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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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回憶零零散散，契絲記得最清楚的或許只有那場改變了她命運的那場星火雨以及自己第一次發動了能力的事情。除此之外，那半年作為新生嬰兒在諾蘭村的生活，幾乎本沒有在她的腦海之中留下任何印象——甚至包括她的親生父母的長相在內。

現在，時隔十五年，她終於再一次見到了這兩位將重生的自己帶到了這個世上的夫婦。

瑞恩早在魔獸森林的時候契絲就已經算是見過，不過那一次兩人之間只是打了一個照面就再一次分開，因此契絲本沒有仔細看過自己的這位親生父親長相，他看起來和普通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沒有什麼區別，身材並不魁梧但卻也看得出來很健壯，頭髮中偶爾有幾顯眼的白髮，看起來並沒有太多衰老的跡象。

不過，躺在他身邊的蒂雅絲卻令契絲有些吃驚。按理說夫婦倆的年紀差的不大，契絲以為自己的親生母親看起來應該會是一位和自己長相上有些相像的中年女，可她看到的，卻是一位看起來很是憔悴蒼老，從外表上看起來覺比瑞恩年紀要大上至少五六歲年近五十的女人。

臉上的皺紋讓蒂雅絲臉上已經看不出來和契絲這個花季少女有什麼相似的地方，唯獨那一頭儘管白髮佔了一小半也失去了光澤，卻仍舊能夠看出來是紫羅蘭的長髮，才依稀看得出契絲那一頭紫長髮的影子。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是這樣，看見蒂雅絲的瞬間，契絲卻仍舊有一種一眼就認定了這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的覺。

記得小時候，就是這個女人經常會把還是嬰兒的自己抱在懷裡，給當時還聽不懂亞勒斯大陸通用語的自己輕輕地唱著似乎是搖籃曲一樣的歌謠，甚至契絲還記得，就是這個女人，好幾次不顧她的烈（當然是作為一個嬰兒來說的“烈”）反抗，給她這個身體裡住著一個成。人靈魂的偽嬰兒餵的囧事…

作為父親的瑞恩或許在那個時候只會每天在外面忙完之後晚上回家才會去逗一逗契絲這個女兒，可作為母親的蒂雅絲卻在那半年的時間裡幾乎天天都花了大半的時間陪在契絲身邊。雖然隨著十五年的時光契絲忘記了這位母親的長相，但事實上，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悉，或者說一些連狼少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從嬰兒時期的相處開始就已經儲存在她記憶深處的細節，令她面對因為憔悴和衰老而相貌大變的蒂雅絲之時，第一時間就認出了自己的母親。

“沒錯，孩子，我看你似乎已經知道了，你猜的沒錯，他們就是你的親生父母。”耳邊響起那個自稱是諾蘭大長老威辛格爾的老人的聲音，不過契絲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那個老人，只是默默地看著地面上並排躺著的瑞恩和蒂雅絲，在內心深處咀嚼著“親生父母”這個詞。

威辛格爾看契絲不理睬自己，卻也沒有發作，臉上仍舊是一副讓人看不出什麼表情的漠然。

沉默持續了幾秒之後，契絲才重新將目光從地面上的蒂雅絲和瑞恩夫婦身上移開，重新看向威辛格爾。

“他們怎麼了？”

“你是在擔心你父母嗎？孩子，”威辛格爾說著，朝著蒂雅絲身邊躺著的一名看起來比蒂雅絲年輕一些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攤開手，“別擔心，你的父母…至少現在還沒有生命危險，躺在你母親身邊的這位是你母親的好友，你可以叫她蒂姆阿姨，她的天賦法則能力能夠讓被作用到的人身體裡的生命力永遠都不會全部消散，只要有她在，你的父母，還有在這裡的所有人，誰都不會死。”契絲的眉微微跳動了一下。

誰都不會死？都已經變成了要用那種她聞所未聞的稀奇古怪的法則來維繫最後一絲生命力這種狀態了，死沒死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狼少女最終還是忍住了去質問威辛格爾的。望，這沒用。事到如今，她看得出羅傑斯沒有騙她，這位這十五年來一直躲在星汐她們身後縱著所謂復仇的大長老，他本就不是那個星汐嘴中“充滿睿智處處為諾蘭族人著想”的慈祥老人，而是一個玩了所有人的老謀深算的陰謀家。

無論他到底在策劃什麼驚天動地的陰謀，至少契絲能夠確定，這個老人對於現在躺在地上的這些對他付出了信任的族人們並沒有真正的善意，而他對待自己的那種看似和善的語氣，也掩飾不了掩飾在他眼睛裡每每看向自己的那種令狼少女到心寒的惡意。

“我換個問題好了…”契絲的聲音很平靜，和她臉上的表情一樣平靜，不過和大長老那種令人看不穿的高深莫測不同，契絲儘管表情很平靜，但只要覺銳一點的人都能夠察覺到，從她那嬌小的身體上，一股莫名的銳利氣勢慢慢地開始凝聚起來。

一邊是風平靜的深海，另一邊卻似爆發前夕的火山。

“…你到底在做什麼，又或者說打算做什麼，威辛格爾大長老？”聽到契絲的問話，威辛格爾終於第一次有了表情變化，他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當然是，復仇啊。”——你們的大長老為了今天這個時機足足籌備了十五年，今天，是他收穫自己果實的時刻，這場由他自導自演的復仇劇，也終於要落下帷幕，進入到隱藏的最終結局了——聽到了“復仇”這兩個字，契絲腦海裡第一時間便想起了羅傑斯和自己說過的話。

諾蘭族當年的慘禍，其緣由真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真的是大長老暗中策劃，將索蘭神教和諾蘭一族都作為自己的棋子演出了這樣一齣戲？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復活惡魔嗎？

突然間接受了大量自己想都沒有想過的顛覆信息的後遺症再一次顯現出來，以往每每遇到複雜的事件不說明察秋毫但也至少能夠從一些蛛絲馬跡中辨明本質的契絲，這一次卻發現每每自己想要深入思考的時候都只會從腦海之中扯出更多的問號。為了不讓自己的思維混亂，契絲努力地排除掉那些不必要的思考的想法，決定只從自己預期的結果向前做簡單的反推來決定自己的接下來的行動。

“那麼，大長老，如今索蘭聖城已經毀滅，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停手了嗎？”

“‘我的目的’？”威辛格爾收斂了笑容，重新變成了那副有些嚴肅的漠然，“孩子，你錯了，這不是‘我的目的’，而是‘我們的目的’。”就在契絲以為威辛格爾接下來又要說什麼老套的“孩子你也是我們諾蘭族的一員，難道你就不仇恨殺死了我們那麼多族人的索蘭神教麼”之類的話來試圖忽悠她的時候，卻沒想到威辛格爾很是乾脆地開口說出了一句她沒有想到的話。

“至於‘我的目的’，可還沒有達到呢，孩子。”

“…那真是遺憾，大長老，不過沒有達成的只是‘你的目的’，那麼也就是說這裡的大家任務已經完成了，對嗎？”威辛格爾聽出了契絲的話外音。

“孩子，你想要帶著你的父母離開？”

“復仇已經結束，我想接下來或許應該是用親情來撫復仇之後的空虛與茫苦痛了不是嗎？”契絲說著，又抬手指了指星汐，然後猶豫了一下，再指了指星汐身邊的阿里阿里，“另外，我和我的朋友們也很久沒見面了，我也想和她們聊聊。”

“真是不錯的想法，孩子，但我不能答應。”不出契絲意料的，威辛格爾搖了搖頭。

“孩子，我說過了，‘我們的目標’已經實現了，但‘我的目標’卻還沒有完成，為此，我需要你們所有人的幫助，包括你在內。”契絲攤了攤手。

“可我不想要幫助你，我也不覺得我的…父母還有我的朋友們有必要去幫助你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不，你會這樣想的…”契絲突然間心中浮現出一種極度危險的預，緊接著她便看到從威辛格爾正在說話的嘴中，一道悉的白光浮現出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狼少女額頭上的白光印記也浮現出來。

“你會幫助我的，契絲。”唰！

突然間，契絲額頭上的白光印記光芒大盛，而在神殿山附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從地面上升騰起來環繞在周邊半空中的那些沒有被墮落魔獸們融合收的灰漿體在碰觸到這道白光時，彷彿被刺痛了一般紛紛飛快地開始向逃離白光的方向避開。

“唔——呀！”契絲尖叫一聲，抱著頭突然間開始向下墜落，而使用了自己能力的威辛格爾看起來卻也並沒有像以前對付其他諾蘭族人時那樣輕易地佔到便宜，只見他的臉上一瞬間變得有些扭曲，甚至泛出了一陣不正常的灰黑，不過很快灰黑就消失不見，威辛格爾重新變回了一個皺著眉頭的老人。

這一次，威辛格爾沒有很快地恢復原本的淡漠，他死死地盯著契絲之前所在的地方，嘴裡喃喃地開口了。

“…怎麼可能，明明她的力量應該是和其他人一樣的…怎麼可能會這麼強…”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從契絲墜落下去的山崖邊，突然間數道透明的青解離風從山崖下方直接飛衝上來，朝著站在山頂神殿門口的威辛格爾疾突而來。

威辛格爾揮手，一道銀的空間屏障出現在他的身前，解離風撞在空間屏障上，一下子就散開化成了一陣陣單純的狂風，一瞬間幾乎令人產生了一種身處於風暴之中的錯覺。

幾乎就在同時，身周加持著金鬥氣的契絲從崖下一躍而起，飛快地朝著地面上躺著的蒂雅絲夫婦還有星汐衝了過去。

剛才的那一瞬間，多虧了狼少女的機，使得她沒有受到威辛格爾那種似乎能夠對人的神意志進行強行修改的法則力量的作用，不過由於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她選擇了利用進化法則去強硬地干擾抵消威辛格爾的法則力量，結果卻導致了自己身上的進化法則暫時地失效，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沒有魔法能力的普通人從空中掉了下去。

不過因為法則之力間的衝突只是瞬間發生的事情，這一次的法則暫時崩潰並沒有像上一次和格尼戰鬥時持續時間那麼長，契絲的身體剛剛因為浮空術失效而開始下落不到一秒，她就再一次受到悉的法則力量回到了自己身上。

因為沒有想到威辛格爾的能力會具有這樣的突然，契絲在這第一回合的鋒上算是吃了一點小虧，不過這也堅定了她不能真的憑著一股楞勁去和威辛格爾這個**oss硬拼的想法，對方的法則能力很有可能是通過語言就能發動，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以什麼方式奏效的法則能力實在是太難對付了。

於是，契絲髮動了解離風，驅動解離風竄上山崖去佯攻威辛格爾，而自己則是以最快的速度去試圖藉著這個機會搶下自己父母還有星汐，帶著他們趕緊離開這裡。

可是，今天第一次和威辛格爾見面的契絲自然不會清楚，威辛格爾和她一樣是個會使用魔法的諾蘭族，而且是個空間魔法大師。

空間屏障擋住了契絲的攻擊，由於屏障的存在，解離風散開之後的狂風亂並沒有讓威辛格爾的視野受到影響，他在第一時間對著對於他會魔法這件事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狼少女釋放了空間奧術次元鎖定。

狂風散盡，契絲保持著前衝的姿勢被鎖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狼少女身上的金鬥氣狂暴地波動著試圖衝破魔法的束縛，但就在她終於憑著高達七階的鬥氣力量擊碎了空間魔法的束縛之後，卻發現威辛格爾早已經在她身周重新釋放了一個如同正方形領域的限制用空間結界。

這一次，契絲沒有急於去突破這層結界，她知道再這麼打下去自己仍舊會輸，對方的空間魔法能力令她始料未及，她必須爭取到一些時間來思考對策。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契絲開口問道，同時心下念頭急轉。

而被她問到的威辛格爾，則仍舊是那副不溫不火的表情。

“做什麼？孩子，我之前就說了…我要復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