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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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以為，既然是雅子夫人的安排，或許我和凜就該接受彼此，永遠在一起。但是…世界上或許有很多事情可以勉強，只有
情是絕對勉強不來的。我想，或許凜也明白了。”
川晶說到這裡，不由得想起昨天的情況，那是自己多年來第一次要求凜“吻”她，當時凜的表情很錯愕，但即便是自己開口要求了，他最多隻是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再也沒有更多了。她想，凜表面上雖然不說，心裡也終於明白了他和自己終究無法成為真正的情人，所以才會在夜裡出於下意識地來到曉衣的房間。
“我不相信。”曉衣大聲否定，再次強調自己的觀察。
“喏，不是說我不相信你喔！只是在我看來，川凜真的很喜歡你，就是那種男生喜歡女生，很仔細地保護她，完全無法忍受她受傷那樣的體貼。”
“小心翼翼、把我當成易碎的水晶娃娃？不，那並不是愛情。至少對我來說，那絕對不是。”晶的眼睛雖然望著曉衣，卻又不是真的在看她，語氣轉為苦澀而憂傷。
“真正的愛情，是即使不能在一起，但是你腦海裡每一分每一秒所能想的，就只有那個人而已，只要能多和那個人在一起，即使只是多一天、多一分鐘也好，如果要我拿全世界的幸福來
換，我也願意。”
“…”曉衣瞪大眼睛，完全被晶的話
傻了。她今年才十七歲，初戀發生在十三歲，然後在臉上冒出一堆青
痘的時候無疾而終，而第一次初吻則是發生在剛才，她真的無法想象晶口中所說的“愛情”到底是什麼樣子。
“晶…你剛剛說的…好深奧喔！是書上看來的吧！”川晶最多隻大自己幾歲，不可能會有這種深刻、濃烈，甚至有些嚇人的愛情觀吧！
“嗯？”川晶一愣，
離的眼神瞬間恢復成原有的淡淡笑意。
“是啊！是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的，讓我覺得很動，所以就記下了。”
“哈！我想也是。”曉衣哈哈一笑，試圖想轉移晶的話題。
“對了，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刀動手術？”
“凜也把這件事告訴你了？”晶
出瞭然的微笑。
“我說得沒錯，他不可能對自己不喜歡的人說這麼多私事的。”
“誰知道他腦袋裡在想什麼？夜裡莫名其妙地闖進來，和我說了一堆事情。”曉衣嘟嘴抗議。
晶輕笑，語氣充滿戲謔地說道:“我是不是聞到了一絲醋意？看來你比自己願意承認的還要在乎凜對不對？”
“我才沒有！”曉衣面河邡赤地反駁。誰喜歡川凜啊？！那個陰陽怪氣，總是對自己大吼大叫的臭傢伙！
“喔？那你們剛才在做什麼？”川晶淡淡地反問，看著曉衣一張臉瞬間變得火紅無比，她輕笑出聲繼續道:“曉衣，如果你介意的是我們初次見面時，我和你說的那句『凜是我的戀人』，那你大可以放心，在不認識你、不瞭解你的情況下，我當然不會將我們真正的關係說出來，但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
“有…哪有什麼不同？”曉衣回答得有些不安。嚴格說起來，川凜對她的態度一樣惡劣，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剛才接過吻，就只有這樣小小的不同而已。
“你知道我有多久沒看到凜大笑或發脾氣了嗎？”川晶以一種傷的心情說道。
“和你在一起的凜，才是我過去
悉的可愛弟弟，生氣的時候咆哮，開心的時候大笑，這樣才正常，也是他應該有的人生，絕對不能因為我而犧牲這一切。今天晚上我來這裡對你完全坦白、完全誠實，就是想將凜託付給你，因為…”
“停！”曉衣舉起手，打斷川晶還沒說出口的話。
“等等！晶，你和我說了這麼多…這麼多的故事、這麼多的過去，老實說我現在腦袋裡也亂成一團，不知道該怎麼想才好。但是，就像你剛才告訴我的:情是不能勉強的，這一點我完全同意，所以你有認真問過凜、討論過你和他之間的情況嗎？或許只有你單方面這麼認為，但事實上他卻是真心真意地想要守護你、保護你，而你硬將他推開，這不是很傷他的心嗎？”追
究柢來說，曉衣真的不確定她和川凜之間算什麼。畢竟和他長期相處、接觸的都是晶這種世界級賞心悅目的美女耶！怎麼可能不動心？反而看上自己這種…嗯，勉強稱得上清秀可愛的少女？再說，她覺得凜常常對自己發脾氣，那是基於他不可能對晶發火甚至咆哮的情況下，將內心累積多年的鬱悶乘機都發洩在自己的身上，這樣說還比較合理哩！
“你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凜沒信心？”晶美目一轉，猜出曉衣的心事。
“嗯啊…不是…哎！總之我們兩個不對盤啦！從我們認識以來，他不是罵我就是冷著一張臉，我才不相信這就叫『喜歡』！”正常的戀愛不都是甜甜
的嗎？難道她夏曉衣這麼倒黴，就連談一場戀愛都會碰到異於常人的怪胎！
“情是不能測試的。”川晶語氣突然轉為認真無比。
“但偏偏你和凜一個比一個更像石頭，真是傷腦筋。”
“我和他哪裡像？”曉衣怪叫。
川晶但笑不語，頓了幾抄後，她重新抬起頭直視曉衣，以認真堅定的口吻說道:“那麼，讓我來做一個小小的實驗，你便有機會看清楚，凜對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如何？”
“嗄？”曉衣眨眨眼。實驗？什麼實驗？！
“不管你是否認同我的說法，或是抗拒我所說的可能
，這些其實都沒有任何實質的意義，倒不如趁早清楚心中的疑惑，才能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川晶出炫目、美麗的笑容。
“我不會讓你受傷，也不會造成你的任何損失，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小的實驗而已。”望著川晶那張美麗的臉龐，曉衣完全找不到反駁的話，只知道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心臟也怦怦怦地亂跳，最後，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道…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