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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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賽明軍不要再想下去，她蒙著頭，拼命睡、拼命睡，終於在糊之間進入夢鄉。

苞她在一起還有謝適文與左嘉暉。

她與適文二人緊緊的拖起了兒子的手，在原野上奔跑。忽地二人換一個親切俏皮的眼，使勁地把嘉暉拋起來，讓他在半空中蕩上蕩落、蕩前蕩後，直得嘉暉笑個不停。

剛剛把兒子好好的放回地上去，冷不提防身後來了一個人，一把抱起嘉暉，就跑。

那人是左思程，明軍認得，是左思程。

“你別走，你別走，嘉暉是我的！”賽明軍喊。

想拔腳追趕過去，可是腳活像被釘在地下，本動彈不得。

明軍慌亂地擺著手，高聲呼叫:“適文，救我！救我！”謝適文望明軍一眼，那眼神忽然變了怨憤、悔恨、失望。他甩一甩頭，絕望而鄙夷地說:“原來嘉暉是左思程的！”然後再不回頭，留下明軍就走。

沒有人再理會她。只明軍獨自一人，乾站在那個原位置上發力狂奔。可是，她最大最大努力的結果，都只是抬起腳來，作原地跑。

明軍眼巴巴的看著謝適文遠去、左思程父子遠去，全都離棄她了。

明軍喊:“我做錯什麼事？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懲罰我？”然後明軍醒過來了。

天！是惡夢。

有所思，夜有所夢。

再不能睡了，起，好早餐，讓嘉暉吃過了，就帶他下樓乘校車上課。

自己呢，再不像往常般回家去好好喝杯咖啡，靜靜地看完報紙才上班。明軍絕早就回到建煌的寫字樓去。

全間寫字樓都靜悄悄，空無一人。

太早了，還不是上班的時刻。

賽明軍下意識地走到迴廊，按動電梯，直上四十樓。

那一層是董事的辦公室。

依然是空、靜悄悄，通過四十樓的接待處，賽明軍獨自走在長長的走廊上，直至來到了謝適文的辦公室門口，她才停住了腳步。

心裡問自己:“怎麼跑到這裡來？”謝適文並不在裡頭，這是一定的。

其實，明軍是確定對方還未上班，她才走上來，敢於伸手輕輕‮摩撫‬著他辦公室的門，好比‮摩撫‬著自己倉皇不定，甚而在淌血淌淚的心。

明軍祈望以此得著一陣安，去撫息她心頭的衝動，一種希望跟謝適文見面又怕跟他見面的衝動。

壓抑的情懷是需要得到藉的。

賽明軍才輕輕的伸手去撫掃著謝適文的房門，刷地一聲，辦公室的門打開，教賽明軍嚇得驚叫。

謝適文出現，也不愣然。

彼此都沒有預料會看見對方。

尖叫之後，賽明軍轉身就跑。

直奔過走廊，走向電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