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程麟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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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的笑聲，讓正好要來報告業績的徐總管聽地心驚，快速衝進來。徐總管震驚地望著笑快趴在桌上的程麟。

程麟終於收住的笑聲，道:“徐總管有什麼事情嗎？”徐總管這才恢復心神，道:“我是來向當家報告這個月的業績的。”程麟端起身旁的茶杯，輕吹著氣道:“恩。你說吧！”徐總管開始報告每季度一次的業績。程家作為龍炎國的醫藥世家，其藥鋪是遍佈整個龍炎國，以縣為單位，一個縣開一個藥鋪。不過，它的總部是在富縣。因此富縣內總共有三家程氏藥鋪。當然如此多的藥鋪，徐總管足足彙報了一個時辰才彙報好。

程麟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徐總管，豐縣的藥鋪業績是否還是跟上次一樣呢？”

“是的。三個月總共贏利一千兩。”

“帳房那邊有沒有查到什麼啊？”

“沒有。帳房已經查過帳目三次了，還是毫無發現。”程麟低垂著眼瞼，輕敲著桌面。徐總管見狀知道他在思考，也就安安靜靜的候在那裡了。

三個月總共贏利一千兩。以豐縣的富庶，不可能只贏利一千兩。其他比豐縣差的地方的藥鋪，可都是贏利至少五千兩的。而且，在上一任掌櫃離開前，可都是季贏利過萬兩的。但是，為何帳房裡查不出任何問題呢？當中一定有問題。

“咚咚咚”的聲音終於停止了。程麟抬起頭，道:“徐總管，你馬上派人到豐縣去一趟，好好的查清楚具體情況。尤其是那掌櫃的情況。”

“是。”程麟有點疑惑徐總管怎麼還楞在那裡，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徐總管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當家，你也過了弱冠了，是時候找個主母了。”程麟身體僵硬一下，回道:“這件事還是稍後再說吧！”

“可是－－”徐總管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他在見到程麟臉上那明顯地不悅，就搖頭嘆息離開了。

程麟在徐總管離開後，就無力地靠在椅子上。主母？！成親？！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徐總管這個程家的老臣子心裡在想些什麼呢？他怕自己活不過三十歲，想要自己給程家留個後。

望著對面銅鏡裡那仍充滿稚氣的臉孔，程麟的邊返起了譏笑:外人怎麼也沒想到他實際上已經過了弱冠，已經二十一歲了。之所以他的外表看起來像十六、七歲的樣子，是因為他患地心病所致。程家歷代男丁都是患有先天的心病，每位當家都活不過三十歲。因此，程家的當家一般在過了弱冠後就會娶生子，好為能讓程家的血脈能延續下去。而他的父親也是在他還只有八歲時，就去世了。留下母親一人肩擔起整個程家，還要照顧他這個隨時會發病的兒子，最後終於在他十六歲那年積勞成疾，病死了。可笑地是，當時已經成為一代名醫的他居然連自己的母親都救不了。而且，還有自己那個不知道幾時會病發，每次病發都會讓他痛不生的心病，他也治不好。每次病發，那種心痛如絞，痛苦難當的時候，他都會怨恨父親為何明知道自己有心病，而且這病還會傳給自己孩子，為何還要成親生下他，讓母親一個女人要肩挑起整個家族，而他從小就要受心病折磨。因此，他不會成親生子的。他要讓悲劇在他這裡結束。

程麟的眼裡閃過狠絕。那狠絕是針對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