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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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寫父親，可是有覺得無從寫起，父親在我眼裡一直是那樣的平凡覺是那樣的近又是那樣的遠，直到有一天，不經意間看見父親的雙鬢斑白，皺紋深深的爬滿額頭，用他那燥的雙手佝僂著背詒糖逗孫，我才發現父親老了，我也已經長大了。

父親在山區小學呆了一十八年，在我的童年裡對父親覺很模糊，也很遙遠，但在我成長的歷程裡父親所做的幾件事情卻讓我記憶深刻，銘記一生。

在我懂事的時候，父親每次假期回家，進門回家，第一件事情不是和別的父親一樣先抱抱我這個孩子，而是放下挎包拿起山貨去看。那個時候，我的已經70多歲了，纏著小腳，走路很不方便，父親作的很認真的一件事情就是幫洗腳，剪指甲，父親跪在地上，很仔細很認真幫洗腳，腳，修腳完了。有細心的幫裹好裹足布，那個時候，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慈愛的看著父親，用她那勞作一生的手‮摩撫‬著父親烏黑的頭髮，偶爾相視一笑，那種場景現在想起來真讓人動。那個時候，我還不懂得母愛，還問過父親，給洗腳不髒嗎，父親看著我很嚴肅的說，如果要你給我洗腳你覺得髒嗎，你媽媽每次給你洗腳說過髒嗎？烏鴉反哺，羊羔跪，你辛苦一生，和你叔父借糧食把我從學校供出來，很不容易，如果我不盡孝道，我對得起他們嗎？對的起幫助過我的人嗎？雖然，我那個時候還不懂父親所說的全部意思，但我知道，我也要孝敬父親母親。去世了，父親幾天不吃不睡，守在靈堂前，在下葬那天，父親嚎啕大哭，淚滿面，從那以後，父親雖然沒有給我太多的道理，但我明白，孝道是每個兒女必須的責任和義務。

在我上初中的時候，父親調回現在我所在的縣城，我隨父親住在單位裡，哥哥上大學，姐姐上高中，家裡負擔很重，全靠父親的幾十塊工資支撐，我吃飯在蜂窩煤爐子上解決，每週回家從家裡帶一點青菜，乾麵條，冬天還好說，夏季菜是焉的，有時候麵條也發黴，為了填飽肚子，只能湊合吃，現在個子不高，可能就是那段時間營養沒跟上吧。偶爾父親單位食堂改善生活，父親總是打一份菜，自己吃一半，給我留一半，常常若來情況好的同事的嘲笑，這個時候，父親就對我說，孩子，好好上學，以後一定要出去。從那個時候，我就下決心，我一定要出去。如今，我的目標實現了，已經衣食無憂，捎有節餘了，而父親卻老了。同時，我也有了一些悵然和失落，經歷過苦難對我們這一代人來說，是一種收穫，一筆財富，而對於當代獨生子女來說，沒有這種挫折苦難，對他們來說，是不是一種遺憾，一種悲哀呢。

我長大了，父親卻老了，我希望父親和母親住在我這裡，而他們卻堅持要回老家，種菜養花，享受鄉村氣息，也就由他們了，一次帶孩子回老家，剛好看見一位鄉親在家裡借錢，看見我很不好意思，走了我也生氣，你們捨不得吃喝，把幾百塊錢給了別人，能還了嗎？父親說，誰沒有個七災八難，要不是有緊事，一個大人也不會給你張嘴，即使還不了，就全當我和你媽花嘴吃了，怎麼越在外越沒有一點人情事故了，聽了父親的話我羞愧了，現在只要是鄉親們的事情找我，只要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不能幫也出出主意，想些辦法，與人為善，與己方便。

質樸的語言，無言的行動，這就是我平凡的父親，我想告訴身邊的每一個朋友，孝敬父母，善待父母，不要盡孝而親不在，空留遺憾在心頭。寫完這些，剛好外面有人說今天是父親節，就讓我把這些東西獻給所有的父親吧。父親節快樂！

劉亮於2006年8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