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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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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漸涼,道路兩旁的高大楓樹彷彿一夜間被鍍了紅,遠遠看去像是一片灼燒的火海,清風拂過,發出陣陣“沙沙”聲。

慕寒淵正牽著安羽傾踏在這條小路上,因為是專門打理出來的莊園,普通人進不來,所以他們也不用遮遮掩掩。而秦欖則提溜著綜綜遠遠地跟在後面,一大一小啃餅乾啃得不亦樂乎。

安羽傾受到慕寒淵溫暖的指腹摩挲著自己的掌心,好像在一筆一劃地勾勒些什麼。她緊緊依偎他身旁,好想就跟他一直這樣走下去。

“喂,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真的要餓死我跟綜綜嗎”秦欖邊說邊將最後一塊餅乾進綜綜嘴角,說到這裡不得不提及秦大少爺最近的改變。秦欖自小就被家人裡寵著,雖然老爺子時不時會給他一頓,但因為次次師出有名,倒也練就了秦欖笑顏掩飾一切的好脾。更別說上頭還有慕寒淵跟葉紹清兩個哥哥罩著,所以骨子裡就是吃獨食的料兒。但是最近秦欖幾乎有什麼好東西都會拿出來跟綜綜一起分享,從洗臉的名貴藥皂到從“鼎煌”提來的美味海鮮,甚至是新買輛車都先要載著綜綜出去瀟灑一圈,就差拿出自己收藏了好幾年的紅酒了。

連慕寒淵看到最後都忍俊不,跟安羽傾開玩笑說道:“我看用不著幾年,秦欖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都能盡數吐出來了。”安羽傾聽到秦欖的叫喊聲抬起左手朝他揮手致意,明顯是打算再逛逛的節奏。

秦欖撇撇嘴,順勢將綜綜抱起:“孩兒啊,你爹媽都不管你了,還是小叔講道義啊”話音剛落,秦欖銳地察覺到四周有些不大對勁兒,他含笑的眼眸迸發出一陣寒光,下意識將綜綜抱緊。

別說秦欖,慕寒淵反應過來後也覺得四周氛圍顯得詭異,男人倒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攬過安羽傾轉身,邊走邊說:“走的有點兒遠了,我們回去。”神從容淡定得很。

安羽傾不比他們,只笑著點了點頭,可走了不過百米,看著突然手提鋼管跳出來的四五個男人,她嚥了咽口水,下意識往綜綜那邊看去。彼時秦欖已經抱著綜綜靠過來,綜綜將小腦袋埋進秦欖懷裡,似是有些害怕。

秦欖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幾個人,只冷聲衝慕寒淵說道:“照顧好羽傾,綜綜給我就好。”安羽傾被慕寒淵護在身後的同時忍不住問道:“秦欖,你不是說莊園是封閉起來的嗎”秦欖淡淡應了一聲:“回去我就炒了所有人的魷魚。”安羽傾滿臉黑線,卻還是順著慕寒淵的力道牢牢握住男人的手,他轉頭看向她,眸堅定,好像眼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別怕。”她回答:“不怕。”不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幾個男人提著鋼管就衝了上來,如果換成平常慕寒淵跟秦欖肯定不會將他們放在心上,可是今天不一樣,對方每一次攻擊都是衝著綜綜還有安羽傾去的,更令他們動怒的是其中好幾個人都是再打綜綜的注意。不過是個一歲的孩子,誰這麼狠毒慕寒淵仔細護著安羽傾,一鋼管猛地砸下來,他將女人牢牢按在懷中,然後轉身用巧力避開,卻還是被蹭到了胳膊,明顯覺到懷中的人輕顫一下,慕寒淵卻連半點表情都沒有。秦欖相比較而言要輕鬆很多,綜綜身形小,藏在懷裡就好了,至於他自己,幾乎可以媲美特種兵的身手也不是蓋的,秦家老爺子雖然沒讓秦欖從軍,但是在身體素質上當真沒有虧待秦欖,所以他應付起來也算得心應手。

秦欖空瞅了眼慕寒淵的臉,當即打了個冷顫,男人遇到這種事情還能眉宇冷靜,從容到好像是在閒庭漫步一般,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是真真實實動怒了。

慕寒淵為數不多的幾次發火都是因為安羽傾,而現在不僅僅是安羽傾,再捎帶上綜綜的那一份,足夠他把對方碾成沫兒了。

本來勝負已定,忽然又從後方衝上來一群人,秦欖凝眉看著這個數量,十分不甘地衝慕寒淵吼道:“走”幸好他們離保安區並不是很遠,再加上左藍一行人也沒有離開,所以當左藍遠遠看到飛奔而來的慕寒淵等人後立刻發覺事情不對,帶著身後一些人上去才驚覺他們背後有人追。

對方拿著鋼管,左藍他們間別著槍,其中一名保鏢抬手打中了對方一人的膝蓋,剩餘的衝過來的一行人立刻定在原地,然後慌慌張張往回跑。

慕寒淵生平從未被人追得如此狼狽過,更別說還牽扯著他捧在掌心的人,男人黑眸中翻湧著不知名的情緒,他冷眼看著那群慌張逃竄的人,說出口的話也異常冷靜沉穩:“主謀。”左藍聞言立刻帶著人追了上去。

之後怎麼發展慕寒淵已經顧不得了,此刻安羽傾伏在他懷裡息得厲害,他銳察覺到她狀態不好,將安羽傾從懷裡扶出來,慕寒淵驚覺她臉蒼白得厲害。

“羽傾哪裡不舒服”慕寒淵依舊鎮定,只不過聲音中卻帶上了幾絲顫抖。

安羽傾艱難地搖了搖頭,她想安慕寒淵,告訴他自己沒什麼大礙,可喉嚨處卻像是堵了一層棉花,更是火燒火燎的疼痛,恍惚間想起剛生下綜綜不久,醫生叮囑她說以後止劇烈運動,她忌諱了一年,今天倒是成為長跑達人了。

安羽傾還來不及自嘲,一直沉默的綜綜卻忽然放聲大哭起來,這讓慕寒淵本就提在嗓子眼上的一顆心愈加慌亂。都說母子連心,而綜綜又是從不輕易掉淚的小孩兒,他現在這幅模樣,任誰都不會往好的方面去想。

就在慕寒淵俯身抱起安羽傾的那一刻,她終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安羽傾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是她生綜綜的那一天,她稍微一個疏忽,便是滿眼的血紅,她牢牢抓住聞訊趕來的上官恆的胳膊,顫抖著嘴求他一定要保住孩子,然後便是錐心刺骨的疼痛,可即便如此,她也從未想過要放棄,不僅僅因為那是她的孩子,更是因為那是慕寒淵的骨血。

掙扎於生死邊緣,安羽傾才看清楚自己的心,原來她並非已經忘記,而是在融入生命中後,習慣了那個人的存在,哪怕他不在身邊。

“痛”躺在上的安羽傾面蒼白,睡的並不安穩,汗水打溼了她的髮際,顯得尤為脆弱可憐。

慕寒淵立刻上前,卻在伸手之際被上官恆揮手打斷。

慕寒淵冷著眉眼,上官恆卻比他更冷,他看向慕寒淵的眼神甚至都帶著淺薄的恨意:“你有什麼資格碰她”難得的,慕寒淵沒有說話。他不說話,是因為他在等著上官恆開口,很多事情,他都需要一個解釋。

“慕寒淵,你以為她說服自己放開你容易嗎你以為她生下綜綜容易嗎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她現在連跑幾步就成這樣當初你因為顏琪那麼傷害她,她知道自己懷著孩子的時候還是滿心荒蕪,可她每天都在強顏歡笑,就因為醫生說心情不好不利於孩子發育,可是裝出來的開心哪裡會是真的開心”上官恆神情有些悲慟,他近乎於質問一般:“我問你,那個時候你在做什麼你在跟顏琪做什麼”慕寒淵沒有說話,卻下顎繃緊地後退兩步。

“就在孩子七個月大的時候,她受不了一直待在房間裡便出去散步,就那一次,就碰到了小產,我當時趕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渾身都是血,卻還是抓住我的胳膊求我保住孩子,慕寒淵,你知道是為什麼嗎”上官恆眉宇間湧起一股淡漠,他像看待一件死物一樣看著慕寒淵,語調也逐漸平靜下來。

慕寒淵臉上的最後一層偽裝也寸寸碎裂。

“一年後她重新回到這裡,明知道會遇見你卻還是一意孤行,我知道,她還是想要見見你。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些什麼還是一如既往地強取豪奪,從來不給她選擇的機會,知道綜綜是你的兒子你應該很開心吧,因為終於有理由將她永遠錮在身邊了。可是慕寒淵,你又為她做過些什麼呢”慕寒淵畔溢出沉悶的兩聲,如同從心底湧出的悲鳴,最大的懊悔,莫過於連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

“這次又是顏家,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處理”上官恆忽然厲聲喝道,隨後他深一口氣,好像也累了一般淡淡開口:“她為了你辜負了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當年如果不是醫生及時趕到,她可能就大出血死了,你知道什麼是死了嗎”上官恆轉頭凝視慕寒淵:“就是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也無能為力。”終於,慕寒淵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微微晃了晃身子,他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臉卻是煞白,瓣也染上詭異的紫

“夠了”葉紹清上前不著痕跡地扶住慕寒淵,冷聲打斷。

上官恆卻再也不看他們,轉身盯著躺在上秀眉緊皺的安羽傾,如果是他,他一定不會讓這麼好的女人經受這些,所以慕寒淵他何等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