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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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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呢。”

“她嫌我太黏了,拋棄了我。”徐雲欣咯咯的笑了起來,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笑的。”

“沒關係,我自己想起也會笑,當時卻是很傷心的。”

“這是你的初戀嗎?”

“嗯。”

“你有沒有再見到她?”

“沒有了,一直沒有再碰到她。”

“如果碰到了呢?”

“也不知道會怎樣。剛剛分手的頭幾年,我搬了幾次家,但是一直沒有改電話號碼,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一天忽然想起我,想打一通電話給我。”徐雲欣定定的望著他。

“什麼事?”郭宏川詫異地問。

“我有一個朋友也是這樣,一直沒改電話號碼。當她終於改了電話號碼,竟然跟他重逢。”

“然後呢?”

“那個男孩子並沒有問她要新的電話號碼,也許他沒有勇氣開口吧。老師,男人是不是會一輩子懷念舊情人的?有人說,男人離不開舊愛,女人無法拒絕新歡。”

“男人懷念的,電許是當時的自己吧。”郭安川說。

忽然,她問:“老師,男人是不是都愛逞強?”

“逞強?”

“嗯。為了逞強而去追求一個女孩子,因為他想贏另一個男人。”

“所有雄都是愛逞強的,這是天。”

“喔,是這樣嗎?”她低語。

後來有一個黃昏,公寓裡的燈一盞盞打亮了。郭宏川坐在五二o的窗前打電腦,徐雲欣拿著那部海鷗牌相機遠距離地拍照。突然之間,郭宏川站起來,走去開門。門開了,一個女孩子走進來,女孩拿著揹包,好像大學生的模樣。她進了房間之後,很輕鬆的扔下揹包,郭宏川坐在窗前,女孩子親暱地坐在他的大腿上。郭宏川站起來把窗簾拉上。後來,燈熄了。她站在窗前,看著看著,有點寂寥,也有點酸。

“老師,你有女朋友嗎?”隔天,跟郭宏川在拉麵店吃麵時,她問。

“也算是吧。”她不理解:“什麼‘也算是吧’?很不負責任呢。”

“她有其他男朋友。”

“你一直也知道的?”

“是猜的,她沒有說。”

“你不生氣的嗎?”

“也無所謂,她快樂就好了。愛情應該是自由的,不應該是束縛。”

“那麼,忠誠呢?”

“對自己忠誠就好了。”

“我不能同意啊。”她不以為然。

郭宏川笑了笑:“我年紀比你大很多,當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便會接受這個世界上有各式各樣的愛。”

“你也不是比我大很多。”她咕噥。

郭宏川低頭吃著面,她伸手去摸摸他耳朵後面的頭髮,忽然變出一隻紙摺的白海鷗來。

“送給你的。”

“你會變魔術的嗎?”他驚訝地問。

“老師,你要來我家看看嗎?”燈亮了,徐雲欣的家簡簡單單,傢俱都是藤造的,有點老氣。

“我爸爸媽媽是做藤器生意的,所以家裡很多藤傢俱,用來打人的藤條也特別,你等我一下。”郭宏川坐到窗前那張安樂椅裡。徐雲欣從房間裡走出來,手上拿著一長笛,站在燈下,吹出《whatadifferenceadaymakes》。

歌吹完了,郭宏川站起來問:“你會吹長笛的嗎?”

“學了一段時間。我喜歡長笛,長笛的聲音傷。”她把長笛放回盒子裡,說:“魔術也是教長笛的老師教我的,他伯伯是魔術師。”郭宏川站在窗前,無意中看到對面那幢公寓。

“從這裡看出去,原來可以看到我住的那幢公寓。”他望著她的眼睛說。

徐雲欣微笑不語。

良久之後,郭宏川說:“我要搬了。”

“為什麼?”

“這裡的租金不便宜。”徐雲欣一副失望的神情,問:“你什麼時候搬?”

“我明天要去泰國拍照,從泰國回來便會搬走,大概是下星期初吧。”她低下頭,沒說話。

“我會常常回來吃拉麵的,那家拉麵店的叉燒面是我吃過最好的,還有他們的釀。”

“一言為定啊!”

“嗯。”

“老師,你等一下。”徐雲欣走進睡房,拿了那部海鷗牌相機出來。

“還給你的。”郭宏川接過相機:“你真的不打算讓我看看你的作品嗎?”她微笑搖頭。

他忽然問:“離島那幢對著大海的房子是什麼顏的?”

“白。”她回答“可以看到成群的海鷗。”說了之後,她才發現這等於招認了那個失戀時買房子的朋友本就是她自己,一口氣吃了三碗叉燒面的也是她。

“你的房東長得漂亮嗎?”她問。

“蠻漂亮的,就是脾氣不太好。”郭宏川回答。

她笑了,好像獲得一個小小的勝利、一種微妙的瞭解。

夜裡,她擰熄了睡房的燈,窩在沙發上,一邊吃李子蛋糕一邊聽chaela播的《whatadiffeceadaymakes》。突然之間,她發現一團亮光從外面進來,投影在白的牆壁上。

她把蛋糕放下,爬到窗臺往下望,看到郭宏川站在“五二o”的窗前,晃動著電筒微笑跟她打招呼。她連忙去拿了電筒向著那邊晃動,像揮動一指揮那樣,回答了他的呼喚。這大概也是離別的唱,綻放如黑夜的亮光,在寂寥的時刻低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