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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恢復了就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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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赤暝歉意地看了央胤與珞瑤一眼,將她抱起,走出姬翎大殿,冷真攀著他的懷抱,逐漸睡了過去,只彷彿聽他在耳邊道“真兒,刻意忘記,並不是好的辦法,你什麼時候才真正將他忘了呢?”他希望她快些長大,那樣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娶她,生米煮成飯,南澤便再也搶不走她了,他甚至有些怨,她為何那麼早便出來,倘若在母體中三十年,那些往事,果真會風淡雲清了吧?

他需要提防著度過二十年,而二十年中,又會有多少變故?她命素正對藍紫陽花,又兩世與南澤有牽連,況且,南澤看到三生石上她刻下的那一行字,是否真的預示著,他也是對的人?抑或,他才是對的人?

倘若沒有血融,雖是相約來世,他自己,能看到冷真刻下的字麼?

眾山蒼渺,閒雲幾何?

黑袍男子長身負手,佇立在雲朵邊緣,目光清涼而遙遠,偶爾淺淺咳嗽幾聲,臉龐泛起病態的紅。

五千里路徑,彷彿一片大陸從南到北端的兼程,記不得多少次,他拖著病體趕到瑾萊仙山,悄無聲息地落到瀾雪閣附近,想要猝不及防地捕捉到她一絲一毫的影子,卻都是徒勞而返。

只有後院那人,或連,或繪屏風,或飲酒,如此淡定悠然,他認定是在等她的緣故,雖對他恨之入骨,卻也因此抱了期望,聽到珞瑤仙子領女歸山的消息,他匆匆趕赴,然而,卻是一場空。

冷真,我此生唯一的願望,只剩下要告訴你,我愛你。

她是真的散向八方,無跡可尋了麼?

一陣咳嗽不可避免地響起,在空曠的眾山之上分外刺耳,南澤皺了皺眉,手指迅速抬起,在右上一點,止住咳“出來吧!”漂移在右側的那朵白雲劇烈地震顫了一下,中心蓬散而起,霧朦朧之際“窣…”一襲紫衣擦過空氣,斜飛而來,落到淡藍的白雲之上。

捲髮散了纖柔的脊背,鏤金鳳冠在風中微微輕顫,然而,卻看不到眼前女子的臉,她雙膝屈下,頭低垂,一言不發。

南澤怔了怔,沉聲問“你這是做什麼?”五年前,她再入辰沐海提親,他淡漠拒絕,難道她還不死心嗎?

妙鬱緩緩抬頭,眸中水澤閃動“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我只想求你,好好照顧自己,這十年的每一天每一,我都在為你憂心。”南澤嘆息一聲,將她扶起“都是可憐人罷了,可你,犯不著因我辱沒了做人的尊嚴。”冷真,你以前那麼傷,又何曾這樣過?

妙鬱有些不敢相信地撫了撫手臂被他帶過的部位,起紫袖拭了淚,藏住一抹欣喜,款款道“執著於得不到的,往往最為可憐,妙鬱莫過於此,三太子卻不是,太子所等候的,不過是一場幻夢罷了。”黑袖猛地一拂,南澤側過身“你也認為,冷真是真的回不來了?”妙鬱柔慼慼地道“望君山那樣的噬仙魔窟,就算玉帝去了,也恐怕難逃一劫,何況是,何況是心肺不好的冷真仙子呢?”

“她的確是死了,但一定會重新出現。”南澤冷幽幽道“人最準的是預,最不準的也是預,央胤與珞瑤再如何聰明,慌圓得如何滿,也比之不過冥冥聯繫,冷真似乎已經回來了,她的氣息,我最清楚不過。”妙鬱仙子眸中泛起一層水澤,垂下臉頰的兩縷細柔捲髮掃過眼,染上一派溼痕,楚楚惹人憐愛“三太子難不成是等她等出心魔了嗎?珞瑤仙子領回的,分明是碧僑小仙。”稀薄的仙霧盡頭,青白的波光微微閃爍,此起彼伏,辰沐海已遙遙在望。

南澤嘴角挑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她終究是逃不過,她也只會是我的。”他看向妙鬱仙子,淡淡道“仙子請回罷,只要不再提親事,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否則,我自有永遠避開你的好辦法。”

“你…”妙鬱捂住口,向心儀的人緊走兩步,黑袍驚掠而起,南澤已離了百丈開外,身影漸小,在暉光下看不太真切,她跪在白雲上,淚滿面,直到身體傾倒,長髮垂下雲緣,天地一派混沌,彷彿鴻蒙未開,情史未開。

最痛心的,不是愛人相離,不是相愛不相知,而是一開始便沒有一分希望,一開始便沒有給過一分希望。

南澤呵南澤,你是情中人,卻又是最無情的男子。

冷真醒來時正是黃昏,她被楚赤暝放在紫荊木下的那方酒案上,渾身也惹了些許酒香,紫紅的花瓣落在面頰上,她輕輕拿開,坐立起來,聞見一陣馥郁的墨香。

餘暉下,屏風旁,晚來涼風,一襲紅衣微微展動,鼓張之間,彷彿容了大千乾坤,蒼渺仙世,紫發似積了滿背的落花,又如江山織錦,絢爛到豔糜,冷真保持著雙手反撐桌案的姿勢,看得痴了一會,怔了一會。

她小小的身體裝不了那麼多的幸福和滿足,她覺得,自己又要昏厥過去了。

楚赤暝,楚赤暝…!

趁著他專心致志地繼續那扇半成的屏風,她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邊,仰頭端詳他的手筆畫風,夕陽西下,點點碎金光灑在一望無際的仙海上,波推湧,層層疊處,一簇簇藍紫陽花開得分外繁茂美麗,她有些排斥地輕哼一聲,側過臉去。

楚赤暝笑了笑,將筆擱回架子上“不喜歡麼?你的前世就是紫陽花,怎麼能不喜歡自己呢?呶…”他的手指凌空沿著最中央的那一路波移動“多美呵!”冷真經不起他的挑逗,再次抬頭看向屏風,確實是美,可卻分外刺她的眼,她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我記得中午時,你說我是你袖中的一粒紫陽花種子,可是真的?”楚赤暝嘆了嘆,將筆擱在架上“四萬五千年前,辰沐海舉報遊園盛會,各地仙君來賀,賞花的同時獻上奇株異卉,其中一名仙人帶去的,正是紫陽花種子,說是紫陽花才是花中魁首,開時盛極天下。”他看她一眼,繼續道“三太子雖然收了禮,但由於紫陽花不宜在海中存活,便棄它於海中,讓它隨波漂,恰好被我撿到。後來,經過引痕殿前院一程時,紫陽花從袖中落到了一個盆中,至於後來的事,你已經在三生石上看過了。”他一把將她小小的身體抱起,手在她秀的鼻子上“是不是,又難過了?”冷真埋首於他的懷中“大概都記不清楚了,又哪裡難過了?”她有些憤怒地捶他的懷抱“可是,誰叫你說出來的?”

“咦?”楚赤暝疑惑地問“難不成,你連誰開始提起的都記不得了?”冷真一想,確是自己先問的,心虛道“現在記得了,開始作畫罷。”楚赤暝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剛才你懲罰我,現在我獎賞你,你賺了。”冷真睜大眼睛,還未來得及開口,已經被堵住,她腳離地,小小的身子被他的雙掌撫來去,各個部位燃起大火,蔓延全身,手不知何時經過他的腹部,覆到了下體上,她全身一僵,繼而輕重有度地‮撫‬起來,他悶哼一聲,吻得更瘋狂,將她緊緊摟住,彷彿要嵌入自己的身體中去。

冷真見著那一雙眸子已經變得混沌不堪,心中一個咯噔,手匆匆移到他的部,他傾身一覆,將她壓倒在酒案上,寬大的紅袍垂搭下桌沿,將兩人嚴嚴實實地罩住。

清風攜著花香,拂過紅衣,層層薄涼沁入滾燙的火焰中,燃燒成一派微藍的灼灼芳華,跳躍未熄。

他的手指來回撫著她的面頰,息著慨嘆“我真後悔,十年前就該要了你,無論你如何反抗,無論你給我幾巴掌,如今我有些害怕,可又不願傷了你。”雖然他的懷抱很是溫暖,但畢竟她躺在木質桌案上,又被他整個身體壓著,後背硌得實在難受,可憐兮兮地求“叔叔,疼,能不能先讓我起來,再問你害怕些什麼。”楚赤暝稍微一用力,她順利地翻到他身上,後被他的手握住,逃不掉,但十分舒服,她滿足地扭動了幾下,見他深深地凝視她,心一柔,湊到他邊“你害怕什麼呢?”嘴微微一酥麻,她以為他又要吻她,再看卻是他角漾起一個笑“我唯一害怕的事,就是你棄我而去。”冷真怔了怔“不會的,十年後,我大致恢復得差不多了,你就…”她立即打住,憑什麼要她先說,哼~楚赤暝摸摸她的頭“我就娶你。”冷真像是掉進了罐,喜滋滋,一頭扎進他的胳肢窩,拱得他發出陣陣朗的大笑“哈哈哈,身體變成小孩,心智也變成小孩了麼?”冷真仍然繼續拱,繼續拱,口中忙不迭地道“一輩子都是小孩,可是需要叔叔來照顧的。”這是她的幾世一生中,最無憂的一次,與過去無關,與未來無關。

他有些困難地將她的頭推出胳肢窩,捧住那一張俏生生的小臉,甚欣地道“幾萬年前遺失的種子,可算是回來了。”然而,一種莫名的預,讓他的心沒來由地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