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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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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再沿著河去搜一遍河底,那麼一個大活人沉進去了,不可能找不到,魚蝦要吃也沒有這麼快。”他啐了一句:“那天殺的黑風門——”

“說不定不在河底呢?若是順著河水飄走,也許有人救走才是。”夏語歡幫著想主意。

“沿岸都問遍了,都說沒見到這個人,也沒救了受傷的人…”鬼燕的臉有點難看,他沉默了一瞬,著自己不要想到壞處去。

“總之,生要見人,就算死了也該有個屍體,找不到兄弟我是不會放棄的。”

“那蘇江澄能夠上您當兄弟,也不枉他來人世一遭,說是三生有幸呢。”夏語歡撫著他肩頭,輕聲道。

表燕聞言,卻苦笑起來。

“三生有幸?”他苦澀的質疑,讓夏語歡挽著他的手,稍微緊了點。

“我那兄弟,這輩子算過得委屈了。習得一身好功夫,卻硬是沒能施展…”他眼神一暗,“這次出事,江湖上一片雞飛狗跳,好幾個世家弟子都出動了,連官府都有人暗中在搜尋他的下落…我才知道原來他還有這麼多的兄弟。”他低頭望一眼夏語歡,那豪的女孩兒溫柔的仰望他,將他眼裡的脆弱和傷痛都承納下來。

表燕彎著笑了,笑起來卻很慘。

“你知道嗎?我有幾次見到他那些兄弟,才發現原來大家都認識,但誰也不知道原來彼此都和他有情。你說三生有幸,但他出事的那晚,我們這群兄弟,沒有一個人在他身邊,連他有沒有開口呼救都不知道…”自嘲似的,他又嘆道:“果真三生有幸…遇上這群保密到家的兄弟三生有幸…”夏語歡緊緊偎著他,悄然的支撐著他的意志。

“我現在還煩著呢,前些天才知道的,那黑風門居然還有人沒死絕。真是禍害遺千年。”他咬牙切齒。

夏語歡心下一驚,“還有?那蘇公子不是剿滅了嗎?”

“沒殺乾淨哪。他們那晚圍殺江澄,被江澄料理個七七八八,但還漏了一雙男女逃了,現在也不知道藏在哪裡,但肯定緊盯著我們找出江澄來。”

“如此執拗…”夏語歡微困惑,問道:“是不是蘇公子手裡掌握了什麼秘密,才讓他們這麼不死心?”表燕抿了抿,“說不定是武功心法吧。畢竟他是黑風門主最鐘意的關門弟子,連女兒都許配給他了。但為了武功心法執著的追殺他這麼多年,魔門的人真讓人想不透啊。”

“或許不僅是武功心法…”夏語歡沉,“黑風門主的女兒,聽說是死在他手上的。”

“黑風門裡練那種yin武功,”鬼燕疲倦的一抹臉,“他們曉得疼惜門主的女兒,怎麼不想想他們死多少女孩兒?”夏語歡憂心的觀視他蒼白臉,那眼裡血絲畢,她很不忍。

“鬼燕公子,您真的應該多休息一會兒的。”

“找不到江澄,我睡不安穩。”他的回答很沉,帶著一種虛疲的嘆息。

“喵。”長尾巴的貓兒搖搖尾,款款的站在路中央擋著他們的散步,鬼燕停了下來,夏語歡也跟著止步。兩人低頭望向腳邊的嬌客,鬼燕自然的微笑起來。

他曾經偷摸了它一把,那時掌心裡無比柔順而溫暖的皮,一直令他念念不忘。

哀摸這貓的柔軟皮,再兇暴的惡魔也會懂得溫柔。

真是個好孩子啊。那時候他微笑的這樣想。

“怎麼啦?坐在這裡。”他彎下,對著貓兒說話,“要給我抱嗎?”貓兒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然後一偏頭,望向了一邊怔怔望著鬼燕的黑衣年輕人。

聽著鬼燕不斷提起“蘇江澄”三個字,他心裡就一直到一種痛楚。那種痛楚,更近似於一種心酸。

他喃念著腦海裡習掠而過的呼喚。

“…鬼燕。”

“咦?!”身材高大的男人驚愕的順著貓兒的視線一轉頭,卻尋不到什麼,只有挽著他的夏語歡仰首望他而已;他團惑的拉拉自己耳朵。

“怎麼了?公子。”她問他。

他吶吶的,自己也摸不著頭緒。

“我好像聽到江澄那小子在叫我…”夏語歡一臉惘,擔心的望著鬼燕,決定要說服他在閣裡睡一晚,養足了神再去尋人比較好。

她強硬的拉走了鬼燕,兩個人緊貼著彼此,從黑衣年輕人面前走開了。

黑衣年輕人怔怔望著不遠處的鬼燕,他沒有再開口喊他。

但他的表情很沉定,彷彿領悟了什麼而寧靜下來。

回過頭,他凝視著緊閉的廂房門,想著在裡面待客的雪凝湄。

合上眼睛的話,她那樣微笑著傾聽的容貌,就會浮現在腦海裡,而令他無比的、無比的想念。

然而,有一絲嬌媚的、跡近於嘆息般的呻——那是蒙上慾望彩的,女人的嘆息聲。

不過瞬間而己,他的臉鐵青,而化成了烏黑的一團戾氣。

——雪、凝、湄!

妒恨的滋味如同業火燒灼。

與模糊記憶中的舊友擦身而過,卻觀視著對方的疲態與焦急的憂心,傾聽對方止不住的低聲呼喚:蘇江澄、蘇江澄、蘇江澄…

到心裡很疼痛。那樣酸楚的,而到被關懷的喜悅,以及無法相見的歉疚,還有許多的傷心。

被尋找著的喜悅之外,是如同以糖衣包裹的難過。

他忽然有許多的話想要對雪凝湄說,想要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將臉埋在她柔軟的肩窩裡,想要讓她聽聽他可能會有的名字,想要讓她輕聲的呼喚一次;呼喚他的名字。

縱使他現在什麼都還想不起,記憶裡只有浮淺的片段。

他並不曉得這是因為現在的自己只是單薄的一魂一魄,殘缺不全,才會這麼糊糊。

但此刻他站在雪凝湄緊閉的廂房門外,清晰的聽見她的低嘆、她的呻——只是一聲而己。

他的憤怒與殺意,也只需要一瞬而己。

彷彿在他隱匿而虛幻的魂體內充填入沉黑的嫉妒與憤恨,這深沉的負面能量與他本身強大的意志會成足以令他化出實體的力量,那怨恨深重的意念將他的面目勾勒出陰戾,束髮的青絲玉帶崩落,於是他長髮飄起,針扎般的剌進門縫,發出令聽聞者骨悚然的廝磨聲。

他踏前一步。

無形的氣勁轟然前撲,將緊閉的廂房門扇破開,瞬間房裡房外面面相覷,那跪在沿背對門口的男子憤怒的回頭瞪視,卻又在下一瞬驚恐地瞪大眼睛,張開的嘴吐不出聲音,他扔下畔的美人兒,連自己的刀都不要了,倉皇恐懼的衝破窗扇逃出,那逃命的速度快得令人反應不及。

那人的反應像是見到惡鬼。

畔,一隻衣袖被起了,到肘彎的肌膚如此晶瑩滑膩,那引人瘋狂的名雪凝湄,出了茫然的表情。

她瞪著被逃命的男人強行撞破的窗戶,湧入的夜風低涼,吹拂得一室紗簾布幔不住搖曳,而她愣愣望向大開的門口處,那彷彿妒恨的厲鬼般凝成了實體,從地獄底層攀爬而出向她索命的那個年輕人…

“臭阿飄!你在發什麼瘋啊?把人嚇跑了,誰來賠我的窗戶!”她尖叫。

但是被妒恨衝昏頭的男衣年輕人,無視於她本抓錯重點的質問,濃重的怨氣令他擁有短暫的現形力量,他表情狠厲,踏入房來——“凝湄,你沒事吧?”

“哪個不要命的在你房裡動武了?叫護衛來!”

“哎呀!又把你房裡的擺飾砸碎了對不對?這些老是喊打喊殺的江湖漢子。”周遭幾間廂房的門都打開了,與雪凝湄好的幾個姊妹淘趕了過來要探視她的狀況。

“凝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