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張麗華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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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之後，馬璐對武雙雙的變化很驚訝，但她是聰明人，一下子就猜出了其中的端倪，也沒說話，只是回來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穿著斗篷的人，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就是海夜叉，他同我點了點頭之後就離開了。我想，他應該是返回了鬼市吧，既然完成了任務，那他也沒有逗留下去的理由，馬璐說，在浮竹山上的坍塌事件也調查清楚了，是一群盜墓賊用火藥炸破浮竹上人的故居，以為房子下有東西，卻不料炸塌了地基，數十個盜墓賊全部被埋葬在裡面，概無一個活口，只是回去之後，我心事重重，因為武雙雙既然現在便不會去了，不如我就給她一個承諾，想到這裡，我就跟我母親打了個電話。母親慈愛的聲音在那邊響起，她問道:“兒子，今天怎麼捨得給你媽打電話了？”我笑著說道:“媽，我想結婚了。”我媽呆愣了片刻，頓時大喜道:“好好好，我就等你這句話了，是雙雙吧？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辦辦！”

“就明天吧。”我說到，“明天是晴天，正好回來。”母親笑的合不攏嘴，從聲音中還帶了些顫抖，母親動的說到:“成，早點回來好，是不是雙雙有啦？”母親打電話一般都是靠吼的，所以聲音很響，就連我旁邊的武雙雙都聽到了，武雙雙笑著不說話，我能覺到，她心中也十分動，因為我另外一隻手被她捏的生疼生疼的。

“媽你想什麼呢，沒結婚怎麼能有孩子，那就這樣，我今晚和雙雙好好休息一下，待明早就開車回來。”我說到，聽到母親在那頭答應的聲音，我也放下了心，將電話機給關上了。同時武雙雙羞澀道:“明天就回去？”

“畢竟這個月也沒什麼事情，早點回去，也早點辦事吧…”我笑道。武雙雙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到了次一早，我囑託完馬璐一些關鍵的事情之後，馬璐都應下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馬璐竟然祝福我，說是希望我幸福，其實我覺我也對不起她的，但有些事情畢竟不能強人所難，所以我也沒再說明。武雙雙雖然頭髮雪白，但這次特地帶了一個帽子，頭髮也紮成了一條長辮子，帽子是為了遮掩她頭上的犄角。但一般沒有自我意識的屍魁，額頭都不會有犄角的，犄角的證明，就是雙雙她有屬於人的智慧，或許還超過了人的智慧。當中午我回到家的時候，我正坐在門口編竹籃，一看到我過來，就興沖沖的走了過來，我將車子停到了旁邊的曬穀場上，就帶著武雙雙下了車。本以為回到家很平和，但沒想到還是遇到了隔壁的一個人，我家隔壁是個空房子，這房子本來是二叔的，後來他發達了，就搬到城裡去了，但如今二叔辭去了工作，換上了一身普通的布衣服，正在門口菸，看見我過去，連忙跟我打招呼。

“莊庫啊，老久不見現在都開大眾越野車了啊。”二叔滿臉笑意。我走了過去，分給二叔一利群香菸，卻發現他正在七塊錢一包的小白馬，記得二叔曾經當市委書記的時候，別人都是一整條一整條送過來的，不是大中華，就是四五十塊一包的硬殼黑利群，在普通人之中，這都是好煙，不是逢年過節，也都不會這麼奢侈的。此時的二叔，頭髮也一片斑白，看起來完全和市委書記佔不到邊，過了一會兒，一個俏麗的姑娘從屋中帶著一個表情呆滯的女人出來，那姑娘正是張麗華，她看到了我，立刻展了笑臉，可是下一刻，她看到武雙雙的時候，我意識到在張麗華的眉心，多了一份怨氣。如今我已經今非昔比了，從一個人的表情之中，就可以知道很多事情，比如每個人不同的情緒，帶出來的波動也都是不一樣的，張麗華身邊的女人，正是瘋了的二嬸，不過現在二嬸看起來卻乾淨的很，似乎是被張麗華好好的搭理一番的。

“哥。”張麗華笑道。屋裡頭，有走出了一個黑瘦的年輕人，仔細一看，竟然我消失，非常有名的黑虎，這小子小時候是孩子王，我沒少受他欺負，不過他家境不錯的，父親是一個修理廠的老闆，沒什麼打錢，但卻很多小錢。黑瘦的青年一看到我，就朝著我打招呼道:“莊庫，幾年不見，變帥氣了嘛，哦喲，這是你媳婦啊，長得真標誌，嘖嘖白頭髮是染得吧，時髦的。”

“是啊，好久不見。”我笑道，看了看黑虎，又看了看張麗華，張麗華看起來十分無奈，但也擠出了笑容說道:“三個月前我醒過來了，後來和爸爸回鄉下了，是黑虎他爸爸託關係，把我媽接回來了，現在我們一家人團聚了，不過我們已經結婚了，沒對哥哥你說，真不好意思…”我看到了張麗華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竟然出現了一股蒼涼的覺，無味陳，一時間不知道用什麼話來說，記得半年前，我還是戰戰兢兢去拜訪二叔，但如今時過境遷，已經出現了這麼巨大的變化，是在是讓人唏噓，我點了點頭道:“黑虎不錯，聽說你老爸賺大錢了，以後可要對麗華好一點，你若是欺負她，我跟你急哦！”我笑罵道。黑虎打了個哈哈:“怎麼會呢，我就算對麗華不好，也要對她肚子裡的娃娃要好啊！莊哥你放心，你這次回來是辦事？”

“嗯，過幾天我打算和雙雙結婚。”我笑道。

“恭喜恭喜。”黑虎說道，而此時二叔強笑了一下，什麼話也不說，掉頭就在屋中拿了個鋤頭，下地去了。我母親從裡面出來，看到了雙雙頓時滿心歡喜，將雙雙給帶到屋裡頭了，而這邊我剛要進去，但張麗華卻叫住了我，我看到她的眼睛溼潤了，她擦了擦眼睛，說到:“哥，恭喜你…”

“謝謝，沒來得及恭喜你，沒想到你都要做媽媽了，三個月前醒了，怎麼不對我說一下呢。”我客套道。張麗華搖了搖頭:“沒…哥，我知道你忙麼，以為過年的時候再跟你說。”

“我要吃，我要喝酒！”突然間，二嬸瘋癲了起來，張牙舞爪竟然咬住了張麗華的肩膀，麗華疼的哇哇大叫，這時候二叔已經離開，而黑虎大步走了過來，一腳就將張麗華的母親給踹翻:“臭婆娘，咋屬狗咧！傷了人不要急，上了我的娃，我就要了你的命！”他連踹兩腳，我連忙過去阻止，而黑虎拍了拍手笑道:“老瘋子，不踹不知道自己瘋了，咱肯養她就不錯了，誰讓她當初狗眼看人低，我父親以前去城裡辦事，讓我老丈人幫幫忙，這死婆娘就嫌棄我們窮，將我們趕出去，哼哼，若不是老子，這娘們還在瘋人院，而我老丈人前陣子得了肺癌，若不是我爹出錢讓他去上海化療，估計早就嗝了！”

“你別說了！”張麗華哭了起來，“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我哥好不容易才回來，你別讓人家看笑話啊！”張麗華哭得很傷心，儘管我想過去安幾句，但現在我的身份是不可以過去的，因為他們是一家人，而我只是一個外人而已，只是看到二叔本來富庶的一家子，竟然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我也忍不住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