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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為爭春牆垣試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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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怒氣填短髮支,夙冤猶自記年時。擬將片石除兇暴,少洩當年繫頸悲。

且說那大郎與二郎論那月兒菊兒的妙處,聽得三郎間那小物件卜卜直立,大叫道∶“我陽至矣。”大郎二郎懊悔不己。

大郎道∶“你卸了褲兒我看方信。”那三郎即把褲兒卸了,出一條小蟲般的粉白物件來。

二郎笑道∶“陽何至?”三郎低頭去撫,道∶“怪哉,分明豎起哩。”大郎道∶“是你心裡想它豎哩。”三郎也不穿褲,自去上眠倒,口裡道∶“今累了,明豎給你們看。”大郎笑道∶“養一夜又奈何?”二郎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莫打出火哩!”三郎也不應,是宵無話。

雞聲鳴唱,紅東昇。三兄弟懶於上不起,直至近午,肚中飢餓,方才齊齊起身,也不見那月兒菊兒來喚。

三郎道∶“那滿月末升‮花菊‬未開哩?”大郎合二郎互笑道∶“三弟昨夜可做成仙?”三郎道∶“正在雲端,被一陣連環聲驚落。”二郎道∶“兄長身上宿臭未去哩。”大郎道∶“你卻乾淨。”三人又取笑一回,齊至下尋些吃食,知蕭氏及眾丫頭人等均宿酒未醒,大郎甚道∶“此時正可一試三弟。”二郎道∶“何處去試?”大郎道∶“後苑有一草地。粉牆隔斷,僅容數人,我等可去。”三郎道∶“如此甚好。”三人說笑徑奔後苑而去。

途中過一角門,側有堆瓦在地,大郎探手拾了三片瓦兒。

二郎道∶“取它何用?”三郎道∶“取它去打鳥哩!”大郎道∶“正是打鳥。”三人又行,抹過迴廊,又見一月亮門兒,大郎手指道∶“那門裡便是。”三人進得門來,果見一塊平整草地,且四圍俱是粉牆,好一個幽靜所在。

大郎道∶“趁此時無人走動,我三人俱試。”言訖,將瓦兒分於他二人。

三郎道∶“如何試法?”大郎道∶“我三人齊卸了褲兒,排臥於地上,將這瓦兒覆於那話兒之上,倘能頂起瓦兒,陽即至,否則敗矣。”三郎笑道∶“這瓦兒重了些。”二郎道∶“是輕了些。”大即道∶“莫要羅,速速試來。”言訖臥下,卸了褲兒,將那瓦兒覆在那話兒上。

二郎也依樣做了。

三郎看他二人模樣,不笑道∶“這盾牌卻覆得嚴哩!”大郎道∶“你不受試罷了,自回家去。”三郎嚷道∶“試又何懼?”一頭說一頭睡倒,卸了褲兒,將瓦兒一覆,道∶“以何時為限?”大郎道∶“以頂起為限。”二郎道∶“我己頂起哩。”大郎合三郎急看,果見那瓦兒褲頂得高高的。

大郎笑道∶“二弟火大,莫將瓦兒穿透了。”二郎探手扶了瓦兒道∶“我可起身否?”三郎道∶“不可,逞一時氣血之勇,誰人不能,耐久方好。”二郎道∶“即頂一個時辰又奈我何。”大郎道∶“你且頂著,等三弟的光景再說。”言訖,那話兒也將瓦片兒顫顫頂起。

三郎斜看了一回,道∶“你二人物大,自然頂得住,我這物小,一頂即飛哩。”二人大笑道∶“你物都不濟事?怎能頂得飛起?”三郎道∶“莫小看人。”二郎道∶“你把瓦兒頂起,我與兄長即把表妹讓你。”三郎道∶“可是真話?”大郎道∶“說話算數即是。”三郎道∶“待我試上一回。”二郎道∶“讓他運氣,我二人且睡一回。”大郎?饋謾溉埽閎舳テ穡耙簧!?

三郎道∶“曉得。”大郎合二郎手遮涼蓬,閤眼即睡。

三郎也睡。約過半個時辰,大郎醒來,見二郎那話兒依舊直立著,瓦兒被頂至一邊。又去看三郎。這一看不打緊,口張目呆,原來那三郎的瓦兒中斷為兩半,那小物兒自聳動,人卻酣睡。

大郎驚駭,急將二郎搖醒。

二郎道∶“何驚我好夢?”大郎道∶“你看那三弟將瓦兒頂斷哩。”二郎道∶“兄長未曾睡醒麼,亂說些甚?”大郎道∶“不信你且看來。”二郎轉頭看去,也驚叫了一聲,道∶“定是他趁我二人睡,取個別的甚麼物件斷的。”大郎道∶“此話極是。”正說話間,那三郎醒來,了目道∶“你二人吵甚?”大郎指其下道∶“你頂不起即罷了,何又去尋了別的物件來將瓦片拆斷?哄我們?”三郎道∶“我又何曾動?”一頭說一頭去看那下,果見散落兩片瓦兒。那小塵柄細若筆管卻昂然堅硬,遂大叫道∶“我至矣!”二郎道“你若再將瓦片拆斷,方信。”三郎道∶“我這物兒乃是做的,緣何拆得斷瓦片?”二郎道∶“卻也不管,你必先令它罷軟,後起作,方才信。”三郎道∶“它何曾能罷軟。”大郎道∶“你閉目氣即是。”三郎也不應答。閉目氣一回,頃刻那小塵柄漸軟兒郎當了。

二郎替他將自己的瓦片覆上,三郎道∶“你的瓦片兒好熱哩。”二郎道∶“那是我周身血熱聚湧一處所至。”大郎道∶“二弟煉的仙家手段。”二郎把手去摸大郎的瓦片兒,道∶“兄長的瓦片兒磨得薄哩!”大郎笑通∶“鑽使然。”二人大笑。

三郎道∶“我三人依舊睡罷!”大郎道∶“你睡罷。我二人看著。”三郎道∶“我睡哩。”言訖,合目又睡。大郎與二郎緊相看那瓦片兒。約有一刻,那瓦片兒緩緩而升,升至一寸,又跌了下去,擊得小肚兒響亮。

二郎道∶“三弟即如此了,何來拆斷瓦片的手段?倘真如此,後逢著婦人,入一個死一個。”大郎也道∶“三弟是懼趕他回家,故矇騙我們。”二郎道∶“時辰已不早哩,回去歇罷。”大郎道∶“二弟快看,那瓦片兒又動哩。”二郎俯身去看,果見那瓦片兒似龜般的動,又升起一寸。

二郎笑道∶“莫看莫看,又跌下哩。”大郎又叫道∶“頂起哩。”二郎又去看,果然那瓦片兒被頂高得亂搖。二郎急扒在地上翻眼去看,見那小塵柄勁堀樣兒,小和尚大戴了頂大斗笠般。

搖頭嘆道∶“三弟果然至矣。”音聲未落,猛地裡一聲響亮,那瓦片兒中斷而拆,飛做兩處。

二人大驚,幾疑夢中,恍飽間猛地裡又聽月亮門外啊呀一聲驚叫。

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