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風雨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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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翠兒驚慌的臉。王瑾便知道這人還是很恐懼的。

不過，王瑾倒是可以給她個驚喜。

“府上的三等丫鬟太多。本就是無聊至極，好不容易能夠多個說體己話的人，怎麼能夠就這麼輕易讓她說不了話呢？”王瑾笑了笑，然後側身對翠兒笑。

“你說對吧？”翠兒趕緊搖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反對什麼。

青鳶倒是沒有任何表情，這王妃還是太過於心軟，成大事者可不講究這些什麼菩薩心腸。她倒是希望這王妃能夠死在自己的心軟之中，這樣，攝政王或許對這個女人的興趣便不會那麼大。對這進行了多年的計劃才有可能成功。

王瑾的注意力雖然都在翠兒身上，但是不代表她不清楚青鳶臉上的表情。她幾乎是不用猜就知道青鳶心中想的是什麼，或許她跟這些王府的人本就不是一夥的。

夜已經漸漸濃厚。王瑾倒在房間裡的桌案上伏身睡著，絲毫沒有覺到自己身後至始至終都有個戴面具的傢伙。房間裡沒有燈光，只有懸掛砸天上的月亮所投的微弱螢火。使帶著面具的男人能夠更清楚的看到還趴在桌子上的女人。

“師兄，我記憶中的你，是不會有情的。”是嗎？或許吧，在當他知道自己得手臂是誰僱人將之碾斷的時候，在當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在外面有情人並且還有孩子的時候，在當他知道這女人給自己的爹爹帶來什麼樣的痛苦了之後。他便覺得這天底下的女人都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可是她是不一樣的。她從未嫌棄過自己的斷臂。

褚欒看著戴著面具的攝政王“師兄，其實我沒覺得她有什麼特別的，除了愛捉人以外，有著非同一般的察力。我本就沒有看出她對你的引之處。但是你在怕，怕她知道真實的你之後，會不會扭頭就走。如果真的有那天，我覺得，你可能要捆住她手腳，才可以留得住。”攝政王笑了笑。終於在這璀璨的月光之下，把自己的面具給摘了下來，戴了這麼多天，突然沒了什麼掩蓋，倒是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但這這並不是最緊要的。自己這個師弟偶爾智商低下，但是面對師傅和他的事倒是有那麼些意思。

“師弟，雖然我們同是童山姥的弟子，但是並不代表我會念及同門之宜。”褚欒點點頭“從來就沒有希望你念及。”緊張和凝滯與壓抑僅僅縈繞在這個房間的上空。褚欒知道面前的這個男子或許再醫術上並沒有他明，但是他還是個相當強大的對手，所有看過的東西只需要一遍就可以徹底的背下來。即便師兄不知道如何配藥，但是隻要親身試驗過，就知道這藥中的成分。

這麼強大的天賦，當初才會被師傅給看上，但是也正因為這麼強大的天賦，師傅拒絕教授醫術。

最後，是攝政王最先舒緩兩人之間的氛圍。

“我讓你來，是因為她身上中了毒。”知道，鎏金血蠶蟲。這東西雖然對那方面不錯，但是積月久就會在身體上產生毒素。這毒素要是不及時清理，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當初師傅是怎麼跟你說的？難道你還真的被師傅給騙了？”

“他跟我說這個沒有毒。可是我看到最近王瑾反覆異常，晨睡起來時，步伐不穩，而且神凝滯。第一反應就是她是不是中了毒。師傅早就知道我發現了異常，便趕緊偷跑。我沒有辦法，才想著是不是能夠讓你過來。”褚欒給王瑾檢查了下，扒開她的眼簾。看著裡面的眼珠。然後做著各種的檢查。

“師傅行事古怪，我不知道他跟你說鎏金血蠶蟲沒有毒的理由。”攝政王在心底翻了翻白眼，這師弟有時候的智商能夠有王瑾的一半他都會覺得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些。

“我隨即查了整個王府，所有王瑾可能中毒的可能。但是所有的食物，都是我先驗過了才給她吃的。端給王瑾的人，也在全力的監視範圍之內。除了事物來源，味道，皮膚沁入所有可能中毒的途徑，都檢查過，不可能有中毒的途徑。所以我才想到這鎏金血蠶蟲。可是這個時候，師傅就已經跑路了。”褚欒在心裡也是吐槽不已。師傅那麼古怪的子，做了錯事，當然不敢繼續呆下去，要是真的有個什麼，攝政王還不把師傅這個老骨頭拆卸入肚差不多。

“還好。王瑾身上所產生的毒素並不是很多。每天也不過微量。你只要讓她服用我給她開的方子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攝政王並不相信，如果事情真的是這麼簡單，師傅絕對不可能跑路。絕對還有什麼他們都忽略了的問題。可是這個問題的關鍵點究竟是什麼？

看得到攝政王臉上的糾結。即便這張臉已經完全不是原來的那張了。

“師兄，你再喜歡這女子。可不要忘了我們的計劃。你要讓整個京畿的人知道你是有多麼的寵溺她。讓所有人知道，她是你的軟肋。讓他們以為，這個女子是牽制你的砝碼。你的計劃才可以成功。”攝政王自然是點頭的，但是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所以攝政王也不會知道自己究竟下不下的了這個手。

“我知道。如今，畿祈左相肯定知道太子弘斌的事情跟我有關。但是他沒有證據，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對付我。今朝堂之上，邊疆關域竟然無緣無故的失守。這個速度和突發程度著實是我們都難以料及。而且我懷疑，這裡面也一定有畿祈左相的手筆。皇上已經下令，在諸位大臣之中，選個能文能武的能臣。作為先鋒，去邊疆打探打探情況。”褚欒笑了笑。

“這些朝堂之事，本於我是沒有關係的。”攝政王當作自己本沒聽見褚欒的話。

“所以我在想，畿祈左相那個老賊，必然是要想方設法的讓我去。”褚欒表示自己無語，不是跟你說了，我對你們這些事情都不興趣的嗎？竟然還在說。不過縱使心裡嘀咕，褚欒還是聽了下去。畿祈左相本就是老巨猾，對自己的女兒尚且可以如此，對他們這些外人自然是絕不會心慈手軟。可是畿祈左相真的一定會讓攝政王去嗎？

這攝政王可是皇上最有愧疚之心的弟弟。即便那個狗皇帝心中懷疑攝政王有反叛之心，也必然不會讓攝政王冒著生命危險。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本不可能有後。算是對他的補償。

“不過，到現在，皇上似乎有意於把兵權給淮南王侯，然後把我做陪襯。或許這也正是畿祈左相所希望的。”

“師兄，這件事並不容易。我希望你可千萬要小心。”這是自然。他還沒有那麼傻，把自己的命活活葬送在別人的手裡。可是現在，他有些累，只想跟自己的王妃共度良宵。褚欒識趣的自己往後退了幾步。不過他突然記起一件事。

“前幾，有個懷胎不足月的婦人。今我似乎在你的府上看到她了。”

“噢？是嗎？”一閃而過，但是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必然在攝政王王府上，他希望攝政王能夠好好的照顧這個女子。畢竟是剛剛生產過後的，體質還是非常的虛弱。要是再做些什麼重活，恐怕會吃不消。

“我知道了，師弟，攝政王王府可是最能夠調節的地方。我不會讓她做什麼活的。”攝政王嘴裡答應著，但是心底下卻是想，前提是這個女人有自知之明，切勿做些什麼觸及底線的事。

那就好，褚欒這才告辭。

夜朦朧，房間裡重新迴歸到徹底的安靜。只剩下王瑾呼漸漸平穩的聲音。攝政王在她身邊坐下來。好好端詳著她的眉眼睛鼻子。沒有誰還擁有這麼完美的五官。她的身體很軟，還帶有淡淡的體香。摸起來很舒服，對於她的身體，攝政王還是非常悉的。

可是相處了這麼久，幸虧自己燻了很濃重的薰香。王瑾才沒有發現他。

攝政王清楚的知道，就像自己悉王瑾的體香一樣，王瑾也同樣悉自己的體味。

是非物長，萬物為生。王瑾，要是有一天，你會毫不留情的離開我。就不要怨我，我會怎麼對你。捆住你的手腳，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黎明。又是一天。王瑾驚覺自己竟然在凳子上睡了半宿。簡直是醉了。渾身酸乏不說，還覺特別冷。她不知道是自己身上毒素有些發作的原因在內，僅僅知道是自己在凳子上睡了一夜造成的酸乏無力。出了房間，王瑾這是終於覺得自己身上軟和了些。

“今天的子不錯嘛。佳木，你知道攝政王昨天究竟回來沒有？”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哦，那就是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