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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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舒僵硬地戳在原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更是幾乎把那張戰帖給爛了。
——她的喜怒哀樂,她一步步走到今的坎坷,她多年的執念和願望,她曾經誤生出的幻想和錯付的真心,在他眼裡不過全是不值一文的垃圾…她就只是個以後對他有點利用價值的負累罷了!
那破石桌仍在不識時務地來回晃盪。
姜雲舒一把按上去!
等她的理智重新回籠,那張皺巴巴的戰帖已經被重新攤平了。
上面多了兩行字——今酉初,桃花潭。
姜雲舒所在側峰以朱雀為名,上有朱雀閣,不過上一位掌閣長老寒石真人已經仙去數年,生前所收的弟子散居各處,便令朱雀閣附近顯得蕭疏冷清了許多。
桃花潭便在朱雀閣下,潭水清幽,波面如鏡,四周植滿桃樹,一年四季花開不落,灼灼其華,燦若雲霞。
姜雲舒記得她那把靈樞劍好像有些嬌貴,怕壞了,便十分光地多繫了一條特別長的帶,拎著剩下那半幅帳去應戰了。
她到時,已有不少人到場,或許是這幾天真閒了,居然各路神仙鬼怪都趕來看她這麼個無名小卒跟人打架。
再一細看,前來裁判的竟是那位皮相上佳、不笑不開口的無際真人。
姜雲舒還沒來得及腹誹,便聽見周圍一陣譁然,毫不收斂的笑聲把桃林裡的鳥都嚇飛了一群。
陸無際也輕言細語地微笑道:“承明師侄,雖是門內切磋,但也畢竟不是玩笑,你這般敷衍了事,只怕…”說著,便瞄向她提在手裡的那半幅褪了的破布,疑惑道:“難道含光師弟還不曾給你備下合用的兵器麼?”周遭剛平息的鬨笑便再次爆發出來。
姜雲舒在這沒完沒了的嘲之中,居然匪夷所思地漸漸平靜了下來,她臉上那些彷彿是羞憤的血慢慢地淡了下去,只剩下一片細瓷似的冷白,木然地對著陸無際行了個晚輩禮,文文靜靜地笑道:“師尊說我這點三腳貓的伎倆上不了檯面,拿著好兵器也是費,隨便比劃兩下就得了。”
“哎呀,這話怎麼能…”陸無際還沒慨完,姜雲舒便嫌他煩人地截口道:“我今天用的是家傳的功法,長在詭譎,這位師兄小心了。”她這麼說了,邀戰的少年便也不好再混在人群裡起鬨,慢騰騰地走上前,施了個同門禮,陰陽怪氣地學舌道:“愚兄道號虛真,今天用的是剛學不久的功法,長在…”他回頭看了看幾個前來助陣的師兄弟,嗤地一笑:“長在打人不太疼,姜師妹別怕!”姜雲舒表情不動,心裡卻驀地騰起一股戾氣。
兩人修為相仿,按慣例同時動手便可,無需讓招。
陸無際方做了個開始的手勢,姜雲舒便輕輕一抖手腕,那條灰青的破帳子灌注靈元,像是被風鼓起一般,騰於風中獵獵作響。
虛真卻輕蔑地勾起嘴角,反而向後躍出丈許,從不知哪裡摸出玉筆來,另一手則是一疊符紙,口中笑道:“可惜師妹這‘兵器’略短小了些!”兵刃再短,修者的靈元也可藉此凝聚,隔空傷敵。他不過是看出姜雲舒年少,沒有那般深厚修為罷了,這麼一來,便是這條破布舞得再讓人眼花繚亂,也終究是個擺設。
而他一邊言語戲,手上卻不停,眨眼間便書好了一張符,抬手疾出去。
姜雲舒眼神一暗,初入道的劍修最易被符修壓制。
但此時多想已無益,見他揚手,腳下即刻一點,險險避開那張符,朝斜前方疾衝。
卻未料那符竟當空炸開,果然如虛真所言力道不大,但仍在人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姜雲舒腳下微微一錯,卻未停。
便聽虛真又笑道:“哎呀,讓師妹這般美人坯子傷了臉面,真是為兄的不是!”揚手又是一道符。
姜雲舒見方才符咒威力有限,便眼也不眨地應了上去。
可這張符卻與之前不同,方一觸及,猶如被一巨石當砸中,只覺一股浩然巨力在口一震,整個人便倒飛了出去。
陸無際下意識便捏了個咒訣。
但此時,姜雲舒手中布卻驟然堅硬如薄鐵,猛地向下貫入地面,硬生生把她身形穩了下來。
她抬袖子抹了一把到了嘴邊的血:“不過如此。”虛真神一沉,筆鋒遊走,接連三道符懸於半空,將姜雲舒三個方向封住,想要避開,便只有背後水潭一條退路可走。
他一揮手,三符連,邊也不由又泛起自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