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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初創神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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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毒梟”潘暢蔑狂猛地打了個轉子,沉重得像一頭狗熊橫摔倒地,他全身都呈現出條條縱橫的刀痕,鮮血早已浸透了內外衣衫——其實他的衣衫現在也稱不上是件“衣衫”了,業已被削割成一片片,一縷縷,一塊塊的破碎布條,看上去,好像他是披著一身可笑的網一樣!

不過,這些還不致於要了他的命,致命的一刀,是喉間那一刀,正好切斷了他的喉管。

甫始落地的雷一金,甚至連眼皮子都不看一下,他頭也未轉,腳一沾地,便已飛掠八丈之外。兩次騰躍,業已消失在路那邊的樹林子裡了。

回到住處之時,雷一金髮覺公孫無咎正在門前走來走去地等著他了!

一見到雷一金,公孫無咎頓時如釋重負。他匆匆上,急切地道:“兄弟,你到哪裡去了呀?一吃下午飯只見你朝後園走,我還以為你去溜溜腿,可是等我歇了會起來,到哪裡也找不著你啦,整片莊子全找遍了,也未見你的影子。”雷一金笑道:“有事?”公孫無咎搖搖頭道:“事到沒有事,不過,我跟‘金雷手’熊光炳,還有‘雙鈸追魂’南宮鐵孤突然興起了一個念頭,正想找你商量的時候,卻不見了你的蹤影,這才犯著嘀咕。”雷一金望著他,笑道:“什麼事?”這時,公孫無咎仰首略一沉思,彷彿毅然決定了一件事,他大步行向雷一金,洪聲道:“雷一老弟,你可願折節下,與老朽幾人結為異姓兄弟嗎?”雷一金微一怔愕,隨即正道:“承公孫兄抬愛,在下只怕高攀不上。”公孫無咎豪邁地一笑,大聲道:“哪裡的話,‘龍圖刀’能與老夫等結為異姓兄弟,我等正無上榮幸呢!”說到這裡,兩人把臂入內,公孫無咎更是連忙:把南宮鐵孤與熊光炳拉了出來,幾人跪落塵埃,張嘴咬破右手中指,幾滴殷紅的鮮血,已分別自各人的手指上灑落杯中。

雷一金心中甚為動,他尚是有生以來,首次結拜異姓兄弟,何況,這些人更是一方霸主,武林豪雄。

這時,他向三人誠摯地一笑。

公孫無咎正待開口說話,四人身旁又響起了一聲豪邁的聲音道:“雷少俠,我知道我只是一個混混頭兒,我不配,但是,我也想…”四人聞聲循視,原來這說話之人,竟是本宅主人“鬼見愁”朋盛。

南宮鐵孤急忙起身,將朋盛拉至身旁,歉然道:“請朋兄恕在下一時失禮,在下早想與朋友結為生死之好…只是我以為朋兄與公孫兄已是三枝香下,九個頭叩了,這與我們無異,須知一個真正的摯,並不在於他的名聲地位,而在以真誠相。”公孫無咎大聲道:“啃你妹子,朋盛,誰瞧不起來了,來,歡你參加!”朋盛大步向前,旁著公孫無咎跪下,咬破中指滴血入杯!

這時“金雷手”熊光炳洪聲說到:“上有浩浩蒼穹,下有茫茫大地,今有公孫無咎、南宮鐵孤、雷一金、朋盛、熊光炳五人,願結為異姓生死兄弟,今後榮辱與共,心連心,若有二志,天殊地滅。”說罷,五人已當空瞌了三個響頭,又舉起面前的酒杯,每人輪一盅飲幹。

五人起身後,又分別敘了生辰月“君子劍”公孫無咎年居長,是為大哥“雙鈸追魂”南宮鐵孤為二哥“鬼見愁”朋盛較“金雷手”熊光炳小了七天做老四,雷一金最小居末。

雷一金向四位哥哥施過禮後,笑道:“四哥,莊前近官道疏林邊,有幾俱屍體,請派人把他們掩埋了!”四人忙問何事,雷一金便扼要地簡述了一遍。

公孫無咎道:“老五,大哥算服了你啦,就這麼一陣工夫,把來犯的‘神龍教’全料理了,你不說出來我們還矇在鼓裡呢!”朋盛忙派人前往處理屍首,五人又聯袂入內參見“魔刀鬼刃”楊陵,他們都以弟子之禮參拜,楊陵接受了他們的叩拜,莊容道:“自今起,無論是汝等兄弟何人之事,都得五人鼎力承擔了。”五人回到前廳,秘密商議了一陣,立即作了如下的決定:一、朋莊婦孺老小立即遷移至安全的地區隱匿“神龍教”不滅,他們也就不能出來,耿玉珍隨同婦孺撤走。

二、“金雷手”熊光炳、“君子劍”公孫無咎與雷一金為一批,三人以暗採方式進行摸入,相機救出人質。

三、南宮鐵孤及其“飛龍十衛”潛入“武功山”為呼應,一切行動必須配合“青松山莊”行動。

四、“鬼見愁”朋盛挑選其壯手下:一百名,化裝成為各行各業的人員,分批到達赤谷與陸公坡兩地隱伏“魔刀鬼刃”楊陵為指揮,策應南宮鐵孤。

五、“青松山莊”的人馬由“地絕劍”蕭坤率領,沿荷溪、盧溪至武功山背面,以攻擊“神龍教”之後面,切斷其後路,並一鼓而殲之。

一切分配完畢,各路人馬也便整裝待發“青松山莊”方面已由朋盛派人持了雷一金的親筆函說明了此次行動的一切。

夕陽的餘暉在西天染上一抹嫣紅,遠近的群山峰巒浮沉在濛濛的灰藍的暮靄裡,山頂映襯著皚皚的積雪,積雪卻落在那淒涼得令人嘆息的晚霞之中,大地似籠罩著一層失落的空抑鬱,不知要使彷徨的心兒定在哪裡才好!

四周都是黯沉沉的氳氤,這氳氤瀰漫在冬天黃昏的景緻裡,也瀰漫在人們的帶著幽戚的意識裡,湧多少過往人的腔,以致看起來那輪紅的夕陽也淡澀了。

朝“陸公坡”的路上——說是路,未免有些誇張了,這盡是一望無涯的荒地野郊,難以尋得出一條可以正式稱為通路的痕影,便是故舊的車蹄窪也不可得見!

有叢叢枯萎的野草鑽出在重雪覆蓋之上,出那一把紛亂的頂子,搖晃著,愁懨懨的,雷一金等三人的三乘騎,就這麼往前面奔了下來。

抖抖衣衫,熊光炳輕喟地道:“怕見黃昏,又到黃昏。”雷一金淡淡一笑,他道:“夕陽似與閒愁約。嗯!”熊光炳半側過面孔,道:“說得好,五弟,確是似與閒愁約。”前面的公孫無咎哈哈一笑,回首道:“你們兩個都是武林大大人物,不想卻是酸氣沖天,這一下子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雷——金含蓄地笑了笑,道:“此情此景,便是再為愚魯木訥之人,也會平空帶上幾分詩意。”公孫無咎的手指頭輕輕敲了敲鞍前的硬皮把子,道:“這詩意,只怕到了陸公坡便沒有了,那裡,如果為兄的猜得不錯,充滿的大約除了血腥便是殺伐!”雷一金笑了笑,道:“這原是我們預料中的事,是嗎?”在轉過一道拐彎之後,前面已有一片疏落的房舍映入視線,這些房舍零散地築在兩側,而通路,便在中間穿了過去。

公孫無咎低沉地,放緩了坐騎的奔速道:“這小村便是‘舊寧鎮’的前站了,隔村子約莫二十里地便可望見那鎮上的大牌坊,晚上摸過去比較合適些。”雷一金點頭,道:“我們在這村子裡先養足神?”朝前面望了望,熊光炳道:“依在下之意,還是不進村子為佳,這裡離舊寧鎮太近,我們三個人貿然而入,提防洩了消息。”公孫無咎眼睛向兩邊打量了一下,頷首道:“老三說得有理,咱們騎馬斜過去,就在村頭那林子裡歇會兒,大家委曲點,先將就用些乾糧充飢,待辦完正事才補回這一頓來,老五,你以為如何?”沒有說話,待到三騎進了林子,公孫無咎翻身而下,目光炯然向周遭搜視著,雷一金也站在地上活動一會,懶懶地道:“大哥,沒有岔眼的事吧?”公孫無咎搖搖頭,邊向他馬兒走近:“沒有,現在我們就戰前先飽餐一頓如何?”說著話,他已自鞍旁的皮囊內拿出兩個大油紙包來,三把兩把打開,裡面包著四大塊烙餅,兩隻油炸整雞,二十個茶雞蛋,一大塊豬腿,將紙包晃了晃,又伸手人皮囊拿出一把了嘴的大錫酒壺,笑著道:“怎麼樣?酒俱全了吧?”雷一金眨眨眼,道:“這種子,就須要像大哥般打算才過得下去,要不,終年奔波再真個餐風飲,大家都不成了骷髏?”在公孫無咎的哈哈笑聲裡,三個人藉著自林子外透進來的微弱餘暉,十分有味地放懷吃喝,悽悽的夕陽映著枯黃的林幹,映著白慘慘的枝丫,似抹上一層泛著紫黯的鮮血,冷慄得好生硬!

殘餚包在原來的油紙中,公孫無咎挖了個埋了起來,於是三個人都負著手,靜靜等待著時間的逝。

林子裡逐漸暗了下來,變得黑沉沉的,像一層黑的紗幔在不知不覺中蓋落;又起了風,這風,括得樹梢子全在呻,叫得使人心裡都在發酸。

用右手母指與食指彈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公孫無咎道:“五弟,可以走了。”三人沒有騎馬,任由馬兒在林中倘徉!

首先是公孫無咎平著身子飛出,且低呼道:“上路。”三個人行動幾乎像夜空中劃過的星,甚至這一點疾飛的遺痕也看不出,他們卻早已掠過“陸公坡”而撲向“抱虎莊”了抱虎莊是“神龍教”的大本營,三個人身形一折一轉已躲開了一道暗樁——三名赤衫大漢半伏在一塊窪地裡,毫未發覺異態,那模樣,活脫三隻呆鳥。

於是,他們奔掠之間已更形小心,此刻,已進入抱虎莊的地了,又遊過七處明哨與六處暗卡,讓過三次巡羅隊伍,現在,抱虎莊的巨大莊門已在眼前!

那是一道兒臂的鐵柵欄,已經放了下來,鐵柵欄上面用大青石橫砌了一條簷頂。簷頂上用赤銅鑄造著一頭突眼掀的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