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一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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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守尚書司封員外郎待聘嘗言:“原廟之在郡國,有漢故事;而太廟神主,禮宜在都。今新邑未奠,宜考古師行載主之義,還之行闕,以彰聖孝。”丙辰,詔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曹成以所部赴行在,命張俊遣使持詔書往攸縣就賜之。
時朝奉大夫、提舉江西茶鹽公事侯愨言:“成今據衡山,控扼要害,毒三千里,莫之誰何。馬友見與李宏潰卒合為一軍,雖駐兵在潭,然素畏曹成。昔成在鄂,友自漢陽移軍潭、衡以避之,其忌成可知矣。臣料賊意,若成由衡山順而下,友必棄潭而東入江西。蓋前有孔彥舟之隙,後曹成,西拒劉忠,萬一勢窮力盡,則必歸曹成而攻江西矣。聞友近招人買馬,打造兵器,度其狡獪之心,觀望向背,止在今。朝廷若不早作措置,則江西諸郡,恐非朝廷有;江西失,則二廣危矣。”詔付宣撫司。
己未,金遷趙氏疏屬五百餘人於上京。
辛酉,偽齊秦鳳經略使郭振以數千騎掠白石鎮,武節大夫、閤門宣贊舍人、宣撫司選鋒將王彥與熙河統制官關師古並兵御之。賊大敗,振為官軍所獲,遂復秦州。張浚承製以彥為康州刺史。
壬戌,曹成犯安仁縣,執湖東安撫使向子諲。
初,成既屯攸縣,而子諲兵不滿萬,駐司于衡之安仁,遣使招成,亦聽命。子諲乃檄成權本司都統制,而命諸將韓京以一軍西守衡陽,吳錫以一軍南定宜章,賊徒逡巡不敢南向者百有餘,上江諸郡遂得以獲。既而援兵不至,成忿子諲扼己,即擁眾而南。子諲遣從事郎、權安撫司幹辦公事何彥猷、迪功郎、隨軍錢糧官張節夫見成計事,遇於途,二人皆遁去。子諲率親兵與成相拒,自午至申,官軍悉潰。子諲度不可遏,單騎入成軍,諭以國家威靈。成不服,遂掠安仁縣,進攻道州,執子諲而去。
金房鎮撫使王彥斬中軍統制官趙橫、統領官門璋。
彥既敗李忠,凱歌而歸,大賞將士,待橫如初,終不言豐裡之敗,橫亦不疑。至是忽會諸將於球場,酒四行,叱橫起,數其豐裡不策應之罪,並璋斬之,復飲數行而歸。
是月,金主以陝西地賜劉豫,從張邦昌所受封略故也。
十二月,乙丑,趙子晝權尚書禮部侍郎。宋以公族為從官,自子晝始。
己巳,秘書少監傅崧卿權尚書吏部侍郎,充淮東宣諭使。
辛未,宣撫處置使張浚,承製以閤門宣贊舍人、知興州、同統領秦鳳等路軍馬李師顏知成州,閤門宣贊舍人、利州路第三將柴斌知興州。
金之破陝西也,師顏為耀州守,獨率所部來歸,其家屬皆為金所得。金人服其忠義,遣其弟師文招之,師顏不顧,師文卒為所害,由是浚擢用之。
丁丑,手詔略曰:“比緣國難,盜起未息者,蓋贓之吏無恤民之意。及煩王師,而軍需不免又取於民。因循輾轉,甚一,民不盜,不可得也。可將建炎三年以前積欠,除形勢戶及公人外,一切蠲除。如州縣不奉詔,及監司迫脅州縣巧作催科者,併除名。令御史臺糾察,多出黃榜曉諭。”又詔三省:“備以祖宗朝直決贓吏舊制鏤板行下,自今有犯,依法行遣,仍籍沒家財。”曹成至道州,守臣直秘閣向子忞聞之,悉城中官軍,得百有二十五人,俾之敵,又遣使招之。兵行三十里,與成遇,士皆驚逸。成自東門入,子忞從西門跳奔獲免,成遂據道州。
戊寅,以彗見,許臣民實封言事。
庚辰,桑仲遣兵攻復州,守臣修武郎祖遹棄城走。
詔武翼大夫、閤門宣贊舍人、知海州薛安靖,朝散郎、通判州事李匯,並赴行在。令揚、楚等州宣撫使劉光世遣將統兵戍守。
安靖本劉錫屬官,匯嘗為沙河簿,在滄州,結約南歸。會劉豫使守海州,至郡逾年,遂誘率籤軍蓋諫等,殺金人所命沂南、淮北都巡檢使王企中及偽齊之戍守者,率軍民以城來歸。尋以安靖為浙西兵馬副鈐轄,賜匯同進士出身、籤書海寧軍節度判官廳公事。
甲申,右司諫方孟卿言:“祖宗故事,諫官置局於後省,號為兩省官。蓋兩省,朝廷政令所自出,祖宗以諫官居之,不無深意,今行在諫院,許於皇城內建置,未有定處。望令依舊隨省置局。”詔諫院許於行在所都堂相近置局。
丁亥,言者請贓吏當死者勿貸,帝曰:“朕本心專尚德化,顧贓吏害民,有不得已者,然亦豈忍遽置搢紳於死地?如前詔杖遣足矣。”己丑,詔襄鄧鎮撫使桑仲,金房鎮撫使王彥,釋怨體國,不得自相侵擾。
初,仲雖受命,然猶恃兵眾,再圖取金州。是冬,以其眾分三道,一攻住口關,一出馬郎嶺,一搗洵陽縣,使其副都統制、武節大夫、榮州刺史李橫統之,前軍去金州三十里。彥曰:“賊兵以我為寡,故寇三道以離吾之勢。今吾破其堅,則脆者自走矣。”時賊之大兵在馬郎嶺北,彥遣統制焦文通御住口關,而自以親兵營馬郎嶺,與之對壘。大戰凡六,賊奔潰。彥縱兵追擊,均州平。
o高宗受命中興全功至德聖神武文昭仁憲孝皇帝紹興二年(金天會十年),正月,癸巳朔,帝在紹興。是,從官已下先發,以將還浙西也。
甲午,詔:“自今科揚復置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丙申,福建、江西、荊湖宣撫副使韓世忠圍建州。
先是世忠行師至福州,守臣程邁以賊方銳,世忠少留以俟元夕,世忠笑曰:“吾以元夕凱旋見公矣!”師次延平,劍潭湍險,賊焚橋以拒王師。世忠單馬先浮以濟,師遂濟。距建寧百里許,範汝為已伐木埋竹,及布鐵蒺藜,開陷馬坑,以拒諸要路。世忠乃偃兵,自間道急趨鳳凰山;是旦,至城下,遂圍之。越四,辛丑,收建州。
初,範汝為既被圍,固守不下。世忠以天橋、對樓、雲梯、火砲等急擊之,凡六,賊眾稍怠。夜,官軍梯而上,城遂破,賊眾死者萬餘,生擒其將張雄等五百餘人,汝為竄回源中自焚死。其將葉諒,以所部犯邵武軍,世忠擊斬之,餘眾悉平。
初,世忠疑城中人皆附賊,盡殺之,資政殿大學士李綱,時在福州,見世忠曰:“建州百姓多無辜。”世忠受教,及城破,世忠令軍人悉駐城上,毋得下。植旗於城之三面,令士民自相別,農者給牛、種使耕,商賈者弛徵,為賊脅從者汰遣,獨取其附賊者誅之,由是多所全活。及還師,父老請祀之,世忠曰:“活爾曹者,李相公也。”壬寅,帝御舟發紹興,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中軍統制巨師古以其軍從;留右軍統制官劉寶殿後,以吏部侍郎李彌大權知紹興府,節制內外軍馬。時百司先渡江,扈衛者獨執政與給事中、直學士院胡修、中書舍人程俱、侍御史沈與求而已。晚,執政登御舟奏事。帝至錢清堰,乘馬而行。
湖南安撫使向子諲,自曹成軍中復歸藍山縣。
初,成既入道州,會樞密院遣幹辦官左弼持詔書諭成,俾散遣江、淮等路民兵,獨與椹出戰人赴行在,聽張俊節制。其徒為盜久,憚俊嚴明,不聽。湖廣宣撫使吳,時在桂州,以兵力微不能進。新中書舍人胡安國移書于,以謂:“帥臣見執而方伯不能治,此方伯之恥,不知策將安出?願速遣前軍進,由昭、賀以通舂陵,北檄荊自衡移永,東檄吳錫嚴兵宜章,而親總中軍急渡嶺而北,上臨清湘,據三湖上之地。然後詰問曹成擅移屯所與執帥臣之罪,就檄子諲赴軍前議事。若其悔罪自新,則與之招安;不然,斷而討之,勝負可決;若復延久,必生內變。矧迫東作之期,民失耕種,不待接刃,已投於溝壑矣。”然其言而不能用。
先是宣撫司都統制兼參議馬擴,嘗駐軍大名,為成所服,乃遣小校張布持檄諭成,成許受詔,如釋子諲。擴旋去。又數,祠命亦至,成遂復為亂。
甲辰,帝次蕭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