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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四道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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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第一縷曙光照在武威城頭時,十萬全副武裝的涼州軍緩緩開出城門,向西開拔。走在隊伍最前列的,正是涼州最銳的神機營騎兵,不論形勢如何嚴峻,他們總是那麼驕傲,太陽照在他們雪亮的盔甲上,映著陣陣炫目的光芒。

楊誠和左飛羽並肩立在城頭,靜靜的看著這支威武的軍隊緩緩而去。

“剛才潘大哥似乎想說什麼。”左飛羽望著逐漸消失在大道上的隊伍,若有所思的說道。自從昨天在大廳一敘後,潘宗向便再沒有提軍務方面的事情,整個晚宴上都是一副自信堅定的樣子,十萬訓練有素的大軍,還有威震天下的神機營,在外人眼裡,他確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不過剛才在城門分別的最後時刻,潘宗向有一瞬語還休之,卻未能逃過左飛羽的眼睛。

“他是想讓我替他出徵。”楊誠嘆氣說道。這次在武威一見,他再覺不到潘宗向以前那股讓身邊的人也興奮不已的決勝之氣,就在潘宗向轉身離去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到潘宗向內心竟有一絲彷徨和恐懼!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潘宗向如此害怕,但潘宗向一定有事瞞著他,這讓楊誠不由到一絲悲涼。這些世家豪門子弟,始終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永遠也不會明白,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什麼!”左飛羽驚訝的說道,她自然沒有楊誠那種受,更何況潘宗向臨走那一眼,又是看向楊誠的。相處久,她對楊誠已是極為了解,楊誠既然說出這句話,那一定是他讀懂了潘宗向那個眼神。一時間不由對潘宗向的想法大惑不已:“涼州軍也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他竟認為此行必敗嗎?”楊誠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戰場的勝負誰能預料,只是現在的潘宗向,已不是原來那個潘宗向了。”

“莫非是因為軍令狀的壓力?”左飛羽皺眉說道。

“這只不過是表面的因素之一。仗還沒打,他已經輸了一陣了。”楊誠嘆道,轉身向城下走去。從現在開始,武威城甚至整個涼州都已壓在了他的肩上,雖然事前已經過周密部署,但這卻不能讓他到絲毫輕鬆。

“那我們…”左飛羽憂慮的說道。潘宗向一敗,西域和匈奴兩股勢力都將會手伸到涼州,而他們,則是首當其衝。即使潘宗向在朝中的政敵不為難他們,僅靠一萬飛虎營,本不可能守得住涼州,更何況對於涼州百姓來說,他們本就是一群陌生人。

“放心吧,既然來了涼州,我當然不會坐視徵西軍的滅亡。當務之急,還是先掃除匈奴的威脅,潘宗向雖然變了,但要想靠一兩仗就打敗他,普天之下,恐怕還沒有這麼厲害的人。”楊誠淡淡的說道,頭也不回的拾階而下。匈奴殘餘現在對涼州或許是疥癬之疾,但到了戰事最關鍵之時,必將成為心腹之患。

一見楊誠下來,城牆上等候的一文一武兩名官員立即了上來,恭敬的拜道:“參見楊將軍!”這二人正是潘宗向留下協助楊誠的武威郡守陸正謙和郡尉尤詢,雖然二人對楊誠並不心服,但潘宗向曾向各群官員明言:涼州的所有官員,若是不全力配合楊誠,或罷或斬,全憑楊誠處置。有了這個懸在頭上的利劍,任何人都再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馬上召斥堠營的十名百夫長和武威主要官將到議事廳。”楊誠扶起二人,淡淡的說道。

“遵命!”二人恭敬的說道,轉身去下達楊誠的命令了。

“張破舟他們該有信息了吧。”左飛羽站在楊誠背後,輕輕的說道。

望了望城牆上稀疏的士兵,楊誠默然不語。

涼州府衙數十名武威大小官員分列在大堂兩側,略有不安的議論著。潘宗向此次將涼州的十五萬大軍帶走十二萬,剩下的又有二萬被楊誠不知派到何處,涼州六郡,現在的守軍竟只有一萬人。就連這做為州治之所的武威,也不過只有兩千人。這讓一向自豪涼州兵多的眾官員如何不內心恐慌,若是匈奴人突然攻來,只怕他們連逃命的機會也沒有。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一陣有力的腳步聲由外傳來,官員們頓時收口,不敢再發出絲毫聲音。涼州軍中一向盛行新官上任,要殺人立威,現在楊誠雖然算不上涼州的官員,卻掌握著他們的生死大權,誰也不願做用來儆猴之雞。

楊誠大步踏入大堂,有力的腳步讓他散發出陣陣強大的自信,身體所及之處,竟帶起一陣有力的勁風,讓眾人微微變。左飛羽已除去兵甲,改穿一套白儒衫,與前面威武的楊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儒雅俊朗,出塵脫俗。

穩立在上首後,楊誠環視堂內眾人,看著眾人若寒蟬的樣子,不由暗自滿意。他雖然不是那種以威壓人之人,但畢竟現在對涼州還極不悉,要想讓這些人對自己真正的心服口服,豈是一朝一夕之事。讓這些人怕自己,反而對現在的形勢有利。

逐一掃過每一個人的臉孔後,楊誠振聲說道:“我現在宣佈四道命令!第一,命令涼州各郡縣從即起四門大開,不再對出入城門的人嚴加盤查,各城不再宵;第二,拆去所有烽火臺,將駐守烽火臺的士兵就近安置在各城;第三,打開各城糧倉,將存糧分發給百姓,確保種不受影響;第四,斥堠營騎兵出城不得攜帶任何武器!以上四道命令馬上傳到各郡縣,嚴格執行!”楊誠話音一落,饒是眾人畏懼楊誠,堂內也如同炸開了鍋一般。

“這怎麼行!”

“騎兵不帶武器,遇上敵人怎麼辦?”

“住口!”楊誠大喝一聲,頓時震住眾人“你們只需要按我的意思嚴格執行,不需要問為什麼。還不馬上去辦!”眾人不滿的看了楊誠一眼,正轉身離去之時,左飛羽大聲說道:“潘大人授命我家將軍可對任何執行不力的官員行使罷斬之權,希望各位謹記。”眾人神一凜,立即隱去眼中的不滿之,恭敬的行禮之後,魚貫而出。左飛羽話裡的意思他們當然明白,他們現在的生死可控在楊誠手中,只要楊誠稍不順眼,儘可將他們名正言順的處決,所謂的執行不利,不過是藉口而已。

眾人離去後,二人板著的臉同時鬆了下來,為了扮個惡人,二人在下面還花了不少時間。

“還是做惡人好,你看剛才那些人,雖然心中疑惑不已,卻不敢說半個不字。”左飛羽笑著說道。

楊誠看了一眼左飛羽,微笑著說道:“他們哪裡是害怕我們兩個惡人,他們害怕的不過是我們手中的權力而已。”

“是啊,權力兩個字,不知道讓多少人沉其中,什麼父母兒,甚至自己的命,也全然不顧。”左飛羽淡淡的說道,一雙閃亮的大眼睛卻深深的看著楊誠。

楊誠走過去抱著左飛羽的香肩,說道:“放心,再大的權力,對我也沒有半點引力。”左飛羽嚶嚀一聲,將頭埋入楊誠寬厚堅實的膛。對於楊誠,她當然是絕對的信任。

“報…”正在這時,一名飛虎營親衛急步跑了進來,看見堂內的情形,不由尷尬不已。正轉身離去時,楊誠叫住了他。左飛羽則俏臉通紅,悄然步入內堂。

“什麼事?”楊誠正說道,臉上卻也有些不自然。左飛羽的身份本就沒有瞞親衛隊,不過這樣被撞見,楊誠也深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