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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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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安琪翻看著文件,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澤輝也僵著臉:“剛剛拿到的消息已經是幾天之前的了,恐怕現在的情況還要糟糕。”本來好好的中部勢力突然開始受到攻擊。己方的人馬猝不及防已經吃了很大的虧。

這種突發事件不是沒有預料到,而是想不明白就他們現在明裡暗裡的生意來說怎麼還會有人故意和己方對著幹;而且敵對的那方分明身手不弱的樣子。

“能夠知道是哪一方的人馬嗎?”

“還不曉得。”澤輝看了看掛在牆上的地圖“照這個速度來看,應該很近的才對。最多不會超過方圓二百五十里。”二百五十公里。這個數字非常。安琪突然就想到最近一直在琢磨的一個人。

“是你身邊的人。”一個聲音進來說道。

安琪和澤輝一轉頭就看到何童站在書桌後,翻動那一疊厚厚的相關資料,身形習慣的隱匿在黑暗裡。安琪眯起眼睛。她總覺得何童這個人很有意思,態度和心境都轉變得極快。

他可以在上一分鐘和女子肆意調笑一臉風,也可以在遇上正事的下一分鐘馬上就變得嚴肅認真目光銳利。讓人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還好目前為止沒有惡意,雖然奇怪了些倒也可以忍受。

“你怎麼知道?”安琪問他。目光撞過來:“覺。”瞥了一眼澤輝,搶先開口“你不信就算。”澤輝開了開口,卻發不出聲音,徹徹底底地堵得慌。安琪信他。就算是不信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她也選擇相信何童作為一個殺手的直覺。

更況且他想到的和她想到的大概是同一個人。澤輝也模模糊糊地想到一個人:“不會吧…是他嗎?那個人,不是先生的…”

“哼。”安琪冷笑了一聲,拿起臺几上的果汁給懷裡的鳳凰喝:“我想,現在最想和我作對的,也只剩下他了。”峙遙,就是你了。

“老闆不懷疑我?”澤輝突然問。安琪好笑地看著他嚴肅的臉,突然覺得心情很好,忍不住笑了:“你會嗎?”她搖頭“不不不,你不會的。若是其他人領頭的話也就算了,你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背叛我;但是若是峙遙,呵,那就完全不可能。

以你的傲氣,恐怕單一個峙遙還是不能折服你的。”現在峙遙是個什麼狀態,她還不瞭解?澤輝再怎麼不濟,也不會甘心淪落到峙遙手下去。澤輝終於鬆了口氣,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很執著於此。

“既然知道是誰就好辦了,我會讓人去盯著峙遙。”

“不…”澤輝和何童都訝然地看過來!安琪拈著果盤裡的小叉,慢慢地吩咐:“不用去盯著他,他愛玩,就讓他玩去。中部的勢力本就是先生的,不要也罷。就算是放掉了也不成氣候。他只敢找這種地方當戰場,擺明了底氣不足。

我們不用管他,紐約這邊的打理好就夠了。”

“可是如果他慢慢吃下來也會很困擾的。”何童雖然這麼說,可是他的表情卻不像是反對。安琪微笑:“以前先生是要找默默小姐才會把勢力拉這麼大。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同了。

澤輝在白道里已經安排了人,幫派的話掌握一兩個也就足夠了,再放那麼大年後肯定要出亂子。把資金都拉回紐約這邊來,不出一兩個月恐怕就有用的地方。”

“澤輝,去查查費爾費克家族。峙遙一定會動用家族的力量的。”費爾費克?何童的眼睛眯了起來。如果峙遙是那個家族裡的人…“你們小心一點比較好。”安琪抬眸。

“那個家裡面的人,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夠搞定的。”何童低聲提示。澤輝這時候倒是反應:“你是說,那裡面‘不是正常人’?”何童定定地看著他,沒有否認。安琪和澤輝對視一眼。澤輝開口:“如果是這樣,有何提點?”何童搖了搖頭:“再下去不是我能夠置喙的了。只能靠你們自己去發掘,如果找不到對方最高招的那張牌,就必輸無疑。”澤輝抿了抿,對安琪鞠躬行禮:“老闆,澤輝必當盡力。在澤輝調查期間,希望您保重,無論如何不要和對方動手。”安琪拍拍鳳凰的頭,眼裡是嚴肅又有些譏誚的神:“你放心。”澤輝這才放心。幾下收拾好桌上的文件,他又返回來向安琪行了一禮,之後一陣風一樣地衝出去。兩個人看著他出去。

“他很忠心。”何童站在桌後,臉龐看不太清楚。安琪笑笑沒有答話。

“唔…姐姐。”鳳凰著眼睛,仰起頭來看她。

“困了?”

“唔。”安琪拍拍她:“馬上就回去了。”

“好。”鳳凰扯扯安琪的衣服,成功獲得了注意之後一字一句地說“姐姐,我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你受傷。”安琪頓時哭笑不得。何童倒是非常嚴肅:“答應下來,‘安琪’。這對你很重要。”安琪看向他,卻還是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她放棄了,摸摸鳳凰的小腦袋,問他:“你是說,我會有危險?”

“對。快答應下來。”他的口氣有絲急切。

“好啊。”安琪淡笑著,親了親鳳凰的額頭。那張絕世的小臉頓時笑得明媚萬分。

“峙遙做了什麼嗎?”氏政看安琪發呆,順口問道。安琪一驚:“你知道。”氏政的紫水晶般的眸子清澈卻不見底:“畢竟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那子,我多半還是清楚的。”頓了頓,又道“要是他太過分,就讓我來吧。”安琪直接就拒絕掉:“不行。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他不會因為我不管事就放過我的。”氏政撫,笑了笑:“也是。”安琪一愣。

“怎麼了?”氏政問。安琪用力甩了甩頭:“沒事。”氏政不做聲了,靜靜地看著安琪坐在那裡吹乾頭髮。中突然一痛。

他在心裡皺了皺眉,表面上卻還是不動聲。這兩天,這一種痛開始明顯起來,像是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在生發芽,即將破土而出一樣。周圍的人看得越來越明晰,自己卻越看越不清楚。就像是在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裡,不知方向。

唯一知道自己在想的事情,就是,保護安琪。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氏政對自己苦笑。也,不再管了。大廳裡和走廊裡都一片漆黑。子夜無聲地走著。心中多少茫然。周圍的事情不再想去理會,心裡面纏纏繞繞眾多束縛。自縛。子夜抹抹臉,連對自己苦笑的力氣都沒有了。那一道門縫下透出溫暖的光線,裡面的男女曼聲對談,柔情意。默默…

你在哪裡?***氏政看著安琪跟在峙遙尾巴後面出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今晚的氣氛不是很好,每個人臉上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各自有著各自的心事。

剛剛峙遙出門之前也看了一眼安琪,安琪雖然沒有與之對視,身體卻僵硬著,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先生雖然沒有說什麼,卻明顯像是知道。氏政看了看窗外。雖然皓月當空,銀輝灑下來映得地面上的事物都纖毫畢現,那雪白的光芒卻憑空讓人生出一股冷意,知之不祥。

這樣一個晚上,到底要發生什麼呢?難道只是峙遙和安琪之間的決鬥嗎?

“氏政,備車。”先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氏政聽不出來是什麼情緒。

“先生?”氏政一下子生出不太好的預來。先生平素不出門的,尤其在這種時候,排石最為;居然恰恰是在今天要求出門…他真希望是自己聽錯了。然而先生面無表情地重複著:“備車。”

“…是。”安琪歪坐在沙發裡,手上擎著一杯五彩繽紛的雞尾酒,姿態懶散眼皮半垂看似漫不經意。鳳凰窩在她懷裡,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的新奇神。何童和錢坤居然也跑過來這裡窩著,兩個人格格不入地在旁邊打牌,打的還是烏龜。

一對對牌被扔下的聲音那叫一個快。最有樣子的人還是澤輝。像這種緊張的時刻還能不當一回事的恐怕只有這些“事外人”了,安琪看樣子只想等峙遙面所以現在也不怎麼戒備。澤輝暗自搖搖頭,也蠻佩服她這樣對自己的完全信任。

“輝哥,門外有不少人集聚在那裡,抱怨說我們為什麼不開門營業。”

“驅散他們。就說這幾晚在準備過節的慶祝活動正在重新裝修,讓他們過節的時候再過來。動作快點!”

“是!”

“不好了輝哥!”

“慌什麼!”

“…是。門外的人驅不散,而且越來越多了!”澤輝走到窗邊向下看去,只見密密麻麻的人頭擁堵在大門前,活像在搶救濟糧一般,就算是平時恐怕也沒有這麼多的人。他心裡一怒,知道這便是對方的手段之一,相信這樣聚集下去對己方只會有弊不會有利。

“後門有沒有?”

“也有!”澤輝冷哼一聲,已經微微不耐:“叫警方的人來,就算是強制驅遣也要把他們給驅散了!”

“這…”來人猶豫了下“叫警方那邊過來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澤輝合起百葉窗:“你覺得這和隔天報道出來我們這裡幫派火併死人相比,哪一個更引人注目?”他回頭想看看安琪的表態。安琪看著他笑笑,也由著他做主。今晚她的目標就只有峙遙而已,其他的她一概不管。更況且她覺得澤輝做得很好。他們都知道澤輝那邊的人一定混在這些蜂擁而來的人群之中。

一會兒動起手來己方一定無法立刻辨別出到底是那個人動的手,如此拖延了時間,對方極易逃脫;而自己人要追可就難了,說不定還會被趁亂再重傷一次。更況且,己方到最後還是無法得知對方會如何動手,已經是大大的不利,再不能疏忽。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警車就開過來了。聽著下面的人群驚慌的聲音,安琪對澤輝舉了下杯:“原來你還安排了內線。效率這麼高,真不容易。”要知道這裡可是各種黑和灰勢力聚集的地方,要讓自己安排的警方內線進來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澤輝瞥了坐在角落裡的何童一眼,回道:“還好而已。”何童當做沒聽見。門外的人群很快散去,剩下的一些人分外明顯,猶猶豫豫地徘徊著。

“輝哥,要動手嗎?”

“先別動。”澤輝再次撥開百葉窗的葉片向外看去,知道這只是些小嘍囉而已。真正幕後的人大概已經撤走了,只是匆忙間沒有來得及聯絡下面,才會讓這些蝦兵蟹將留了下來暴了自己。

捉不到主使者,這一切就沒意思了。他回過頭來剛想叫人去看看,就看到手下一下子青掉的臉,死死盯住他額角張嘴呼!電火光石的那一瞬間,一個身影猛地撲過來把他按倒在地!耳邊一聲呯然巨響,然後面前的整面玻璃都悍然碎裂!百葉窗碎開的鐵片劈頭蓋臉地掃過來!

身上的人悶哼了一聲,然而依舊死死地把他摁在地上。

“老闆!”認出那是安琪,澤輝大驚!

“趴好!”安琪低喝一聲;之後身子猛然彈起,眨眼間就對著外面開了數槍!不遠處傳來一聲小小的驚呼聲。

“聽著,”安琪把澤輝拖到安全的地方,吩咐道“來人用的不是槍。把人都撤回來,單獨在外面很危險!”澤輝立刻點頭吩咐下去。

“你就不怕他們把攻擊全都集中在這裡?”何童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貓過來一起躲在沙發背後,嘴道。

安琪從身上又摸出一把小手槍來拿在手裡:“他們能力有限。除非真的把這裡夷為平地了,否則這幾塊玻璃的錢我還是付得起的。只要人不出事就好,否則再帶新人會很麻煩。”何童低笑:“你這不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麼?真是沒變。”安琪一下子沒聽懂他什麼意思,也就不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