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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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理會幹坐在上的徐南方,而是抱著徐南方的鞋子就出了房間,徐南方的鞋子被夏絳諮拿走,赤著腳下不是,不下乾坐在那更不是。
夏絳諮一出來就放肆地把徐南方的布鞋往佛堂裡隨處一扔,明明已經走到了門口,又退回到房間門口,忽然張大嘴大喊了一聲“哎喲!”這聲音讓徐南方渾身打了個哆嗦,她看著夏絳諮興致的樣子,顯然是準備開演了。
徐南方腦袋嗡嗡作響,說實話,夏絳諮這一舉,至少目前對自己是沒有壞處的,所以徐南方更找不到去制止他這樣胡鬧的理由。可是,夏絳諮這般胡鬧,把徐南方牽扯進去,怎麼都有種引火燒身的不好預。
夏絳諮喊完,衝徐南方半做了個鬼臉,人已經奔到前廳外頭去了。
外面的門砰地一響,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撞上了似的。就聽見夏絳諮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讓我出去啊!我後面出血了!”徐南方聽到夏絳諮的這一句話,只覺得身子往下一墜,哭笑不得地攤在上。
那邊的夏絳諮卻是拿出了專業演員的水準要求自己,賣力地演著戲。
看門的灰袍僕人都有些疲倦,百無聊賴地站在那幾乎要打著瞌睡,猛地聽到房間裡頭傳來一陣驚呼,半夜裡頭這叫聲就好比一把利刃劃破了天空。
兩個僕人打了一個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正不明白裡頭髮生了什麼慘劇,這時候自己守著的門又發出一聲巨響,差點把兩個人嚇一大跳,然後就只見他們的小少爺狼狽地打開門,一臉痛苦又猙獰地對著他們兩人吼:“我後面出血了!”
“後面?!”兩個僕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怔怔地望著夏絳諮,只見他頭髮亂七八糟,完全沒了髮型,上衣胡亂地穿著,領子和釦子都沒對上,他的雙手則提著間的褲子。兩個人又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什麼。
“看什麼看?還不快放我出去!還不快給我把醫生叫來啊!”夏絳諮跺著腳,齜牙咧嘴地對著他們咆哮。
“是,是,這就去回太太。”一個僕人忍住自己眼中的笑意,顯然已經領悟了夏絳諮那句後面出血了是什麼意思,只是夏絳諮不知是嫌把股說出來不夠文雅,還是故意模糊用詞,讓兩個下人想的更猥瑣些,總之他這一句話讓兩個下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該給怎樣的表情。
一個僕人飛快地奔了出去,另一個卻依舊還是守在門口,他陰陽怪氣的表情被夏絳諮都收入了眼底。
只是此刻站在門內的夏絳諮,卻只能在旁邊假裝疼痛地哀嚎,他一個人嚎了幾聲顯得有些無聊,忽然就對著裡頭高喊道:“喂!你個死女人,還不出來!還躺在上裝死啊?”這一句話一出,門外的下人忍不住抬起眼朝黑漆漆的屋子裡瞟了一眼,腦子裡浮想聯翩,可惜什麼也瞧不見。
而躺在屋子裡的徐南方,聽到夏絳諮這樣一說,簡直要崩潰了。騙人的伎倆她也沒少用,可是絕對不會像夏絳諮這樣把戲演得如此不堪入目。
她原本只想一個人靜靜待在房間裡任由夏絳諮在外頭胡鬧,可是夏絳諮終於還是按捺不住把外人的注意力往徐南方身上扯了。
徐南方這時候不論出去還是不出去,傻瓜也知道夏絳諮這話裡頭的曖昧有多麼地深。
夏絳諮完全不滿徐南方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置身事外,而是不停地喊著徐南方的名字,他毫無顧忌地當著下人的面親熱地對著房間裡呼喚,徐南方簡直就像一隻被扔進滾湯裡的螞蟻,已經無法在蒸籠似的小房間裡呆下去。
徐南方實在難以忍受夏絳諮在外面的胡亂喊叫,她也再顧不得其他,赤著腳就下了,手中捏著髮帶,隨意地把自己的頭髮又往上綰起。
她出現在唸經堂中廳時,頓時覺到身上被灼人的眼光給注視著,渾身都不自在,她就像真的做了錯事一樣,沒敢抬起頭來。
外面的燈光從門外灑了進來,有些昏暗,只能把唸經堂裡照出個依稀大概。徐南方順著那光亮往房間裡頭費力地瞟著,想把自己的那兩隻鞋給找到。
她能受到夏絳諮和別人都盯著自己,徐南方渾身不自在,長大後,她可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出現在陌生人面前,還是這種帶捉的質。
她甚至有些惱火,只是這些怒火卻無處發洩。因為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徐南方想借著外面的燈光找到兩隻並不顯眼的布鞋,似乎有些困難,秋的地板赤腳踩著也有些涼。她端著油燈,好容易才看到了一隻鞋,就在佛堂正中央的蒲團上。
徐南方一手端著燈,俯下身就要把那隻鞋子給撿起來,猛地卻聽見外面有個丫鬟喚道“少爺”是蓮蓬的聲音,她在喊夏絳諮。
夏絳諮正一邊哎喲哎喲地呻,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徐南方找鞋子,聽到丫鬟的叫喚,忍不住一愣:“這麼快?”去報告三太太的僕人才剛剛走,園子這麼大,儘管那僕人出去電話報告,三太太半夜起身趕過來,也要一段時間。
“啊!哦!這裡,這裡…”夏絳諮只好又皺起眉頭裝疼。
蓮蓬聽到夏絳諮的聲音從佛堂裡傳來,一喜,高聲說道:“少爺,尚先生來找您!太太說讓我把尚先生直接領這來見您!”作為僕人,蓮蓬並不知道尚君澄和夏家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