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手掌印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四章手掌印順著五洲大道從水灣頭一路西行,快到頭時候有間三棵樹飯店,這裡是我的大本營。
這間三棵樹飯店的地理位置確實不錯,整體依山而建,有水環繞。
十多年前一個很有眼光的老闆從市府手裡低價買下這處荒山,做成個農莊模樣,自養魚蝦,連帶著種菜養雞,招待四方好吃之人,到了現在,更是因為原生態和無汙染,而備受四方食客推崇,不過老闆做事還算低調,不張揚,所以珠三角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地方也不是很鬧騰。
我住的地方就在農莊最裡頭,單獨的一棟房子,除了我,還有手指王林、大俠鄭一桐、花瓶舒麗三個人,各有一個自己的房間。
而我們高價租下來的藉口,是給老闆說我們要找一清靜地兒寫書,都是作家,文化人。
回到家,進了門,已經快半夜了,我瞅見王林的屋裡還亮著燈,這小子是夜貓子,通宵上網的一黑客級別高手,我心裡一動,招呼大俠先去休息,自己走進去給王林說道:“手指公,趕緊別玩了,有活兒給你幹!”王林好像正在看一個衛星地圖,也不知道闖進那個網站,聚會神的忙乎著,面前足有三四個晶電腦的顯示屏都在工作,頭也不抬的說道:“啥事?正閒的發慌呢,剛找一現場直播…老大要不要也來看看?”我說道:“你給我查查一個人,名叫林大成,上市公司海王電器的一個高管,男的,大概有三十五六歲,你趕緊清楚這人的資料,抓緊點別玩了,明早上給我,有用。”王林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得了老大,我辦事,你放心。”我比較相信王林的工作能力,代的活兒一向都完成的很出,所以也就放心的回去洗洗睡了,不過我可沒想到,這小子第二天給我的,竟然是這樣一份門兒的資料,真是見鬼了!
早餐桌子上王林不在,因為沒正經活兒開工的子裡,這廝從來不吃早餐,不過,我要的資料他倒是打印了一份給我,厚厚的一疊子。…從派出所的數據庫上查到這個林大成,現年三十四歲,六年前是因為購房,由湖北遷入的非農業戶口,沒有隨遷親屬,旁邊是王林的備註:戶口這麼簡單估計是有些紙質的家庭資料,沒存在派出所的電腦數據庫裡,所以也沒辦法通過網絡偷出來,至於民政局也無記錄顯示林大成領過結婚證,要想得到更詳細的必須去實地調查。林大成的工作單位確實在海王電器——生產空調的一家大型上市公司,職務是研發部的總監,已經工作了快十年,老臣子了,名下還有不少的職工股份沒賣,社保費、所得稅的什麼雜費,一概都在正常繳納中。
王林還細心的,在網上搜索了不少其他資料,比如林大成的msn、qq號碼,更難得是找到了林大成經常閒逛的社區論壇,打印了一份他發帖的標題,我翻了翻,有價值的不多,倒是淘寶上的購物清單很有趣,這傢伙都是用的網銀轉賬,基本上每個星期都會採購一批,我看是除了吃的喝的,很多用品都是快遞給他送上門的,而且不同的收貨地址,他就有三四個。
從這個網銀賬號,王林又查到了林大成的信用卡戶頭,還有股票的易賬戶,羅列出了完整的易清單,最後說道:還有林大成在本市各個atm機的取款視頻,在電腦上存著,要我自己去看。
這疊a4紙的最後,是林大成的手機通訊情況,不過我估計都是些沒用的,這樣的人,肯定有私密的預付費號碼,通訊公司那些是靠不住的,至於航空公司的電子購票記錄,更是不少都半年前的了。
工商局那邊的紅盾網上沒查到林大成當法人的公司,或許是高管的身份特殊,他就算有公司也是瞞著公司找了其他不相干的人,做自己的法人代表。
就算這樣,一份如此翔實的資料已經看的我後腦勺直冒涼氣——現在這個社會竟然走到了這一步,只要和外界有牽扯,就會留下如此之多的蛛絲馬跡,真他孃的恐怖!
更恐怖的還在後邊,王林戲謔的說道:不知道虎哥您為啥對這個死人這麼興趣?難道又有大生意了?
看到這句話,頓時讓我對前面羅列的一堆資料暫時沒了興趣,三口兩口吃完早餐,我就開了王林的門,真是太玄乎了,不可能啊,昨晚我還跟這個林大成一起喝酒呢!
王林睡眼惺忪的不肯起來,只是拿手指了下電腦,含糊的對我說:“…在電腦裡,沒關呢,老大您就饒了我吧,我還得睡會兒…。”放開王林,我也知道他昨晚肯定沒睡,這一大疊資料,需要攻入不少服務器去搜羅,也是辛苦了一宿到處搜索,可憐見的孩子,接著睡吧。
扭頭一看電腦顯示器的燈還亮著,晃晃鼠標,一堆瀏覽器從屏幕上亮了起來,我立刻坐下,一個個開始仔細閱讀。
林大成,這人還他孃的果然已經死了!
真是有意思!
城市特搜的網絡電子版刊登了這麼一則新聞:昨天中午十二時二十分,本市著名企業海王電器集團總廠,發生一起惡事件,造成一人死亡,事件原因正在調查中,據悉,在事件中喪生的員工任職於海王電器研發部,是一名林姓總監的中國籍男子,現年三十四歲…。
另外一個頁面是貼吧裡的,這公司裡有人爆料說喪生的人叫做林大成,還附上了林大成的大頭像,我掃了一眼,基本確定就是昨晚跟我喝酒那人,不過我更著急的是有沒有事故經過的詳細說明!
刷新!
一個帖子浮了上來,標題上還註明有圖,正是我要找的,趕緊點開去看,囫圇棗的明白了事情經過。
昨天中午,該公司的研發部門一起外邊聚餐,只有林大成說是冒沒去,這頓飯吃到了下午快上班才匆匆結束,回到辦公室竟然發現他們的部門老大——林大成總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上吊自殺了!
上傳的圖片是公安走後拍攝的,指明瞭林大成吊死的位置,不過就沒拍到辦公室裡的傢俱和擺設,而且那鏡頭是對準了天花板向上拍攝,模糊不清,應該是偷偷用手機拍了後傳上來的。
從這簡單的一個照片,我辨別出這辦公室裝修的有吊頂,距離地面的整個高度不超過兩米,上頭還有zhōngyāng空調的出風口、照明用的不鏽鋼燈管盒子、煙、溫探頭之類,看了一圈,楞沒地方掛繩子不說,吊頂也承受不了這麼大重量,應該不可能就在這裡上吊自殺啊?
像海王電器這樣的大公司,他研發部門肯定有監控攝像,林大成想死,應該不是這麼容易死的了啊?
再說何必呢,為啥要死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還玩出上吊這麼高難度的動作?
一邊尋思這裡頭的問題,我一邊把這張馬上要被和諧的圖片保存下來,靜靜思索這林大成是怎麼死的,但是更多還是回憶昨天晚上那一幕。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鬼還會來騙人,支付的報酬還給真鈔?那他圖啥呢?
到底是我騙了死人,還是死人跑來騙我?
這裡頭肯定有人搞鬼!
摸出手機看看,又登陸自己的安全郵箱查了下,沒有新收到的短信和郵件,這死鬼林大成說好今天給我郵件,此時竟然也沒了消息。
翻出那**大成上吊地點的圖片,我端詳好久,愣是沒明白這個地方怎麼可能上吊,不由一陣煩躁起來,站起身,不耐煩的回屋找煙,看到扔在椅子上的衣服,突然想起昨晚大俠鄭一桐跟我說肩膀上有倆巴掌印的蹊蹺事兒,不由自主拿起來仔細檢查起來。
看來看去,陽光下看、透著光看,看不出來啊,我穿的是件淺白的薄襯衫,要是有汙漬,應該可以看的到。
我想了想,跑去敲開舒麗的門,問她要紫光燈,我記得她那兒好像有一個便攜的驗鈔機。
舒麗已經起來了,正懶洋洋的在上玩電腦,我也沒廢話,站在門口接過驗鈔機,淡淡說道:“起來了?那你去換換衣服吧,估計咱們是有事要做了。”不知道紫光燈下會有什麼效果,我嘀咕著回了自己房間。
便攜式的驗鈔機很小,發出一片紫的光線,我把窗簾什麼都拉上,仔細一看衣服,頓時覺得後腦勺都是涼颼颼的,出了一脖子冷汗。
只見衣服的肩膀兩側,在紫光燈下,赫然浮現出兩個手掌印,一左一右,圍攏住衣服領子,極像是後邊有個比我高大的人,正要掐我脖子,四個手指關節的地方有些褶皺,卡在衣服的肩膀接縫上,更駭人的卻是兩個大拇指不見,瞅那形勢,極有可能是摁在我的耳朵後邊某個部位!
我把衣服攤在桌子上,反覆看這手掌印是怎麼印上去的,卻是看不出來,最後我拿了一卷封箱膠帶,往下試摸著黏這個掌印,才到了一層稀薄的粉塵樣東西,這是什麼?化學物品麼?
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跟我開玩笑?又或者是別的原因?
我用刀尖從膠布上刮下來少許,放在一張白紙上包好,想了想,又取出那十萬港紙,捏在手裡出了房間。
鄭一桐和舒麗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看到我出來,招呼了一聲老大,就一起走過來看我手上拿的什麼。
看看錶,已經是上午快十點了,我叫大俠去把王林起來。
簡略的把昨晚上發生的事情,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三個信得過的人,然後把十萬港紙往茶几上一扔:“你們說說,怎麼辦?
…
這可不是假鈔,我拿驗鈔機看過,真的。”王林一副沒睡醒的模樣:“這有啥,幹唄!老大你昨晚碰到的肯定不是林大成,如果是林大成,那死去的傢伙就肯定不是,兩個人中,總有一個是假的!”小子練出來了嘛!一下就找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我讚賞的看他一眼,淡淡說道:“那這倆巴掌印又怎麼說?
…
你們誰有人是搞化驗的,拿去給檢測一下。”正想按照我計劃好的來分配工作,手機卻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條新短信,心說這可別是昨晚那死鬼發來的吧?
打開一看,還真是,我立刻回撥這個發短信的號碼,不通,再撥林大成昨晚上和我聯繫的電話,還是不通,不由苦笑著搖搖頭,先看這說的什麼事兒再做定論。
短信還是很短,除了一個地址之外只有一行字。
上頭寫的地址是:西灣區聯港路十八號御玫瑰山莊十五棟,後面有句話:虎哥,我大成啊,這個地址的鑰匙我扔門口的信箱了,小心點,裡頭有鬼,等你好消息。
看來這個地址就是讓林大成擔心的地方。不過,我目前最關心的是吊死在辦公室那位到底是誰?
剛給我發短信的這位仁兄,似乎還以為我不知道上吊自殺的事兒呢!真他娘弱智!
我清清嗓子說道:“這樣吧,王林你去派出所,找找負責這起自殺案件的辦案人員,明白林大成的屍體停放在哪兒?要馬上去辦!
…
大俠你去一套海王電器的制服和工卡,記住別工人的,要辦公室那種西服,另外配合著王林蹲個點,把停屍地方的環境和保安情況摸摸清…舒麗你換衣服,裝成這個林大成的女朋友,有了消息就跟我一起去瞅瞅林大成的屍體,到底是死是活,是誰在那兒躺著,都必須親自去看看,搞清楚到底咋回事兒?”王林遲疑了一下:“和公安打道?合適嗎?”我沒好氣的說道:“去看看而已,又不偷什麼東西!”只有大俠心領神會的對著王林嘲笑道:“你個笨蛋,咋忘記咱們老大的獨門秘技呢!過了頭七就沒用了。”我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去,都幹活去,別再提什麼狗的秘技之類。”分配完工作之後,我看著白紙上的一點粉末,心裡一動,想起有個朋友是保健院的化驗師,他那兒應該有可以檢測的儀器,不如把這東西拿去給他看看,到底是什麼成分?
想到就去做,我給房間裡的舒麗打了個招呼,準備開車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