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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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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坐下。”她一口令一動作,他坐下。

“頭壓低。”頭低了一些,兩條白蟲似的衛生紙團來到鼻端,他撇下頷避開,是銀狐特有的任

“遲、大、黑!你都是血了!”瞪圓眼,圓得不能再圓,兩頰也鼓起來,越來越鼓——他豁然笑開,湛藍眼眸彎如鑲滿星塵的月牙,恢復了原本的慵懶。

“還笑?”為什麼明明滿鼻子是血的,還是好看?她將替他好的兩團衛生紙一摔,悶了一聲,無賴狐狸。

笑聲更加朗朗。

她拿他沒轍,最後嘆口氣。

“你們這些搞風水的,不是也會點?止血的道在哪?”幸好剛剛目測過,他沒有外傷。

順著他長指過銀黑參雜的髮絲,她指頭上後頸中庭半寸,兩人離很近。她眨眨跟,清楚覺他的溫熱。這是她第一次幫人點,不,幫一隻狐狸點

“你剛才拿出來擺石桌上的,那東西…那東西還有麼?”他拿起白團團衛生紙壓鼻端。

她臉驀地嫣紅,轉而憤怒。

“什麼那東西這東西!”明明就是她連苦心的成果!前幾天還不小心捎到自己!她還沒會意過來,卻發覺有一隻長手早探入她袖內了。

他搜刮出一小包甘草丸子之後仍繼續摸索,沒過一會,挑了一邊眉。

“真沒了?”

“什麼真沒了?”

“你雕的,還上五顏六的,奇奇怪怪的木雕。”

“那是離花上最好的一個!”她瞪圓眼,鼻血還能懶洋洋?

“所以還有了?”眼珠子掃至她貼繃帶的指頭,大刺刺睨了她房內一圈,櫥櫃上原本擺放好幾罐滿滿壓克力顏料的少了幾種特定顏:藍、黑。他眯起跟,猜出一些端倪,環了房內一圈,只有一個地方能藏東西。

竟然害她說溜嘴了!她鼓起臉,拍開他不規矩的手,不安地瞄了櫥櫃一瞬。

“你都放哪了?”他又問。

無賴…無賴兩字是要怎麼寫的?厚臉皮…厚臉皮三字,又是要怎麼寫?

“沒了。做不好的全報廢,我不拜神的。”她一句像賭氣。

“餵我。”他緩緩張嘴跳離主題,拿了一包甘草丸子給她。

好、好只任的遲狐狸!她低頭拾上一顆,忽覺臉前上一秒的人影不見,後方就傳來廚櫃吱呀打開聲。

遲暮已將櫥櫃兩扇木扉拉開,嘴角狡詐洋溢。

“啊!不可以——”她一聲拔高,蹬蹬跑到櫃前,揮動雙手奮力阻攔,雙頰燻滿彤彩。

一排小小木雕,前幾隻是離黑的犬,到後面只有人像。那些雕像臉蛋歪歪,頭髮尖尖,染了一撇銀藍,宛如大小七彩的俄羅斯娃娃。他拿起其中一尊,七分神似又三分俏皮,尤其是那對微揚的藍懶洋洋跟他的如出一轍。

“放回去放回去!你你你、什麼都沒看到!”

“你什麼時候開始玩的?”木雕微揚的藍懶洋洋,俏皮地加了一對呈銳利三角的狐耳朵。

“才不是玩!偷看不好不好,還來!”她手臂攀得高高,雕像近在咫尺,卻仍遠在天邊。

“妖怪不歸人管。”

“你…賴皮!”

“我是。”還是懶洋洋,袍袖隨來環上她暖暖間摟緊。

“你你你…”她瓣貼熱,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沒一次閉上眼。”他說,瓣貼瓣。

“我沒習慣,你每次不也一樣…”被壓著的瓣青澀,回嘴幾字。

他又恢復了懶洋洋。李福氣是顆成柿子,轉瞬緊閉上眼,通透紅澄的柿子。隔著眼皮透過的黃暈如酒,溫熱吐息,在彼此間傳遞。不知貼合過了多久,遲暮仍沒下一步反應,她悄悄睜開一隻眼,映入眼簾的還是徹底海藍。

那尊木木的、跟她雕鑿的第七尊雕像表情一樣,眼尾揚揚,鼻子,嘴抿直線,緊緊貼著她——這塊木頭真懶成雕像!

她有些氣惱了,想開口多說他兩句,怎料瓣方啟,一句話沿著小舌尚未脫出,遲暮熱熱辣辣的舌尖忽然放肆地來掠奪了。他的眼睛閉上,她圓圓眼珠則是張得更大更圓。

櫃子裡,哚哚哚…十幾尊木雕像掃落一地滾亂,放眼看去的表情全成了熱燙,連櫥櫃上所有瓶瓶罐罐的五顏六,也全沸騰。

她,她她她——手攀上他後頸,最後索閉眼,任憑心跳騁馳。

李福氣推開窗子,用力深呼,對著午後晴空伸了一個大懶

“最近沒什麼消息吧?”遲暮吹了吹香氣滿溢的茶水沫子。

“沒。”

“真沒?”她眨眨眼,蹬蹬蹬跑到他跟前。

“國爺那呢?高喊報仇要來刺你的那些三蓮會的人呢?為什麼上次暗房裡有群人也叫你大黑?”一連三個問題,問問問。

“你在門外聽見了?”

“呃…對。”她點點頭,有點心虛。

“你去哪打探來的?”他才不信這麼湊巧。

“隔牆有耳。”

“是麼?”他不戳破她,只盯著茶麵,茶葉沫子漂至杯緣聚攏,他陷入深思;前一禮拜以為會失去她的恐懼還未褪去,現在心底又如塊浮木憂仲——他到底能不能給她幸福?

他心底有些話想對她說,但一對上她神采飛揚的眸子,口便一陣悶結,原本想說出口的,全卷海迴心底了。

“大黑?她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沒反應。

想是今天氣好得讓他愛發呆吧。算了,她沒作多想,張開嘴,用貼滿ok繃的手抹抹臉,學遲暮耍無賴,噘起嘴。

“我手疼,餵我。”他將茉莉花茶吹涼遞至她面前,視線越過她瑩瑩玉耳,看著她房間櫥櫃內擺的一大排花花小木雕像和滿地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