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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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住得怎樣?需不需要屬下幫你換間更大更舒適的醫院或病房?”對於周遭七嘴八舌的關心,龍居靜沒有回應,一雙眼睛從頭到尾都盯著上杉豐自的臉,她剛剛已把外頭吵鬧的一切都聽到耳裡了,當然沒錯過那最采的一句話…我是個特務警察,他竟然是個警察?!
“組長…”得不到回應,黑龍組組員們的聲音愈加多了幾分憂心。
龍居靜將視線慢慢移向眼前的屬下,出口的聲音雖不似往強硬有力,但是在對上她那雙充滿憤恨的眼眸時,面無血外加虛弱得如同一陣風便能吹倒的她,卻依然充滿令人無法漠視的嚴厲。
“我的傷勢還需要一段時間休養,你們以後別再來這裡了,免得警方更有理由針對我們黑龍組,再派別的特務警察監視我們,聽到了嗎?”她說。
“是。”黑龍組組員們一愣,隨即應聲。
“好了,你們回去吧。對了,警方可不是我們黑龍組惹得上的角,尤其是特務警察,你們最好放聰明點,別去招惹他們知道嗎?”她若有所指的望向上杉豐自。
“屬下遵命。”黑龍組組員先是瞪向上杉豐自,然後在不情願的低頭應聲後退出了醫院。
龍居靜轉身回房,上杉豐自則在原地怔愣了一會兒後推門走進她病房,而她正背對著窗戶面向他,像在等他似的。
房門在靜寂的空間關上,產生了不小的聲響,卻絲毫移動不了房內相互凝望的兩人,他們就這樣對望著,誰也沒有開口。
不動聲的看著她,上杉豐自這幾天懸蕩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慢慢著了地,緊繃的神經亦一鬆弛下來,他知道自己真的是愛上她了,而這就是為什麼她能影響他至深的原因。
那天強迫她之後讓他完全失去了主張,而在意識到他可能愛上她之後,他更是被嚇壞了。
不相信一向嫉惡如仇的自己會愛上身為黑幫組長的她,他盡其所能的尋找理由反駁心中那漸起的認知,打死自己都不願承認他愛她,可是自欺欺人並沒有讓他好過,尤其在他目擊她離去,空蕩蕩的房內她所遺留下來的那件殘破洋裝與單上的血漬之後,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住般再也無力跳動。
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掉進這樣的一個僵局裡面,愛上自己的敵人,因為對情一事始終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對於己身工作psa又一向過分敬業樂業的他,本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墜入這個情網之中,所以敵人?情人?這種困擾對他來說本就是天方夜譚,可是現在…
坐在邊呆呆的瞪著那塊血漬,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那段時間裡又在想些什麼,只知道結論出來是他上杉豐自絕對不是個情用事的人,可是這樣的他卻做不到忘記她這一點,為什麼?
忿忿的扯下單,連同她所留下來的東西一古腦兒全進垃圾桶內,他以為這樣至少能眼不見為淨,然而她所留下來的氣息雖無聲無息,卻無所不在的將他整個人包圍,讓他愈加憤恨與暴躁。
懊死的龍居靜,她為什麼是個女人?如果她不是的話,那麼…那麼…該死的!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竟然還一點也不希望她是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慶幸她是個女人,為什麼?他是怎麼了,難道他真有被狂嗎?不,只是關於這一點矛盾,也許只有戀愛中的人才會知道所謂的捨不得。
像為了逃離她般匆匆離開房間,他漫無目的的開車上路,卻在不知不覺間開到她窗下的圍牆外。她的窗戶一片漆黑,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還沒休息,抑或者本就沒回家。
看著那片漆黑,她爬牆躍越等各種利落姿態卻這麼突然防不勝防的從他眼前掠過,說她是個女人還真是令他覺得不可思議。想著,他臉上突然出恐怕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翻牆時,他以為她是個同戀者,在無意間目擊她那如同愛慕與依戀的眼光時,雞皮疙瘩都忍不住掉了滿地,並還以為她看上了他,真差點沒把他給嚇死。現在想起來,他還真是白痴得緊,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會是個女人。
突然,她房間的燈光亮了起來,明白的告訴他她回家了,在她離開他那裡之後。
心裡大石頭落下的清晰聲音讓他微微一愣,懷疑起自己將車停在這裡,等待的是否就是這一刻,確定她在離開他那裡之後並未做出任何傻事,並安全回到家。
老實說這本沒有道理,因為以他對龍居靜個的瞭解,她並不是一個會做傻事的女人,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對她來說絕對是個笑話,所以他本用不著擔心她會怎麼樣,可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又在見到她房內燈火亮起後鬆了一口大氣呢?他真的愈來愈不瞭解自己了。
她房內燈光明瞭又滅,讓上杉豐自不由得興起警覺,她的習慣是在睡前沖澡的,即使再累這個習慣都不會遺忘,然而這回熄燈的速度也未免太過快速了。
不可自遏的,他下車,以暢的動作翻牆而入並攀上二樓,一邊想著黑龍組的警備能力太爛了,一邊挑開她的窗戶跨進她房內。
房內空無一人,正如他所想像的,他並未費時間的直接轉入隔壁房間,從中拿出他藏放的竊聽錄音器,尋找最近一次的錄音,然後一切便像火山爆發前夕般震盪,一波比一波駭人。
叛徒是高市鷹二…不,這本就是謊言,這可由高市鷹二正在自家睡覺被他以電話吵醒,暴跳如雷的反應可知,那麼這個是非題,以謊言騙走龍居靜的仲村治司便是叛徒,而她竟然孤掌難鳴的獨自赴約,他們的去向又除了橫濱某間廢倉庫之外其餘均不知曉…
沒有時間驚駭她會變得怎樣,上杉豐自十萬火急的請求葛木輝動員在橫濱的所有飛車黨友尋找他們的去向,而待他趕到見到的卻是橫躺在血泊之中重傷不醒的她。
幾乎不敢再想像當時的情景,那種令他心驚膽戰,幾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搗碎再攪亂的受。身為psa的他,這幾年的生活幾乎可以用如履薄冰四個字來形容,而早已習慣刀裡來、火裡去的他本忘了害怕是什麼受,直到她才輕易的揭出他自十歲以後便不再有的軟弱…害怕、恐懼、膽戰心驚,這種覺他發誓不再承受第二次。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看著她,上杉豐自卒先打破沉靜的說道,隨即向她跨步前進。
“站住!”龍居靜也出聲了,目的卻是為了阻止他接近,她冷冷的看著他,冷冷的說:“既然我都已經被你們軟在這了,你用不著再大費周章的想接近我吧?特務警察先生。”上杉豐自看著她,在原地停佇了三秒之後繼續向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