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死她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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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的家微光透進窗簾，落在柔軟的大上。葉涼背對著慕清揚，窩在他的懷裡。在冷天裡，男人比熱水袋還管用，就是個自動發熱器。

蠶絲被被輕輕揭起，葉涼的身前拱進了一個柔軟的身體，葉涼下意識地伸手抱住，過了幾分鐘，她突然清醒過來，掀開被子一瞧，葉雅韻鑽到上來了！

“搞什麼，回自己房間去。”葉涼連忙推她，她卻糊糊地搖頭，伸手摟住了葉涼的不放。

慕清揚也醒了，往她身邊一瞧，臉頓時綠了，他們沒鎖臥室的門，可怎麼會想到葉雅韻會爬到上來？

“我作噩夢了，姐，我夢到我要死了，你讓我和你一起睡會兒，我一晚上沒睡著呢。”葉雅韻軟聲軟氣地嘟囔著，和她貼得緊緊的。┘┘ht“七點多了，你去客房睡會兒？”葉涼推了推慕清揚，他黑著臉，抓起睡衣就往外走。

“姐夫的身材真好。”葉雅韻又了一句，他砰地一聲就摔了門。

“姐夫的脾氣真大。”她打了個哈欠，摟緊了葉涼，“姐，好多男人都打小姨子的主意，姐夫好笨，我都睡上來了，他還跑。”

“葉雅韻，你再胡！”葉涼在她的|股上用力一拍，打得她尖叫了一聲，終於睜大了眼睛看向葉涼。

“你實話，什麼時候回來的？孩子是怎麼回事？”葉涼的目光瞟向她的小腹，實在不敢相信，葉雅韻真有了身|孕，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小孩？

“就是這麼回事唄。”葉雅韻的小手摸到了葉涼的手，手指|進去，和她緊緊地纏著，小聲道:“姐，你這麼幸福，讓我也沾上一點點幸福好不好？”葉涼發誓，誰聽到葉雅韻此時的語氣，都會心痛，她像極了17歲時的她，孤立無依地、柔柔弱弱地、可憐巴巴地朝她看著，葉涼就在眨眼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大雨裡無處可去的那個她。

她輕輕地摟著葉雅韻，姐妹兩個像兩隻落了隊的天鵝，用彼此的羽翼，擋著從四面襲來的風。

在這個世界上，有的人你再不喜歡，她也是你的責任，推脫不掉。

葉雅韻現在就是葉涼的責任，可能會很麻煩，但是如果遇到麻煩就放棄家人，葉涼做不到，她不可能自己幸福，卻看著葉雅韻去受苦。

那種滋味，她想像得到。

“回去唸書好不好？把孩子拿掉，你現在還沒有能力來照顧她，不要讓她來受罪。”葉涼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勸她。

“姐，如果我不在了，你幫我照顧她，我想生下她，她會代替我繼續看著這個世界，她會替我幸福地活下去。我命不好，可她會很好，她有你這個姨娘，我知道你會照顧好她的，姐夫那麼有錢，多養一個小孩沒關係啊。”葉雅韻抓緊葉涼的手，哀求著她。

葉涼輕嘆一聲，輕易出打掉孩子的話，確實殘忍。或者正是因為當年她輕易放棄，老天才懲罰她，讓她現在面臨不能當媽媽的困境。

“小黑怎麼？”

“小黑他愛我。”葉雅韻抬頭看向葉涼，輕聲道:“可是，姐，我為什麼不愛他？如果我愛他就好了，我也會覺得幸福。”

“有人愛你就是一種幸福啊。”葉涼已經無法安她了。

“是啊，小黑很好，他真的很好…你不要瞧不起他，他唱歌很好聽，打籃球也很，還會賽車，會打拳擊…”她的聲音很輕，明明很失落，卻儘量得歡快。

她想要談戀愛而已，不願意沒嘗過愛的滋味就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可是，江城就是葉雅韻心裡的神，她是這樣戀著江城，她甚至還幻想葉涼嫁給江城，她就能和江城朝夕相處，甚至幻想成為江城的小老婆，她寧可江城抱著葉涼，她隔著葉涼的身體，來觸摸江城的溫度。

葉雅韻不像葉涼，她可以把愛低微到塵土裡去。

她無法獨立，因為她從未想過要獨立，幼時依賴著葉瑞祥，現在又依賴著葉涼。她不想離開葉涼，她害怕一離開了，這世界就全黑了，她就像站在黑夜的大海里，四面都是冰涼的水，一絲溫暖都沒有。

她現在就是一菟絲花，只想纏著葉涼這株荊棘樹，以此來汲取活下去的勇氣。

“雅韻，你要堅強一點，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好，我要和姐姐一樣。”

“你要想好，當單親媽媽會很辛苦。”

“好，我好好想想。”兩個人的聲音都很輕，陽光越來越明媚了，從窗口落進來，籠罩在姐妹兩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