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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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早知道你是這種薄情寡義的女人,我就乾脆讓你落在羅馬街頭,讓那些街頭混混把你抓去吃掉算了。”要不是對方太過分,他也不至於說出這麼重的話。
江雲呈在一旁實在看不過去,厲聲斥道:“嘉桓,你在說些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潘小姐呢?”
“這不干你的事,你少在那邊廢話。”
“你是我從小到大以來,所碰到最不可理喻的人,我真是瞎了眼,整個義大利有那麼多人,我幹麼要尋求你的幫助。”她眼裡泛著水光,斜睨著他。
“好哇,這種過河拆橋的話你最會說了,如果你不想要我幫你,你可以走啊,沒人攔著你,你快走啊,快從我眼前消失吧!”像她這樣生張魏,看到男人就笑得曖昧
蕩的女人,他也不想再見。
江雲呈不忍看她一再受辱,拉起她的手,說道:“走,你跟我走,我會幫你安排住的地方。”他伸出手,只等著潘莛把手放上去,兩人就能翩然離去。
她含淚看著孫嘉桓,這討厭的大狗熊,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毫不留情地說出一大堆傷她心的話,什麼水楊花,什麼眉來眼去、打情罵俏,還胡編些她有死去的男友等不實指控,真是可惡至極,她再也受不了他了…
把手放進江雲呈的掌心,她毅然決然地掉頭走人,不再有任何留戀。
而孫嘉桓看她不知悔改,更是氣得火冒三丈,罵聲連連。
就這樣,潘莛當晚就回孫嘉桓的別墅把東西收拾妥當,搬去江雲呈所下榻的飯店,住在與他相鄰的房間,兩天後,也與他一起回到了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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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在潘莛和江雲呈之後回臺灣的,是孫嘉桓與孫鶴。
當他得知這一切都是他老爸搞出來的把戲後,他整個人已經忘了什麼叫做生氣,再說,老爸會這麼做,出發點也是善意,他實在沒理由加以苛責。
而潘莛在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麻雀旅社,向鵡姨查詢孫鶴的手機號碼並與他連絡,當他將事情真相一五一十講明後,這才解除她心裡頭的最大疑惑。原來,那個穿白牛仔褲、一直被她當成真命天子的對象,竟然就是他的獨生子。乍聞驚人消息,她的腦袋瓜一片空白,一時之間還無法將這兩件事給擺在一塊思考。
她不明白,如果真要替她介紹對象,好好幫她安排兩人見面就行了,為何還要兜上這麼一大圈,搞得兩人產生這麼大的誤會,這樣對他們彼此一點幫助也沒有。
她也只能說,鴿師父的用意是好的,但方法不對,誰知道他們中間變數這麼多,小小的一個皮夾被扒事件,就把整個計劃給搞砸,這應該也是鴿師父當初始料未及的事吧!
孫嘉桓和父親回國的第一件事,也是返回麻雀旅社,當兩人一踏進旅社,孫鶴便察覺,眼下的狀況是景物依然,但人事已非。
“所有的人,全都搬光光了?”他不嘆,當初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景象已不復見。
鵡姨笑得很牽強,百般無奈地道:“嫁人的嫁人,回自己家的回自己家,就連小烏鴉也因為父親去世,必須盡一己之責回去照顧弟弟妹妹。話又說回來,現在motel一間蓋得比一間豪華,大家都希望花錢能得到最的享受,誰還願意住我們這種老式旅館,我跟阿鷹商量過,與其再這樣下去,不如早點把旅社收一收,也許…跟我回大陸去,無論做什麼,總要比現在還好。”時機不景氣,與其開著養蚊子,不如收起來另謀生計。
孫鶴一聽,認為這不過是小事一樁,錢,他多得很,當初是因為他們沒計劃擴建,他才沒雞婆地提起這件事,如今他們既然已經體會到時代在變化,不跟著走是生存不下去,那麼他願意無息提供資金,助他們一臂之力。
對於他的好意,鷹叔和鵡姨只能心領,在經營旅館方面,他們早已失去企圖心,再說,新的經營模式必須收不少新資訊,那是需要強烈的野心與積極向上的幹勁,如今兩人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要叫他們重新開始,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潘莛不是你們的侄女嗎?你們既然無兒無女,那就應該讓她來繼承你們的事業,而不是輕易地把旅社一收,說不做就不做,這樣不是太可惜了嗎?”孫鶴環顧四周,點頭說道:“這裡是臺北的華區,又位於捷運樞紐,如果能夠好好經營,絕對可以做得有聲有
。”
“那得要看潘莛有沒有興趣啊,她如果沒興趣,強迫她也是沒有用的。”這年頭年輕人做事都是看興趣,並不是把東西給她,她就會全然接受。
“那麼…我有一個方法,只要你們願意配合,我相信不但她會全心投入,我也會盡全力來幫助她的。”孫嘉桓的這項提議,當場就引了三人的注意。
“你這麼做,是想表現出你的歉意,企圖挽回她的心嗎?”他們在義大利所發生的事,潘莛已經全數告訴鵡姨,她當然是一清二楚。
孫嘉桓裝傻,一概否認。
“什麼挽不挽回啊,我只不過是看在你們和我老爸的情上,想、想幫你們保住這家旅社罷了。”他眼神飄來晃去,說起話來似乎有所保留,好像不全然是他所說的那樣,而是有另外的考量。
三人都是上了年紀的老江湖,對於他心裡頭在盤算些什麼,不用說,用猜的就一清二楚。
“好哇,那麼你說說看,你有什麼好辦法?”鵡姨沒有意見,她看向鷹叔,只見他點點頭,全憑老婆作主。
孫嘉桓看三位長輩都給予最大支持,更是信心十足。
“好,方法很簡單,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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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把麻雀旅社過繼給我?”
“是啊,你鷹叔和我年紀都大了,我們想利用接下來的時間,到各處去遊山玩水,好享受我們下半輩子的時光。”鵡姨當場將讓渡書拿出來,動作之快,讓潘莛”點準備也沒有。
“叔叔,嬸嬸,你們也才五十多歲,又不是七老八十,而且我看你們氣、體力各方面都還很不錯,為什麼要這麼快就退休,這樣不怕
子過得太無聊嗎?”她不懂,眼前兩人正值壯年,又無病無痛的,幹麼要那麼早就退休?
“那是因為…”鵡姨用肘撞撞鷹叔,他也太沉默寡言了吧,什麼事情都由她來代言,她很累耶“你說啊,別老是我在發言,你當人家叔叔的,好歹也說兩句話吧!”鷹叔一邊擦著桌上的古董花瓶一邊說:“家裡大大小小事情,不全都給你來處理,這種事你說就行了,幹麼非要我出面不可。”他寧可把所有心力放在他的寶貝古董上,至於錢啊,房子啊這些跟數字有關的事,他能少碰就儘量少碰。
“聽見了吧,你叔叔早就無心經營旅館,再說,咱們這家旅館也必須注入新血,給年輕人來做。你曉得的,我和你叔叔也沒生下一兒半女,我們早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看待,也早就商量好,等到時機成
,就讓你繼承這家旅社,現在我們已經萌生退意,該
給你的時候到了…”鵡姨把原因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
“可是…可是我從來沒有經營旅社的經驗,再說…”她想得十分縝密“要改建旅社可不是件小堡程,這資金問題…”
“瞧你說得多好啊,你腦萍慮到這些層面,表示你在經營旅館方面還是有潛力的,只要你肯花心思用心經營,還怕不會成功?”鵡姨踢踢鷹叔的腳“你說對不對啊?”鷹叔慢了五秒,這才點頭說道:“對、對,沒錯!”
“至於資金方面,你更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幫你找到金主,只要你願意去做,這位金主會源源不絕地提供資金,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這麼說會不會太誇張了?”鷹叔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不會,怎麼會誇張,到時候這位金主還會主動提供協助,完全都是義務幫忙喔!”她笑笑,然後看看手錶說道:“等會律師就會到了,那位金主也會一起來,這樣就能證明鵡姨說的絕對是千真萬確,一點也不騙人。”
“這樣啊…”
“你還考慮什麼,你現在光靠教舞,一個月能賺多少,別忘了你爸媽還有一股賭債要還,你要不把事業做大趕緊還債,難道忍心看你爸媽躲債躲一輩子嗎?”看她猶豫不決,鵡姨只好把她老爸老媽全抬出來。
是啊,鵡姨說得一點也沒錯,她爸媽被債主追著討債,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她已經好久沒看過他們了。
當初誓言要跟其它姐妹一樣嫁人豪門,如今三個姐妹都當少好命去了,只剩她一人無消無息,要是她還一直幻想有一天能嫁給有錢人的話,不但一輩子沒出息,一家子想要團圓的希望,恐怕更是遙遙無期。
沒錯,她的夢應該醒了,不是每個人都能那麼幸運,有嫁入豪門的命,搞不好她就如鴿師父所說的,要孤鸞一生,既然如此,那何不專心在事業上頭—將來老了也好有錢養老啊!
“好…好吧,我試試看,可是你們要保證那位金主會在旁邊協助我,不能半途而廢,要陪到我上手,能獨當一面才行。”這點,鵡姨當然敢拍脯保證。
“這是當然的,那有什麼問題。”沒多久,在律師見證下,雙方簽好讓渡協議,在律師離開後不久,門口的風鈐聲再度響起。
“我想是那位金主來了!”鵡姨心臟卜通卜通地跳,希望幾天前在羅馬燃起的戰火,別重新在這繼續延燒。
門一開,外頭驟雨淅瀝作響,有一個人正在收傘,傘面將他的臉遮住,泥水將他一雙昂貴高價的皮鞋浸得汙穢不堪。
潘莛站起來,轉身看著走進旅社的人,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手中的文件也掉落一地…
是他!
他就是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