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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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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尼柯爾旋著輕快的舞步來到弗朗西絲和朱列安·勒克萊爾中間時,心裡美滋滋的。當弗朗西絲檢查信號是否正常時,她欣然地擺好姿勢,一動不動。她一邊與朱列安斷斷續續地說話,一邊啜著香檳。

然後,她緊挨著弗朗西絲坐在弧光燈下,心裡想著剛才見高岸的事:“能幫幫這個聰明的小老頭,真是不錯!”弗朗西絲的第一個問題問得很笨,她問尼柯爾,馬上就要發升空,她是不是很興奮。

“當然。”尼柯爾回答。然後,尼柯爾簡短生動地描述了大家在經歷如此長久的訓練等待以後,要與“拉瑪2號”會合的迫切和焦急的心情。

採訪用英語進行,一問一答,暢自然,如事先排練過一般。弗朗西絲請尼柯爾講講她何時、何地、怎樣進入航天學院的,她在隊裡扮演的角等等;又問她盼望在“拉瑪2號”裡面發現些什麼。

尼柯爾說:“我真不知道。但不管我們發現些什麼,一定都非常人、有趣。”在鏡頭前,尼柯爾到很自如、很愜意,與弗朗西絲配合得天衣無縫,絲絲入扣。

然後,弗朗西絲問了3個個人問題:一,有關她父親;二,她的媽媽和象牙海岸羅弗部落的情況;三,她和女兒生活的情況。

這些問題,尼柯爾覺得不難回答,但最後的問題卻使她猝不及防。

“很明顯,從你女兒的照片能看出來,她的皮膚比你要白許多,”弗朗西絲不動聲地問道,語氣平淡“這說明,她父親很可能是個白人,那麼,誰是她父親呢?”一剎那,彷彿時間都凝固了,尼柯爾心如湧,被一種強烈的情攫住了。一時間,她生怕自己會因無法自持而哭出聲來。

她顫抖著著氣。很快地,她控制住了自己,恢復了鎮定。

她努力地平息自己的憤怒和痛苦,驅趕著那風捲湧般的、往愛情的回憶。

“你這個笨女人,你應該知道她這一手。”她在心裡對自己說。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她使勁兒地忍住。

她看了看明晃晃的燈光和光影裡的弗朗西絲,前飾著金黃小圓飾片的意大利女記者好像變成了一個夢幻般的圖案,尼柯爾看見了一個很大的貓的頭,眼睛發著幽幽的綠光,嘴正張開,出尖利的牙。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最後,尼柯爾到自己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她憤怒地瞪著弗朗西絲,平靜地用意大利語大聲地說:“我不想談此事!採訪到此結束。”她猛地站了起來,卻到自己的腳在發抖,於是又坐了下來。鏡頭還在轉動。她深了幾口氣,歇了片刻,站起身離開了攝像的地方。

她想逃走,避開這一切,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獨自一人去撫平被重新捅破的那些舊的創傷。但這不可能。她剛走出來,朱列安抓住了她的肩。

“這隻‮狗母‬!”他朝著弗朗西絲的方向罵道。

人們圍住了尼柯爾,都在說著這事,霎時,所有的眼睛和耳朵都轉向這裡,真是煩人!

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音樂的聲音,尼柯爾依稀聽出,這是《過去的美好時光》。身旁,朱列安正扶住尼柯爾的雙肩,有力地唱著。他指揮著二十幾(或者還要多)人,圍著他倆高聲地唱著曲子的結束句。尼柯爾機械地跟著這旋律,費力地低著。樂曲結束時,突然,朱列安吻住了尼柯爾的嘴

攝影師們蜂擁上前,抓拍新聞,周圍一片嘈雜聲。尼柯爾頭暈目眩,覺得自己就要昏倒。她使勁兒地掙扎,掰開了朱列安的手,衝出了人群。

尼柯爾跌跌跘跘地後退,不料與怒氣衝衝的雷吉·威爾遜撞了滿懷。他一把推開她,抓住了閃光燈中一對正分享著新年之吻的男女,使勁兒地拉開他們,好像要揍那個男人。尼柯爾木然地看著這一切,覺得自己是在夢中,或是電影中。大衛·布朗還在弗朗西絲懷抱裡,竭力想脫身;弗朗西絲趕緊阻止威爾遜。

“你離她遠點,蠢貨!”雷吉高聲叫罵,威脅著布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尼柯爾不能相信自己眼裡看到的這一切,真是難以理解。一會兒工夫,滿屋子都是保安人員。

尼柯爾隨著人,離開了喧鬧的現場。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尼柯爾經過剛才攝像的地方,看見艾蓮·布朗背靠著石柱,獨自一人坐在柱廊裡。記得不久前,尼柯爾在達拉斯大衛·布朗一家的家庭醫生那裡,碰到過艾蓮。她熱情友好,只是不停地對醫生說,大衛近來有些反常。

但此刻,她顯然已經醉了,不想同任何人談話。

尼柯爾聽見她低聲的罵道:“你這堆臭狗屎。咱們走著瞧,我要把這些都寫出來,那時,事情就不一樣了。”尼柯爾離開了晚會,立即找車回到了羅馬。真不敢相信,弗朗西絲居然還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要陪她出來找車。

尼柯爾冷冷地拒絕了她裝模作樣的殷勤,獨自走了出來。

乘車回來的路上,天上飄起了雪花,尼柯爾出神地盯著漫天的飛雪,想著今晚上所發生的事情,竭力要理出個頭緒。有一件事她可以絕對肯定,在弗朗西絲給她吃的那個巧克力球裡,一定有什麼名堂。尼柯爾還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幾乎喪失了自控能力。

“也許她給威爾遜也吃了一個。”尼柯爾想著“這就能部分地解釋他為什麼這麼歇斯底里。”

“但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問自己。

回到旅館,她很快上了,剛要熄燈,彷彿聽見了敲門聲,側耳細聽,沒有動靜。或許是幻覺。她剛這麼一想,門上卻傳來清晰的叩擊聲。尼柯爾披上睡衣,來到緊鎖著的門前。

“誰在那兒?”她高聲問道,心裡有點怯意“請問是誰?”她聽見撕紙的聲音。緊接著,一張摺好的紙片從門下面的縫裡被了進來。尼柯爾心裡有些緊張,小心地拾起紙片,打開來看。上面寫的是她母親部落的原始文字,只有三個詞:“羅娜塔,祖爺爺,這裡。”

“羅娜塔”是尼柯爾的非洲名字。

又興奮又吃驚,尼柯爾甚至沒有看一下顯示器看看到底是誰在門外便立即打開了門。

門外幾公尺遠的地方,一雙蒼老的眼睛凝視著她。

這是一位歷經滄桑、充滿智慧的老人,他的臉上,塗滿了綠白相間的橫條紋;身上穿一件淺綠的非洲部落的長袍,上面綴著一些金的穗子,還有些不知是什麼含意的條狀圖案。

“祖爺爺!”尼柯爾叫道,她的心快要蹦出來了“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她用羅弗語問。

黑老人一聲不吭,右手捏著一塊石頭和一個小瓶。他朝房裡走來,尼柯爾隨著往後退,老人目不轉睛地直盯著她。他們來到了房間的中央,相距有三到四英尺。老人忽然仰天誦,唱起了祈福驅的頌咒。這些咒語和頌辭在非洲大陸的部落裡已經傳了好幾百年,一直幫助人們驅除那些孽鬼魔。

哦罷了,老人再次定神看著他的曾孫女,慢慢地說:“羅娜塔,祖爺爺預到一種很可怕的危險,這也是記在我們部落的編年史書上的,說一個三百歲的男人將要為一個孤身女子驅除孽魔。但是,當你離開彌羅韋王國,來到這裡後,祖爺爺就無法保護你了。”說罷,抓住她的手,把那塊石頭和小瓶給她“把這些永遠帶在身上。”尼柯爾低頭看這石頭,很光很亮,橢圓形,大約八英寸長四英寸寬,油般的顏,一些彎彎曲曲的、奇怪的棕方角圖紋隱隱可見。那個小綠瓶比人們旅行時用的香水瓶還小。

“這瓶‘智慧湖’裡的水,可以幫助羅娜塔。”祖爺爺說“羅娜塔知道什麼時候喝它。”他昂著頭,又唱起了剛才的頌咒,這次,他的眼睛緊緊地閉著。

尼柯爾站在他身旁,手裡捏著那石頭和小瓶子,糊糊地,沒有說話。祖爺爺唱罷,嘴裡高聲地念了三聲尼柯爾聽不懂的咒語,然後突然轉身,疾步走出了房間。

尼柯爾吃了一驚,醒悟過來,急忙衝出門,只看見祖爺爺綠的法袍在電梯裡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