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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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福葆聽的暗暗一怔,忖道:“陰手是旁門中幾種最歹毒的功夫之一,據說被‘陰手’擊中,寒毒就會透骨,因此也叫‘透骨陰掌’如在六個時辰之內,沒有他獨門解藥,就得終生殘廢,文輝這點年紀,哪來這等深厚的功力,能把寒毒出體外?”不說他心中暗自嘀咕,卻說祝天佑一手接過信柬,很快
出信箋,只一瞧,頓時神
微微一變,接著呵呵大笑道:“師弟,這人大概是一路跟著你從京城裡來的了。”陸福葆聽得不由一怔,望著師兄,問道:“他信上說些什麼?”祝天佑已把手中信箋,遞了過來,說道:“你拿去瞧瞧!”陸福葆接過信箋,臉
不
為之一變,怒哼道:“鼠輩居然來這一手!”祝天佑仰臉大笑道:“我倒不相信伸手管了閒事,他又能對我怎樣?何況你是我同門師兄弟,師兄協助師弟,也算不得是多管閒事。”第二天一早,天佑鏢局門口,早已有兩名小廝,牽著馬匹在伺候。
鐵翅雕陸福葆在書房裡用過早餐。
祝文輝也提著一個藍布包袱,和一個三尺長、藍布縫製的劍囊,走了出來,躬著身道:“陸師叔,你早,是不是現在就要動身了?”年輕人,聽說要出遠門,誰都會到特別興奮!
何況要去的地方,是萬國衣冠拜冕旒的皇都。
陸福葆笑著道:“賢侄,記住了!咱們離開這裡之後,別再叫我師叔,就叫我二叔好了,這樣,免得引入注意。”祝文輝應道:“二叔吩咐,侄兒省得。”祝天佑靠坐在椅上,掌心盤著兩枚鐵膽,接口笑道:“師弟儘管放心,文輝這孩子膽大心細,夠機密,武功也有他師傅三成真傳,可以應付得過去,有什麼事,只管他去做就是。”陸福葆拱手道:“小弟記下了。”話聲出口,突然心中一動,忖道:聽師兄的口氣,文輝好像不是跟他練的武功?正待問問師兄,文輝的師傅是誰?
祝文輝道:“爹,你老人家還有什麼指示?”祝天佑道:“你跟陸師叔去,爹自然放心,凡事一切都要聽你師叔的,不可擅作主張,記著,江湖上一山還比一山高,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謙受益,滿遭損,少年人切記狂傲,戒之在鬥!”祝文輝恭敬的道:“孩兒自當謹記。”祝天佑道:“好!你們可以去了,師弟,恕我不送了!”陸福葆連說“不敢”兩人別過祝天佑,走出書房,奚童替少爺提著包袱、劍囊,跟在兩人身後而行。
走出前院,早有鏢局中的許帳房,和七八值鏢師,都是昨晚酒席上見過。
大家聽說九門提督衙門總捕頭鐵翅雕陸福葆和總鏢頭的少爺,今天就要動身,紛紛著,前來送行。
陸福葆一一和他們握手稱謝,才和祝文輝一齊跨上馬匹,朝長街馳去。
出了開封城,兩匹馬一路北行,趕到柳園南口,渡過黃河,已是未牌時光。
兩人就在柳園北口的渡頭附近,找了家小館打尖,然後繼續上路。
祝文輝忽然催馬上前,朝陸福葆道:“二叔,咱們趕快一點好麼?”也不待陸福葆回答,突然一夾馬腹,朝大路縱馬飛馳下去。
陸福葆早就知道帶這位侄少爺上京,會給自己平添許多麻煩,但這是師兄代的,自己不得不答應下來。
他早看出師兄老來得子,對這位侄少爺,寵得像寶一樣。凡是父母過份溺愛的人,必然又驕又縱,沒人可以管束得了。
這回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才渡過黃河,他就任馳起馬來,這是趕路,可不是溜完馬,就好回家休息。
陸福葆暗暗皺了下眉,只得一帶韁繩,急急跟了下去。
這一追,就足足追出去十來里路,才算追上祝文輝的馬匹。
祝文輝等陸福葆馳近,忽然勒住馬緝,翻身下馬,一把抓住陸福葆的馬頭,低聲說道:“二叔,快下馬來。”陸福葆道:“賢侄要在這裡做什麼?”祝文輝笑了笑道:“二叔不用多問,再遲咱們這段急馳,就算白跑了。”陸福葆聽得奇怪,依言躍下馬匹。
適時但見右首一片樹林小徑中,馳出一輛雙留黑漆蓬車,緩緩朝大路上馳來。
祝文輝已從鞍上取下掛著的包袱、劍囊,此刻看那蓬車馳近,忽然縱身一躍而上,口中叫道:“二叔,快上路。”一手掀簾,身子一弓,輕快的鑽進了車廂。
陸福葆看他舉動有異,想到昨天有人來信之事,心中忽然一動,就依言躍登蓬車,跟著掀簾而入。
坐在車前的車把式不待盼咐,長鞭揮處,懸空響起“劈啪”一聲脆響,兩匹馬立時八蹄翻騰朝前疾馳而去。
祝文輝早巳安祥的坐在車中,笑道:“二叔!請坐!”陸福葆道:“賢侄這輛馬車,是早就預備好的!”祝文輝道:“二叔那匹馬,是九門提督衙門的,人家一眼就認得出來,小侄所以預先要人在這裡準備了一輛蓬車!”陸福葆道:“那麼咱們兩匹馬呢?”祝文輝笑了笑道:“小侄早就留著一個人,要他把馬匹拴在樹下,這樣就是有人看到了,也只當咱們在樹林裡方便,等到黃昏時候,再把馬匹牽回去。”陸福葆一愣道:“賢侄是說,昨天送信來的那人,還追著咱們下來?”祝文輝道:“小侄也只是猜想罷了!”隨著話聲,脫下藍長袍,一面打開包袱,取出一件青長衫。
穿到身上,又取出一頂青巾,戴到頭上,然後又從車肚中,取出一隻考籃。(考籃是從前考生隨身攜帶之物,內放文書四寶和一些小型的參考書籍)然後又從包袱中取出一套藍布衣褲、一支竹旱菸管,一頂舊氈帽,朝陸福葆遞了過去,說道:“二叔,這是給你的東西,你也打扮打扮吧!到了前面,小侄先要下車,咱們有許多事情,都得先商量好了才行。”陸福葆皺皺眉,問道:“賢侄,你究竟在耍什麼花樣?”祝文輝含笑道:“二叔為了追查寶石頂,在京城裡明查暗訪,已有多
,不是沒有一點眉目嗎?”陸福保點點頭道:“正是。”祝文輝神秘一笑道:“那麼現在有一個人自己願意領咱們去,二叔是不是要去?”陸福葆真不知這位賢少爺葫蘆裡賣什麼藥?點頭道:“那自然要去。”祝文輝笑道:“這就是了,二叔快把衣衫換上,再遲就來不及了。”陸福葆聽得將信將疑,只得脫下長袍,換上了藍布衫絝,一面問道:“賢侄究有如何一個計較,總該讓二叔也知道才行。”(本篇小說可在公開免費的網站自由轉貼。如果讀者是在收費會員網站看到這篇小說,說明該網站寡廉鮮恥,把免費的東西拿來騙錢。共唾之。)祝文輝道:“二叔自然非知道不可,二叔不是踏破鐵鞋,找不到他們的人麼?那麼昨天送信來的那個賊黨,自然是最好的線索了。”陸福葆道:“昨天送信的那人,咱們又沒見過。”祝文輝笑道:“自然有人見過此人。”陸福葆急急問道:“趟子手張彪。”陸福葆道:“聽賢侄的口氣,好像張彪也來了?”祝文輝笑了笑道:“二叔,咱們面前坐著的不是張彪麼?只不過他略為改扮了下,那人決認不出來。”陸福葆聽的一呆,他沒想到這位初出茅廬的侄少爺,居然早已調兵遣將,有了安排。難怪師兄說他武功、機智、還算不錯,自己當真輕視了他。
心念轉動,忍不住問道:“賢侄安排了張彪,可以認出那送信的人,咱們又如何行動呢?”祝文輝道:“張彪就算認出了他,咱們坐在車內,也盯不住他呀,就算同一條路,跟住了他,也會引起對方的注意,因此,到了前面,小侄先下車去。”陸福葆道:“你下去作甚?”祝文輝道:“小侄料想那送信的人,既然跟著二叔從京裡下來,如今二叔回京,他勢必仍然會跟在二叔後頭,察看咱們動靜,因為二叔是到開封求援來的,也許咱們的人分批上路,他必須全摸清楚了,才能回去覆命。”陸福葆真想不到他比老江湖想的還周到,不覺點了點頭。
祝文輝道:“小侄料他只看到咱們的馬匹,不見咱們的人,必然會追趕下來,因此要張彪改扮車把式,在路上急馳,他如果追趕下來,一定會對每一輛車上,多加註意,張彪自可認出他來。”陸福葆只有點頭的份兒。
祝文輝又道:“小侄昨晚已命鏢局夥計,先行出發,在前面等侯,小侄這副打扮,是進京趕考的舉子,他自然不會生疑,等小侄下去之後,到下一定地點,張彪會通知二叔下去的。”說到這裡,探懷摸出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給陸福葆,遼道:“二叔是扮一個布販,戴上這張面具,那廝就認不出來了,二叔下車之後,路旁自會有人招呼,小侄已經替你老人家準備了驢子和布匹。”陸福葆接過面具,正待開口。
祝文輝接著又道:“那時張彪的車子,比二叔要超前一箭來路,但二叔要和他一直保持著這樣的距離,如果那廝趕上來張彪認清是他,就會揚起長鞭,打出三聲‘劈啪’脆響,二叔就得趕著驢子超過他前面去,讓小侄在後面追著他,打尖、投店,二叔可在路旁留下記號,咱們三人,只作互不相識。這一路上,都不用招呼,只要暗暗盯住他,他就乖乖的替我們引路了。”陸福葆聽完祝文輝的話,心頭大是高興,一挑拇指,笑道:“賢侄真是要得,你這番計劃,不但顧慮周詳,佈置細密,就是二叔吃了二十幾年公門飯,說起來,經驗、閱歷,都比你深得多,但二叔已經甘拜下風了。”祝文輝微微一笑道:“二叔過獎了,小侄怎敢和二叔比?”說到這裡,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張面具,朝臉上一覆,說道:“二叔,小侄要下去了。”抓起考籃,便身形一閃,已掀簾飛出去。
鐵翅雕陸福葆暗叫了聲:“慚愧!”不覺想起師兄臨行時說過的話來:“師弟儘管放心,文輝這孩子膽大心細,夠機警的,武功也有他師傅的三成真傳,可以應付得過去有什麼事,只管待他去做就是。”師兄這話,明明是說這位侄少爺,已經足可擔當任何事情。
唉,師兄真好福氣,有這樣一個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