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十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嶽小玉的傷勢,復元的很快。

江東五傑帶著水瑩兒和嶽小玉,來到了一座城鎮之中。

常掛珠找到了一間客棧,要了幾間房子。

然後,他就對嶽小玉說:“水姑娘是個好姑娘,她對你實在很好很好。”嶽小玉道:“你對我也不錯。”常掛珠咧嘴一笑,道:“我對你不錯,全然是為了武林皇帝。”嶽小玉道:“布前輩認識你們江東五傑多久了?”常掛珠道:“咱們還在穿開襠褲的時候,他就已認識咱們了,我還記得,他有個女兒,十分漂亮,江湖上的人都叫她做‘武林公主’。”嶽小玉道:“布前輩對你們一定很不錯吧?”常掛珠道:“當然極好,有一次,咱們跟‘伏牛山三魔’火併,眼看不敵,幸而武林皇帝突然殺了出來,把三魔的老大幹掉了,咱們才得以反敗為勝,把這兩個混蛋殲滅。”嶽小玉說道:“布前輩這個人似乎不壞。”常掛珠道:“這還用說嗎?可惜他一直鬱鬱寡歡,好像欠下別人幾百萬兩銀子沒法清還似的。”嶽小玉道:“他欠的並不是銀子,而是一段姻緣。”常掛珠道:“姻緣之事,最是無稽,嶽老弟也不必深究下去了。”到了用飯時候,江東五傑、嶽小玉和水瑩兒圍坐在一起,氣氛甚是熱鬧。

五傑多喝了幾杯,舒一照忽然道:“武林之中,誰最英維?”胡無法道:“自然是最英雄之人最英雄。”鮑正行道:“這人又是誰?”常掛珠道:“只怕未必就是咱們五傑之一。”白世儒道:“若論當世英雄,山西陸家莊莊主之表弟必然當之無愧。”常掛珠道:“此乃何人?如何會是個英雄人物?”白世儒道:“此人姓英名雄,自然就是個如假包換的英雄嘍。”鮑正行哼一聲:“強辭奪理,狗不通。”胡無法道:“貓也不通。”舒一照道:“狗不通,貓也不通,何種始通?”白世儒道:“依我看,連也放不出來之輩,最是不通。”常掛珠眉頭一皺,道:“有美同桌,爾等說話豈可如此俗?”白世儒道:“何謂之有美同桌?”常掛珠道:“美者,美女之謂也。”白世儒一怔:“美女如今安在?”常掛珠向水瑩兒指:“此乃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之美女,如謂不信,請拭目觀之。”說著,伸手就要把水瑩兒戴著的斗笠摘下來。

水瑩兒倏地閃身退開,叱道:“常大叔,你要幹甚麼?”常掛珠哈哈一笑,道:“你既有花容月貌,何以總是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水瑩兒怒道:“常大叔,你再取笑,晚輩可不客氣!”嶽小玉看在眼裡,心下暗自尋思:“莫不是瑩兒真的容貌醜陋,所以常老大才存心取笑?”常掛珠見水瑩兒真的動怒,也就不敢再伸手揭取她的笠帽。

胡無法哈哈一笑,道:“老大準是悶得發昏,所以才跟水姑娘開開玩笑,照我看,人各有志,水姑娘既不願以真面目見人,咱們也就決不可勉強。”白世儒道:“這一陣子,不但老大頭昏腦悶,即使白某,也是心神不屬,老是想睡覺。”鮑正行咧嘴一笑:“老是記掛看呂足金,真是好一個痴情漢!”白世儒怒道:“誰說我記掛看那個江東婆娘,真是放尼!”胡無法道:“不要再執拗啦,快點吃飯,早點上睡覺才是正經。”常掛珠哼了一聲,道:“你這個人,老是喜歡躲懶,真是他媽的不知所謂。”胡無法道:“不吃飯,不睡覺,又有甚麼事情是正經的?”常掛珠道:“水姑娘生氣了,我們總是向她表示歉意才對。”胡無法道:“怎樣表示歉意?是不是向她磕頭認錯?”常掛珠道:“磕頭認錯又有甚麼用,你以為她會因此就高興起來嗎?”胡無法道:“這倒難了,誰知道她怎樣才會高興?”鮑正行道:“這還不容易嗎?只要問問她就行了。”舒一照卻淡淡道:“照我看,不必問了,只要嶽小哥兒高興,她也會高興起來的。”胡無法說道:“這又是甚麼道理?”常掛珠說道:“這是甚麼道理,我雖然不知道,但老四之言,似乎也不無理由的。”舒一照登時高興起來,道:“這就好辦,我們可以問問嶽小哥兒,看看他想怎樣。”嶽小玉心念一急,便道:“我這個人很固執,很難可以高興起來。”舒一照道:“萬事總有商量餘地,嶽小哥兒又何必為難咱們?”嶽小玉道:“我怎會為難五位前輩?只不過晚輩心裡想念著一個人,所以…唉…還是不提也罷!”常掛珠忙道:“為甚麼不要提?”胡無法道:“心中有事,就得快快說出來,豈可婆婆媽媽,扭扭捏捏?”自世儒道:“嶽小哥兒準是想念著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所以得茶飯不思,渾身都不自在。”嶽小玉忙道:“小嶽於如今想著的,是一個男人。”常掛珠道:“他是你的老子?還是你的哥哥?表叔?舅父?姨丈?又抑或是祖父?曾祖父?”嶽小玉不斷搖頭;白世儒道:“如此說來,那一定是你的老朋友了。”嶽小玉道:“他並不老,但卻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子、大英雄。”鮑正行忙道:“既是大英雄、大豪傑,那就一定要見識見識了。”胡無法說道:“他是誰?他叫甚麼名字?”嶽小玉道:“我這位大哥姓郭,江湖上人稱水客的郭玲魂便是。”鮑正行“嗯”了一聲,道:“原來是他。”常掛珠望看他,道:“你認識郭冷魂嗎?”鮑正行道:“認識倒不認識,但他是百勝堡堡主,武功十分了得,那是人盡皆知的!”胡無法嘿嘿一笑,道:“怎麼我卻完全不知道?”鮑正行嘻嘻一笑,道:“這簡單極了,因為你不是個人,所以就不知道。”胡無法大怒,一拳向鮑正行的鼻子上打了過去。

常掛珠立時伸手一擋,喝道:“動不動就打架,還算是甚麼兄弟?”舒一照嘻嘻一笑,道:“正是因為兄弟,才會動手打架。”鮑正行退了回去,對胡無法道:“今天我的心情還不算太壞,所以不跟你計較,但下一次,決不輕易就此作罷。”嶽小玉惱將起來,不由伸手一拍桌子,喝道:“吵夠了沒有!”那知他一動了怒氣,口便疼得十分厲害,登時面灰青,冷汗涔涔而下。

水瑩兒忙道:“嶽哥哥,你怎麼啦?”她這一叫顯得既是焦急,又是關切,嶽小玉立時奮起神,道:“我…我沒事,你用不著擔心…”常掛珠道:“嶽小哥兒必須好好休息,萬萬不能委動胡來。”嶽小玉長長地一口氣,道:“但我非要去見一見郭大哥不可。”故無法道:“這還不容易嗎?只要你告訴咱們他在甚麼地方,咱們立刻就去把他請來。”嶽小玉道:“他是不會來的。”常掛珠道:“為甚麼不會來?”嶽小玉道:“他受了傷,而且傷勢極其嚴重。”白世儒說道:“難道比你還更加嚴重嗎?”

“當然嚴重得多!”嶽小玉道。

白世儒“噢”的叫了一聲,道:“那豈不是等於一個死人了。”舒一照皺眉道:“郭冷魂是嶽小哥兒的老朋友,你怎可以這樣咒罵他?”白世儒道:“嶽小哥兒的傷勢已是不輕,郭冷魂卻比他更為嚴重,自然是大大的不妙,我又有甚麼地方說錯了?”舒一照還想反駁,嶽小玉卻已嘆了口氣,道:“白前輩的話,是一點也不過分的,郭大哥此刻雖然仍然還活著,但實際上卻也和死人沒有太大的分別。”鮑正行眉頭一皺,問道:“他癱瘓了嗎?”嶽小玉道:“就算不是真的癱瘓也差不多了。”常掛珠道:“若然如此,郭老兄真的很不妙了,嶽小哥兒,你想怎樣?”嶽小玉道:“我要去找他。”白世儒道:“朋友有難,自然該趕去施以緩手,嶽小哥兒這個決定是十分正確的,咱們無論如何,也要為他完成這個心願。”常掛珠道:“未知郭老兄如今身在何處?”嶽小玉道:“飲血峰血花宮中。”

“血花宮?”江東五傑齊齊失聲叫了起來。

嶽小玉眨了眨眼,說道:“正是飲血峰上的血花宮,那又有甚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舒一照訕訕一笑,道:“這的確沒有甚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管他是飲血峰也好,飲水峰也好,甚至是飲峰也好,只要咱們團結在一起,還不是可以把它殺個天翻地覆、片甲不留嗎?”胡無法一拍桌子,道:“此言正合俺的心意,那練驚虹雖然兇名赫赫,但不見得真的有甚麼真實本領,咱們殺上飲血峰去,叫他知道一下我們江東豪傑的英雄手段。”白世儒道:“話雖如此,但凡是必須首先從長計議,不可單憑匹夫之勇的只顧蠻幹。”鮑正行著胖大的肚子,怪聲笑道:“倘若只是匹夫之勇,那當然是成不了氣候的,但咱們有五夫,那就威力驚人,不可同而語啦!”胡無法大表贊同,道:“說得好,正是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何況咱們還有五傑之多,若給練驚虹那點虛名嚇唬住,那也真是他媽的不堪提了。”

“你才是他媽的不堪提!”忽聽一人嘿嘿冷笑:“若憑你們這幾塊廢料,就想跑上飲血峰去撒野,只怕還沒看見血花宮,就已給人活活撕開了七八百大塊。”江東五傑不同時面驟變,所有目光全都瞧向那人的身上。

只見那人背對著坐在店堂一角,眾人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從他滿頭白髮看來,必然是個年紀老邁的老翁無疑。

胡無法首先按捺不住,氣得哇哇大叫地道:“來者何人?何以胡說人道,不知好歹?”那人冷冷道:“後面那十個字,你們五個渾人才是真正的當之而無愧。”舒一照“呸”一聲,道:“瞧你這副德,已是行將就木之輩,所以神經錯亂,語大放不休!”那人仍然頭也不回,只是隨手拋起了一顆蠶豆,眾人一怔,不知道他此舉是甚麼意思,只見那顆蠶豆給拋高之後,剛跌下來,那人已疾迅無倫地用筷子將之挾住。舒一照立時冷笑道:“雕蟲小技,何足掛…”誰知下面那個“齒”字還沒說出,那顆蠶豆已向他啞而至。

舒一照本連看也看不清楚,啞已給蠶豆這一之力封閉住,登時為之啞口無言。

白世儒陡地喝了一聲:“老傢伙好厲害的點功夫,白某也來領教領教!”大摺扇一開又闔,同時飛步跳躍急點那人背心靈臺大

那人還是坐在椅上,動也不動。

白世儒眼看一擊即中,那知那人隨手一揚,又是兩顆蠶豆急過來。

白世儒早有防備,大摺扇“刷”聲張開,把兩顆蠶豆同時擋住。

可是,他擋得了蠶豆,卻擋不住一筷子。

原來那人出兩顆蠶豆之後,連筷子也當作暗器使用,只聽得白世儒一聲悶哼,際麻已然被點,登時全身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鮑正行怒喝一聲道:“都是不中用的飯桶,瞧我的!”鐵杖一揮,人如巨熊般向那人撲去。

胡無法也想出手,但卻給常掛珠一手拉住,喝道:“對付一個老弱衰翁,已是不妥、若以多欺少,那更是王八所為!”話猶未了,只聽見“咕咚”一聲,鮑正行又已栽倒在地上。

胡無法怒瞪看常掛珠道:“老大,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常掛珠翻了翻眼睛,道:“我又沒有死,當然還有數之不盡的話要說。”那人哈哈一笑,道:“好,你說,無論有什麼話,都不妨坦白說出來。”常掛珠乾咳兩聲,半晌才道:“瞧閣下的武功,似乎是來自南方的高手。”那人淡淡道:“算你還有點眼光。”常掛珠道:“常聽人說,南海有一位異人,最擅彈指擊的功夫。”胡無法悚然一驚,道:“老大,你說的這位異人,莫非就是南星門掌教‘神指先生’應伏?”常掛珠道:“不錯,正是應伏。”胡無法立時叫道:“嗨,你真的就是神指應先生嗎中?”那人淡淡一笑,道:“好說,好說!在下正是應某。”語畢,緩緩地轉過身子,兩眼直瞪著眾人。

應伏一轉過身子,不但江東五傑為之愕然,嶽小玉也是為之怔住。

誰也想不到,這個滿頭白髮的人,他的臉龐看來一點也不蒼老,充其量只像是三十出頭而已。

常掛珠了一口氣,訂然道:“你真的就是應先生?”應伏冷冷道:“我不是應伏,誰是應伏?”常掛珠道:“你今年尊庚啦?”應伏笑笑道:“不多不少,剛好四十歲!”常掛珠道:“這倒怪也!”應伏道:“何怪之有?”常掛珠道:“瞧你這張臉,似乎才三十歲多一點點,但瞧你的頭髮,卻又似乎最少也有六七十歲。”應伏道:“那是因為我的臉太,頭髮卻太老之故。”常掛珠道:“所以,這真是怪也!”應伏道:“若說怪也,布北斗才是天下間第一等怪人。”常掛珠還沒開口,水瑩兒已倏地叱道:“誰敢奪我師尊之名?”應伏冷冷道:“小妮子,你是不是真正的醜八怪?”水瑩兒道:“是又怎樣?”應伏道:“你若真的是個醜八怪,你師父要你戴看笠帽,那還算有一丁點兒臭道理,但應某卻敢肯定,你絕不是個怎麼難看的小妮子!”水瑩兒哼了一聲,道:“你管不著。”應伏哈哈一笑,道:“常言有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又有所謂不平即鳴,小姑娘既然長的不錯,那又何苦老是不肯以真面目見人?”水瑩兒也笑道:“家有家法,門有門規!”應伏又是哈哈一笑,道:“你師父算是那一門的高手了?”水瑩兒道:“我師父自成一冢,向來不受江湖禮數規限。”應伏道:“這麼說,真不是魔外道之輩了?”水瑩兒怒道:“胡說!”應伏搖搖頭,嘆道:“就算是魔外道之輩,那又如何?總不見得人人都會是名門正派的正人君子吧?”水瑩兒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再滿嘴胡言,休怪本姑娘無禮。”應伏狂笑一聲,道:“好凶辣的小妮子,聽說你劍法不弱,今天正好向姑娘討教討教。”嶽小玉吃了一驚,忙道:“兩位稍安毋躁,千萬不要大動肝火!”應伏道:“我沒有大動肝火,只是想看看這位小姑娘的臉。”水瑩兒道:“你敢?”應伏轟聲一笑道:“為何不敢?”說看,他的右手已緩緩伸出,要把水瑩兒的笠帽摘下來。

水瑩兒立刻拔劍,嚮應伏右腕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