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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關洛爭雄·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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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反了你!”溫廷羽往前一站,昂首說道:“有膽你就把我給軍法從事了!”在他看來。皇帝巡幸巴蜀實在是最佳選擇。若是長安敗了,便可保住朝廷正宗,有再圖之機;若是勝了,那當然更好,待天下穩定之後皇帝又回來便是了。不論勝敗這都是萬全之策,反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皇帝有受任何傷害的可能。

“都給我住嘴!”眼見下面的爭執越來越烈。陳博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本就心亂如麻,此刻群臣再一吵,更是讓理不出半點頭緒來。畢竟是皇上開口,所有人都紛紛靜了下來,只是各自眼中仍有忿意。

“西城校尉石鎮北。”陳博長長的了口氣,儘量讓自己地語氣平靜下來。

“末將在!”

“你立即回營挑選銳士卒,以最快的速度探查敵情,朕要在落之前知道叛軍的確切消息。”

“得令!”

“皇上,不可啊!”群臣本還以為陳博會重重的責罰石鎮北。哪知道一聽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當下紛紛出言勸阻:“叛軍隨時都可能圍城,若到落之時,恐怕便遲了。”

“望皇上以社稷為重,立即起駕吧。”

“此時不走,遲則晚矣。”

“眾愛卿不必多言,不到最後時刻,朕絕不離開長安!”陳博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堅決。

眾臣聞言一窒,皇帝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再勸便有些不識趣了。倒是溫廷羽仍不放棄,既然不能勸皇上立即出城,那便退而求次:“皇上有此決心,老臣萬分敬佩。不過,為防萬一。請皇上下令先做準備如何?否則事起突然的話。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准奏吧。”陳博長嘆回應,隨即離座而去。

帝都長安。頓時陷入了風雨飄搖之中,之前勉強維持地平靜即將告破。

“引鎮?”楊誠重複著斥的話,臉上也不由出一絲訝。原本他預計顧良澤可能會被反撲。趁他們後防空虛,繞公主嶺取藍田,甚至走終南山據險再守。只要他能在長安周圍堅持下來,楊誠他們就不敢使出全力對付鄭志愉,對於叛軍來說關中之勢便仍有改變之機。而現在顧良澤竟然奔襲引鎮,那個地方除了少量偵騎外,本連防守的士兵都沒有,便可見其戰略價值了。

“顧良澤是不是給傻了。”褚與任不明所以的說道。顧良澤襲引鎮幾乎與自投羅網無疑,只要楊誠和劉虎的大軍把口子一合,他的朔方鐵騎便被關了起來。他要想再逃回長安以西,便千難萬難了。褚與任對於關中的地勢爛,自然知道顧良澤此舉會引發什麼樣的結果了。

劉虎搖了搖頭,隨即與楊誠不約而同的對視片刻,兩人幾乎同時說道:“秦渡!”話音一落,二人均掩飾不住眼神中地震驚。

褚與任聞言卻是一呆,望了望劉虎和楊誠二人,喃喃說道:“那他不是陷得更深了嗎?”秦渡位於長安以西,那裡有一條匯入渭水的小河,不過河水極淺,就算在漲水季節也只有少數幾天才需要渡船。那裡雖只是個小鎮,但卻是長安與涼州、巴蜀的必經之路。往裡倒還多有商旅在進入長安前在那裡歇腳,極是熱鬧,不過現在那裡的百姓早已逃入長安城中,成為一座空鎮了。

“不好,該不會是…”楊誠了一口冷氣,臉也罕有的凝重起來。顧良澤絕對不是一隻亂竄的沒頭蒼蠅,他這樣拋下大隊冒進,意扼住長安西面的咽喉,絕對是有所意圖的。但是在此刻楊誠和劉虎兵力、士氣均戰優勢之下孤軍入,無異於自尋死路,除非形勢已經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改變。

“不會吧。”劉虎也是一驚,他當然知道楊誠所指的是什麼,那可是他最不願看到地情形了。不過除了那個原因,又本無法解釋顧良澤此番的舉動。堅守待援,他的援軍絕對不是那兩三萬假意撤退來掩人耳目的敗兵,而是足以抵擋住他和楊誠聯手的強援!

“怎麼了?”褚與任見二人在那裡打啞謎,頓時有如丈二地和尚,摸不著頭腦來。這倒也是,一般人哪裡能從敵人地異常反應便立即猜出背後的巨大變化。不過對於楊誠和劉虎來說,這卻並不是什麼難事,對手地每一個舉動都有其目的,只要從目的入手,與之相關連地一切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楊誠凝重的點了點頭,劉虎立即站起喝道:“褚與任!”現在正是需要當機立斷之時,再容不得他有絲毫猶豫。

“末將在!”見楊、劉二人如此表情,褚與任也鮮有的緊張起來。

“著你立即率本部人馬全速趕往引鎮,並原地駐防。”劉虎咬了咬牙,將手按在了褚與任肩上“會有一番惡戰,需得細心準備,落之前我會派援軍與你匯合。沒有得到我的命令,就算全軍覆沒,也不得擅離,你可明白。”說到最後,劉虎不由加重了語氣。

“末將萬死不辭!”褚與任也是一員猛將,聞言不熱血上湧。

褚與任匆匆離去,劉虎卻在帳內來回踱步起來,隔了半晌才道:“叛軍意在我們,現在也知道到底來了多少,誠哥以為我們是分還是合呢?”雖然他們二人合兵足的七八萬人,不過叛軍的實力卻更令人堪憂。最重要的是並不知道趙長河到底是被打敗了,還是投向了叛軍,據他們的判斷,只怕是後者居多,潼關若是那麼容易下,便不會成為數代的帝王基業了。如果趙長河的十萬銳也在其中,他們這無險可守的八萬人還真是不夠看了。

楊誠當然明白劉虎的顧慮。一入長安則關中與荊州勢必會再度隔絕,不論清泥和武關,都難以抵抗從內而外的強攻;但若是轉守青泥及武關,憑長安城現在的實力,恐怕守起來又有些困難。入與不入俱是兩難。

“你不是已經決定了嗎,何必又要問我呢。”楊誠淡淡的說道,單看劉虎將褚與任的勇武營佈置在引鎮,便知道他動了什麼心思。

劉虎咧嘴一笑,撓頭道:“這麼大的動靜,若是我不回長安的話,恐怕朝廷會坐不住了。不過你…”尾隨奔襲朔方鐵騎,這個任務只能由騎兵完成。不管是楊誠的親衛營還是荊州軍,都無法在預定時間趕到,要讓楊誠丟下他的部隊跟自己走,他又實在開不了口。

“你要關門打狗,總得要人給你守好門吧。”楊誠長身而起,看著劉虎道:“我就給你把到落之前吧,再遲就有些麻煩了。”看樣子叛軍進入潼關的子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突然發動,自然是經過了充分準備。不僅是要吃掉他們,甚至還要完全圍困長安城。趁其完成合圍前敲掉朔方鐵騎這顆釘子,不僅可以震懾叛軍挫其銳氣,更可為長安留下一條退路,不至於變成一座孤城。

他們看得到這點,敵人自然也不會例外,尤其是其中極有可能有趙長河這樣的老將。可以想見,劉虎所要面對的將是何等烈的戰鬥,若是沒人阻住源源不斷的叛軍,他不僅無法敲掉這顆釘子,反而很有可能會被其刺傷。現在,也只有他能替劉虎擋住背後的傷害了。

“誠哥…”兩隻有力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所有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陽光終於破開雲霞,千萬道光芒如利劍般刺下,同時也為近三百年來關中最大規模的戰爭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