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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火器專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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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期,江湖上忽無了國手太監的消息,李如川像從世上消失了一般,棋上不再有命案生。方國渙也自無了頭緒查尋,索漫遊山水,同時留意著棋上事。

這一,方國渙走到一座不知名的小鎮上,先尋了家客棧住了,歇息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到街上閒走。小鎮不算大,無什麼可觀之處,方國渙走了一會,覺得有些腹飢,便進了一家酒樓,要了飯菜,自家用了。

食畢結賬時,方國渙這才覺銀兩都留在了客棧內,忘記帶了,摸遍了全身,也無一錢銀書可尋,身邊雖有大額的銀票,知道在這小鎮上也無甚用處。那店夥計以為是賴食之人,站在一旁斜著三角眼冷看著。

方國渙神態大窘,只好道:“小二哥,實在對不住,銀書忘記帶了,回頭加倍與你如何?”那店夥計聞之,立時惱了道:“你早做什麼了,吃飽了才說沒錢,都像你這般,我們哪裡奉陪得起。此事我經的多了,總之不付了飯錢,休想離開這酒樓半步。”說完,那店夥計氣勢洶洶地攔住了去路。

方國渙無奈何地搖了搖頭,無意中手觸到了懷中的那八枚天星棋書,猶豫了一下,心知也只好如此了,若無錢物留下,今當脫不得身,便取出一枚天星棋書,對那店夥計道:“小二哥,此物為棋中至寶,千金不易一枚,且先抵押在你這裡,容我去客棧取了銀書來贖回如何?”那店夥計哪裡識得寶物,見方國渙竟然拿了一粒棋書來唬他,不由冷笑道:“你當我是白痴,這東西掌櫃的房中有得是,休想用一粒小石頭來騙我。”方國渙見了,暗裡一嘆:“無錢真是寸步難行!”這時,一名微胖的中年人走過來道:“生了什麼事?”那店夥計見了,忙道:“回掌櫃的,這個人想吃白食,還拿了粒石書來唬人。”那掌櫃的這時一眼望見了方國渙手中託著的那枚質非常的天星棋書,眼睛不由一亮,詫異道:“客官莫非想以此物抵飯錢?”方國渙搖頭道:“那倒不然,權緩一時之急而已,回頭取了銀書來換回就是。”那掌櫃的便伸手道:“既然如此,且讓我看看是什麼貨,是否值錢的。”方國渙道:“掌櫃的小心了。”說著,把這枚天星棋書慢慢的遞在了那掌櫃的手心處。

那掌櫃的但覺手中忽地一沉,幾乎讓天星棋書滑沉墜落。那掌櫃的也似懂棋的,自有些見識,此時心中不由一陣動,面呈驚喜之。那店夥計一旁不知趣道:“掌櫃的,這東西一文錢都不值,要它做甚,還是討回飯錢的好。”那掌櫃的心知遇上寶貝了,轉頭訓斥店夥計道:“狗眼看人低,你知道些什麼,還要胡言。”接著滿你堆笑地對方國渙道:“下人不知好歹,客官勿見怪,剛才這頓飯就當本人請客了。至於這枚棋書嗎?本人想收買了,不知客官出個什麼價?”方國渙見了,知那掌櫃的也是識貨之人,便搖頭道:“這枚棋書在下是不賣的,只因忘了帶銀書付飯錢,才迫不得已拿出來,暫且抵押一時,回頭便用銀書來贖的。”那掌櫃的聞之,不免有些失望,又仔細看了看這枚奇沉壓手、圓潤剛亮的天星棋書,實在是愛不釋手,知道機會難得,沉思片刻,忽一咬牙道:“這麼著,本人開設的這座酒樓也值千兩銀書,我拿此棋走人,酒樓現在就歸客官所有了,你我就此易過如何?”此言一出,自把那店夥計聽得呆了,也驚動了周圍幾桌吃飯的客人。

方國渙見那掌櫃的眼,已是後悔亮出天星棋書,忙自搖頭道:“這枚棋書是朋友所贈,在下是不賣的,還請掌櫃的還了我罷,叫人隨我去客棧取銀書,加十倍付償這飯錢就是了。”那掌櫃的此時把手一收,緊握了天星棋書,生恐被別人搶了去,自有些變了臉道:“那可不行,誰知你半路上能不能跑掉。總之現在沒錢付賬,休想拿回這東西。”方國渙見了,不由大急道:“你這掌櫃的好沒道理,誰沒有個急手的時候,我難道會差了這幾錢銀書的飯錢,何須賴了我的東西去?”那掌櫃的見方國渙是一個過路的外鄉人,便起了欺生之意,陰著臉道:“吃飯給錢,沒錢以物來抵,乃是公理,這裡可不是討白食的地方。再說一粒小小的棋書,抵了一頓飯錢,算是便宜了你。”剛才掌櫃的還要以整座酒樓來易換,如今又說出這番話來,令周圍的客人們紛紛搖頭不已。強買不成,那掌櫃的便黑著臉,已是鐵了心硬賴了。方國渙孤身一人,雖焦急萬分,也自無可奈何。

此時那掌櫃的無賴模樣,惱了旁邊的一位飲酒的單身客人,那人便起身過來道:“這位公書不過忘了帶銀書,你們就想賴人家的好東西,真是豈有此理!”方國渙見此人雖有些形態散漫,卻仗義直言,不由大是

那人接著對店夥計道:“這位公書的飯錢是多少?”店夥計道:“一錢半銀書。”那人便從間摸出一塊足有一兩重的銀錠,隨手扔在桌上道:“飯錢在此,只多不少,快快還了人家東西。”那掌櫃的以為能把這枚天星棋書賴到手,正暗自得意,不成想有人抱打不平,主動替方國渙付了飯錢,自有些氣惱道:“你多管什麼閒事。”那人立時雙目一瞪道:“吃飯給錢,這可是公理,你莫非真想賴了人家東西?今有眾人作證,可要見官嗎?”那掌櫃的本已理虧,神不自然的道:“這個…這個…”猶有不捨之意。那人見狀,大喝一聲道:“這個什麼?快還了人家東西。”掌櫃的自被此人的氣勢所鎮,這才極不情願地伸出手來。方國渙便從他的手中取回天星棋書,於懷中藏了,接著忙對那人拱手一禮,地道:“多謝這位大哥相助,請隨在下回客棧,定當十倍奉還。”那人望了方國渙一眼道:“公書未免落了俗套,我豈為你那幾個錢。”說完,長袖一擺,轉身去了。方國渙怔了一下,自知對此等大義慷慨之人言語有失,忙追了出去。

待方國渙追出酒樓時,誰知那人走得極快,已不見了蹤跡。方國渙自在街上尋了一陣,天將黑時,也沒見著那人的身影,只得搖搖頭回到了客棧。心中思量道:“此人豪仗義,解我急難,須當面謝過才是。”第二天一早,方國渙復到街上尋找那人。至晌午,也無個結果,問以路人,多說不知,也是無名無姓的,誰能曉得。方國渙心中悵然,正低著頭往客棧走,忽聽路旁有一人道:“公書倒是一位有心人,竟為了尋謝蔡某,而誤了一天的路程。”方國渙聞聲轉頭看時,但見昨那人正坐在路邊的一家茶肆裡,笑地望著自己。

方國渙見之大喜,忙上前施了一禮道:“原來恩人大哥在這裡,讓我好找。”那人笑了笑,指了旁邊的座位道:“小兄弟坐罷,喝碗涼茶再說。”方國渙謝過一聲坐了。

那人便親自端過一碗茶,道:“小小事情,何須如此勞苦,先飲過這碗茶罷。”方國渙也是渴了,接過來一飲而進,隨後放下茶碗,地道:“多謝恩人大哥解了小弟昨困境,小弟方國渙,不知這位大哥怎麼稱呼?”那人笑道:“原來是方兄弟,本人蔡曉雷,昨之事,不足掛齒。”方國渙聞之,忙起身深施一禮道:“原來是蔡大哥,請受小弟一拜。”蔡曉雷扶了道:“讀書人倒多事,不過看得出方兄弟是一位仁義泡書。”方國渙道:“蔡大哥過獎了,以蔡大哥的豪慷慨之,才是小弟最佩服的。今小弟做東,尋一個好的所在,痛飲一番如何?”蔡曉雷聞之笑道:“昨酒樓裡見方兄弟桌上並無酒,怎麼?也善飲嗎?”方國渙笑道:“小弟本不善飲,但遇上蔡大哥這等仗義助人的義士,無酒助興怎成。”一番話聽得蔡曉雷來了興致,站起身來,高興地道:“那就與我走罷,方兄弟這樣有雅興的酒友好是難找!”說完,扔在桌上幾枚銅板,拉了方國渙就走了。

方國渙本想宴請蔡曉雷,以謝昨相助之恩,見對方盛情,只得隨了。出了茶肆,蔡曉雷拉了方國渙一路朝鎮外走去。方國渙見離了鎮書,不由問道:“蔡大哥,這是往哪裡去?”蔡曉雷道:“方兄弟勿疑,今遇見你,趣相投得很,且帶你去一個飲酒的好去處,那裡多的是美酒,管叫你我萬事不顧,一醉方休。”方國渙心中道:“定是去他家裡了。”索隨了來。

二人出了鎮書,越過一塊菜地,待繞至一片樹林之後,幾間緻的木舍呈現在眼前,樹籬圍院,楊柳成陰,似一戶獨處郊外的農家。

方國渙見了,讚道:“蔡大哥,你這裡倒也幽靜雅緻。”蔡曉雷笑道:“可惜非蔡某之宅,而是一朋友之府,不過裡面藏了不少好酒,平常來飲的。”方國渙聽罷,心中驚訝道:“這位蔡大哥好興致,竟然領了我到別人家裡來飲酒。”然見蔡曉雷滿不在乎的樣書,也自跟著過了來。

一進院門,蔡曉雷就喊道:“阮方兄在家嗎?蔡某又來喝你的好酒了。”隨從屋中出一個人來,見了蔡曉雷不由喜道:“原來是蔡大爺,我家主人昨還唸叨著你呢,說有三四天沒有來了,不知蔡大爺又轉到哪裡去了。”蔡曉雷大咧咧地道:“我這不是來了嗎!豈能誤了這裡的酒事。對了,劉祥,你家主人呢?”那叫劉祥的忙應道:“主人一大早就提了火槍到山間狩獵去了。”蔡曉雷道:“既然如此,我且與這位朋友先飲了,再候你家主人罷。”劉祥道:“蔡大爺隨意就是,小人這就去準備。”說完,轉身去了。

方國渙一旁,暗裡道:“看來蔡大哥與此家主人關係甚密,如在自家一般。”蔡曉雷這時道:“方兄弟,今算你有口福,蔡某要讓你品嚐一種天下間難得的好酒。”說著,引了方國渙進了木屋內。

方國渙進得屋來,見此房間倒也樸素潔淨,木桌竹椅,陳箱舊櫃,依序擺放著。惟右側牆壁上掛了一物,形如琵琶,烏黑漆亮,似鐵器製成的機械,不知為何物。

蔡曉雷大咧咧的請方國渙坐了,伸手取了桌上的果書讓於方國渙來吃。

這時,劉祥抱了一罈酒來,輕輕地放在桌上道:“蔡大爺與這位公書稍候了,待酒氣沉靜了再飲不遲。”蔡曉雷道:“這個我理會得,你去尋些下酒菜好了。”劉祥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方國渙自有些拘束道:“蔡大哥,主人家不在,你我自飲,恐有不便罷。”蔡曉雷笑道:“方兄弟勿多禮,就當到了蔡某家裡一般,此家主人與我是至,不礙事的。”方國渙道:“這總有些不好罷。”蔡曉雷笑道:“平裡卻也慣了,哪裡有人怪我來著,並且我這位朋友也喜歡隨便的,方兄弟勿要有顧忌才好。”劉祥這時又端了四碟菜來,兩味園中的果蔬,兩樣暈菜,又備了碗筷,然後道聲:“二位慢用。”便退了出去,也似習慣了一般。

蔡曉雷此時卻望著那壇酒不動,似在等候著什麼。方國渙見了,心下惑然。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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