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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恩與仇天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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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蕭微微皺眉,攔在紫衣公主面前。

“幾十年如一,您這脾也不改改,終有一會知道因果循環。”他不愛待在家裡,就是因為自小見母親跋扈,父母情冷淡,相“敬”如賓。自小,他就對家庭、婚姻和子女這一套東西毫無興趣。

“…”紫衣公主氣得揚手就想打,卻沒力氣抬手臂,也不捨得打。

“梅蕭,你好樣的!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這逆子…”梅蕭卻不理她的憤怒,繼續順著自己的話說:“放了裡面的人吧,她已經受了我很多拖累。我出家,只是有許多事想不明白,以往所學都不能解開疑惑,只能求助佛門,您何必遷怒於她。”說著,越過紫衣公主,走到鐵門前,對牢頭道:“開門。”牢頭知道這和尚不能得罪,跪倒了磕頭:“貴人在上,非是小的不開門,那鑰匙被胡衙內拿進去了。”說著就把半夜裡發生的事解釋了一遍。

梅蕭透過鐵門的窗看進去,石牢裡木榻旁,胡登科暈死在地上未醒,遠遠的角落裡,冷知秋瑟縮著坐在地上,正舉目巴巴的看著他。

這可憐的模樣,讓他想起城隍廟前街見她的情景,那時她新亡母親,又被朱鄯變態待,目光便是此刻一樣,彷徨茫然。

“知秋莫怕,去找找鑰匙,我來開門放你。”他低頭先嘆,抬起斗笠,一雙星眸已是溫和。

冷知秋卻搖了搖頭。

她聽著外面的對話,已經萬分吃驚,再看到鐵門窗口出現的人,悉的面容,悉的語氣,卻僧袍布衿,鬢角光溜溜看著十分刺眼——梅蕭出家做了和尚?!這太意外了。

對於梅蕭,冷知秋的情有些複雜,既厭惡他糾纏不休,又懼怕他的一些行為,比如幾次想要她就範,還差點掐死她,又聽吳禮說,他居然燒死了表妹史相宜!然而就是這個讓她既厭惡又害怕的人,卻一直在幫著她和她的父親,甚至某些方面,還和她十分投契,堪稱知己。

所以她說,她恨不了梅蕭,唯一盼望的就是他能再換副心腸,徹底忘了她,從此路人便好。

沒想到梅蕭的確是改頭換面,只不過,居然出家了。

從前書生俠義,不會想到出家。現在殺了無辜的人又害了自己最愛的人,才知道問佛求助嗎?

這個人呀,對父母何其無情,對自己何其狠心,對人生何其任!冷知秋暗暗搖頭,想對梅蕭說點什麼,卻無法開口。

梅蕭見她不言語,又搖頭拒絕找鑰匙,還以為她是嚇怕了,便把語氣放得更軟:“有我在,沒人敢對你怎麼樣,去找了鑰匙,我送你回家。”冷知秋還是搖頭。

她當然相信,梅蕭不會讓紫衣公主動她一,但怕的是身體裡的藥還沒散。萬一開了門,梅蕭走進來,就算他做了和尚,也難保不會,何況她現在都快被折磨瘋了,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稀裡糊塗撲上去…

“唔唔!”她衝梅蕭擺了擺手,指指自己的嘴,又示意要紙筆。

梅蕭詫然扭頭,吩咐牢頭去取紙筆,復又問紫衣公主:“為何她不能說話?你對她做了什麼事?”紫衣公主氣不打一處來,找兒子找得撕心裂肺,兒子一出現在面前,就對她冷冷淡淡,卻對那小賤人溫柔和善,現在還有責怪她這個當孃的意思。

“逆子,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娘?本宮倒是想教訓那賤人。”可惜門鎖著。

牢頭取來紙筆,梅蕭接過來,遞進窗去。

冷知秋咬咬牙,扶著石條砌的牆壁走過去,越走越近,便越覺得不對勁,不敢看梅蕭那張臉,她現在看不遠處昏倒的胡登科都覺得似乎是什麼美味,更別提梅蕭這樣俊美的人,用那種溫軟如鵝輕拂的目光在看著她。

她站定,甩著手讓梅蕭把紙筆扔地上便可。

梅蕭沒看懂她的手勢,倒是聞到一股暗香,中人慾醉。身體立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反應,他詫然,丟下紙筆,隨後摘下手腕上的佛珠串,捏在手裡撥了兩下,“阿彌陀佛。”冷知秋再次到意外,同時欣。如此的梅蕭,真的讓她有了一種溫暖、安心的覺,一直以來他都在試圖幫她、討好她,卻只會讓她芒刺在背,唯有此刻,覺得心安舒坦。

她拾起紙筆,貼在牆上疾書:謝謝。

梅蕭怔怔看著那兩個娟秀清雅的字,如墨梅靜靜綻放,是經過寒冬霜雪醞釀了很長時間,才吐的芬芳。

他曾經嚮往她說一聲謝謝,又曾經很討厭她說謝謝。此刻他是僧侶,站在石牢外,她是孤女,困在石牢中,卻如心有靈犀的知己好友,守得清淡如水的一份舊緣,博得二字“謝謝”——心酸的動,如同了悟佛法。

冷知秋看了看梅蕭幽幽而平靜的黑眸,呼緩下來一些,正要再寫,卻覺得肚子隱隱發緊、疼痛,她一驚,那藥不會影響胎兒吧?到底是癸水要來了,還是有了孩子?

她抬筆疾書:我要大夫!

此時此刻,她既希望自己有了孩子,又希望這只是癸水來臨的症狀。項寶貴盼孩子,公公婆婆盼孩子,她又何嘗不想?有一個她和夫君的孩子,他們倆的子會越過越開心,越過越豐富,就像種子落地,發芽枝,開出花來,等待著的,終是繁花笑眼之後,結出喜悅的果來,人生才叫完滿。

可是,現在的狀況,如果真的有了身孕,很可能保不住…但願是癸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