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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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局步入五月,國內局勢愈發撲朔離起來。
4月24晚夜十時,南京城中駐紮丁家橋的原張勳舊部整編之贛軍忽縱火焚屋,旋即分隊出劫,共計兩支約三千人,一支向花牌樓,一支趨下關。出營放槍一排,即挨戶搶掠,釀成‘南京兵變’。是時南京留守黃興聞變,即派兵整隊前往放槍堵截,一面飛報各軍一律戒嚴,由滬軍駐守花牌樓,阻其南向,粵軍躡其後,包圍痛剿。至凌晨時分,在姚雨平、王藝祥、洪承點、杜淮川、陳懋修所部協助之下,黃興成功協拿作亂士兵,總在三四百名左右。第二南京兵亂天下皆知,前有蘇州二次兵變導致江蘇都督程德全被刺,現又有南京軍變,國內心中對於北京中央督促地方收束兵權之事更是上心,一時之間舉國皆是要求地方收束兵力之聲音。這麼好的藉口袁世凱當然不會放過,當下藉口南方兵籍混雜,恐再生變禍及百姓,兩之內發動內閣各部先後通電南京留守府,以勢脅迫對於裁兵之事出工不出力的黃興盡快完成南方裁兵之事!
4月25,入陝川鄂新軍第十四師宣佈陝西局勢已定,將所掌握之西安、陝南部分地區移張寶麟。十四師退往漢中,仍佔山陽、鎮良等地。同一,正在鄖陽等候多的川鄂礦產勘探隊在補給隊的護送下往陝西而去,他們的目標是山陽、鎮良地區,傳為當地有山民發現含鐵礦石,地下可能藏有巨量鐵礦!兩後,胡玉珍令第二十八旅鎮漢中,軍政府下令第十四師常駐鄖陽府。
4月28,因辛亥革命而停頓的清華學堂,本重新開學,學生返校者362人。第二,同盟會本部遷往北京。
四月的最後一天,川鄂情報司河南分部傳來消息,已經抵達開封的孫中山先生等人密會數位本人,三後確定由孫先生、豫督唐犧支等親自陪同幾個本人往洛陽考察,目的不明。又兩後情報司河南分部傳來加密情報,已探到同盟會將與本人合作,於洛陽鞏縣建立一座兵工廠。合約即在四後秘密簽訂,具體內容尚不得知,只曉得涉及金額高達兩百七十四萬元。
5月10,在教育部總長蔡元培的牽頭之下,京師大學堂改名為北京大學校,嚴復任校長。全校分文、法、商、農、工等科,學生增至近九百人。
兩後,剛剛搬遷至北京的臨時參議院議決改革方案,宣佈中華民國國會將採取兩院制,定名為參議院和眾議院。同,新上任的參議院議長吳景濂被推選為參議院議長,同時參議院休會,預定將在兩後推選眾議院議長。
這場眾議院議長之選本該沒有任何波瀾的,因為參議院議長吳景濂之所以能在北京政府成立之後就任參議院院長,完全是他跟其背後的東北勢力同同盟會之間做的一筆易。當時袁世凱為防同盟會元老林森繼續把持參議院,使參議員成為攻擊他的工具,於是加緊收買各地立憲派、部分意志不堅定的同盟會成員,要將林森從議長位子上拉下來。南京在收到了風聲之後便立刻有了動作,先是在地方不少問題上同各地的同盟會分級機構妥協,希望能夠獲得各省同盟會籍議員的支持。與此同時在藍天蔚的幫襯之下,南京又同正在謀求議長之位的前任東北奉天諮議局議長吳景濂達成協議,制定了參議院兩府計劃,給老袁來了個金蟬脫殼。
於是四月林森果然在參議院北遷之後遭猜忌下位,不過令袁世凱沒有想到的是,當時不少同盟會籍成員都將選票扔給了吳景濂,導致他扶持的心腹以較大的劣勢沒能獲得參議院議長之位。
論起耍手段來老袁自然不在人下,很快參議院傳出要效仿歐美實行兩府化計劃之後,他便隱隱發現了其中的不對,果然5月12參議院改革草案出來前,他花重金收買了一位同盟會籍議員,自他口中敲出了吳景濂同同盟會之間的合作,要自立為參議院議長,而將眾議院議長之位讓與林森。一旦同盟會元老林森重新就任眾議院議長之後,則他短時間之內必然不能再次質疑參議院的權威,脅迫林森下位。
到時候有了上一次的下課警告,加上同盟會籍議員又在參議兩院佔了大頭,屆時他再要控制參議兩院,需要消耗的力可就要比現在多出幾倍了!
正是因為心中有了這種擔憂,袁世凱招募幕僚思考了數之後,最終在參議院有關新眾議院議長選舉出臺之前,由他親自以民國臨時大總統身份,繞開參議院直接任命——川鄂聯合軍政府議長湯化龍為眾議院院長!
他卻是走了一步好棋,甚至不惜將自己那已經被削弱了不少威望的臨時大總統身份祭了出來。此任命一出,頓時掀起了滔天巨,尤其引起參議院的強烈反對!
事實上,隨著民國各地軍事的基本上結束,幾股勢力的劇烈鬥爭正從原來的戰爭手段逐漸的轉向更加黑暗且齷齪的政治。鬥爭。其中人員混雜又在民國建立之初被賦予了極大權力的參議院更是其中這麼一處戰場。早在四月初,參議院剛剛北遷之後,便圍繞著參議院議員的所謂“民間選舉參議議員”與“各省勢力委任代表”鬧起了風波。以前任議長兼浙江籍議員湯爾和以及幫助袁世凱起草了清帝退位詔書而獲得了其青睞的江蘇籍議員楊廷楝為首的立憲派議員大肆攻擊原籍(南京臨時政府時期任命)議員,理由是理由是這些議員絕大多數系“官派”不能代表真正民意。要求全部更換為“民選”議員。實際上背後卻是因為黨人出身的議員佔了參議院的多數席位,以至於無論是代表著中央的袁世凱還是在地方擁有大威望的地方立憲派都比不上他們的席位。
這件事情最終導致林森未能解決而被迫離職,改由吳景濂上位就任議長。最終他提出了折衷方案——“新、舊議員陸續替”這個決策得到同盟會幾位大佬的‘理解’,所謂的“官派”議員,同盟會佔了大多數,各小黨派跟風起事、名為反對“官派”議員,實際上卻是對同盟會不滿,因為同盟會佔了太多的席位,導致分到他們手上的位子太少了!
最終,同盟會諸位大佬在果斷的放棄了一些參議院地方席位,審議長及各部審查員和其它常任職員也全部重新改選之後,方才暫時以犧牲對參議院幾個部門的控制權,暫時換取了地方派系跟小黨派人士的滿意,讓袁世凱失去了藉機手的機會!
不過由於南京當時未考慮到地方省份的不滿,導致不少地方籍的同盟會議員失去了到手上還沒捂熱的權力。不滿與忿怒之下,同盟會議員生了程度不同的分化,總盟與地方分部之間渙散的趨向越來越明顯。有的無視“黨議”自行其是;有的為了個人地位,不惜犧牲“黨見”大搞政治投機,成了唯利是圖的政客;有的則不分青紅皂白,不辨是非,一味以謾罵、攻擊來謀求上位,徒然為反對派提供指責的藉口。
袁世凱在看到同盟會內亂時心中的大喜,加緊了增強自己的勢力。北京政局剛剛穩定沒幾天,他剛剛就任臨時大總統,就迫不及待地設立“臨時籌備處”作為辦事機構。所安的50人,全部是他的心腹親信,唐紹儀內閣成立後。他又將許多人員充實到各部,一方面牢牢掌控局面,另一方面對唐紹儀也起到牽制和監視的作用。此外,他還以“諮詢一切”的名義,於總統府設立外、政治、軍事、海軍、法律、教育等名目繁多地各種顧問,顧問又分高等、二等、三等之分,目的在於安私人,網羅社會“名”和籠絡革命黨人。
這一次的參議院改革,袁世凱之前是不知道的。直到內部改革綱程都出來了以後,他方才從籠絡的黨人處得知了這件事情,知曉了這件事情之後的他心中的大怒,好不容易才將同盟會的元老林森從參議院攆了出去,現在卻收到了他又要被任命為新規劃的眾議院議長。這委實令他心中惱怒。
於是他便定了上面一條狠計,直接以民國臨時大總統的身份繞開參議院任命‘川鄂聯合議會議長——湯化龍’為眾議院議長。一來他可以將最近在陝西折騰個不停的李漢拉入時局之中,最終試探出他這個最近很少出現在報紙上的地方實權人物的反應;另一方面,他可以趁機觀察參議院對他繞開任命眾議院議長的反應,同時驗證一下自己這個民國臨時大總統的威望與權力上限!
這段時間肆無忌憚的安親信,他從下面隱隱聽到了一些不好的風聲。有消息傳參議院最近可能將制定一些相關章程,用於限制他這個民國臨時大總統的權力,好叫他不要無故繞開參議院跟內閣直接任命下面的內閣總長、次長,從而擾亂內閣以及國內法權!
事實上,他的擔心完全是正確的。就在他扔出了大總統任命的當天,報紙加刊了數期,從北京到廣州,從中央到地方,無不是對他繞開參議院任命參議院議長的不滿與憤怒。更有參議院議員——江辛、徐傅霖等怒罵其這是要獨裁的前兆(很準),一後報紙上甚至傳出北京與武昌那位地方第一總督之間有密議,兩方可能就眾議院議長之位完成了什麼齷齪易。武昌李漢甚是無辜,在接到了孫先生親自發來的一封不滿電報之後,他只能苦笑著吩咐下面的報紙展開反擊,同時開勸明顯對眾議院議長之位心動了的湯化龍打消他那點小算計。這擺明了是北京那位扔出來的骨頭,而自己不過是意外中彈罷了。
最終,5月14,十分不情願的湯化龍還是站出來通電稱有大總統厚愛,只是自己才疏學淺,不敢承擔眾議院議長之重責,婉言拒絕了眾議院議長的肥差。
一眾本來還擔心李漢跟北京那位走到一起去了呢,在湯化龍的通電一出之後,頓時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同盟會大佬譚人鳳親往北京會這段時間來被袁世凱壓制的幾乎沒有半點實權的內閣總理唐紹儀,隨後兩人又聯手拜見吳景濂,並走訪諸多參議院議員,最終將各大不滿袁世凱開始攬權的勢力集中到了一起。最終,參議院避開了袁世凱任命湯化龍為眾議院議長的事情,反而將半月前袁世凱繞過內閣任命張元奇為內務部次長的事情重新翻了出來,藉口袁世凱無視參議院制定的《各部官制通則》規定,任命張元奇為內務部次長屬違反臨時約法的行為,而唐紹儀也難得的強硬了一次,配合著參議院以內閣總理的身份宣佈彈劾違法上任的內務部次長張元奇,最終迫袁世凱將這位只任了不足一個月內閣次長,曾經以彈劾清廷權臣載振聞名天下的內務次長免職。
5月20,這位新被任命為總統府幕僚的前清進士以足疾病發不足成事為由辭職還鄉。足疾的典故乃是取自當初清廷強自罷免北洋大臣兼直隸總督袁世凱,如今他用出這種藉口來,這個頗有古來文士之風的老人當真是當著天下人的面狠狠扇了袁世凱跟參議院一巴掌,以表示自己這個小人物對大神打架自己遭殃的憤慨!
至此,混亂了將近一個月的局勢暫時陷入平靜之中。不過卻是為了繼續更多的能量爆發!
五月末,為南京跟蘇州兵變的事情折騰了一個月的黃興最終還是沒能頂住來自舉國上下以及北方中央的壓力,終於開始了大刀闊斧的裁剪駐南方的數十萬軍隊。南方眾多的軍隊編於當時南京臨時政府為脅迫北方清帝退位,因此制定北伐方案的時候。當時有了李漢的一百五十萬銀元的資金支持之後,南京號令附近安徽、江蘇、浙江、上海、江西甚至廣東、福建等地軍隊往南京集結,結果最終卻浩浩蕩蕩的集結了數十萬人,其中大多數都是來吃餉銀的。黃興當時將這部分軍隊以駐紮省份化為蘇、皖、浙、閩共二十六個師、五個軍,即柏文蔚的第一軍,徐寶山的第二軍,王芝祥的第三軍,姚雨平的第四軍,朱瑞的第五軍。4月24南京兵變事件地生使黃興懂得了有軍無餉的嚴重危險,其後來自舉國的壓力最終迫使他駁回了同盟會內的聲音,開始堅定地裁遣起了軍隊來。在兵變後的半個多月內,除將贛軍繳械押回原籍外,又將桂軍六大隊及粵軍一部遣散回籍,浙軍全部調回原籍,同時也抓緊了鬧出了兩次蘇州兵變的江蘇軍隊的裁遣。準備於一個半月內先縮編兵數三分之一,將第一軍、第二軍劃歸陸軍部直轄。
不過裁軍也是要發遣散費的,顯然黃興逃不出這筆錢來,而在北京的袁世凱雖說有錢,卻也不想為他掏這筆錢。最後無錢發放遣散費的黃興只能一面積極提倡國民捐贈,另一面以愛國相號召,動員退伍。在黃興地召下,許多士兵主動離開了軍隊,一些真正的愛國軍官也相繼主動要求撤銷自己的編制,解甲歸田。
這麼好的機會李漢自然不會放過了,他在南京特別設置了幾家徵兵機構,專門高薪徵召擁有兩年以上前清新軍訓練經驗的老兵,以及曾經如果各地軍事學堂跟東渡本甚至其他國家學習過軍事指揮的人才,結果至六月末該機構關閉之時,先後招收了四千多名清廷時期編練的新軍老兵,並且招收了近七八百名中低高級軍官,大大的充實了川鄂新軍的基層指揮。當然這也是藉助了當時已經打響了保衛西藏的戰事影響,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五月末的最後一天,清晨,湖北督署府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