,任昆仍然是他所殺的。

皇甫虛道:“何以不留活口,把他送進官府裡治罪?”鐵發道:“沒有這個必要。”應伏道:“為什麼沒有這個必要?”鐵發道:“當我決定要殺任昆的時候,同時也已決定不再當差。”司馬實冷冷的道:“這又是什麼緣故?”鐵發又說道:“為官府賣命,並不值得。”皇甫虛道:“何以從前卻沒想到這一點。”鐵發道:“不是沒想到,而是拿不穩主意,所以一直蹉陀下去,直至遇上了張公子,咱們終於決定脫離官場,置身於江湖之中。”

“你們?”應伏皺眉道:“你是說,‘鐵發、木眼、紫電槍’三位名捕,都同時向官府呈辭了?”木眼淡淡道:“是的。”應伏又望了杏袍人一眼,道:“就是為了這位張公子?”木眼道:“不錯,咱們認為,跟看張公子,遠勝在官場中打滾。”應伏閉上了嘴,臉上連一點表情也沒有。

鐵發卻直視著他,忽然道:“不要妄想了,憑你們的力量,只要一登上飲血峰,就只有一條死路可走。”應伏冷冷笑道:“我們是死是活,與閣下又有什麼相干?”鐵發道:“雖然沒相干,但彼此同屬武林一脈,又豈可見死不救?”司馬實冷道:“人各有志,鐵兄這番好意,我們會在心裡記住的。”杏袍人盯看他,淡淡道:“你們真的準備蠻幹嗎?”應伏冷笑道:“我們蠻幹也好,智取也好,似乎都不勞閣下費心。”杏袍人乾笑著,道:“三位既然一意孤行,在下自然不便勉強,但有一位小兄弟,卻非要給我留下來不可。”應伏瞳孔暴縮,道:“你說的是那一位?”杏袍人道:“他姓岳,叫嶽小玉。”應伏一怔,皇甫虛已笑道:“這個容易,我們答應就是。”驀地,只聽見嶽小玉扯直嗓子大聲叫道:“是誰要老子留下來?”他一面說,一面已直衝了進來。

杏袍人說的話,嶽小玉每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他當然知道,這杏袍人絕對不會姓張名三。

可是,嶽小玉卻也覺得到,杏袍人絕非等閒之輩,否則,他絕不能令“鐵發、木眼、紫電槍”那樣的人,甘願脫離官府而跟隨他左右。

本來,嶽小玉對杏袍人是頗有好的,但忽然聽見杏袍人要把自己留下,不立刻為之生氣起來了。

杏袍人微笑,兩眼直望著嶽小玉道:“是我要把你留在這裡,行不行?”

“不行!”嶽小玉斬釘截鐵地道:“若要我不上峰,除非把我殺了。”杏袍人道:“我不喜歡隨便殺人,尤其是還沒有長大成人的孩子。”嶽小玉道:“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你為什麼要管過來?”杏袍人道:“因為我不想看見一個不懂武功的孩子去送死。”嶽小玉道:“我不怕練驚虹。”杏袍人道:“練驚虹是否會令人到震慄,那是另一回事,但如今飲血峰上亂七八糟,一塌糊塗,無論是誰走上去,都很難找到便宜的。”嶽小玉道:“我並不想找便宜,只想求取一個公道。”杏袍人哈哈一笑,道:“你這種想法,真是太可笑了,你可知道,在江湖上最公道的是什麼?”嶽小玉不假思索,立刻朗聲回答道:“是人心,公道自在人心。”杏袍人搖頭道:“這種想法真是太天真了,其實最公道的是拳頭。”

“拳頭?”

“是的。拳頭也就是武功,誰的拳頭最快最硬,他就是最公道的人。”嶽小玉心中暗罵,道:“簡直是門學說。”杏袍人忽然又道:“你是不是很想見郭堡主?”嶽小玉心中一凜,道:“你說的是那一位郭堡主?”杏袍人道:“當然是號稱‘水客’的百勝堡堡主郭冷魂!”嶽小玉道:“不錯,我正想見他。”杏袍人道:“你若要見郭堡主,更不能上飲血峰。”嶽小玉道:“這又是什麼道理?”杏袍人淡淡一笑,道:“因為郭堡主本就沒有來過這裡,更沒有登上過飲血峰。”嶽小玉了一口氣,半晌才道:“只怕他已在峰上,而未為外人所知吧?”杏袍人道:“外人知道不知道,我不必說,但我卻可以肯定,郭堡主不在本鎮,更不在飲血峰上。”嶽小玉道:“郭大哥不在飲血峰,又在什麼地方?”杏袍人道:“你現在不必知道。”嶽小玉道:“但我現在就想知道,因為我非要見到郭大哥不可。”杏袍人道:“要見郭堡主,只有一個辦法?”嶽小玉道:“什麼辦法?”杏袍人道:“留在這裡等他。”嶽小玉道:“他會來到這裡嗎?”杏袍人道:“當然會來,這只是遲早的事。”嶽小玉道:“但我怎能聽信你片面之詞,就耽在這裡守株待兔?”許不醉忽然走了過來,道:“郭堡主可不是隻兔於。”嶽小玉說道:“我這麼說只是一個比喻。”許不醉道:“但這比喻不太好。”嶽小玉道:“我們的形勢也同樣不太好。”許不醉道:“想不到你比公孫老兒來得更早。”嶽小玉道:“不是我來得早,而是我師父來得太遲了。”許不醉道:“我以為他早已到了飲血峰,誰知卻不是。”嶽小玉道:“郭大哥、諸葛前輩和師父是不是出了事?”許不醉道:“當然是出了事,否則他們早就該來了。”嶽小玉焦慮地說道:“那便如何是好?”許不醉道:“在這裡等他們來!”嶽小玉深深地了一口氣,道:“他們會來嗎?”許不醉道:“一定會。”嶽小玉道:“你怎知道一定會?”許不醉道:“因為張公子這樣說,所以我也就敢肯定他們一定會來。”杏袍人微微一笑,道:“許軒主其實是個極明、極厲害的老江湖,他這樣信任我,當然是有理由的。”嶽小玉道:“但我不知道這是什麼理由。”杏袍人淡淡道:“因為許軒主比較瞭解在下,而嶽小哥兒卻對在下的為人一無所知。”嶽小玉說道:“但我會個水落石出的。”許不醉道:“不必太多疑慮,就在這裡等候他們的消息好了!”嶽小玉遲疑著,許不醉瞪看他,道:“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嶽小玉道:“連師父都這樣信任你,我怎敢對許軒主說的話有所懷疑?”許不醉道:“這就好了,飲血峰之行,你暫時按下,在這裡盤桓幾天再說。”應伏冷冷一笑,道:“不敢上飲血峰的人,自然應該留下。”皇甫虛道:“咱們可不怕。”司馬實說道:“我們要繼續行程,讓那練老魔知道一下中原武林其他們派的力量!”杏袍人嘆道:“這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皇甫虛冷笑道:“閣下此言,未免太過分了。”杏袍人道:“一點也不過分,飲血峰若是任何人隨隨便便都闖得上去的地方,它也不會叫做飲血峰了。”司馬實臉一沉,道:“聽閣下語氣,似乎要伸手阻攔咱們的去路。”杏袍人道:“在下確有此意。”應伏嘿嘿一笑道:“早就看出,你並不是什麼好人。”杏袍人道:“好人不易為,與其委屈自己,何不幹得風寫意一些?”應伏冷笑連聲,突然身形微晃,一掌攻了出去。

他出手如電,這一掌更是有如雷霆一擊,但杏袍人仍然四平八穩地坐在椅上,全身上下紋風不動。

就在這時,另一道掌影也已揚起,發掌之人,卻是鐵發。

但見應伏掌法變幻莫測,每一掌皆可在半途改變去勢,甚至在一瞬息間從好幾個方位疾劈過來。

反觀鐵發,他的掌法甚是平實,有時候看來甚至有點生硬遲滯,但兩人對拆了二三十招,應伏卻連他的衣角也沒法沾上。

鐵發忽然喝叫道:“應掌教指法造詣高明,何以不肯施展出來,讓大家開開眼界?”應伏沒有答腔,也沒有使用獨門指法,依然只是揮掌應戰。

杏袍人輕輕嘆了一口氣,對皇甫虛、司馬實兩人說道:“飲血峰並不是你們可以直闖直入的地方,兩位還是速離此地吧!”皇甫虛、司馬實都沉默不語,只是靜觀場中惡戰。

木眼卻忽然向兩人踏步走前,喝道:“你們是不是聾子?張公子叫你們馬上滾出去,聽見了沒有?”皇甫虛望了他一眼,半晌才緩緩道:“你的嘴好臭。”木眼立時一笑,笑中充滿了殺機。

司馬實早已刀在手,突然展開地堂刀法,滾向木眼內側閃重般揮刀疾砍他下盤。

木眼冷冷一笑,手中長劍急刺司馬實右腕。

但司馬實雖然以“實”字為名,但這一招刀法卻是虛著,木眼劍光甫落,他空斜身退開去。

倒是皇甫虛後發先至,司馬實一退,他已刀搶攻過來。

他刀法極快,木眼看不清來路,向後退了兩步,司馬實突然迅速無比地旋轉身子,人如陀螺一般轉個不停。

嶽小玉看得連眼也花了,心中卻不免暗自奇怪道:“這樣轉法,不錯是好看極了,但可以用來應付敵人嗎?”他自然不知道,這是逍遙雙刀自創的獨門刀法,名堂是“旋風急斬絕命刀”可以在急如陀螺之際發出致命一擊。

誰知道他轉了一會之後,卻突然倒了下來。

嶽小玉一怔,暗道:“這又是什麼名堂?是那一門那一派的功夫?一旦司馬實這次倒下之後,卻再也沒站起來,更沒有發出厲害的攻擊。

皇甫虛卻看得真切,司馬實之所以倒下,是因為杏袍人用隔空點的手法,點住了他的道。

能用隔空點手法傷人者,必是高手無疑,何況司馬實身子正在急轉之中,杏袍人依然可以隨意施為,這份能耐就更令人為之震駭了。

木眼冷冷一笑,目注著皇甫虛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永遠錯不了的。”皇甫虛不怕木眼,也不怕鐵發,血對於這個高深莫測的杏袍人,卻有看不透的忌憚。

司馬實倒下之後,他再也不敢逞強,立時退開盈丈,拱手道:“張公子神功蓋世,在下甘拜下風。”杏袍人嘆了口氣,道:“在下只是希望息事寧人,並非存心對兩位館主不敬。”說著,伸指向司馬實遙點一下。

司馬實陡地長長吁了一口氣,臉青白地站立起來。

但這一張青青白白的臉,很快又已脹紅。

皇甫虛長長嘆息一聲,道:“我們敗得五體投地,實在無話可說。”司馬實瞧著杏袍人的臉,道:“逍遙雙刀是栽了,但尊駕高姓大名,我們還是很渴望知道的。”杏袍人道:“我到底是誰,兩位遲早一定會知道,但此刻我卻不想說。”司馬實還想再說兩句,皇甫虛卻已拉著地,道:“張公子說得是,我們遲早總會知道的。”這時候,應伏與鐵發之戰也已停頓下來。

首先退下的是應伏,鐵發也沒有向他繼續緊

應伏目光陰晴不定,面上更是木無表情。

鐵發道:“應大掌教技藝超群,鐵某由衷佩服佩服!”應伏道:“你沒有敗。”鐵發道:“卻也勝不了你。”應伏喟然道:“老實說,我以為可以在十五招之內把你擊敗的。”鐵發道:“如今你我過招,已超逾三百之數。”應伏說道:“尊駕不愧是三位神捕之首。”鐵發道:“鐵某早已不是官府中人,而且學藝也不及木眼、紫電槍。”木眼立刻道:“你的確比不上紫電槍,但卻總比我強一點點。”應伏道:“看來,在下已無法如願以償,可以一試闖上飲血峰的滋味。”杏袍人道:“三位既已明白,也應該走了。”應伏道:“好,應某告辭。”皇甫虛與司馬實當然也走了,這三位高手,可說是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嶽小玉忖道:“這三人來去匆匆,顯然不是為了郭大哥,更不是為了小嶽子,倒不知道此輩中人,心裡有什麼打算?”只見應伏、皇甫虛與司馬賓再也不敢逗留,先後離開了這酒店。

常掛珠皺著眉,叫道:“怎麼都溜掉了?”白世儒接著道:“沒有全部溜掉,最少,我們還在這裡。”胡無法道:“此地不俗,就算耽上十年八載,卻又何妨?”常掛珠道:“應大掌教、逍遙雙刀都吃不了兜著走,咱們又怎樣?”水瑩兒這時輕輕地嘆一口氣,道:“五位一直跟隨到此,一定很辛苦了,事到如今,你們還是離去吧!”鮑正行大聲道:“這絕不可以。”胡無法道:“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水姑娘的事,也就是咱們江東五傑的事。”嶽小玉忙道:“水姑娘她沒事,有事的只是小嶽子而已。”白世儒道:“嶽小哥兒的事,也就是水姑娘的事,既是水姑娘的事,算來算去也同樣是咱們江東五傑的事情啦!”嶽小玉正待說話,杏袍人已淡淡一笑,道:“難得五位義氣深重,嶽弟弟也就不必推辭了。”嶽小玉瞪看他,忽然冷冷一笑,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杏袍人淡淡道:“你認為我這個人有什麼不對?”嶽小玉道:“連真名實姓也不肯說出來,這已經是大大的不對。”杏袍人笑道:“但就算我說了,你又豈知是真是假?”嶽小玉道:“總比隨便說自己姓張名三好一些。”杏袍人道:“你這種說法,也可算是自欺欺人了。”嶽小玉道:“人在江湖,頭腦太清醒未必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杏袍人道:“你要知道我的名字,那是可以的,但卻得等到明天才行。”嶽小玉道:“為什麼要等到明天?”杏袍人道:“明天你就會知道了。”鎮內有酒店,也有客棧。

酒店已不錯,客棧的修飾更是華麗得不像是客棧。

它幾乎有點像是宮殿了。

在‮夜午‬時分,嶽小玉捧看一杯已涼透了的櫃茶,獨個兒坐在一道攔杆旁邊,呆呆地在想得出神。

許不醉忽然來了,他搖搖晃晃地來到了,站在他的身邊,道:“你怎會來到這裡的?”嶽小玉道:“有人把我從蛇公公那裡劫了出來。”許不醉了一口氣,以笑非笑地道:“這人是不是布北斗?”嶽小玉道:“不錯,但他後來卻又死了。”

“死了?”許不醉苦笑一下,道:“他倒死得很是乾淨。”嶽小玉道:“但我看得出,他心裡是很痛苦的。”許不醉道:“他有什麼痛苦?”嶽小玉道:“也許,這是良心上的譴責,使他一直都得不到真正的快樂。”許不醉道:“你認為布北斗虧負了誰呢?”嶽小玉道:“是許軒主,還有他的女兒武林公主。”許不醉長長嘆息一聲道:“舊事俱往矣,那又何苦再提?”嶽小玉說道:“我想知道郭大哥的下落。”許不醉道:“他遇上了麻煩?”嶽小玉道:“他當然是遇上了麻煩,否則也不必到飲血峰求取解藥。”許不醉道:“我不是說這一點。”嶽小玉一懍道:“難道他又再有了另外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