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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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客人一身墨紫襦褲,白衫以黑絲織繪紋飾,頭戴紫巾,身形俊,年約二十三、四歲,舉止不俗,才一聲笑,那低沉有力的嗓音立刻引了在座眾人的注意,但是最惹人注目的還是他那俊秀的容貌。端正的劍眉下有一雙蘊藉神采的深邃瞳眸,高的鼻樑下抿笑的,那飄逸的姿態不知奪走了多少佳人的芳心。
紫衣青年一臉無辜,無可奈何的拱手作揖道:“好吧,若是在下打擾兩位,在下願向兩位陪個不是。”葵夫察覺有那麼一會兒,自己就直勾勾的盯著他瞧,不過旋即又尋回了自己的氣焰。
看他那一點也不誠懇的微笑,葵夫更為光火。打一開始她就發現有人在偷聽她和師兄的談話;本來她是不打算搭理的,但他居然敢放肆地嘲笑他們!她所說的都是正經之事,何處可笑了?不挫挫此人銳氣她怎會甘心?
她厲聲道:“別想矇混過去,你也必須為取笑我們一事道歉。”紫衣青年又低笑了一會兒,表情顯得有些意外。
“我不會為此事道歉,因為你們的談話委實可笑。”
“你!”葵夫平並非如此易怒,但一遇上此人,她卻不知怎的全亂了章法。
他的聲音明明那麼好聽,但說詞卻是如此可恨。
“今天你若不在此說個分明,我絕不放你甘休!”
“既然小兄弟你這麼堅持,我不實說似乎也不行。在二位剛剛的對談中,彷彿將武科視作探囊取物一般。年紀輕輕就如此狂妄,豈不可笑?”
“聽你這麼說,是瞧不起我們的武藝嘍?”葵夫收起了怒容,一抹溫婉的笑意如漣漪一般在她臉上盪漾開來。
糟了!路羽心慌起來,只有他了解那是山雨來的前兆。
“令師兄我自是不敢小覷,不過小兄弟看來頂多也才十二、三歲,口氣不但不小,還處處欺壓令師兄,真是令人頗憂心,世風下,人心不古,禮教崩毀…”就算葵夫起初對他有一絲好,此時也已蕩然無存。因她已十五歲了,卻還被他當成小孩看待!再說,從他身上她並未察覺出習武之人的威勢,雖然她得承認他的體格倒還算是不錯。於是她回嘴道:“別隻會口頭上損人、耍嘴皮子,兄臺,沒有實力的人還是一邊涼快去吧。”
“沒有實力?”紫衣青年又再次笑了開來。
葵夫驚覺他的笑容實實在在的抓住了她的視線,無法轉開;但下一刻,她就發覺自己欣賞這人做啥?
紫衣青年大笑方歇,這才緩緩說道:“你可真是會說笑。”
“要不,咱們來過個兩招如何?”葵夫不在心中暗自竊笑起來。師父曾經嘆,她無論武學資質、兵學素養都有相當的天分,卻生為女子,委實可惜。打從十一歲起,就連師父也不是她的對手了;膽敢輕視她的人,只是自取禍端。她定要這個“多嘴公”後悔莫及。
“你敢是不敢?”從紫衣青年那煞是好看的笑容中無法瞧出他究竟在盤算什麼,只是最後他說了句:“私下比劃有欠公允。”
“那你想怎樣?”葵夫問。她心中認定他乃心生怯懦而推辭。
路羽在一旁無可奈何的看著師妹。算了,反正她不再擾他,他也就放任她去攪和。
葵夫的武藝遠在他之上,她不會擺不平的;只求她別把人家給傷得太重就行了。
“我並不想怎樣,畢竟為了無意義的爭論而比試,徒然費時間罷了。”紫衣青年無視葵夫的要求;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
“你——”葵夫自討沒趣,在眾目睽睽之下,竟讓她沒得臺階下!她不好好教訓他,心中的不快要往哪兒出!?不服輸的個使她非誘使他答應不可。
“輸者甘為贏家一年奴僕,就以這場比試為賭注,你可願意?”紫衣青年的興致倒是被這小傢伙的倔脾氣給了起來。他這才仔細的打量葵夫一番,直視她,輕笑著回話:“我可不會因你年幼就手下留情。”葵夫待看見他眼中的鋒利光芒後,突然大夢初醒,驚覺自己愚蠢的錯誤。這傢伙深藏不的氣勢在在顯示出他絕非泛泛之輩,她是怎麼著?竟會看走眼,瞧這下她給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麻煩。她幹嘛找這碴呀?頗懊惱的掃視四周人群,現在改口未免太遲。
她不願當眾出醜,但這情勢…葵夫眼中怒氣漸漸消失。
“你…想在哪裡比劃?”她問得有些遲疑。
“如你所願,我們在擂臺上分個高下。”
“擂臺!?”葵夫不免震驚。
“你一直看輕這武科,那就讓你我在武科中一試高低豈不更妙?武科採捉對比劃,輸則淘汰,贏者晉級;我們一同參加這武科競試,若有真本事,早晚會對上的。”
“這…”葵夫怎能允諾?!正因她顧忌自己是女兒身,才會迫師兄出馬替師父爭光。可是…怎麼了半天,問題又繞回原處——“你怕了?”紫衣青年出人的微笑。其實若葵夫不那麼咄咄人,他本無意再糾纏下去。他離開已久,再不趕快回去,又有人要□nfdc4□嗦了。他有意給這少年一個臺階下。
“要是你怕了,這賭約咱們可當作未曾提過,就此分道揚鑣,各不相干,免得我落個‘欺負弱小’的罪名。”
“誰怕誰呀!”葵夫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攔住正要離場的紫衣青年。她一向心高氣傲,最氣別人譏她為弱小,更何況面前這個不將她放在眼中的傢伙,她若不打掉他那令人憎恨的笑容,她就不姓伍!是呀,過去她從沒輸過,這次又怎會落敗?
“不過——”圍觀的群眾中有人問了句:“要是中途有一方落敗,二位碰不到手之時,那這賭約的勝負怎麼算?”會有此一問,是因為一旁已有人為此事下注了。
“那自然就當成——”
“半途落敗者就視為輸家。”葵夫搶話道。既已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她自然不肯輕易讓步,因她丟不起這個臉。
在眾人起鬨下,葵夫和這紫衣青年還以在場眾人為見證,立了字據。葵夫簽了名後,紫衣青年也跟著以端正的字體寫下“李昭明”三字。
“喂,葵夫…”路羽好不容易才懂他們到底有了怎樣的協定。他有責任阻止葵夫做出傻事。當朝科舉不許女子赴考,今天葵夫卻要女扮男裝、矇混闖關,路羽怎能眼看師妹輕觸法網?
葵夫斷然拒絕路羽提出任何意見,只是氣焰高張的瞪視這位名喚“李昭明”的紫衣青年,撂下一句:“我絕不會輸。”宣告完後,就伸手拖著路羽,甩頭就走,還一直嘀咕著師兄:“還不快點,蘑菇個什麼勁呀,真要誤了時辰,趕不上報名,人家還以為我膽小怕事呢。”李昭明愣愣的望著那兇悍少年吆喝著師兄離去的景象有好一會兒。一開始,他只是想給這位狂妄的小傢伙一點建議,希望他收斂收斂,只是後來見他易怒,逗著他玩,沒想到事情會愈鬧愈大,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有這麼個人在身邊,可能也有趣的。”李昭明忍不住幻想起捉小傢伙的情形。
他笑了笑,對天輕嘆道:“怎麼辦,這下比是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