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羞於啟齒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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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先彷彿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刻,神情並不如何慌亂。他沒有看未婚,而是低下頭似乎在思索什麼,動作像是定格了。然後戴上眼鏡,面對她在沙發椅上坐下,視線刻意偏離了她的臉“你一定知道了。”
“我想聽你解釋。”辛意田壓抑著憤怒說。
“事實正如你所想——,但是,但是…”他看到對方臉上傷痛的表情,沒有辦法繼續往下說。
“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你告訴我!”辛意田無法自控,大聲喊了出來。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魏先也在想。
一開始兩人只是偶爾通個電話,碰到了就一起吃個飯,辛意田通常都在場。他雖然覺得她漂亮人,卻從來沒有動過其它的念頭。直到七月的某一天,她打電話給他,問他可不可以來機場接一下她,又說是晚上,不妨礙他上班。於情於理,他沒有辦法不去接她。
到了松花園,他幫她把行李箱提上樓。她倒飲料給他喝,笑說沒有力氣下樓吃飯了,叫外賣吧。他表示同意。她興致很高,拿出一瓶五糧,說是珍藏的,問他敢不敢喝。被她這麼一,他立馬誇下海口,說他從小就混飯局,一瓶哪夠。她立馬又拿了一瓶出來,說這是一對,極其難得,只要他能喝,她就任由他糟蹋。
兩人舉杯一來一往,越喝越多,越喝越糊。接下來,事情自然而然發生了。醒來後他自責不已,一廂情願地認為這個錯誤可以被糾正。可是王宜室不這麼認為,毫不顧忌地打電話約他見面、吃飯、逛街、看電影,反正她既沒工作也無家庭,時間多的是。
他曾跟她烈地爭吵過,兩人不能這樣,這是不對的。她用鄙夷的目光看他“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想趁你那個寶貝未婚還不知道,趁機跟我劃清界線,重新做回你的大好青年,是不是?你玩完了我,拍拍股就想走?你以為世界上的事有這麼容易?我就這麼好欺負,由得你扁圓,肆意糟蹋?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她——”他把她的電話搶下來,著煙煩躁地問她到底想怎樣。她突然大哭大叫“辛意田的心是長的,人人都怕磕著碰著,一個個捧著她護著她,不忍心傷害;難道我的心就是石頭做的嗎?由得你們踩來踏去不過癮,還要重重補上一腳,我就不會疼嗎?”他看著她哭得不過氣來,眼淚鼻涕得他身上到處都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事情就這樣一拖再拖。
聽完他的敘述,辛意田冷冷地說:“聽你這麼說,她是有意引誘你,而你,則是順水推舟了?”魏先沒有為自己辯解。
“那這事,你想怎麼解決?”辛意田很想衝上去給他一個耳光,但是忍住了。王宜室對她竟有這麼深的妒意和敵意,這讓她心驚膽跳,十分不安。
“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魏先艱難地開口“但是,無論如何,我會給你一個待。”
“待?怎麼待?”辛意田見他還在猶豫、拖延、拎不清,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指著他鼻尖說:“事情無非兩個選擇,她或者我。你想明白再來找我。現在——”她指著門外,忘了這是魏先的房間“你給我滾!”魏先呆了一呆,料不到她處理的手段竟如此雷厲風行,見她正在氣頭上,不敢多說,默默拿了外套出門。
辛意田看著房間的門在眼前緩緩合上,想到魏先曖昧不清的態度,開始焦慮起來,半跪在上爬來爬去,沒有辦法安安靜靜地坐著。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喃喃自語,是自己還是魏先,不然怎麼會被一個王宜室趁虛而入?
她光腳從上跳下來,站在陽臺上吹風。夜和冷風讓她的心情一點一點變得平靜。有一瞬間她很荒謬地希望太陽不再升起,世界就此沉淪,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醒不醒來都無所謂。
她想洗澡,這才發現浴室裡沒有她的洗漱用品。這不是她的房間。她打開門,魏先穿著一雙拖鞋,可憐兮兮蹲在門外。她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沒有看他一眼,甩門揚長而去。
辛意田想盡快回北京。她跟公司商量,讓他們提前派一個人過來接替她的工作。負責她的齊主任說:“公司想要在上臨設立辦事處,打算由你負責。你真的決定回北京,不要再考慮考慮嗎?你在上臨的業績完成的很出。”
“謝謝主任的器重和栽培。不過,我還是想回北京。”齊主任很惋惜,不由得問:“為什麼這麼堅持?留在上臨對你在公司的職業發展很有幫助。”她低聲說:“我…我未婚夫在北京,長期分居兩地,不好。”齊主任聽她這麼說,只得算了,說:“我會向上面申請儘快派人過去接手你在上臨的事務。你把該整理的東西整理好,準備做接。”辛意田開始收拾行李。何真得知她要回北京,有點驚訝“這麼快?怎麼說走就走?”她聳肩說沒辦法,公司方面的安排,又說:“到時候我會把新來的同事介紹給你,你們繼續合作。至於提成方面…,你們自己再商量。”何真表示瞭解“那明天晚上我在‘芙蓉閣’請你吃飯,就當是踐行了。”
“不用了,破費這個幹什麼!我們什麼關係,還用這些虛禮?”
“得了得了,你也別客氣了。就當是我們沾你的光,改善一下伙食。”在“芙蓉閣”吃飯的時候,何真見她食慾不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關心地問:“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沒神?沒出什麼事吧?”辛意田連來心裡壓著一塊大石,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委實難受。她一直在猶豫,說出來是不是可以好受一點,多一個人出出主意也好。
陸少峰給老婆倒牛,嘴說:“這還用說,肯定是累的唄!接啊,搬家啊,託運啊,事兒多著呢。哪像你,成天吃了就是睡,豬!”
“我豬怎麼了?豬還不是你自己看中的啊?”陸少峰忙嬉皮笑臉說:“對對對,我公豬,你母豬,然後生一窩小豬崽子。”辛意田聽著兩人鬥嘴鬥得不亦樂乎,勉強一笑,低頭裝作喝飲料。
她把同事小孟帶到上大,介紹給認識的老師,請大家以後多多關照。因此大家都知道她要走了,表示要請她吃飯。她推辭說下次吧,她又不是不回上臨了,以後機會有的是。
一天她從乾洗店提著好幾件衣服出來,手機響。她把衣服搭在手臂上,伸手到包包裡面去找,手忙腳亂好一會兒才找到。看見屏幕上的名字,她臉立馬變得不好,接起來放在耳邊,沉聲問:“什麼事?”
“要不要出來談一談?”電話那頭傳來王宜室的聲音,聽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想了想“好!哪裡?”
“上次逛街的那家甜品店,你還記得吧?”
“我就在附近。”
“那好,我等你。”對方說完利落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