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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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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著喝了幾杯酒,李逍遙問起他被打的緣由。原來劉晉元幾年前舉家遷至南京,此次回到蘇州,專為向表妹求親而來。

他今晚興致忽起,想要閒步街巷,又嫌長隨礙事,將他們盡皆遣了開去,獨自一人踱進“同升樓”打算小酌數杯。哪知才一坐下,便聽身後雅間裡有三個人不停地汙言穢語,辱及他那表妹。

劉晉元進去理論,說不上三句,便給那火暴脾氣的“鐵面煞星”丟到了當廳。李逍遙鑑貌辨,看出劉晉元對他那表妹極是傾心,笑著讚道:“劉兄,能得你的青睞,你這位表妹當是一位美人無疑。你為她甘受皮之苦,也是個大大的情種。可敬,可敬。”劉晉元臉上一紅,低下頭道:“如妹同我自幼青梅竹馬,她生得怎樣,我半點沒計較過。只不過…只不過我娶不到她,只怕一生都不快活。”李逍遙道:“哦?原來你非她不娶。那麼你這位表妹也是非你不嫁嘍?”劉晉元微一遲疑,仰頭幹掉杯中之酒,嘆了口氣,卻沒做聲。趙靈兒奇道:“怎麼,劉公子,你…莫非你這位表妹另有所愛?”劉晉元道:“哪裡。不過…我自幼攻讀詩書,如妹卻家學淵源,練了一身好武藝。姨丈說我百無一用是書生,家慈雖求了多次,卻總是不肯點頭應允。”言下似乎頗有怨氣。

李逍遙笑道:“不肯便不肯。以你劉兄的人才,哪裡尋不到一位佳人為婦?照我說,女人練武,必無好事,像我今早便遇見一位…”話未說完,卻聽“砰”地一聲,劉晉元突然重重將酒杯頓在几上,大聲道:“李兄!我如妹雖是習武之人,可是溫柔恭順,心地純良。你說女人練武,必無好事,那委實是謬之極矣…謬之極矣!”一面說,一面連連搖頭。李逍遙給他嚇了一跳,心下不由大為惱怒,暗道:“你這書呆子脾氣如此古怪,龍生龍,鳳生鳳,你那表妹又好得到哪去?你給人打得鼻青眼腫,難道好有面子麼?”他肚裡有氣,臉上絲毫不,陪笑道:“那是自然。你劉兄看中的人,自然是萬中無一的。只是不曉得比我的靈兒妹子又如何?”劉晉元看了趙靈兒一眼,訥然道:“趙姑娘自然也是…也是蘭心蕙質,不可多得、不可多得…”趙靈兒見他窘得滿臉通紅,甚覺有趣,忍不住“撲哧”一笑,心道:“這人居然老實如斯,真是古怪。”李逍遙看在眼裡,突然心生一計,道:“劉兄,如此說來,你要娶這位表妹,還真是樁大大的難事呢。”劉晉元長嘆一聲,默然不語。李逍遙替各人都斟上了酒,舉杯道:“來,來,來,這些俗事不用管他,咱們喝酒!”劉晉元呆呆地看著他,慢慢舉起杯子,猛地一飲而盡。趙靈兒酒量不大,淺抿了一口,還杯於桌。三人接下來推杯換盞,劉晉元酒到必幹,須臾喝盡了兩大壺好酒。

李逍遙見他不勝酒力,早已面紅耳赤,便試探著問道:“劉兄,咱們再喝三杯?”趙靈兒輕拍後頸,蹙起眉道:“逍遙哥,人家可喝不下了。天不早,咱們還是…”劉晉元酒入愁腸,膽氣頓豪,只覺十年衷腸,今朝定須一吐為快“砰”地一掌擊在桌上,大聲道:“喝!為什麼不喝?人生得飲…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拿酒來!”趙靈兒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瞧著他,不敢再說。那廳外侍候的長隨應聲而入,躬身道:“相公,酒沒了。”劉晉元道:“怎麼?”又是一掌擊在桌上,直著眼對那長隨道:“沒…了?為什麼…沒…了?”那長隨笑嘻嘻地不做聲,心道:“我家公子從未喝過這麼多酒,今天想是故鄉遇新知,十分高興了。”李逍遙假意勸道:“劉兄,既然沒酒,那就趕緊上面罷。咱們吃了好睡。”劉晉元只覺一陣酒意湧將上來,真有飄飄仙之勢,指著窗外叫道:“不成!今夜月明,尚未盡興,怎能無酒?難道要我以茶對月?來,來,來…”解下間鑰匙,丟給那長隨,道:“去,到箱籠裡將我的貂皮大氅取來。”那長隨奇道:“眼看就要入夏,公子取皮氅做什麼?”劉晉元皺著眉連連揮手,道:“快去,快去。你拿了皮氅到酒鋪裡,對那掌櫃說,我劉晉元請李兄同醉,要換幾斤酒…記住,酒要好!”那長隨失笑道:“公子要喝酒,我去買來便是,又不是沒銀子,幹麼要用皮氅來換酒?”收妥鑰匙,嘟嘟囔囔轉身出去了。劉晉元笑對李逍遙道:“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哈哈,貂裘換酒,那真是千古美談,何等風雅之舉?李兄,他…他這人無點墨,自然不會曉得。”那長隨雖然無點墨,手腳卻甚是麻利,片刻即買回兩壇上等的梨花美酒。劉晉元大喜,招呼添菜倒酒,自己搖搖晃晃出門解手。李逍遙對趙靈兒道:“靈兒,這書呆子是不是有趣?”趙靈兒含笑點點頭,嗔道:“什麼書呆子?人家是老實人,沒你這般調皮罷了,幹麼笑話人家?”李逍遙道:“是,這姓劉的有趣,我瞧這人不錯。”話頭一轉,笑道:“怎麼樣?靈兒,咱們聯手捉他?”趙靈兒皺眉道:“你…你又要出什麼鬼點子捉人家了?”李逍遙道:“怎麼叫鬼點子?”了口口水,接著道:“你…嘻嘻,你等會兒如此這般…這書呆子定要嚇得不知所措,豈不好玩得緊?”趙靈兒臉一紅,道:“我瞧只怕是你的舊病又犯了,想拿人家…取樂罷?”李逍遙見她並未堅拒,心中一喜,笑道:“我倒情願替你,只怕他…嘻嘻,只怕這書呆子不喜這個調調…”話音未落,只見門簾一挑,劉晉元舉著一枝梨花興沖沖撞了進來。李逍遙疾忙止住話頭。劉晉元一股坐下,將手中的梨花枝湊在鼻子下深深一嗅,搖頭晃腦地道:“紅袖織綾誇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呃,李兄,這句詩雖錄的是你們杭州風物,可是方才小弟在樹下解手之時,頭頂上梨花壓枝,片片如雪,卻也開得著實不差。

那香氣…嘖嘖,簡直教小弟醺醺然微有醉意!哈,可見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此言不謬。這蘇杭兩地的梨花一般美,酒也是一般醇呢。”隨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仰天笑道:“青旗沽酒趁梨花…青旗沽酒趁梨花…好詩,好酒!嗯,好酒…好詩!”李逍遙見他滿臉放光,醉態可掬,心中暗暗好笑:“你這傢伙!分明是自己黃湯灌多了,關那杏花、梨花什麼事?”口裡連聲稱是,偷偷向趙靈兒擠了下眼睛。趙靈兒向他扮了個鬼臉,故意問劉晉元道:“紅袖添香,青旗沽酒,都是人生樂事。劉公子,你滿腹詩書,通達世故,請問到底人生在世,還有哪些可稱快事?”劉晉元此刻有酒壯膽,豪興大發,斜著眼看了看趙靈兒,道:“趙…呃,趙姑娘,你這一問好生難答…天下一樣米養百樣人,他人之樂,我又怎會盡曉?不過就小生而言,如能娶到月如表妹,一生無憾,可說是至樂之事。”趙靈兒道:“那…如果你娶不到呢?”劉晉元愣了一愣,憤然道:“倘若娶不到如妹為,小生寧願孑然一身!”李逍遙口道:“劉兄這話差了。人家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劉晉元滿飲了一杯,悲聲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李兄,這道理你總懂罷?”李逍遙笑道:“我只懂得吃喝酒。”說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夾起一塊鴨大嚼,問道:“劉兄,你對這位如…如什麼表妹如此痴情,她定是花容月貌了?我卻不信她美過了靈兒。”趙靈兒嗔道:“逍遙哥,你…”李逍遙嘻嘻一笑,衝她使了個眼。劉晉元兩眼通紅,正道:“李兄,美固是男兒當求,可尋婦也並非僅為求。趙姑娘縱稱天下絕,小弟卻也…卻也…”說著話,轉頭向趙靈兒看去,只見她笑靨如花,桃腮染暈,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看著自己,實在是美豔絕倫,不由心中打個突,停住了口。

李逍遙心道:“呸,如此說來,你這書呆子的寶貝表妹定然美如天仙嘍?倘若人家當真嫁做你的老婆,豈不是…豈不是一朵鮮花在了牛糞上?喂,牛糞兄,你老人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哈哈,哈哈。”三人談談說說,轉眼又喝盡了一罈好酒。李逍遙見火候已足,匆忙向趙靈兒遞個眼。趙靈兒起身道:“逍遙哥,時候不早,人家很困了…”李逍遙故意大著舌頭道:“那容易…”向身後的涼榻一指,道:“這不是有?你…你就在這裡…”話音未落,突然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軟軟伏在桌上。趙靈兒伸手去推,李逍遙一動不動,靜了片刻,卻隱隱傳出鼾聲。趙靈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撅起了嘴,向劉晉元看去。

劉晉元惶然起立,待要伸手肅客,那酒喝得多了,卻哪還站得穩?一個趔趄幾乎摔倒。趙靈兒搶上一步,扶他站定,嗔道:“你瞧瞧,怎麼會喝成這樣?”劉晉元手肘給她一扶一託,只覺那掌心溫潤綿軟,柔若無骨,鼻中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簡直說不出的受用。

他十餘年對錶妹相思入骨,家中婢女雖眾,可稱絕的亦在不少,卻始終以禮相待,從不敢有越軌之舉,更未與年輕女子如此親近,這時突然佳人咫尺,軟玉在懷,那酒意登時又添三分。趙靈兒睜大雙眼,望了他半晌,突然“撲哧”一笑,道:“我瞧這張啊,還是你兩個醉貓來睡罷。”說著扶起劉晉元,向那涼榻走去。路過李逍遙身邊之時,偷眼向他一瞥。

只見李逍遙醉臉微抬,雙睛一縫,卻將大拇指高高豎起,以示嘉許。劉晉元給趙靈兒身子擋住了視線,自然看不到李逍遙舉動。李逍遙那醉是裝出來的,他可是貨真價實。此刻酒勁上湧,只覺天旋地轉,勉強捱到涼榻之旁,一頭栽倒。

朦朧中聽見趙靈兒輕嘆道:“你呵,一個大男人,怎的像個孩子一般?”輕輕伸手出來,去解自己的衣帶。劉晉元嚇得出了身冷汗,一把將她的手攥住,顫聲道:“趙姑娘,你…你…你…”趙靈兒也不掙脫,任他握住自己的手,嫣然一笑,道:“我替你脫衣衫啊。怎麼,你平睡覺,都不脫衣的嗎?”她這一俯身下來,額角上青絲低垂,掛在臉旁,更添了無窮風韻。

那豐的雙雖有抹裹束,卻已半失遮掩,溝壑盡呈。劉晉元一瞥之下,綺念頓生。還未及將之按捺下去,猛然間酒意上湧,頭腦大暈,漸漸覺得有另一個身子離體而出,伸手向趙靈兒鬢旁摸去。

趙靈兒“咭”地一笑,微微偏頭閃了開去,仍是不惱不羞,笑地瞧著劉晉元。劉晉元膽氣頓增,搖搖晃晃坐起身來,張手抱住,伸嘴向她臉頰上吻去。趙靈兒這回不再閃避,劉晉元一吻之下,只覺又硬又冰,全不似佳人溫膩的肌膚。

懵了片刻,卻見自己不知怎的,正雙手橫抱柱,挨挨擦擦,適才吻中的哪裡是美人?分明是柱上的雕花。

耳聽趙靈兒又是一聲輕笑,似已轉到自己身後。劉晉元頭頸疾轉,向身後看去,只見趙靈兒端坐尾,臉上神情似笑非笑,亦喜亦羞。劉晉元霎時間只覺一陣乾舌燥,嘶聲道:“趙姑娘…”趙靈兒甜甜一笑,道:“劉公子,你做什麼?”劉晉元道:“你…你身上好香,是什麼東西?”趙靈兒啐了一口,佯嗔道:“劉公子,逍遙哥便在那裡,你…你說什麼瘋話?”劉晉元此刻恰到了“天子呼來不上船”的境地,哪裡還曉得害怕?慢慢轉回頭去,見李逍遙依舊醉貓般伏在桌上,一動不動。當下伸手一指,痴痴笑道:“他…李…李兄睡了,呵呵,我們…也睡…”鬆開柱,張手去抓趙靈兒。他身形甫動,頓覺一陣天旋地轉,身不由己向前仆倒。趙靈兒“啊”地叫了一聲,縱身搶上。兩人身軀相,劉晉元溫香軟玉抱滿懷,趙靈兒拔的雙又恰抵在手臂之上,只覺一道熱電光般直通下去,陰莖然而起。

他一時發如狂,張嘴便吻。嘴才觸到趙靈兒滑膩的雙,頭腦卻突然清醒過來,正恐對方推拒,不料趙靈兒猛地摟緊他頸項,跟著櫻口微張,毫不遲疑地縱舌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