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以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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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這個本事。不過當年西域混戰之際,不少工匠曾往涼州避禍,所以難免會學著大陳地風格。”歐凌鋒客氣的說道。
葉浩天微微點頭,在城裡逛了一轉,旁敲側擊的問了歐凌鋒幾個問題,均被他應付了事。當下也知道從歐凌鋒嘴裡,再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是以也無心多在逐之城久留,辭了歐凌鋒,直向溫宿奔去。
離城數里後,葉浩天看著遠處的逐之城,心裡著實不是滋味。
“大人,這姓歐地如此無禮,要不要教訓教訓他們!”郭常在一旁憤憤地說道。
葉浩天笑了笑,淡淡的問道:“教訓?就我們現在地實力,有資格去教訓族的左右衛營嗎?”
“反抗我們,便是反抗朝廷,我才不相信他們有這個膽子。”郭常不服的說道。他當然也知道,西域都護府地五千軍隊,除了他們這次帶出來的還有點象樣外,其他的本不值一提。
葉浩天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族與誠哥極有些淵源,我怎麼也得讓著他們一點。不過今之事,其中定有古怪,歐凌鋒似乎害怕我們在城中發現什麼一般,一心想讓我們離去,否則他也沒必要冒險得罪我才是。”
“那要不要我…”郭常輕聲問道。
“一會我繼續趕去溫宿,你帶幾個人,潛伏在附近,晚上折返回來,看看能不能潛入城中。”葉浩天沉聲說道。
張識文默默的看著葉浩天等人的離去,嘴角不出一絲笑容。葉浩天隊伍中細微的變化,當然無法瞞住他的眼光。從這一刻起,他和葉浩天的智鬥,便再不可避免。
驕陽似火,兩人同時想起楊誠,不過心境卻大不相同。
“阿嚏!”楊誠和劉虎剛剛出門。便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哈哈,一定是嫂子在唸叨你了。”劉虎打趣的說道。
楊誠了發癢的鼻子,瞪了劉虎一眼,大步向大將軍府邁去。雖然表面上沒什麼,但被劉虎這樣一提,楊誠倒異常地思念起州來了。算起來。他離開州也有四五個月了,要說不牽那是不可能的。想著四部會審的結果一下來,他便可以離開長安,心裡頓時有些期盼起來。
劉虎的辦法確實比他多,當晚便抱了一罈青竹飄香回來。不過楊誠再三詢問之下,他卻只是回以嘿嘿傻笑,著實吊著了楊誠的胃口。後面的兩天,劉虎便幾乎一直泡在外面,也不知道和哪些人鬼混。不過楊誠卻也猜得到。劉虎地最佳面首計劃,已經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了。想著今天就要前去拜訪章盛,楊誠竟有些心虛。若是章盛向他問起,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作答。畢竟紫玉公主是章盛的孫媳,而自己這個好兄弟,卻正一心想給章明忠戴上一頂大大的綠帽,雖然章明忠的綠帽已經不少,不過楊誠心裡卻仍覺得怪怪的。
想著今天要見嚮往以久的章盛,二人心情均是有些緊張,一路上竟少有言談。就這樣徑直趕到大將軍府。一到大將軍府門外,兩人均是有些驚訝,雖然公孫無忌說過章盛一向簡約,但畢竟地位崇高。哪知道章盛的府外,卻是冷清之極。不僅沒有一點喜慶的佈置。連來賀壽地人也不見一個。
“不會吧,難道真只請了我們幾個?”劉虎搖著頭。不可置信的說道。
楊誠也是一臉疑惑,照理說大將軍的生,就算那些豪門世家不來參加。那京畿附近這二十多萬大軍的將領,總該來道賀一下吧。畢竟這些人都是章盛的直屬部隊,不少人都是由章盛一手提拔起來的。看到現在這冷冷清清,連楊誠這樣簡樸的人,也覺得有些不可思意。
“嘭嘭嘭!”拾起門上那個略有鏽跡的銅把手,楊誠輕輕的敲了起來。
“吱呀!”沒多久,大門應聲而來。看到開門地人,兩人差點嚇了一跳,竟是章盛之孫章明忠。楊誠和劉虎均是有些心虛:“參見駙馬。”與那晚在碧玉軒相比,章明忠已是判若兩人。或許是章盛的家風之故,章明忠比起其他的世家公子,倒少了那股浮氣,不過眼神裡隱而不的驕傲,卻是更盛。
“兩位來了,請隨我來吧。”章明忠開始還一臉平靜,不過聽到二人稱他駙馬,臉卻不住微微一變,語氣也變得冷淡起來。
二人相視一眼,皆想到因為紫玉公主的緣故,這駙馬地稱謂,恐怕是被章明忠引以為恥。這也難怪,像章明忠這樣骨子裡傲氣凌人地人,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地身上。
一路上,章明忠一語未發,二人也不便開口。三人氣氛沉悶的繞過幾片繡林,徑直走到一個小院門口。章盛雖然生活簡樸,但這院子的佈置倒頗為雅緻。一草一木,一石一池,均是佈局嚴謹,看似清雅,卻隱含著殺伐之氣。這院子顯然是由章盛親手佈置,雖然章盛在長安過了二十年近乎隱居地生活,但當年那種縱橫天下的霸氣,卻仍讓二人觸頗深。
“你們等一下,我去通傳。”章明忠不冷不熱的說道。正跨進院門之院,一陣宏亮的聲音從院內傳來:“是楊誠和劉虎來了嗎?快快進來。”聲音中透出一股親切和威嚴,章明忠向二人聳了聳肩,示意二人自己進去後,便轉身離去,竟連進去打個招呼的意思也沒有,看來祖孫兩的關係,恐怕鬧得有點僵。
二人相視一眼,稍稍平復心中動的心情,並肩而入。這個小院的佈置,卻和外面的完全不同,除了中間的一棵兩人環抱的大樹之外,便再無其他任何佈置。整個小院均以青石鋪就,院子正中的大樹下,擺放著一張古樸石桌。茂盛的樹冠,幾乎遮住了整個小院,讓炙熱的陽光,消失無蹤。
兩老兩少正圍坐在石桌周圍,除了立在一名鬍鬚銀白的老者身後的公孫無忌,其他三人均是楊誠和劉虎未曾見過的。那名老者雖然是坐著,但仍無法掩飾其魁梧的身材,隱隱之中,更有一種讓人油然生出敬意的威嚴。而另外兩人,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從那筆的坐姿來看,顯然也出身軍旅。
“末將參見大將軍!”見此情形,二人哪裡還不知那老者便是章盛,當下齊聲恭敬的拜道。
“哪來這麼多禮節,都起來!”章盛和聲說道,一邊向二人招手,一邊看著桌上的棋盤。
見章盛如此,二人也不再客氣。軍中之人,一向豪,若是自己二人太過拘謹,反而顯得格格不入了。
“咦?你們怎麼還拿了東西來?”章盛抬頭瞥見劉虎手裡抱著的那壇酒,立即責怪的問道。
“您老大壽,我們怎麼好空手而來。”雖然章盛一直和和氣氣的,但二人仍免不了有些緊張。歲月的章盛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雖然之前二人不願想念,但現在也不得不承認,章盛真的是老了。
章盛搖了搖頭,皺眉說道:“無忌!”公孫無忌聞言尷尬的笑道:“這個…大哥,今天怎麼也要有點酒助興嘛,你那點藏酒,不是早就沒了嗎?所以我才…”
“唉,你呀。”章盛無奈的說道。
公孫無忌見章盛一心放在與那中年人的對弈之上,立即向二人奔來,甫一靠近,便壓著嗓子問道:“青竹飄香?”
“五十年的陳釀。”看著一臉饞樣的公孫無忌,楊誠不好氣的說道。想不到這公孫無忌和洪方一樣,一聽到好酒就什麼都忘了。
公孫無忌聞言大喜,從劉虎手裡接過酒罈,竟迫不急待的拍開封泥。一股醉人的醇香立即充了整個小院,連章盛和另外兩人也不住探頭望來。楊誠雖然不好酒,但卻也不是不識貨的人,暗道這如此昂貴的酒確實不同凡響,不過同時也有些心疼,這酒雖然是劉虎買回來的,但卻至少花掉了他一年的俸祿。
“青竹飄香?”章盛顯然也是這裡面的行家,略有些動容的問道。
看著楊誠和劉虎老實的點頭,章盛不由嘆氣說道:“無忌,你倒還真會坑人啊。”公孫無忌老臉微紅,一邊向院外走去,一邊說道:“我去廚房看一看,怎麼還不開飯。”看著公孫無忌急急離去的樣子,五人均是莞爾。
“你們隨便坐,我就不招呼你們了。”章盛向二人說道,順勢落下一子。
二人湊過去看時,只見棋盤之上,戰事正烈。章盛所持的白子,正佔據了棋盤的正中,陣容鼎盛,直有橫掃四方之勢。而那個中年人所持的黑子,雖然處於劣勢,但卻苦苦撐著邊角之地,雖然還可抗衡一時,不過顯然已無力反敗為勝了。
“只爭邊角,雖可保一時,卻始終難成大氣。”章盛淡淡的說道。
章盛對面那人眉頭緊鎖,顯然是在苦思對策,聞言恭敬的回道:“大將軍棋藝高超,末將哪裡能及萬一,我能保得邊角,足矣自豪了。”章盛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若你只守邊角,即使換作別人,你一樣也是輸。”
“反正是輸,不如拼他一拼,大不了重下一盤。”劉虎在一般話說道。
章盛略有些詫異的看了劉虎一眼,淡淡的說道:“拼也未必是壞事,不過明知無可拼之力,避走邊角,卻也並無不可。更何況不是每一盤棋,都可以重新來過的。”
“如此說來,那豈不是隻能棄子投降嘍?”劉虎不服的說道。
章盛微微一笑,轉而向楊誠問道:“如果是你,會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