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正反派全是我仇家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因為畢竟是在扯謊編造假話騙人,周老嘆也不敢隨便嘴,生怕自己找的理由和金環真編纂的謊話對不上,便只是揚著那樣五官嚇人的臉,陪著笑站在旁邊,金環真隨便說點什麼,他就跟著連連點頭以增加其可信度。
等到金環真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季霄白的身上,還半真半假的跟凌楚思介紹了當年補天閣上一任閣主、也就是季霄白的師父死於“王”石之軒手中的舊怨,以此來證明季霄白對花間派中人的仇恨和敵視之後,她才終於有些意猶未盡的閉嘴,裝作仔細想了想的模樣,很快又靈機一動的補充道:“閣下或許還不知曉,季霄白前幾與石之軒再次碰見,兩人針鋒相對之後,季霄白重傷,石之軒似乎也受了些傷,為躲開祝玉妍的追殺而迅速隱匿形跡的遁走。”萬萬沒想到,她真正想要知曉的關於季霄白受傷的上,會以這樣一種方式進入她的耳中。
一時之間,凌楚思的心中甚至還有幾分啼笑皆非之。
不過,念及季霄白乃是傷在了石之軒的手中,並且,重傷之名都傳進了金環真、周老嘆他們這些的耳中,凌楚思雖然面上冷靜,心中的隱秘之處,卻是為之一動,一種從不宣之於口的真切擔憂之情油然而生…
凌楚思儘量掩去此時自己眼中駁雜的心意,然而,之前還不顯,這會兒知道了季霄白重傷的事情後,凌楚思的心中卻是本控制不住的有些心慌意亂起來。
她的眉心微蹙,意味不明的盯了金環真片刻之後,輕聲喃喃道:“…原來如此。”金環真和周老嘆尚還有些不明所以,然而下一瞬,意想不到的變故便陡然間發生。
剛剛還站在那裡,有心情聽他們慢慢解釋的凌楚思,竟是沒有任何預兆的就直接翻臉,一招“商陽指”的氣勁悍然越過之前已經稍稍有些放鬆的周老嘆,以勢不可擋之威襲向金環真後,緊隨其後的便是一招“商陽指”凌楚思一招“躡雲逐月”越過了回過神來之後便直接擋在金環真面前的周老嘆,伴著“水月無間”和“蘭摧玉折”混元氣勁,一招看似威力平平卻令人背脊勝寒“玉石俱焚”已經打中了金環真。
剛剛還巧言令、信口開河的金環真如遭重創,一口鮮血忍不住直接就順著喉嚨噴了出來。
周老嘆見狀,頓時目眥裂,一聲驚呼道:“你!”金環真還在咳血,一時之間什麼也說不出來,不過,就算是腦子裡還有些混亂,她這會兒心裡也大致能夠猜到,凌楚思肯定是從她剛剛的話語中意識到了某些破綻,所以才會驟然翻臉。
不管是金環真也好,還是周老嘆也罷,這夫二人自然不會想到,凌楚思和季霄白之間的關係,並非他們揣測的花間派和補天閣之間的敵對,反而是一種哪怕誰也不見誰、甚至見面都不說話了,但是,季霄白都還記得,臨走之前派人給凌楚思送了一把自己在此處住所的家裡鑰匙…
凌楚思的目的明確,既然已經翻臉了,便乾脆利落的悍然出手。
而剛剛保護金環真不及時的周老嘆,因為對凌楚思的武功之強心知肚明,所以,毫無戀戰之心。再加上凌楚思剛剛佔了奇襲之利的幾招,全都搭在了金環真的身上,周老嘆本人卻是毫髮無傷,情急之下,周老嘆乾脆就拼著自己受傷,也一把抱住了金環真,夫二人以一種勢如破竹之利,猛地躥上了房頂,徑直憑藉身體“嘭”的一聲,緊隨其後的便是瓦片摔在地上“嘩啦啦”的一陣脆響,悍然撞開了房頂倉皇逃去。
伴隨著“嘩啦啦”往下落的磚石瓦礫,房子裡頓時也滿是灰塵,剛剛有心擋在了屋門一側,卻萬萬沒有想到周老嘆竟然會直接撞開房頂匆忙離開的凌楚思也被他了個措手不及,直接後退幾步讓開了這個屋子,足下輕盈的施展了一招“扶搖直上”微微一躍,站在樹梢上,看著周老嘆抱著金環真匆忙逃離的背影,不覺抿了抿嘴。
——這兩個人可以留待下次再收拾,然而,她此時更加放心不下的,還是之前遭遇了石之軒後便受了重傷的季霄白…
因為房頂被“掀”發出的一陣連綿不絕的磚石瓦礫聲響,旁邊幾個平民百姓的住戶都匆匆忙忙掌了燈,批了件外衣便聞聲跑了出來,凌楚思面暗沉,徑自轉身,不過幾步,纖細優美的身影已經直接融入了漆黑深邃的無邊夜之中,徒留幾個百姓在這裡對著一處房頂塌了的危房目瞪口呆、指指點點。
得知了季霄白受傷的消息後,便匆忙離開那裡的凌楚思寂寂無聲的行走在蒼茫長夜之中。
她已經打定了注意去見受傷的季霄白,然而,凌楚思雖然去過幾次季霄白在各座城市裡面的隱秘別院,但是,對於現在的季霄白會選在棲身在何處養傷,凌楚思卻是全無頭緒。
凌楚思忍不住的微微扶額,步伐也隨之微微一滯,思來想去,想起季霄白此前在南方的時候,似乎比在北方更為自在隨意一些,凌楚思心中隱約浮現出一個念頭,補天閣的勢力,想來應該是在南方居多,或者說,至少也更加可信一些。
念及此處,凌楚思徑直轉身,前往永嘉郡的碼頭,也就是還在這裡修整、承運私鹽的宋閥幾艘大船所在之地。
夜已深,月過中天。
夏的晚風依稀還帶著清沁的涼意。
宋師道本來早已經睡下了,驟然被深夜來訪的凌楚思驚醒後,一時之間,絲毫不見被人從睡夢中驚擾的怒不說,英俊的面孔上甚至還隱約出了幾分意想不到的驚喜之。
“凌姑娘?”宋師道匆匆忙忙換好了衣衫從房間裡出來,依舊是書生儒衫,一身屬於世家公子、說不盡風和從容的神采飛揚、風度翩翩。
凌楚思站在外面,看見他眉眼含笑的舉步了上來,只是微微頷首,開口卻是道:“‘地劍’宋智宋大俠可在?”宋師道微微一怔,宋智當初對凌楚思的態度微妙,雖然不至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沒個好臉,但是,那種毫不掩飾的緊身和戒備,大家卻也都看在眼裡。
宋師道原本心裡還有些鬱悶,叔叔這番有意為之的舉動,會讓凌楚思看在眼裡,進而有意無意的避開自己,就如同她下船後,果真毫不猶豫的離開,再不回頭一樣…
微微遲疑了一瞬之後,雖然心中狐疑,但是,不忍佳人失落的宋師道還是微微頷首,輕聲安撫了凌楚思一句道:“我這就派人去請叔叔出來,你別急…”頓了頓,宋師道請凌楚思過去坐下喝茶的時候,又狀甚不輕易的問了一句道:“凌姑娘,你找我叔叔,可是有何要事?”凌楚思輕輕的點了點頭,倒是並不隱瞞,直接輕聲開口道:“其實找你應該也是一樣的,只不過,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令叔做個見證。”發現凌楚思並未是衝著宋智而來,宋師道的眼神幾乎是瞬間便亮了起來“凌姑娘所為何事?”不等宋智過來,他便已經放柔語氣,細心的問道。
凌楚思卻沒有再回答了,而是低頭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淺淺的彎了彎嘴角,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宋師道見狀也不催促她,只是柔聲安撫了兩句。
很快,驟然聽聞當初在他的注視下,當真什麼都沒幹就險些把自己侄子的魂兒給引走的凌楚思居然再次出現了,莫說是立即眉頭緊鎖的宋智,就連“銀龍”宋魯聞言,都一股腦的翻身從上爬了起來,緊隨其後的跟著進了待客的地方。
“凌姑娘,深夜來訪,有何要事?”兩鬢添霜的宋智神采飛揚,面上絕無絲毫衰老之態,反而平填了幾分高門大閥的嚴謹氣質。凌楚思卻是直接站起身來,手中握著笛子柔聲細語的輕笑道:“十年前五羊城,閣下可還記得客棧門前嶺南宋閥許下的一諾?”宋師道聞言還有些茫然,宋魯也有些不解其意,宋智卻是霍然間睜大了眼睛,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凌楚思。
當初宋師道被神秘高人就下,宋智的許諾雖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過,嶺南地帶從來自成一路,五羊城更是宋閥麾下的勢力,所以,當初的那個諾言,也只是侷限於五羊城內,並未來在中原武林中傳播開來。
電光火石之間,宋智更是想到了當初自己話音未落,便有個年約六七歲、手裡拿著笛子的小姑娘問過自己,以後要怎麼證明此事。
宋智難掩震驚的看向凌楚思手中和當年並不一樣的白笛子,凌楚思卻是微微一笑,一招“泥護花”和“毫針”滿含生機的混元氣勁以極其柔和的方式籠在了宋智身上。
凌楚思柔聲道:“點截脈的套路乃是對敵的功夫,不知這兩招手法,可否取信於宋大俠?”宋智深深的看了凌楚思一眼,旋即點了點頭,一時之間,他都說不上自己該後悔之前出手阻攔宋師道去跟人家獻殷勤,還是糾結於凌楚思究竟年齡幾何,她到底是當初的那位前輩高人,亦或是當年那位高人帶在身邊的徒弟…
宋智言之鑿鑿,擲地有聲道:“凌姑娘有何要求,儘管開口便是,當年出手相助之情,我宋閥時刻銘記入心,自當竭力報答!”凌楚思聞言不覺莞爾,微微頷首示意後,方才輕聲說道:“如此,便先謝過宋大俠了。”短暫的停頓了一下之後,凌楚思繼續說道:“嶺南宋閥在南方的勢力非同一般,在下今冒昧來訪,便是想要請宋閥幫我找到一個人此時的棲身之所。”宋智聞言,發現凌楚思並未獅子大開口後,也不覺得鬆了口氣,態度頗有幾分熱絡的忙問道:“凌姑娘要找的,是何人?”雖然“竭力報答”這話是他當年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去的,但是,若是凌楚思真要提出什麼不好說的要求,事情就又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如今,只是憑藉宋閥的勢力幫她找人的話,倒是真的好還掉這個人情了。
凌楚思微微垂眸,一字一頓,言語尤為清晰的說道:“魔門補天閣閣主,季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