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兵抵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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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弟妹也不是外人,有什麼不可說的。”潘宗向笑著說道,楊誠夫婦二人情深厚,即使左飛羽不在場,楊誠事後也多半會對她說,他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多謝大哥。”左飛羽施禮說道,雖然她也知道自己不適合留下來,但此次並不是來遊山玩水。雖然領軍打仗上她對楊誠極為信任,但她也想自己能出上一份力,畢竟有些話從潘宗向嘴裡說出和從楊誠嘴裡說出,有著很大的差別。
三人坐定後,潘宗向疑惑的問道:“誠弟,我記得你說州軍有一萬,怎麼你只帶來這點人?”從楊誠一到長安他便一直派人保持聯繫了,對楊誠這點人數早已疑惑許久,只是剛才當著眾人,也不便發問,是以一到這裡,便迫不及待的問起來。
“一萬州軍,確實一個不少。”楊誠笑著說道。
潘宗向驚訝的看著楊誠,旋又恍然大悟的說道:“莫非早已進入涼州?”以他這麼多年的帶兵經驗,並不難猜出楊誠此舉,只是事前他竟沒有半點察覺,心中不由驚訝不已,這支州軍,確實有點本事。雖然現在涼州並未開戰,但主要道路,均已設卡盤查,所有可疑的人,均會被立即抓捕。潘宗向下達的命令更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而楊誠的八千多人竟可以讓自己毫無察覺的潛入,讓他如何不驚訝萬分。
“大哥英明。”楊誠笑著說道。
“州軍如此厲害,看來為兄可以放心去玉門了。”潘宗向寬的說道。
“朝廷已向西域宣戰了嗎?”楊誠疑惑的問道,雖然他已奉旨趕到涼州,但此事只在朝中傳佈,並未公諸與世。只待徵西大軍準備完善,才會公告天下。自己初來乍到,潘宗向理應讓自己悉這裡的環境後,才去玉門禦敵,卻不知為何此時如此著急,自己一來便要開拔。
潘宗向嘆了口氣,說道:“雖未宣戰,卻已是大戰在即。”
“大哥何以一直愁眉不展,莫非對此戰竟不看好?”楊誠疑惑的說道。從十里長亭到此,潘宗向不時便輕聲嘆息,雖然已猜到此戰複雜異常,但楊誠卻仍不明白,州擁兵十五萬,又有一萬神機營鐵騎在手,此戰本沒有任何懸念。西域即使聯合起來,比起匈奴仍是差之甚遠,涼州兵雖然不及徵北軍,但此戰向乎是在自己家門口打,比起當年深入千里,又大不相同了。
潘宗向看了一眼一直靜坐傾聽的左飛羽,緩緩說道:“實不相瞞,為兄從安平回來又發生了幾件事,實在讓我寢食難安啊。”
“哦?什麼事讓大哥如此擔憂?”楊誠驚訝的說道。
“一月前為兄曾派五百神機營騎兵,出玉門探查敵情,哪知不過十,五百騎兵僅逃回五人,其餘從此再無信息,恐怕已遭不測。”潘宗向皺眉說道。
“什麼!”楊誠驚呼道。雖然五百騎兵並不算多,但這五百騎兵卻是神機營的騎兵,不論各方面均可算得上是銳中的銳,照理說即使遭遇上萬敵人,也可以從容而退。要知道,神威營和神機營的騎兵不僅是戰力強大的士兵,更是於探查的斥堠,要想伏擊他們,就連楊誠,也沒有半點把握。
“為兄也是驚疑萬分。誠弟當年也曾在神機營,料想也知神機營騎兵的實力。逃回來的五人並未遇上敵軍,只是因數聯繫不上其他人,覺情況不對,立即趕回,才得逃命。能讓神機營騎兵逃走的機會也沒有,敵人恐怕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潘宗向凝重的說道。
“大哥有沒有再派斥堠前去探查?”楊誠皺眉說道。
“之前便有近千斥堠一去不回,為兄才將神機營派出。那五人逃回來後,為兄深知敵人厲害,是以已將探查範圍縮小至百里範圍,不過仍不斷有斥堠失蹤。後來我數次派出大隊人馬尋找,卻是不見一個敵人蹤影。”潘宗向緩緩的說道,這樣的敵人,讓他心驚不已,現在玉門之外的訊息幾乎已完全斷絕,大戰在即,他卻對敵人的行蹤毫無知覺,讓他如何不擔心。
“大哥不是有西域的詳細地圖嗎?”楊誠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錯,當年本以為毫無用處,哪料想有今。現在消息隔絕,我所依靠的也只有這些地圖了。三年前我曾讓人按照其中幾幅地圖深入西域,確實和地圖所繪毫無相差。”潘宗向說道。
“那大哥這次準備如何作戰?”楊誠凝重的問道。
見楊誠問及此事,潘宗向面微松,傲然說道:“雖然敵人仗著地利,不斷襲擊我派出的斥堠,但卻從不敢正面我大隊人馬。是以實力應該並不強大,只要我按圖索驥,率軍直抵姑師,一舉搗其老巢,此戰必勝。”
“據我所知,西域黃沙萬里,如此大軍深入,豈不危險?”楊誠擔心的說道。他實在不明白,以潘宗向的才能,為何要採用這種孤注一擲的方法,要知道,一旦大軍失利,連逃回來的希望也沒有。比起草原,沙漠更加可怕。
“唉,我豈不知。只要穩守玉門便可讓敵人無計可施,不過為兄立下軍令狀,再不由已。”潘宗向嘆道。
“軍令狀?”楊誠驚訝的說道,雖然軍中立軍令狀是尋常之事,但以潘宗向現在的勢力,本不必要立什麼軍令狀,更何況聽他語氣,竟是極為不利的軍令狀,得他必須孤注一擲。
潘宗向又嘆了口氣,悔恨的說道:“也怪為兄一時沉不住氣,口出狂言,稱可以半年內剿平姑師,安定西錘,哪知正中他們下懷,趁勢讓我立下了軍令狀,如今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大哥你…”楊誠疑惑的問道。潘宗向一向是個穩重之人,居然會有沉不住氣的時候,姑師雖然實力並不強大,但要越過千里黃沙去攻擊其本之地,豈是易事。楊誠不由為潘宗向這不智之舉疑惑不已。
“我也是沒辦法,涼州緊鄰西域,這本就是我份內之事。可是漸漸抬頭的趙史兩家卻極力上書,要求由趙長河指揮徵西之戰,而且鄭南風和顧澤恩竟也有贊同的意向。若是為兄不能一力擔起此事,只怕趙長河重掌兵權,我潘家定會遭難。”潘宗向憤憤說道。
楊誠嘆了口氣,看來又是政治鬥爭。難怪久經戰事的潘宗向為做出如此舉動,原來其中還有這層原因。這也難怪,一旦真讓趙長河再做徵西大將軍,那涼州兵馬勢必要由趙長河率領,潘宗向將再度成為其手下將領,這當然是潘家不願意出現的情況。潘宗向的長處在於防守,當年在雁門力抗匈奴便可見一斑,至於後來主動進擊匈奴,那是因為匈奴實力大損,本無法在下面戰場上與大陳對敵,潘宗向雖不善攻,卻也不至一敗。但這次卻是完全不同,深入千里戈壁沙漠,本身就是一場生死之旅,更何況還有一支至今不明的敵人。
“事已如此,也不用多說了。誠弟只需助我穩守涼州便可,只要兵員物資能源源不斷的運抵玉門,便可以讓我無後顧之慮。不過誠弟既然將州兵潛入涼州,想是要對付這股匈殘餘,但有要求,為兄一定儘量滿足。”潘宗向正說道,雖然此行危險,但他已做了充足的準備,即使不能大捷而回,也不至於全軍覆滅,倒是後方的安定,才是他真正放心不下的。通過這次立軍令狀的事件,他已意識到不僅沒落的幾大家族想到對付自己,就連與潘家暗中結盟的鄭家和顧家,也有可能背後下手。只要涼州不穩,他此行便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小弟只有兩個要求,一是大哥拔一千斥堠騎兵給我,二是大哥給我一道令牌,可以命令涼州所有軍隊和官府,可以讓小弟方便行事。”楊誠正說道。
“這個好辦,至於令牌我早已準備好了,而且已暗中向所有官員將領通報。”潘宗向一邊說著,一邊摸出一塊黃令牌,慎重的遞給楊誠。現在,他幾乎可以說將整個涼州給了楊誠,雖然對楊誠並無疑心,卻也是一臉肅然。
“大哥放心,據此前大哥的情報,小弟定會盡快剿滅這股匈奴殘餘,或可助大哥徵西之戰。”楊誠堅定的說道。楊誠剛一抵長安,潘宗向便每天派人快馬將關於匈奴的情報和州內的大小事情報知楊誠,以便讓楊誠可以儘快的替他控制涼州。
“好,既然有誠弟這話,我就放心了,我也萬分期待能與誠弟再度並肩作戰哩。”潘宗向笑著說道,站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說道:“接風宴早已備好,我們還是不要讓他們等得太久。”
“給本姑娘滾出來!”左飛鴻大聲嬌喝道。跟蹤之人並不高明,哪裡瞞得過她,不過她藝高人膽大,卻想要看看這人到底要幹什麼。行了四五里,卻不見那人有何異動,左飛鴻已是深不耐煩,當下立在大道正中,準備好好收拾這個大膽的人。
那人見左飛鴻發現了自己,尷尬的走了出來,略有畏懼的看著左飛鴻,眼睛轉動著,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
“跟著本姑娘做什麼!”左飛羽喝道。
“這路是你的嗎?憑什麼說我跟著你,我不過也要朝這邊走而已。”那人振振有辭的說道。左飛鴻的厲害他也知道,心知若是承認跟蹤之事,恐怕少不了要吃苦頭,當下便出言狡辯道。
左飛鴻秀眉一揚,怒聲說道:“還敢嘴硬,看來不教訓教訓你,你是不會說實話了。”說罷便取下短弓,張弓搭箭,對準那人。
那人見左飛鴻的弓箭對準自己,立即著了慌,手忙腳亂的左躲右閃起來。正在這時,十餘名身著各異的壯漢從後面趕來,隊伍後面兩個壯漢抬著一個人,左飛鴻定睛一看,正是剛才自己出手教訓的莊二。見這陣勢,定是莊二找人來報仇了,左飛鴻卻是夷然不懼,她正嫌剛才打得不夠過癮。這莊二看著牛高馬大,卻一點也不經打,這下來了這麼多人,正合她的心意。
“老大,就是這臭丫頭!”跟蹤那人一見到十幾名跟來的壯漢,立即來了神,直板大聲說道。
“哎喲!”跟蹤那人剛一說完,立即慘叫起來,只見一支羽箭正在他大腿下,鮮血不住冒出。
“居然敢說我是臭丫頭,下次可沒這麼便宜了。”左飛鴻抱著短弓,悠閒的說道。
跟蹤那人雖是一臉憤恨,卻是再不敢說話,捂著自己的傷處不住哼哼。
眼見自己的人受傷,為首那名壯漢不由微微變。
“老大,就是她,您可得幫我報仇啊。”莊二指著左飛鴻狠狠的說道。
“嗯,長得到還真不錯,我正愁還差兩個才能差。”被稱作老大那名壯漢打量著左飛羽,的笑著。
“少說廢話,本姑娘正愁今天沒打夠呢,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左飛鴻厭惡的看了為首那人一眼,不屑的說道。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看起來不過是群不學無術的氓,哪裡會放在她眼裡。
“弟兄們,給我上。下手輕點,可別把臉蛋給傷著了,不了差看我怎麼收拾你們。”為首的壯漢雙手一揮,十幾人一擁而上。
“呀!”
“哇!”
…
雖然這些人極為健壯,但哪裡左飛鴻的對手,甫一接觸,莫要說抓住左飛鴻,就連左飛鴻的衣角也摸不著,不一會,便被左飛鴻打得慘叫不已。
“蓬!”左飛鴻看著躺在地上叫苦不迭的眾人,正發話,為首那名大漢從懷裡摸出一個竹筒,用力向左飛鴻飛出,一股白煙頓時向左飛鴻撲面而來。
“你們…”一微奇異的香味傳來,左飛鴻暗叫不妙,剛說出兩個字,只覺眼皮越來越重,身體再不受控制,堅持了片刻,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