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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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
又道:“爺爺偷偷告訴我的，他說如果他想要有媽媽，就找朱阿姨要，她會夫我找來。”父親說的？他為什麼這麼說？老人家雖然常常胡說八道，但還不至於拿這種事情亂扯，尤其對歡更不會。那麼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對歡說？有什麼用意？為為什麼樣不對他說？
“爺爺什麼時候說的？”
“昨天。他說不可以告訴您哦，但是我忍不住呀。”歡低頭懺悔。
他拍拍女兒的頭，道:“乖，沒事的。”她偎入父親懷中小聲道:“因為我不敢問朱阿姨，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偷偷來跟您說。”他將她抱坐在膝上:“為什麼不敢問朱阿姨呢？”歡差澀道:“我覺得突然向別人問自己的媽媽在哪裡很奇怪。而而，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喜歡媽媽呀，如果我還是比較喜歡朱阿姨的話，那沒有媽媽也沒關係嘛。”對歡而言，不復記憶的生母是誰並不重要了呀…
他還記得八年前躺在病
上動彈不得時，依然得努力擠出一丁點清醒的力氣來安撫邊哭著要媽媽的小倍歡。她一直找、一直哭，最後因為找不著，也因為時光掠去她對生母的記憶，漸漸地，她開始覺得沒有媽媽是很正常的事，爺爺下父親給她的愛已惦她成為一個快樂的小阿；更別說一大票疼愛她的老爺爺們，叔伯阿姨輩，哪個不希望抱她回家當自己孩子疼的？
“爺爺有沒有說為什麼你朱阿姨會知道你媽媽的事呢？”
“嗯…爺爺說阿姨會那麼疼我，又知道我會過
，每天還為我做那麼多好吃的點心，除了我很可愛之外，一定是因為媽媽拜託她來照顧我的，所以朱阿姨對我我的疼愛跟別的阿姨都不一樣。”的確，朱月幽對歡的疼愛近乎不合常理，他一直推敲不出為什麼因為她甚至不是為了
引他在意。
歡努力想著:“以前啊，別的阿姨跟我在一起時都會一直問您的事；替我買一個玩具都要
代我要跟您說，還會問我會不會想要新媽咪。可是朱阿姨不會喲，她都不會提到您呢。有時候我想說您的事朱阿姨都不想聽，阿姨說您疼我是應該的…嘻！有一次阿姨還自言自語說要是您沒有疼我，她會找您算賬哦！被我偷偷聽到，可是阿姨並不知道。”算帳？她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她又不是歡的媽等等！
要不是膝上坐著歡，他幾乎要因心中突來的想法而跳起來。
“爸爸？”歡發現父親失去笑容，怯怯問著:“您生阿姨的氣嗎？”
“沒有，爸爸沒有生氣，爸爸是突然想到有一件事忘了處理，不是生阿姨的氣。爸爸跟你說，剛才我們談的話先不要跟朱阿姨說，爸爸來處理好不好？”
“您要跟阿姨討媽媽嗎？”
“也許哦。”他深沉一笑。
歡天真道:“啊，如果媽媽跟朱阿姨一樣好，那就好了。”也許，女兒將不會失望。他暗想。
“好了，睡覺去，你今天也玩累了吧。”他站起身，抱女兒走出書房，往她的房間走去。
歡
眼，呵欠一路湧上來，果真困了。小腦袋趴在父親寬闊的肩上喃喃道:“我喜歡像朱阿姨那樣的媽媽…”
“你媽媽一定像朱阿姨一樣疼你。”他親親她紅撲撲的小臉蛋。
你會是歡的生母嗎，朱月幽？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問。
倘若她是，為何不肯承認？
若不是，她又何必將別人的孩子疼入心坎裡？
或者，她不想承認的其實不是歡生母的身分，而是他這個丈夫？
為什麼？
難道他曾經是一個傷透她心的混蛋嗎？
愈來愈多疑問在他腦中產生，才擠掉“朱月幽不是歡生母”的想法。她是的，她一定是！任何一張女
面孔都沒她來得適合讓歡叫一聲媽。
將女兒放在鵝黃
的上，替她蓋好被子時，她甜甜而惺忪地給他一抹笑便沉睡入眠。他瞧著她可愛的睡容，心下暗自詫異著怎麼從沒發覺歡其實與朱月幽長得
相似？
雖說歡整體看起來像他，但是她彎彎的眉、水亮的杏眼、粉紅的小嘴都有朱月幽的影子。他怎麼從未做這方面的聯想呢？
還是…一切其實是自己硬想成相像，想要積聚成她們絕對是母女的證據？
他，一時釐不清了。
“阿姨！”朱月幽才走出公寓大門便聽到歡的叫聲，她驚喜得左右找著那小人兒的身影。沒說過今天要她接歡去學校上課呀！拔況就算要她接送，也不可能是由歡來她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