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捲風諳波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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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疑影危機疼痛不是為自己,而是因為高士煦,他的恭謙有禮,認真不苟下,其實掩藏了多少個人的喜怒哀樂,人世的悲歡離別生老病死,或者誰都可以喜形於,痛哭涕,只有他,不能輕易表,也無人願意真正體諒,因為他的身世,明擺著就是高處不勝寒。
從世子到太子再到皇上,期間經歷了多少人間冷暖,世態炎涼以及勾心鬥角和殊死較量,恐怕也只要高士煦自己才數的清。
這樣的男人需要承載的比普通人多,同樣失去的也會比普通人更多,怎能叫人不為之心痛。
至於甜,玉鳴有些慚愧,她或許不該產生這樣的覺,可她產生了,不再是她曾經習慣了的,和孑曄笑鬧無間的肌膚之親,卻代之以急促慌亂,甚至是羞澀的離紛擾,原來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是如此在乎自己,還有一個人能讓自己剪不清理還亂。
“我沒事!”過了好半天,玉鳴才勉強鎮靜下來,她推來高士煦,理了理凌亂的頭髮“不是你想的那樣,高公子,噢,不,或許我應該叫你皇上,皇上,民女剛才只是突然頭痛,勞皇上擔心了。”
“真的?真的不是因為生我的氣?”高士煦不大相信。
“是,皇上,民女怎敢生皇上的氣?”玉鳴垂著眼簾,不敢面對高士煦那雙熱切的眼睛。
高士煦嘆口氣,拉了玉鳴的手道“還說不是生我的氣,一口一個皇上,怎麼聽上去這麼生分?”玉鳴掙脫不開,紅著臉囁嚅道:“皇上,請你別這樣,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我只是一介凡女。不叫皇上,又能叫什麼?”
“叫我世煦啊,我的真名皇甫世煦,或者煦哥哥,再不依舊叫高士煦,總之叫什麼都比叫皇上順耳啊。”
“這…恐怕不合適吧。皇上。畢竟尊卑有別!”玉鳴地身子往後縮了縮。再次試圖回自己地手。
“有什麼不合適地。別忘了。我也當了五年平民高士煦啊。高士煦本來就是我。也本來就是個普通人。或許比普通人還不如。是個沒有自由地囚徒。何況。這裡又不是皇宮。在民間。你完全可以當皇宮裡地那個皇甫世煦不存在嘛。對不對?”玉鳴笑了一下。
“怎麼可能不存在呢?”
“怎麼不可能。郎宣按理說是應該最怕朕地吧。他不也都喊朕高公子麼。別這樣。玉鳴。朕一直隱瞞真相。除了擔心你會不理朕。更擔心。我們從此再不能那麼隨意相處了。可作為高士煦認識姑娘。卻是朕這麼多年。最開心地一件事了。”玉鳴半是憂傷半是寬地點點頭。
“其實。我也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你說。我都聽著。”玉鳴沉。她的確拿捏不準坦誠之後會是怎樣的結果,然而眼前人若是皇上,正是可以請他幫忙徹底查清自己身世地最佳人選,最主要他對他的皇姐深有情,那多少也應該看在皇姐的份上幫自己一次吧,可當年南宮紇偷竊了那麼多黃金,還是軍餉,不但自己被處死,同樣也牽累了公主。這筆舊賬。難保皇上不會遷怒於她,到時。別說相處,只怕自己一死都難消他心頭之恨。
良久,玉鳴始終拿不定主意,最後只得無奈的笑笑“算了,也許,像你一樣,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但…我想讓你明白,我對皇上您,絕不曾有意欺騙過,所以,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希望皇上能體諒玉鳴。”高士煦怔了怔“你都在說什麼呢?怎麼會說到欺騙上來了,是嘲諷朕吧,嗯,一定是,唉,以後要罵朕,直接說出來就成,不要拐彎抹角讓朕去猜嘛,傻丫頭,朕都向你保證不會再欺瞞你什麼了,你還不信啊,要不要朕對天起誓?”高士煦說著舉起一隻手就準備盟誓,玉鳴一把拽住他“不是諷刺你,真的,只是因為,突然間知道你的身份,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跟你說,而且連我自己也拿捏不準,此事到底是否與我有關,有關的話,又能有多大幹系,或者有一天,當我找回所有的記憶時,我也就能夠徹底坦白了。”
“所有記憶?”高士煦想了想,道“你是說自己地身世?”
“嗯!”玉鳴說“你知道嗎,迄今為止,關於我從前的一切,都是別人怎麼告訴我,我都得信,不管真的還是假地,我沒有任何印象,也找不出任何只鱗片爪去證明,所以,就算我對你講,那也是別人的說法。”高士煦深深的看著玉鳴“不是跟你說了嘛,不管你出生在什麼地方什麼家庭,父母雙親是誰,這些都不重要,想不起來就聽之任之好了,為何非要勉強自己去追究遙遠的過去呢?”
“我不想的”玉鳴很清楚高士煦的意思,於是沒讓他再接著說下去“可總有些身不由己的事,對嗎,就算我不追究別人也不會放過我,這個問題我們就不必爭執了,只要你明白我的尷尬狀況,理解我的苦衷就行。”
“好,玉鳴”高士煦苦笑“你放心,不管以後你想起什麼來了,你地身世是怎樣的,一切的一切,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我也不會責怪你任何,我們之間,只從認識的那一刻開始,不計從前,可以嗎?”玉鳴默然,真的可以不計從前嗎,連她都無能為力,何況高士煦?
“其實”玉鳴忽然道“其實我羨慕你,不管記憶是多麼的沉重,即使有各種各樣的創傷,多年後仍不願意揭開這些傷疤,但至少它是屬於你的,讓你知道自己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讓你懂得去珍惜和捨棄,懂得把握與抉擇,可我呢,白紙一片,充滿了惘,不曉得到底該做什麼,要怎麼去做。”
“好啦好啦”高士煦溫柔的替玉鳴攏了攏秀髮“別為這些發愁,啊?順其自然吧,人地得失本來就是無法計較的,想多了反而是阻障,等咱們能避過劫難,順利回到京城後,我叫宮裡的太醫好好給你瞧瞧,能治則治,不能治也無所謂,從今往後,我的記憶分你一半就是。”
“誰要你那一半!”玉鳴嬌嘖地推了高士煦一把“又不是分瓜,還你一半我一半的。”
“呵呵”高士煦笑“我說錯了,不能說這個分字,而是合,你想想,當你是我生命的另一半時,我們豈不是合二為一了嘛,別說記憶,就算江山,那也是合為一道的呀。”
“你!誰說要與你合了?你可真是…”玉鳴漲紅了臉,惱羞的擰過身子,不理高士煦。
“哈哈哈!”高士煦朗的放聲大笑。
“咳咳!”郎宣地身影出現在茅屋轉角,諂笑道“皇上,玉姑娘,奴才給二位請早安了,二位說了這麼大半天話兒,什麼怒什麼惱,什麼憂什麼愁地,也都該煙消雲散了吧,眼見著天已大亮,不如我們趕緊趁早上路,二位意下如何?”高士煦望向玉鳴“嗯,走吧!找到路才是正經事!”玉鳴朝他點點頭,三人拍盡了身上的灰,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便往頭來地迴路上尋去。
“到底是哪裡走錯了呢?”郎宣一路竭力回憶,一路尋覓著印象裡似是而非的景段。
“彆著急,郎宣,慢慢找,反正找不到也只能瞎轉悠,白白費大家的體力,還不如回想清楚了再走”高士煦生怕郎宣再帶錯路,一再叮囑郎宣道。
“唔,唔,奴才知道!”郎宣嘴上應著,心裡卻一直在冒汗,要命的是,整片林子看起來都大同小異,他就再怎麼“慢慢想”也辨認不出正確的方向。
“誰!誰在那兒!”郎宣忽然發現離自己不到兩丈遠的灌木叢中似乎有條灰影,嚇得大叫起來。
走在後面的高士煦,儘管被郎宣遮擋了視線,卻是一驚,迅疾的退回,拽了玉鳴就地伏下身子。
玉鳴也聽見了郎宣的喊叫,卻不敢說話,眼珠子骨碌碌直轉,想詢問高士煦到底是個什麼狀況,高士煦明白玉鳴的意思,輕輕搖頭,並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郎宣回頭一看,皇上和玉姑娘都不見了,心知這下可好了,他要獨擋一面了,或許關鍵時刻還得壯烈一番,唉,昨天還希望自己多點膽氣,今天老天爺就要再考驗他了麼,發願也沒有這麼靈驗的吧。
郎宣四下環顧,隨便揀了地上一斷木枝,一小步,一小步的挨近那條灰影“誰,誰在哪裡,說話啊,不說話爺可就不客氣了!”灰影似乎略微動了動,然而依舊沒有任何回答。
郎宣已覺得不僅僅是心裡冒汗了,整個人本就是汗如雨下“你別以為躲著爺就怕你,我告訴你,再不出聲,爺真的不客氣了啊,真的不客氣!”
“看招!吃你郎爺爺一!”眼見著越走越近,郎宣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猛然暴喝一聲,跳起身舉就來了個泰山壓頂的姿勢,劈向灌木叢中的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