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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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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頭兒會有皇桑也沒有認出來,所以自己的罪責應該減一等的想法是很正常的。因為他們一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就會爭取皇桑的意見。也總會說,皇桑高才,豈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相比的?所以天子的決定,一定比他們的正確。但是當皇桑做了什麼不對或者不和他們心意的事情,這個定理就不存在了。他們那時候就總是喜歡‘死諫’,因為他們知道,皇桑為了自己的清名,大抵是不會殺他們的。

所以,現在的劉文舉也是有這樣的笑怨念在的。但是也不好明說,於是只好不斷地用眼睛去瞄宣德帝來暗示瑞苓轉移注意力。畢竟為人子女的,總是會對父母的獨斷專行產生抗拒的,更何況是皇桑這一次的確是判斷錯誤了呢?

但是瑞苓很明顯沒有上這賊老頭兒的當,只是笑一笑說:“老劉大人,看樣子是對我父皇不滿,有什麼未盡之意,要不要說出來,讓父皇聽聽,看他是不是冤枉了你?要說父皇,每理萬機的,要忙的事情這麼多。即便是把我指給了這個假貨,也只是因為接觸的少,並且,還有老劉大人這樣的‘賢臣’作保才會如此。您說是嗎?”瑞苓的話分外歹毒啊,明面上是勸這劉文舉,實際上是想要怒自己的老爹宣德帝!果然,宣德帝今天一大早就聽見房樑上老聒叫個不停,果然今天是黴運連連。他肚子裡的火氣那是層層疊加就是沒有個宣洩口呢!現在被瑞苓點到,這老東西想把責任推到朕的身上?!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啊!

其實宣德帝已經自己覺得很對不起瑞苓了,但是現在還要被這老東西揭破,你說以他的帝王之尊,能不老羞成怒嗎?!

“混賬!混賬!”他狠狠地踢了地上的劉文舉一腳:“若不是你以命擔保這‘李兆廷’是個才華橫溢的有為青年,朕能夠把愛若珠寶的女兒嫁給他?!說罷!你究竟是有何圖謀?!居然取中了這賤婢,還要薦到朕面前來?!你,和那馮順卿,到底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呵呵,”瑞苓聽到這裡,卻是突兀地笑了出來,“父皇…”她偷偷地湊到宣德帝身邊,小聲的說了什麼。然後劉文舉就看到了皇桑由驚到怒,怒極反笑的大變臉!

“哈哈哈哈哈…”皇桑都笑出了眼淚兒來了,笑得在場的人心裡直發。其實瑞苓是說出了馮順卿就是要把馮素珍嫁給劉文舉的五公子的事情。但是在場的別人也都是不清楚的。劉文舉是不知道馮素珍的身份,馮素珍是不知道老爹給自己找的第二家是誰,只是知道是京裡的一個大官家的公子。這兩個人甚至還有可能成為公媳倆,但是現在,陰錯陽差之下,變成了這個情形。若是他們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說不得就要恨死對方了。

這件事發展到了挖掘出這麼大的八卦,朱瞻基明顯也來了興致,無論是要‘辦’他們,還是要平整事態發展,他都想把事情個一清二楚了。

劉文舉現在已經如同驚弓之鳥了,皇桑無論現在是個神馬錶情,他的心裡面都是七上八下難以落停的。

“皇上啊!陛下!老臣確實是因為老眼昏花,再加上這‘李兆廷’有心欺騙,老臣…老臣實在是有負聖恩,無顏面對聖上和公主啊!”說著,就用額頭連連扣向地面。

“老臣犯下如此大錯,即便皇上看在與老臣以前的君臣情分上寬恕老臣,老臣也沒有顏面再留在皇上身邊隨侍左右了。老臣請旨,請皇上準了老臣告老歸田去吧!”瑞苓是已經拿了劉文舉的話當做了消遣,見宣德帝那眼睛看她,忍著笑意道:“聽老劉大人這樣說,瑞苓才知道,原來老劉大人與父皇之間的情誼,把金大伴都給比下去了。”這話一出口,不止皇桑樂了,連金英都覺得好笑。都說文人風骨,文人風骨,劉文舉這老傢伙,倒是讓大家都開了眼界。

劉文舉本來就是豁出一張老臉來的,為了保全家也是為了保命,讓瑞苓這樣一寒蟬,自己臉上也掛不住,紅得就像是猴股一樣。但是瑞苓很明顯並沒有想要就此放過他,接著說道:“既然老劉大人這樣為自己叫屈,看在老劉大人和父皇多年的‘情誼’上,哪裡能讓您就這樣委委屈屈的歸隱田園哪?要是被外面兒的人知道了,他們不知底,還要說父皇不顧念老臣子,冤枉父皇是個昏君呢!”朱瞻基聽了這話,臉也嚴正起來,又聽瑞苓接著道:“父皇當然最是英明無比,此事如此蹊蹺,簡直是千古奇聞!雖說父皇審這案子實在是給這些亂臣賊子們天大的臉面了,但是這事兒事關皇室顏面,又事關父皇女兒我的終身幸福,是以不止算是國事,也是家事了。無論是從國法還是家法上來說,父皇親自問他們也是常理。任誰也說不出個不是來!”

“既然都在喊冤,我看地上的‘駙馬爺’也是滿臉的冤枉。這件事,瞞是肯定瞞不下去了,不若徹底揭開了,讓所有的當事人當堂對峙。待到真相大白之時,女兒的事情也算得到了解決,父皇的英明也會把這件事情對皇室的不良影響降到最低。再者,也好拿住這件事裡真正的罪魁禍首出氣,豈不是一舉三得,一石三鳥?!”本來宣德帝還是在發愁呢,瑞苓出的這個主意本來他是不看好的,但是隨著她所說的這幾點好處一想想,倒也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了。你說,本身女駙馬這件事就是本站不住腳的,就算再捂,皇室這點兒事兒,全天下都在盯著,更何況總是有那些不省事的。紙是終歸包不住火的,這件事還是快刀斬亂麻來得好些。本來還在擔心女兒想要把這件事捂住呢,畢竟事關她的閨譽。但是沒想到,這女兒還是像自己的,快意恩仇,已經打定主意要報復了。或者說,女兒,這是已經考慮到這件事在朝政上的影響了?

朱瞻基像是第一次認識了自己這個三女兒一樣,她的政治嗅覺和手段,是又犀利又準確,比起那不太成器的大兒子和出身不好的二兒子,這個女兒…哎!怎麼不託生成個男身呢?!宣德帝這樣的念頭冒上來,自己都突然覺得有點危險了。自己這是在想些什麼呢?!但是心裡仍舊因為瑞苓的話而覺得熨帖,至少現在的眼麼前兒的事兒有辦法解決了不是嗎?

皇桑一拍大腿,得嘞,就這麼辦!繼而吩咐金英,就在這御書房內擺出一個大堂來,他要御筆親審,審他個是非曲直出來!

金英遂找了幾個得力的太監,把‘大堂’佈置出來,又將之前馮素珍代出來的,以及和此案有關係的人全都分別找來,壓在不同的地方。馮素珍的捆綁也給鬆開了,此時也不敢大放什麼厥詞,只老老實實地和劉文舉跪在堂下,只等著皇上開口發問。

不管劉文舉心裡怎麼罵娘,馮素珍現在是心亂如麻的,現在這個當前兒,估計自己的老父親已經被傳喚了。即便是山高路遠,但是皇上派了特使去,又是八百里加急傳訊,他老人家也是在劫難逃了。她好後悔啊,現在說不準不但救不了李郎,還要禍及馮李兩家數十條人命呢!一想到這都是自己害的,馮素珍就開始打擺子了。

現在就只有寄希望於把自己的狀況說得越慘越好,還可以博取些同情分,皇上也是一位還算仁厚的皇上,至少比太祖他們強得多。只希望他能夠心生憐憫,饒恕了自己的罪責吧!現在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當初哥哥為了躲避後母的欺凌和迫害,還改名換姓了。若不是此次上京來,兄長也有心相認,自己是本不可能認出他來的。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哥哥也好為馮家留個後…

馮素珍這樣想著,自然也就不會再狡辯,反正她是真的沒有什麼別的壞心思,更不是什麼白蓮教的餘孽,這方面自然不心虛。所以,皇上問她什麼,她就老老實實地回答什麼。馬上,她就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事無鉅細全都說了出來。後母是怎麼待的,哥哥是怎麼離家的,李郎是怎麼被陷害的,自己又是如何的無可奈何之下‮試考‬救夫的,又是怎樣被無奈娶了公主的。事情當然還是原來的事情,但是馮素珍在其中添加了不少自己的悲情成分,以圖動皇桑。

但是很可惜,皇桑從小就不喜歡哭哭啼啼的正旦戲,他最喜歡的,是騎馬打獵、喝酒鬥蛐蛐。每每陪皇太后老孃看一場,回去都要多吃兩隻烤鴨洩洩火。是以現在,他是強忍著聽馮素珍哭訴呢,心思早就飛到別處去了。不過就是不滿意自己爹悔婚,還想要和原來的未婚夫雙宿雙棲嘛!如果這件事沒有鬧成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得朱瞻基還要贊她一聲‘貞潔烈女’,給她立個貞節牌坊什麼的。但是現在,很明顯她這麼一攪合,不但她自己的閨譽完蛋了,還要來連累自己閨女!

這樣一想,馮素珍本來期望著能夠加分的哭戲,是徹底起了反作用了。

而另一邊,已經在上輩子見識過啥叫真正的修道之人的瑞苓,早已經掐指算過了那有可能成為漏網之魚的馮家長子到底身在何處了。馮少英,馮益民?八府巡按?呵呵,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