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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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死沒良心的，怎麼那麼久沒來？”水仙花兒指往男人心口戳，一邊拚命展現魅力，一邊審視著男人眼睛。

前幾聽人說他夜夜在城裡尋他那離家出走的童養媳，還當他清心寡慾、茹素轉了，呵呵呵，還好，如今看來傳言畢竟只是傳言。

“有沒有良心不打緊…”慕朝陽在水仙耳邊呵氣。

“重要的是，能讓水仙開花、仙死就成了。”

“你呀！”水仙緋紅了臉啐道。

“嘴就是這麼壞。”

“我如果不夠壞，”大手一攬，慕朝陽將一干鶯鶯燕燕全攬進懷。

“會有這麼多女人愛我嗎？”

“你不用找人了呀？”雖是歡場女子，嗓音還是忍不住泛酸。

“還找什麼找？”慕朝陽笑。

“我想要的，這會兒不全在我懷裡了？”一句話熨平了所有女子的心，她們隨著這京城少之一的慕大統領進了間大廂房，又是唱曲兒又是豔舞又是劃酒拳飲酒不歇。末了，爛醉如泥的慕朝陽終於被拉進了頭牌姐兒水仙房裡。開玩笑，一塊兒喝酒可以，可若是上的遊戲，她才不要和別人分享呢。

水仙手忙腳亂地脫光慕朝陽和自己身上的衣裳，冷不防後腦勺一記重擊，讓她暈厥倒地。突襲之人見水仙軟倒，冷冷一哼便要離去，卻讓那原已癱倒在、褪盡了上衣的慕朝陽硬是攬進了懷裡。

透著窗外夜，慕朝陽看見了懷中人兒臉上一僵的表情。

嗯，還好，她只穿了夜行衣，沒有戴那個討人厭的娃娃面具。

借酒裝瘋是他拿手的本事，這個樣子的他，也比較懂得如何和她周旋。將鼻子眷戀地湊近她髮間嗅聞…果然是他心愛的童養媳。格沁說得對，她來找他可比他到處去找她要容易多了，今時不同往昔，她果然再也見不得他和別的女子親熱了。

“水仙花兒，幹麼衣服脫一半就不脫了？”他繼續裝醉。臉皮太薄，他不想讓她知道為了尋她，他可是煞費苦心。

“放開！我才不是你的水仙花兒！”童雅惜又惱又妒又恨又懼。她想起了前一回他喝醉時曾輕薄餅她的事，她不要再聽他在她耳邊喊任何女人的名字了。

是她自己蠢，既然有心要離開了，幹麼還傻傻地每跟蹤，看他有沒有認真在找她？幹麼還要一見他上了院，就忍不住要現身阻止他和別的女人親熱？

這麼多年來他都是這麼過的，找她純粹是為了對父母有所代，或只是為了良心有愧，也或者，只是為了怕惡童再現身犯案罷了，反正怎麼說都絕不會是因為想她就是了！

“放手！”愈想愈惱，她使勁兒地掙扎。

“不放！”他卻像個潑蠻的野孩子，愈箝愈緊了。

“我說了我不是水仙、也不是玉，更不是什麼粉芸、的──”

“我知道！”自她背後傳出的聲音實在清醒得不太像個醉鬼。

“-是雅惜，是我的童養媳。”她僵愣在他懷裡，覺得到他噴吐在她耳垂上炙熱的氣息。

“你…”她膽戰心驚。

“你沒醉？”

“沒。”他索乖乖一併招認了。

“上回也沒。”

“你？！”雅惜又羞又窘又是咬牙切齒。

“你是故意的。”

“要不裝醉，怎麼碰-？”這大男人，竟還有臉說得理直氣壯？

“不管清醒或酒醉，你都不該碰我。”

“為什麼不能碰？-本來就是我的媳婦兒。”語帶挑釁的他一把將兩隻大掌罩上了她前豐盈，得她的身子又是羞又是顫。

“快放手哪！”她掙得滿身是汗。之前的親近一次是當他酒醉，一次是她受傷昏，可這一回，她可以明明白白地受到他的霸勢凌人和自己的羞窘難當。

雅惜瞥了眼那倒在地上的水仙。她絕不容許他將她和地上女子歸為同類，都是屬於那種非他不可，寧可委曲求全哄他開心、由著他玩情的女子。

“不放。”慕朝陽將雅惜玉貝似的耳垂納入口中。

“除非-答應乖乖跟我回家裡去。”

“如果我不呢？”

“那我就在這裡佔了-的身子。”

“你覺得…”她冷著聲。

“佔了我的身子就能得到我的人？”

“難道不是？”對於女人纖細的心思他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天下的女人，不全都是水仙那類會乖乖認命的。其實要哄她也很容易，他只要佯作深情來一句“我愛-”那麼刀山油鍋她都不離不棄。

只可惜，這個大男人用了個這麼蠢的辦法。

“是嗎？”她突然放棄掙扎了。她不掙，他也就鬆了巨掌，在他懷中地柔柔旋過身來，臉上是甜柔得彷佛可以擠出汁的笑。

噢！

慕朝陽看得心蕩神搖。他從不知他的女人真心笑起時，竟會如此奪人神魂。

一邊甜笑，她一邊將一隻柔荑伸至他頸後攀緊，另一隻小手則摸索自己襟口似要解衫，卻在他看得慾念大動時，她那隻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懷中取出一包香，直直進他口中；而在他頸後的手，已點住了他的道。

“-──”該死！他怎麼會又對她失了防？他怎會一再著了她的道？

“雅惜…-…別…走…聽我…”香漸漸發作，下一瞬，她索連他的啞都給點了。末了，慕朝陽只能努力張著漸漸疲軟的眼皮，癱在上，看著她拍拍小掌、揚揚螓首準備離去。

離去前，她俯低身子在他耳畔冷冷低語。

“自大的男人！告訴你，想永遠佔有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是得到她的心，否則，她還是隨時可能會跑掉的。”門扉扣上，童雅惜離去，慕朝陽在滿懷扼腕的遺憾中漸漸昏。這丫頭！這筆帳，他後定會一併記著、加倍討回！

但隔清晨，清醒了的慕朝陽暫時沒機會再去找童雅惜索債了。格沁來找，並告知他天宮會的最新情況。

反賊已近，他們需要一個人去跟著，探出對方巢何在。

這傢伙必須夠聰明、夠機靈、武功還要夠強。這是最要緊的生死關頭，且攸關皇室一族安危，他們絕不能敗，更不能輸；換言之，這傢伙必須是個上上之選。

他瞪著格沁那死小子緊盯著不放的熱烈眼神。

不用再開口問，慕朝陽已知道經過“隱狐會”那些廢物的商討之後，這“上上之選”的傢伙究竟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