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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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你是登徒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她嗚嗚咽咽地伸出整隻小手，“給你啦給你啦！這整隻都是你的了啦——嗚哇——”她哀得很慘，年輕人倒是一臉很鎮定、很從容，他若無其事的起身離開被窩，下了榻，然後在前站定，優雅的伸出手與她十指握，親暱得彷彷彿戀人一樣，但更貼近的形容則是張開虎口泰然自若的把小免子進嘴裡。

還沒摸到，雪凝湄就抖得彷彿luo身在冰河裡洗澡一樣。

那模樣分外的惹人憐惜，令年輕人揚起一絲笑意。

原本應該寒氣四溢的接觸，卻莫名的只是手心一片微涼，彷彿握著了一隻玉鐲子，溫潤微涼，而不是一個擁有陰寒之氣的魂體。

怕冷畏寒，一到冬季就厚裘暖爐絕不離身的雪凝湄驚訝得瞪圓眼睛，不可思議的動動五纖指。

她的確和這原本無法接觸的阿飄把手握在一起了，而且一點也不冰冷，只是有點涼涼的…她把臉湊了上去，小心的蹭了蹭…嗚哇！好舒服！好像閣主的那隻白玉枕子，她覬覦好久了，可是閣主只讓她抱過一次就再也不讓她碰了。

她歡天喜地的拉著他進被窩裡，應該要冷得她逃出房去的低溫也沒有出現，她握著他的手，就能夠順勢摸得到他整個人，雪凝湄把身子靠向他，彷彿把閣主的那隻白玉枕子抱在懷裡的覺，好幸福。

黑衣年輕人反倒是僵住了。

他沒想過會是這種清況。他以為她應該是百般不情願的，但為什麼現在…

僵硬的懷擁著美人，年輕人並沒有軟玉溫香在抱的悠哉意yin心情，他對於女體彷彿掐得出水、柔如棉絮的覺並不陌生，由此判斷他應該不是未曾嘗過女人香的雛子——但是，像這樣不是急需解決某種危及命的優閒平靜、不是女子恐懼萬分死命掙扎的溫順歡喜，他似乎還是第一次領會。

女人原來真的是很柔軟、很脆弱的啊…

愣愣的把雪凝湄收進懷裡來，他很緊很緊的抱住她。

輕輕的，把臉埋在她柔軟的肩窩。

雪凝湄微困惑，卻沒有對他的異狀大驚小敝。身處青樓，原本就能見識諸多世面，她曉得外表看來意氣風發的俠士霸主，心裡也會有不為人知的痛楚。

當他們不自知的表出傷痛的時候，身為青樓姐兒的自己，只要安靜的擁住對方，讓他們舐傷口，然後待得他們平靜下來，就可以當作什麼事也沒有。

他不曾示弱，她不曾安撫。

飲酒，彈琴，說故事。她只要微笑，傾聽，對方就能夠彷彿被撫了痛楚，而再一次的，意氣風發、昂首闊步的踏出她的房門。

但是因為他的依戀，而令她第一次的意識到了，這個不知來歷的阿飄也是會哭會笑、有血有的“具體”存在，就算他現在是阿飄。

嗯，那個算命先生是怎麼說的？

一旦覺悟他的緣分系予何人，就可以迴歸其軀…啊，對，好像有這麼一段話。她很自動的刪頭去尾取中間，截走了自己需要的一段話，然後她決定帶著阿飄好好利用她放假的子在城裡走動一番，讓他相中他的緣分，這樣他就可以迴歸其軀…欸？

她拍拍把臉埋在她肩窩裡，像睡著了一般的阿飄。

“喂喂，你是要去投胎吧？那個算命先生說的什麼迴歸其軀是有什麼用？你身體沒腐爛了吧？葬在哪裡你記不記得？啊？”黑衣年輕人被她小手拍拍拍，拍得眉目帶煞，臉有黑氣，一徑的閉緊嘴巴，沉默到了一個烏雲罩頂的境界了。

雪凝湄兀自哇啦啦的死命拍打他，窮盡嘮叨的要出他的回答，讓他不很想掐死她。

就如同無論是待客時，或者在三千閣內的形象一貫都是行事利落，擁有沉穩氣度的雪凝湄，卻在黑衣年輕人的面前竟然破格降級到了一種令人驚得掉下巴的膽小糊地步。在雪凝湄面前的這個應該面無表情、一動手就非生即死的黑衣年輕人，也開始有了冒冷汗的青筋搐，三不五時就得將那握緊他手心的小女人活活掐死的衝動。

他的手心裡，握著一隻柔軟的小手。

十指握的親密握法，他初時還到不自在，然而她握住他的姿勢如此自然，天經地義般的鎮定。

那溫暖的小手握了上來，彷彿也撞進他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隱隱生疼，有著陌生的喜悅充斥他的心口。

每當那無聲無息的甜，像是冒泡泡般的浮現時，那該死的小女人就會回頭問一句。

“阿飄，你看看這個人，雖然有點，但是很大，**也很翹喔，會生啦！怎麼樣？有喜歡嗎？”那名婦人手上還牽一個小的，你是看不見嗎？

對著大太陽底下走到額際冒汗的雪凝湄，他很沒良心的瞪一眼過去。

“厚！你很難搞定耶！都己經兩三個月了，你也把三千閣裡的姑娘都看透透了，居然還挑不出一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