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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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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對。我是你的子,就應該聽從你的話遠走高飛,但是我違反了,所以我該受到懲罰。”預讓無言地收回長劍,凝視了她很久才道:“小桃,你自己願意用斷手作為懲罰了?”

“是的,我願意,你不必還我的手了。”預讓嘆道:“小桃,你是這樣的一個聰明人,為什麼老是有一個問題想不透呢?我明天的決鬥是無可避免,即使斷了一隻手也要去赴約的。”小桃低頭垂淚不語。

預讓又笑了道:“不過我實在佩服你的辯才,你居然能找出理由來折服我,使我承認了砍斷你的手是我的錯失。”小桃道:“如你承認了我的理由,那的確是你的錯。”

“而我又是一個一絲不苟的人,只有把自己的手也斷下一隻來賠償你。但那樣一來,我就無法參加明天的決鬥了,這是你的本意是不是?”小桃頓了一頓,才勇敢地抬頭道:“是的,這的確是我的本意。可是現在我已經死了心,我知道無論什麼事也無法改變你赴約的決心,所以我也不作無謂的努力了。”預讓道:“是啊,我們相廝守的時間不多了,何必還要去費在那些沒用的事情上呢?

我們愉快地聚聚不好嗎?”小桃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道:“是的,愉快的聚聚。假如你明天只是去決鬥,我絕不心,但是明天卻是去赴死,我怎愉快得起來?”預讓長聲一嘆:“小桃,你要鑽牛角尖我也沒辦法。”小桃道:“我現在也沒有閒散的心情與時間,這裡一片凌亂,我要立即整理一下,遍地的死屍,要拖遠去埋葬,我總不能住在死人的頭上。”

“什麼?你打算要住在這裡?”

“不是我打算住在這裡,是文姜大姐給我安排的地方。”

“這兒不是姚開山的地方?”

“見他的鬼!這兒是河東,怎麼會有他的產業呢,這是文姜大姐私下經營的地方,她是準備在此隱居的。”預讓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小桃道:“因為屋中早已放著很多東西,有些是智伯送給你跟她的,可知這所屋子原本是她打算跟你共同隱居的。”預讓想了一下,依稀記得文姜是提過這話。那是智伯未死前,正要發兵去攻趙,文姜說:“但願此去能一戰成功,我們酬了伯公的恩惠後,能功成身退。我已經看好了-個地方,可以結廬而居,遠避人間。”當時他沒有在意,以為只是說說而已,想不到文姜居然當回事在做了。

預讓想想又問道:“姚開山他們想到利用此地?”

“他們是一路跟蹤過來的,最後則是商量好了,借我這個地方暫時棲身。”

“王飛虎還派了兩個人來保護你的?”

“是的。那兩個人還是文姜大姐指定的,不但要保護我,更要照顧我、招呼我,幫助我把此地整理開發出來,這兒從一開始就是他們在著手…”

“那他們兩個人呢?”

“睡著了。在西南角上的小屋子,離這兒只有二十多丈,那是他們的住所。”

“睡了,他們怎麼睡得著?”

“是我在他們的飲酒中放了一丸沉睡的藥,要三天後才醒得過來呢。這是我們公役世家獨有的秘方,若是捉到了大批的盜賊或是十分強悍的劇盜,要解送時怕有疏失,就喂上一顆,用大車裝著,安安穩穩地上路。”預讓鬆了口氣道:“這就好。我真擔心姚開山合謀了他們,王飛虎就難以代了。”小桃道:“夫君,你真以為我是那種不知深淺的女人麼?我是公役世家的女兒,知道殺人是犯法的。我要在這兒生活下去,就不能在這兒犯法。”預讓笑了一笑道:“了半天,原來這兒是我們自己的屋子,幸虧我先前沒放火,否則可是坑了自己了。”

“你為什麼要放火?”

“禮尚往來,姚開山放火燒了我的店房,我也燒掉他的屋子,不過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則是他方人多,我怕他在屋中有埋伏,打算把他燒出來。”小桃也笑了道:“你真放了一把火就好了,那你至少也得替我把屋子再蓋好了才能去做別的事。你是男子漢,安頓家小是你的責任,這可不能請別人代勞的。”預讓道:“不錯,我應該為你及未來的孩子盡點力,設置一個安適的家,好在還有一天的時間,我還可以多少做點事,這兒有鋤頭吧?”

“有,在那間小屋子裡,什麼工具都是全的,你若是有辦法,可以把那兩個人醒來幫忙。”預讓找到了那間小屋,也找到了兩個沉睡不醒的人,知道他們確實還活著,心中很

他沒有醒這兩人,卻拿了索出來,帶了斧頭,伐木削枝,做了一具木橇,然後把那些屍體都搬上去,用索捆好,拉向林木深處。

他已觀察過了,而且以前也曾陪智伯巡視過那些地方,對地形瞭解很清楚,知道不遠之處就有一片衝出的深谷戚巖,荒僻無人,正是處理屍體的最佳去處。

假如這個地方將是小桃的久居之家,他的孩子也將在此地成長,他不希望有一點血的痕跡遺留下來。

把屍體丟下了藤巖,眼看著被沒,預讓不有著頗深的慨。

幾條生命就此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在人世間了。這道直通黃河,屍體到了黃河後,一定會為那些大魚食,連骨頭都不剩了。

這些人的武功都不錯,想來他們生前一定下過苦功鍛鍊。他們也都年輕,沒一個超過三十五歲。

可是現在他們名字都不知道,默默無聞的生,又這麼默默無聞的死,狼狽而去的姚開山已經遠棄了他們,大概也不會來替他們收屍了。

他們中,有的或已成家,有兒子女,有些則是白髮高堂尚在,正在期盼著他們衣錦榮歸,卻不知這希望已經永遠地幻滅了。

這就是一個武士的悲哀。若他們不學武,不投身豪門去為武士,老老實實的在家裡作務農,生活也許苦一點,絕不會這樣悲慘。

由這些人,預讓又想到了自己,他的慨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