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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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被小小人兒撲個滿懷時，也同時想起歡已經放寒假了，沒理由這麼早出現在她這裡。

“早呀，歡，怎麼會來阿姨這裡呢？”

“我們來接阿姨上班，爸爸也來了。”她指向路邊那輛銀灰的奔馳轎車。

“我們都還沒有吃早飯就來了，爸爸說我們等一下去路邊隨便吃。”隨便找路邊的東西吃！要是害歡吃壞肚子怎麼辦？她按捺下怒氣，輕聲對歡道:“阿姨做三明治給你吃，你不要陪爸爸去亂吃，要是生病就不好了。”就完就牽小女生走回公寓。

“那爸爸也一起來吃嗎？歡問著。

“他有會想吃的。”

“胡說，我想吃極了。”房令璽不知何時已站在她們身後，非常不懂別人拒絕地硬是湊上門作客。

她嚇了一跳，整個人顛躓了下，一雙強健的手臂順理成章地由後圈上她柳…嗯，很細，不像生過小阿的身段，但很合他的懷抱。

“放、放開！”她輕輕掙扎著。

他豈肯如她的願？繼上次在公司頂樓的一番糾葛之後她簡直避他如蛇蠍，也不知怎麼躲的，就是可以讓他找不到、堵不到。偏偏父親又把這當好戲著，並不站在他這邊。

“你住幾樓？”他反手關上大門，然後摟著她、牽著歡一同走到電梯前問著。

她正忙著瞪他。但歡替他省了事:“阿姨住三樓。我們都用走的上去，當作運動。”

“你已經把我女兒偷帶過來這邊了，而我竟然不知道。”他在她耳邊說著。對女兒道:“我們就用走的吧，等一下可以吃更多的三明治。”朱月幽仍不放棄掙扎，邊道:“恐怕沒有那多時間，我上班快遲到”

“總經理準你今天遲到不扣全勤。”

“我拒絕特權”她的話很快被打斷:“那就扣全勤。你捨不得歡餓肚子是不是？”一副吃定她的樣子。

朱月幽無奈地被架回自己公寓門前，是的，她見不得歡嚷餓。何況她太瞭解這個男人了，就不要犯到他的脾氣，否則他一卯起來是沒完沒了的。

打開門讓他們進屋，小小的二十坪公寓一下子擁擠了起來。

朱月幽直接走入廚房開火料理早餐，歡自然也跟了過去。房令璽好整以暇地打量這純女化而簡潔的空間。嗯，有她的味道。空間很小，小到多住一個人便顯得擁擠，所以這裡絕不會有男人，他很滿意。

單人、一個枕頭、一張沙發、一方茶几，簡單的傢俱足見屋主社生活之貧乏；唯一可取的是她有一間六坪大的廚房，裡頭什麼鍋碗瓢盆都有，像是隨時可以變出滿漢全席似的。

不一會，香噴噴的早餐變出來了。勾引出他一肚子的饞蟲。

“爸爸，您看，這杯果汁是我榨的哦。”歡端著柳丁汁邀功。

“謝謝歡。以後歡一定是很會煮菜的大廚師。”

“嗯，我想煮出跟阿姨煮一樣好吃的菜。”他讓女兒坐好，替她夾一小盤三明治到面前，這時朱月幽也替歡熱好牛，端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站著，歡看了覺得好玩，笑道:“這樣好象爸爸和媽媽在照顧小寶寶喔。”朱月幽一驚，很快退開，步履有些倉皇，神是避嫌的。房令璽則輕歡的頭:“你是小寶寶沒錯呀。”

“我三年級了耶！”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

“但是你卻是全班最矮的！沒錯吧，寶寶？”

“人家、人家最近都吃好多飯，有在長高啦！”歡皺眉抗議。

朱月幽冷冰冰開口:“把孩子養成這樣，不檢討自己，還怪歡！如果你一直有在注意就不會是今天這樣子了。”

“誰教這孩子少了媽媽呢？我也不是沒想過找個照顧她的人，可老實說現代女自己都照顧不好了，又怎麼照顧好孩子？”他對歡眨眨眼。

“藉口。你寧願多看一份公文也不願陪歡吃一頓飯。”這指控可就冤了，房令璽挑出三明治裡的培與蘿蔔絲，一張口咬去一半先止止飢，再應話:“大多時候我都陪歡吃飯的，最近之所以沒有，不正是因為你搶去我的差事嗎？”她看到盤子裡被挑掉的食物，猛然想起這男人偏食到讓人髮指的地步，她不帶希望地問:“我想，你從沒教歡不可以偏食對不對？”他還在想答案，但是歡挑出小瓜與蘿蔔絲的動作已說明了一切。朱月幽看了簡直快昏倒，她是知道歡偏食的，哪個小阿不偏食呢？不該是大人的縱容，與毫不糾正、不以身作則！

“…我認為，強迫小阿子吃好不喜歡的食物是一種待。”已所不，勿施與人嘛！他認為這是一種連孔子都尊崇的美德。

“你真是太失職了！”你火氣打一處來。要不歡在，她早拍桌子叫罵了，哪還管他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不暈她現在也氣得管不了他是什麼身分了！滿心後悔當年為什麼不是她抱著孩子，而他抱家當。

“歡，你試著吃一口蘿蔔絲看看，阿姨特地用高湯煮過了。一點怪味道都沒有喔。”朱月幽鼓勵道。

歡兩彎彎的眉扭在一塊，將盤子推得遠遠地:“我不敢吃。”對於這個來自父方的壞遺傳，朱月幽不免理怨起那個罪魁禍首，又見到他相同地推開盤子做著壞身教，她眯起眼:“蘿蔔並不可怕，你看，爸爸示範吃給你看。”她左手抄起盤子、右手拿起筷子，飛快夾一大把被父女兩唾棄的食物頂在房令璽的嘴巴前。

歡害怕得瞪大眼，並悄悄搗住小嘴。她偷偷想，小兔子一天也沒吃那麼多紅蘿蔔吧？可憐的爸爸。

房令璽只要一開口就得吃下那坨紅蘿蔔，當然他也不是無計可施，只要伸手推開，她豈能真的強迫到他？

真是大不敬呀！這行為。不過他並不頂在意息，反倒覺得有些樂趣。從沒有女人敢這麼對他，因為他不曾縱容過。但現在，縱容朱月幽似乎成了相當自然而然的事。

“張口。”她的聲音溫柔得令人發。

他竟也沒有太掙扎，果真乖乖張口，含下那一大口蘿蔔。但接著，他迅速地址她入懷，以口就口她分享他嘴裡的食物哇！

歡更搗緊嘴巴，覺得太恐怖了！爸爸竟然用這種方式報復阿姨的迫，好恐怖喔！

朱月幽差點被嗆死，但這並不能教她順帶忽略掉他強吻所帶來的震撼！

他吻了她？他吻了她！他怎麼敢這麼孟放肆！包別說歡正看著呢！他居然還敢我麼做，還是他本是此中慣犯，已經汙染歡很久了…

她正磨牙等他不安分的舌頭，但他竟像是知道她接下來會有的動作，很快放開她，有點遺憾有點得意，下口中那佗已然食不知味的蘿蔔，對她壞壞笑著。

她氣得全身發抖，但是卻是拿他無可奈何。他可發當一個糟糕的父親，她卻不想做出壞榜樣汙染歡。

“你這個人…”恨恨地來面紙拭去嘴上的狼籍與他的味道，想破口大罵又怕嚇壞孩子。

“歡，你怎麼了？快吃呀，別耽誤阿姨的時間。”他溫言問著，完全不為剛才的事件到差赧。

歡怯怯道:“我會乖乖吃紅蘿蔔…”

“嗯？你不是不喜歡吃？”歡苦著小臉:“是不喜歡呀，可是我不想被您那樣喂…”那好惡心喔。

房令璽與朱月幽同時一楞，對視了眼，很快別開。她紅霞滿面，而他大笑出來。”喔！寶貝女兒，對，那是懲罰！不過，只會用在我與你阿姨身上，你想治療偏食，等長大再說，到時一定會有一航母艦的男人等著…嗚！”他的謔言很快被一腳踢斷！

這個女人跟天借膽了嗎？竟敢！他丟去惡狠狠的一眼。

她不是做了嗎？還什麼敢不敢的。她不動聲，但是心中好過多了。不理他，坐在歡身邊道:“歡，你不要怕，其實紅蘿蔔不難吃。想想看，上次阿姨還做了蘿蔔蛋糕給你吃過，你還吃光光對不對？還是，剛才你爸爸是跟阿姨鬧著玩的，只不過玩得有點過分，也很不衛生。以後要是有別人這麼對你，你就狠狠地踢他一腳，讓他不敢再亂來。”歡小心看了看父親與阿姨，發出疑問:“爸爸以前不會這樣說，我看過別的阿姨曾經在辦公室偷親爸爸嘴喔，然後被爸爸罵哭。阿姨你好勇敢，跟爸爸親嘴都沒有哭，爸爸還餵你吃有口水的紅蘿蔔呢，你不哭嗎？”要是她一定傷心死了。

朱月幽聞言不因她童言稚語笑了出來，道:“因為阿姨比較堅強呀。”接著風涼地補充:“可能是你爸爸的嘴巴有毒，所以那些阿姨才會哭。”對了，她得去刷個牙。

她沒能走遠，被他一手抓回來:“錯，因為那些人不是爸爸喜歡的人，所以被我罵哭。如果偷親我的是你朱阿姨，我一定不會罵哭她。歡，要不要看爸爸做實驗？”歡害怕道:“爸爸又要喂阿姨吃東西嗎？這一次阿姨一定會會哭的。”像她就會。

“她不會…”他低下頭。

真以為能得逞？可惡！她死命推著他。

“你敢！以為我不敢告訴你騒擾？”

“你不會。”他沒進，但也不肯放手。

“我會！”等一下馬上報案。

他一點也不擔心她腦中的念頭，湊近她耳邊，悄道:“沒有子告丈夫騒擾的道理。”轟啥、啥？他他他…在說啥！

她整個人幾乎暈厥過去，猶不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