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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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如本抱著一腔報國之心,回到祖國。第一計劃就是在廣州城郊舉行飛行表演,以期讓更多的人對飛機事業興趣,並募集資金建造飛機。但黃花崗事件後的一年中,清廷對他這個國外回來的學子越來越不放心。不但取消了飛行計劃,還派了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即便是軍政府成立之後,他也僅在今年二月受孫中山先生邀請往南京表演時獲得了一些資金支持,可惜那場飛行表演因為他的一個疏忽,導致中途發生了故障,飛行數丈後即降落,飛機也有所損壞。若不是如此,想必現在一定舉國震驚,勢必能夠在當時數十家大小報社的報道之下獲得更多的資金支援吧!
想到這裡馮如心中又黯淡了一些。
“嗯,是這裡了。廣東飛行器公司。前面可是馮先生,在下湖北鄭光遠,對先生大名如雷貫耳,今一見,大仰慕之情,請受我等一拜!”馮如正在悶聲菸呢,突然聽到不願傳來一句話,他一抬頭,頓時看到了一隊八九個年輕人已經進了‘廣東飛行器公司’內的簡陋工廠區內,笑盈盈的向他致禮。
“可是鄭先生?”許是因為面前幾個年輕人表現的十分得體,這一見面,馮如就對這個來拜訪自己的叫做‘鄭光遠’北方皮草商人有些好。看一行人穿著倒也彰顯富氣,興許今個真能從他們身上拉些贊助呢!
“正是鄭某!”
“鄭先生客氣了,馮如年輕輕輕,不敢承受鄭先生如此大禮!”馮如見鄭光遠竟然行拜禮,連忙上前阻止道。
“不!”鄭光遠一擺手,無比嚴肅地道“馮先生,這一禮非是鄭某敬閣下,而是我家先生要我代他向先生敬這一禮。我家先生尚在美國之時便久聞先生在異國他鄉造我華人自己的飛機揚我華人之志。先生要以航空工業振興中國之志不比革命黨人為我中華拋頭顱灑熱血,忘我戰鬥差上多少。想我中華,積弊多年,飽受洋人欺凌。我們處處落後於人,只能被人捱打。然而正是馮先生,用你的飛機向世界證明,我們中國人,也是有人才,有力量的。馮先生如此令國人揚眉吐氣之舉,不僅受得了我家先生一拜,還受的了千千萬萬的國人一拜!”鄭光遠說完,不顧馮如的一再阻攔,硬是莊重地給他行了一禮。
鄭光遠表現出的敬重令馮如心中十分動。是的,想當初他剛隨著舅舅到達舊金山的時候,看到美國大工業帶來的強大力量,從那時候起、在當時還只有十二歲的他心中不正是堅定了一個信心,要將美國大工業的種子帶回國去,將自己的祖國同樣帶入大工業強國之列嗎!想想他這些年來受過的累、吃過的苦,這一禮他的確當得。
只是一瞬間,兩人的關係就無限拉近,彷彿多年不遇的老友。
不過,馮如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有些疑惑的問道:“鄭先生不是自己過來,今天卻是代表別人過來的?”鄭光遠點了點頭“先生說的不錯,今個光遠是代表著我家先生前來拜訪先生的。他讓我轉告先生,希望能夠邀請先生、您的助手、您的飛行器公司往我們那裡走一趟!”馮如心中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詢問道“莫非是邀請我往你處做飛行表演?”他倒是經常受邀往其他地方去做一些飛行表演,並不只在廣州或者省內待著。比如半個月前他還收到香港那邊的邀請過去表演了一番,籌集了三千多兩資金。今年二月他還不是受到了中山先生的邀請,往南京走了一趟嗎?
雖說奔波累一點,不過若是能夠敲定自己支持,他倒也是十分樂意跑上一趟的。
鄭光遠一愣,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了。只好笑著解釋道:“馮先生誤會了,罷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生,可否邀我們往屋內詳談!”馮如點了點頭,他這飛機廠內都是大件的機械,倒也不怕遭人劫財。更何況面前這幾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壞人。
馮如帶著幾人入了車間內,鄭光遠臨進門之前給手下幾人使了個眼。劉慶會意的帶著剩下幾人守在了屋子外面,他們的舉動都被馮如看在了眼中,心中微微一緊,突然覺面前這幾人身份可能不簡單。
“先生”
“先生”馮如剛進入屋內,他的三個助手朱竹泉、朱兆槐、司徒璧如便了上來。
鄭光遠正在好奇三人為何一副狼藉的模樣,馮如便主動為他主動介紹道:“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鄭光遠鄭先生,鄭先生,這三位是我的助手,這位是朱竹泉、這位朱兆槐、這位是司徒璧如!”鄭光遠微笑著跟三人點頭“三位好!”馮如道:“先生,這裡沒有外人,只有我們幾個,有什麼話不便在外面說得,不如就在這裡說吧!”鄭光遠點頭,面上開始鄭重了起來,道:“重新介紹下吧馮先生,在下鄭光遠,為川鄂聯合軍政府工作,我家都督仰慕先生之名久矣。最近軍政府新跟洋人採購了一批機械,都督在國外時曾經見識過外國洋人的大工業之力,並且跟先生一樣認為隨著時代的發展,未來以飛機制造為主的航天工業必將會成為主宰一個國家科技與工業發展的決定因素。只是我國自近代以來國勢衰弱,如今國內少有通機械與飛機制造的專業人才。所以,都督命我等人往廣州來邀請先生北上,來我湖北主持飛機制造廠的生產。希望先生不吝湖北之行!”他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張銀票遞到了馮如面前。
“我家都督知道先生為了為我中華製造出第一的飛機付出了太多,只是都督也曾說過另一句話,貧窮與落後絕不應該屬於先生這樣的革命者。這是匯豐銀行五萬元本票,是都督贈與馮先生跟您的同伴用於安置傢俬所用的,當然,都督更歡先生帶著父母家人移居我湖北地區,我湖北有關技術工人的都有軍政府發放的特殊福利待遇,想必先生應該聽說過。都督還讓我告訴先生,只要先生父母一同前往湖北,諸位家中親友都將在湖北擁有百畝上等良田,並且未來最高可減免二十年之稅收。除此之外,軍政府將在未來三年內為正在組建的飛機廠購買不低於三百萬元的機械,保證讓飛機廠的所用之機械僅次於美國第一的萊特兄弟飛機廠!還請幾位先生好好想想!”
“什麼,閣下是為川鄂聯合軍政府工作!”馮如愣了一陣,心中卻平靜不下來。要怪只怪鄭光遠給他們開出的條件實在是太過優厚了!要知道這些年來,馮如前後奔波,也不過拉攏了區區不到十萬兩的贊助,現在僅僅是湖北那位年輕都督贈送的安置傢俬的銀票,就有五萬銀元之多啊!
川鄂聯合軍政府他也知道,這個多次見報並且在最近一段時間國內的一些報紙多次拿著川鄂兩省已經持續了數個月、有些地區甚至實行了半年多的農業、工商免稅政策來攻擊其他南方早前革命省份的所作所為,諷刺的話題沒少出現過。不知不覺之間,最起碼任何勢力可以選擇自己無視川鄂的所作所為,但是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隨著湖北、四川持續了許久的免稅、減稅政策開始施行,報紙上曾經被諷刺為將導致另一場新戰爭的‘戰事’沒有爆發,兩省雖然不穩了一段時間,但是依舊實現了平穩的過渡,而現在,斬除了太多的頑疾之後,一身輕鬆的川鄂爆發出了所有人都無法小瞧的火力,尤其是在橫跨兩省的數條鐵路同時開建,幾十上百萬的貧苦民眾被政府僱傭,收到惠澤的家庭更是數倍之數。在這些手段的刺之下,湖北、四川兩個曾經遭受過太多戰爭磨難的省份,現在卻好像從未經受過戰爭一般,經濟開始強勢復甦起來了。
要說國內有哪些勢力有資本搞得起飛機這種前期特別燒錢的新花樣來,毫無疑問除了北京中央之外,國內就屬川鄂有這個實力了!
不過他雖然心動,卻沒急著應下來,而是看向了旁邊同樣被震驚到了的三個助手。
“這”司徒璧如三人都是旅美華僑後代,他們願意捨棄在美國的親人陪伴馮如回國製造飛機,完全是憑得一腔愛國之心。這兩年來打回國之後百事不振依舊跟在他身邊沒有選擇回美國,決心自然不必說,更不可能會為了一點錢財所屈服。只是,他們是真正的愛國之人,眼下看到有這麼好的機會,為國人制造自己的飛機,當下忍不住了,一個個略有些期待的看向馮如。
他們的意思馮如明白,是要他快應下來。反正都是要為祖國製造自己的飛機在哪裡不能製造呢!
馮如出身貧苦,不比他的三個助手家中還算富庶。一想到這些年來家中父母越發老邁,而自己卻一心要為國家造出世界一的先進飛機而奔波著,導致到現在了都沒能為家事費心一點,一想到這裡他便心中一陣鑽心的痛。
猶豫了好一陣之後,終於拿定了注意,道:“鄭先生,都督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銀票我們就不要了,既然貴方政府願意聘請我們,這是我們的福事。貴方只需要給我幾時間打點一下,待馮如說服了家中長者之後,便一同往湖北走一遭!”
“當真?”
“當真!”兩後當南下廣州的情報司幹員將馮如等人已經登船往湖北的消息發回之時,李漢正在自己的府衙之內關注著中山先生等人跟蘇州兵變的事情。
十七,陳其美在蘇州走了一步臭的不能再臭的臭棋,以至於先生之後的連續幾天基本上都是在武昌軍政府專屬電報局跟李漢安排給他的府邸來回跑動。經常是忙到深夜、甚至偶爾還有到了清晨之時幾人方才和衣出了電報局。據情報司安排的幾位探員發回來的消息,這幾時間中山先生多次派他手下的幾個保鏢出去買些報紙回來,之後往往是接著整整一個上午,中山先生等人都在府邸內商量對策。到了中午之後便要去電報局發電報,往南京、往上海,應付‘第二次蘇州兵變’的不良影響。
情報司在上海的人兵變當收到了蘇州有變之後便立刻派幹人員往蘇州而去,因此他卻不比中山先生他們,手上能夠掌握到蘇州的第一手資料。
不得不說,這幾蘇州局勢當真是複雜詭異。當天晚上洗程會首腦同盟會會員蒯際唐、蒯祖同、程宏、徐國華等人一併遭到襲殺,尤其知道陳其美身份的蒯氏兄弟更是在深夜身中數槍死得極慘。
須知幾人幾個小時晚七點通電全國,言到說三月蘇州兵變便是程德全暗中組織,事變之後更是控。民意,收買北京南下偵查使團,最終得以驅逐深得江蘇民眾愛戴的莊蘊寬而自任江蘇都督。蘇州有志軍民已於當起而逐之,公推上海都督陳其美接任江蘇都督,願受北京中央。政府的領導。隨後,洗程會又推出了幾個替死鬼出來,通電幾人便是慫恿蘇州兵變的將領,當天晚上便將幾個‘亂軍將領’槍決治罪。
誰料到才不過幾個小時之後,這幾人便盡數死光。甚至洗程會的其他成員也都接連遇害,至清晨時分,十餘名洗程會的高層盡數遇難,兇手是誰便不可知了!
第一次蘇州兵變僅僅只在當地引起了一些波動,若不是最後被北京政府拿來當做武器解除了莊蘊寬的江蘇都督職務,恐怕國內少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第二次蘇州兵變卻來得太過蹊蹺,造成的影響更是令攪亂了南方現在本來就已經夠混亂的局勢了,一時各方暫時為此失聲。現在南北業已統一,居然還有人行暴亂驅逐政府正式任命的都督,北方袁世凱政府的威信,第一次地受到了打擊。
同盟會巨頭陳其美在這件事情之中表現的太過顯眼了,即便事後沒有任何的直接證據可以證明他跟這件事情有關。但是南北輿論攻擊的矛頭第一次齊齊指向了他。
他這位上海都督不在上海老老實實的待著,卻在兵變的當天‘湊巧’出現在了蘇州;又‘湊巧’的被當地已經被剷除的差不多的洗程會推舉為江蘇都督;更是‘湊巧’的帶上了一隊士兵平息了城中的兵變;事後當夜‘湊巧’洗程會的一眾也都盡數死亡這麼多的湊巧集中在了一起,他陳其美除了在隨後受到各大報紙問責時聲明自己與蘇州兵變無關之外,便只能死扛著了!
不過他這一次做得不甚高明,加上又有刺陶案的前科,國內輿論的火力連續兩三內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隨著一些勢力在背後故意引導,未幾,國內輿論的火力最終也將無法置身事外的同盟會圈了進去。同盟會這幾內遭到了各省的質疑,幾乎除了李漢之外,各省都督都公開致電問責同盟會跟陳其美,民眾更是認為在這全國都在收束軍事的時期,同盟會卻還不放棄他們的暴亂政策,有不服從中央指揮的意思。
所幸李漢提前知會了中山先生,他在兵變當夜便知會了南京。面對著國內的指責。在南京的黃興當即表示,將親自帶隊並邀請一些江浙命令,往蘇州調查兵變之因,定會還程德全一個公道。隨後,得了中山先生一通訓責之後,才當了三天江蘇都督的陳其美便宛若閹了的蘿蔔一般出現,通電為了證明自己的青白,他將辭去‘工商總長’的職位。隨後又先後辭去上海都督跟江蘇都督的職位,真正的丟光了自己手上的牌了。
北京,袁世凱的中央。政府在這件事情上出奇的沒有采用過的手段,在4月20宣佈將委任黃興為蘇州兵變總查,同時著內務總長趙秉鈞等一眾隨後往蘇州調查兵變事因。考慮到地方不可一無最高長官,同一重新任命莊蘊寬為江蘇都督。同時,密令新上任已經投效了他的浙江都督朱瑞發兵上海,從此再無上海都督之銜。
折騰了數之後,最終這場因袁世凱的一份任命而起的兵變案,最終以陳其美徹底失勢結局。北京除了在這幾中控媒體之外,沒有別的過手段,這無疑讓李漢在佩服老袁的氣量跟心機的同時,心中的小算盤也開始嘩啦啦的算起來了,他明白老袁非是不願跟南方動兵,而是要同時在北方佔領省份駐兵,同時還要應付陝西、河南、安徽、江蘇四省黨人以及北方的本跟沙俄,他本騰不出兵力來開戰。
不過,受到這件事情的刺之後,想必用不了多久,善後大借款的第一批資金就該在老袁對外國友人們付出了足夠的‘熱情之後’到達他的手上了吧!而到時候不但河南、陝西、安徽、江蘇四省黨人要遭殃了。他也極有可能要受到北京的鉗制,換言之,他該提前準備戰事的到來了!
21,忙碌了數天明顯留下了一對黑眼圈,並且神也不是很好的中山先生親自往督署見了李漢,隨他一同而來的除了宋教仁之外,還有後來的國母之父——宋嘉樹!
在中山先生介紹與他一道同來的另一人便是宋嘉樹之時,李漢當時臉上的表情別提多有意思了,連帶著看向中山先生的表情都帶著莫名的笑容,令三人有些莫名其妙。
咳咳,先生的一些個人愛好,李漢實在是沒有關心的意思。
不過這位後世國母的父親之所以陪同中山先生一同前來武昌,卻也不是沒有事情的。事實上他是因為私事而來,在他身後有一位在上海買辦界很有實力的人物,希望能夠借他之口,向如今位高權重的李漢表示某種意義上的一些歉意。不用他詳說,李漢也知道他所提到的便是在他掌權之後瘋狂打壓,如今已經在湖北、四川兩省幾乎斷絕了所有業務的上海席家了。
不過對於宋嘉樹的暗示,他卻假裝沒有聽到。最近李東來查到了一些東西,有情報顯示上海買辦界似乎在某個勢力或者組織的統協之下凝成了一股,在上海市場上大肆做空儲備銀行券,導致現在銀行券只能在川鄂兩省使用,這無疑令他十分惱怒。更有情報顯示這段時間來湖北、四川地界上已經持續消失的近一百四十多萬枚川鄂造‘一分’銅圓事件跟他們有些關係。席家是上海買辦界的巨無霸,這件事情要說席家沒出手是不可能的。所以對於席家這種明顯想要兩面討好的舉動,他是不準備接受示好的。川鄂這邊已經張開了大網了,玩金融戰出身的他應付這些百年前的國內英可是有的是手段,現在就等著他們再投多一點的資金進來,便要開始收網了!
許是因為處理前幾的‘蘇州兵變’耗去了先生太多的力了,跟先生的私人會面很簡短,幾乎只持續了不足兩個小時。先生屏退了跟他起來的兩宋,藉口私下裡有話,結果跟李漢來了一手密會。
兩人當談得並不多,不過多數會引起矛盾的話題都被有選擇的扔開了。最終,拒絕了先生邀請加入同盟會的他跟中山先生達成了一些合作協議。他保證若北京那位的所作所為在觸及到了國家利益的時候,只要先生登高一呼,便會會同南方各勢力討伐北京。除此外也保證後將對河南多更多的支持,並且為先生等人這一趟的北上,捐贈了價值高達四十多萬的軍用物資。
而同盟會這邊付出的代價就是,先生保證後湖北、四川兩省的黨人將會遵守當地的法律,不會故意觸犯川鄂的利益,並保證同盟會的黨報等上面,不會再出現攻擊他的相關言論了!
當然,這些都是私下裡上不了檯面的會面。
明面上,先生在武昌待到了22,隨後23、24兩又在他的陪同之下考察了正在崛起中的荊州製造業跟應城鹽化產業,25清晨乘坐京漢線離開了湖北!
(呃,似乎最近新聞聯播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