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以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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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聖使，大陳的西域都護使突然來到逐之城。”張識文微微皺眉，喃喃說道:“他來做什麼？”楊誠離開之際，曾向葉浩天撒了個謊，說張識文已經先趕回州了。楊誠並不想讓朝廷知道他經營西域之事，是以當然不希望讓葉浩天為難。而另一方面，張識文雖然是初見葉浩天，卻向楊誠表達了自己對葉浩天的疑惑。葉浩天畢竟揹負著整個葉氏家族的希望，很多事情，並不是能由他自己作主。楊誠本就是讓張識文放手在西域大幹一場，是以也同意了張識文的提議。

這一個多月來，葉浩天忙著處理西域都護府駐地的事宜，倒還顧不得其他。現在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便開始逐一巡視西域各部。這新興的逐之城，雖然才開始建造，但已經名震西域了，是以便理所當然的成為葉浩天巡查的重要一站。

“凌鋒去應付他一下吧，不要讓他知道我在這裡就行了，如果他有什麼要求，只要不太過份，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張識文還不希望現在就讓葉浩天揭穿他和楊誠的謊言，當然只能避而不見。所幸他之前便已有準備，平時並不怎麼面，除了元老會和族中的少數將領，知道他的人並不多。葉浩天在西域人生地不的，一時之間未必能知道他的存在。

“好的。”歐凌鋒點頭說道，用力拉動韁繩，駱駝捲起一陣塵土，向逐之城奔去。

看著歐凌鋒遠去的背影，張識文不由微微嘆氣。他和葉浩天相處的時間雖然很短，但從言談之間。他對葉浩天也多少有些瞭解。葉浩天與他之前見過的所有世家公子均有所不同，雖然他也喜歡講派頭，有一股天生的傲氣，但他同時也是做實事之人。雖然葉浩天自嘲他來西域只能無為，不過張識文卻不敢相信。以葉浩天地子，怎麼可能閒得住！

不管楊誠和葉浩天的情如何。楊誠經營西域之事，仍然要瞞住葉浩天。不過憑葉浩天的明，恐怕想瞞也瞞不了多久。張識文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把逐之城作為西域中心的地位鞏固之後，再帶著州商團去拜會葉浩天，到時就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西域，而不至於像現在一樣躲躲藏藏。但是在這之前，他還是得老老實實地頂著聖使這個名銜，周旋在西域各族之間。讓西域有朝一，能成為楊誠的一大臂助。

雖然他也知道楊誠的目標，實在太過理想化，但他卻無怨無悔的選擇了楊誠。現在這個世道，像楊誠這樣的人實在太少，雖然成功的希望並不大，但至少讓張識文可以安心的是，楊誠絕不會因為利益，而犧牲他的屬下。這一次將西域的事情託負給他，更給了他絕對地信任。讓他一洗在涼州為官時那種艱難的局面。

“實在太過份了，居然沒派人來接我們！”郭常策騎跟在葉浩天身邊，一臉忿然的說道。二人身後，是五百名盔甲鮮明的西域都護府親衛騎兵。雖然只有五百人，但西域經過楊誠制定的限制兵力舉措之後。這仍然算得上一支不小的力量。

城內四處都是一片火熱的建設場面。逐之城的新居民們，對這支騎兵的到來似乎並不為意。抬頭看了一眼後，便埋頭繼續自己手中的活計了。倒是有一群半大地幼童，活蹦亂跳的跟在騎兵之後。一臉歡欣之。整個城中，或許也只有他們才可是悠閒的玩耍，稍大一點的孩子，也全都投入了這場轟轟烈烈的築城運動之中。

葉浩天淡淡地看了郭常一眼，四顧說道:“不簡單，我看這逐之城地工匠不在一萬之下，但城內的一切仍是井井有條，比起當年我在安平，也毫不遜。”

“大人你也太抬舉他們了，誰能比得上您啊。”郭常不以為然地說道。他也是跟葉浩天一路闖過來的人，僅憑葉浩天能在三年時間將安平治理成嶺南最繁華的城市，便已讓他由衷地佩服了。

葉浩天搖了搖頭，沉聲問道:“查出是誰在主持大局了嗎？”郭常面一窘，訕訕的答道:“這個，現在只知道逐城主是族的歐凌鋒，其他的並沒有查到什麼。”

“歐凌鋒？應該不止是他，這裡的建築手法和風格，絕對不是一個武夫所能想到的。”葉浩天肯定的說道。

郭常慚愧的說道:“小的辦事不利，願受大人處罰。”

“你也不必過謙。西域不比州，這段時間你所做的也不算差了。我再給你半年時間，不論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知道西域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葉浩天沉聲說道。

“大人放心，小人一定竭盡全力。”郭常堅定的說道。

葉浩天點頭示意之際，歐凌鋒騎著駱駝，如風一般從城門處追來，所到之處引得陣陣喝彩之聲。

“逐城主歐凌鋒，參見都護使大人！”歐凌鋒的駱駝穩穩的停在葉浩天左側，隨即以在駱駝上施禮說道。大陳設立西域都護府後，雖然並沒有實際控制西域，但在名義上西域各族均是大陳臣子的身份。以前的國主自然不能保留，除了像阿不敢這樣在徵西之戰為大陳立下功勞的部族，被封了爵位之外，其他均以城主相稱。

分封各城城主，這其中也有分化實力比較大的部族的用意。像烏孫這樣的大族，共有三個城池，便同時被封了三個城主。雖然其他兩個城主也是受謝爾多頓管轄，但各城的兵力均據人口數量來徵用，城主自身也有著很大的權力。而且部族的首領要想撤換城主，則必須經過元老會和西域都護府的同意，否則便會受到處罰。這樣一來，便等於大的部族也被會成了數個部份，各城的城主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力，再難像之前那樣。完全為部族首領效命。

看著眼前這個英姿發地年青人，葉浩天也不由出讚賞的目光。

“歐城主不必多禮。”

“不知都臨，有失遠，還請都護使原諒。”歐凌鋒不卑不亢“不知都護使光臨敝城，有何指教。”歐凌鋒與張識文相處這段時間，倒也學了不少。說起話來也顯得文縐縐的了。

“沒什麼，本都護使也只是隨便看看，看有什麼可以幫上大家的。”葉浩天淡淡的說道，心中微有不快。歐凌鋒不僅沒有事先相，而且絲毫沒有請他做客城內地意思，這讓在州受慣尊崇的他，一時哪裡習慣得了。

歐凌鋒一臉認真的想了想，關切的說道:“說到這裡，有件事正想請都護使幫忙呢？”

“請講。只要我做得到，一定會幫助你們的。”葉浩天大方的說道。他現在在西域最大的煩惱，便是各族本無求於他，讓他本難有所做為。現在聽到歐凌鋒竟然請自己幫忙，當然是滿口答應。逐之城的地位，實際上已經高出他的西域都護府，若是藉著這次，能讓逐之城支持自己，那當然是最理想地結果。

歐凌鋒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過了半晌才有些氣憤的說道:“啟稟都護使大人，最近來西域的大陳商人越來越少，這樣下去，實在不利於西域各族的發展。商人們說，是因為涼州關卡太多。賦稅太高。所以不敢來西域做生意。所以我想請都護使大人，向朝廷反應一下。這也是造福西域之事。”

“這…”葉浩天頓時出尷尬的神。涼州是潘氏的地盤，本輪不到他來指手劃腳，莫要說他。就是整個葉家，也不敢去惹潘家。

“我一定會向朝廷上奏。”葉浩天當然不好直接拒絕，那樣只會被西域各族看不起，是以只好找這個理由來搪一下。

“歐城主，難道你就讓都護使大人跟你在這街上閒聊嗎？”郭常在一旁氣憤的說道。

歐凌鋒歉意的笑了笑，正說道:“本城現在百廢待興，招呼不周之處，還請都護使大人見諒。”—語氣雖然客氣，但卻無疑是在下逐客令了。葉浩天微微變，故做毫不在意的說道:“本官知道。本官也只是路過此地，稍後還要去溫宿和姑墨。對了，我看這逐之城的建築，多與大陳相似，想必不是出自城主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