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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身落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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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心中實在極渴望這個同道的志士留下。雖然她明知規矩是不可以有非禮越軌的行為,但她仍然渴望萬分。這是因為她剛剛加入這個秘密的集團,在興奮之外,不免十分好奇,故此想從張一侯口中,多聽一點有關此一集團的事情。

張一候起先堅持不肯,但後來拗不過眾人,便只好留下了。

這個晚上,他代替了公孫元波昨夜的位置。兩人並頭同眠,在紗帳錦被中唱唱細語。

小桃首先拿出枕下那一包物事,拆開一瞧,一共只有三件小小的東西。其一是一枚鑲了三粒翡翠的指環;其二是一粒蠟丸,內中藏著一顆丹藥;另一是一包藥散,份量極少。

她先拿起指環,小心地瞧看了一會,然後在當中那粒翡翠上揪了一下,再看之時,但見環上突出一針芒,又細又短,雖是小心瞧著,仍然不易看見。她追:“這就是公孫元波說過的忠烈環麼?”張一侯點點頭,道:“正是此物。”小批在另外兩粒翡翠上各批一下,再細看時,突出環外的針芒已經不見,但在環內卻出現同樣的針芒。這也就是說,剛才的針芒乃是向外突出,戴此環之人,得以利用針芒刺入別人肌膚。

但現在卻完全相反,戴環之人若是用後一個方法批那翡翠,便有針芒刺入自己的手指皮膚內。如果這針芒上附有劇毒,則戴環之人,自是頓時中毒而死。

小批情不自地讚歎道:“這枚括環太緻了,我從未見過這麼巧妙的手工…”張一侯的目光轉到帳頂,並且凝定在那上面,聲調有點奇異地說道:“你千萬多加小心才好。”小桃輕輕道:“我一定會很小。乙。”

“這一枚忠烈環,等閒不會動用”張一侯道“所以我知道你必定是負起一樁相當危險的任務。”小桃這時才發現這個男人竟是為自己憂心忡忡,那種程度,好像已超過同道的關心了。

她可不想增加張一侯的憂慮,於是輕鬆地道:“其實也談不上什麼危險。我只要覺得有點不對,就暫不下手。”張一侯道:“你雖是掌握著主動之勢,可是這些敵人實在太厲害了,所以還須事事小心,看清了情況才可下手。”小桃嫣然一笑;道:“我知道啦!你別老是望著帳頂好不好?”張一候道:“我實在不敢瞧你。”小桃心中已猜到原因,但仍然訝問道:“為什麼呢?”

“因為你年輕、漂亮,正如盛開的花朵一般。我真不明白為何像你這樣的人,居然會參加我們的工作?”小桃一聽,敢情張一候不知道自己參加的經過,既是如此,似乎就不便告訴他了。她故意岔開話題,道:“這兒的兩種‮物藥‬,質相同,為何一作藥丸、一作藥散包裝?”張一侯忙道:“不一樣,你切不可錯。藥散是給敵人服用的;假如你必須取用,只能服食蠟丸內的丹藥。”小桃訝道:“為什麼不一樣?不是說都是在眼下之後,再用指環上的藥針刺破皮膚,便馬上斃命麼?”張一侯道:“話雖如此,但眼藥之後、未遭針刺以前,反應卻完全不同。那包藥散含有烈藥,眼下之人會起了獸慾,但蠟丸內的丹藥,服用之後神清氣,靈臺澄湖,若在危急之中,至少可助你能作冷靜思考,說不定還有逃生的機會。”

“啊,原來如此!”小桃驚歎道:“這兩種‮物藥‬的質,真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這等細密的思慮和設想,實在使她十分敬佩不止。試想這包藥散如是讓仇人孫汾眼下,當他昏大熾之時,當然要找她發洩,於是她便得到最佳的下手機會了。這是指在飲宴之時,如果能給他眼下的話。假使已經是在她房間內,則此藥更是百分之百奏效無疑。

張一侯道:“你一定覺得奇怪,為何這枚指環的針芒,不乾脆淬上毒物?一刺之下就可取了命,豈不更為穩妥?”

“是呀!這卻是為何緣故?”張一侯道:“這樣做法,有兩個理由。第一點,在技術上來,說,要配製一種毒藥,能使人馬上就死的,雖不困難,可是對付身懷絕藝、具有強大抗力的武林人物,則‮物藥‬的毒必須加強幾倍才行。但這還不是問題。”他停歇一下,才又適:“問題是大凡毒藥殺人,總不外循三條途徑發揮藥力。一是侵入血中,例如以淬毒的刀劍嫖箭殺傷敵人,讓毒力直接侵入人體;二是服食毒藥,這種毒藥最多,亦最普通,你一定也曉得,不必解釋了;三是從呼侵入人體,例如窮山大壑中的瘴毒,或是其他的毒氣等,都可致人於死。”他說得條理清晰,小桃一聽就明,連連點頭。張一侯繼續道:“這三種中毒情況,有時相通,有時並不相通。例如在野外行走,忽遭毒蛇所噬,應急之法,可迅速傷口,將中毒的血出。這時雖是誤咽腹中,亦無妨礙。這是因為這等毒力侵入血中,雖可致人於死,但嚥腹中卻無作用之故。”小桃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了,可是與我們這些‮物藥‬有何相干?”張一侯道:“先說指環上的針芒,你剛才也看過,既細又短,最多能刺破油皮,連肌也傷不了。換言之,環上的針芒本不能令對方出血。而此環針芒的毒力,用的正是侵入血的方法,所以莫說是抗力頑強的武林高手,即使是普通人,亦很難奏效。”小桃這時已略略明白,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要用別的‮物藥‬輔助了。

張一侯道:“這話只對了一半,因為通‮物藥‬之人,仍然可以配製出足以殺人的毒力,附於針芒上。但為了另一個原因,故此不向這條途徑致力。”

“啊!我又有點糊塗啦!”小桃說:“單用指環的毒針,豈不方便?”張一候適:“一來採用此法,毒藥難配,又不一定能毒死對手;二來對持用指環之人危險太大,只要不小心碰著,或在惶急中掀錯,便送了命。”小桃坐然遭:“這話果真有理。”張一侯道:“你得知道,咱們這一邊的人數本來就不多,必須珍惜愛護,不可費。二來製造一個毒殺敵人的機會,談何容易?也不知得費多少心血力,所以這等機會亦不可費。三來這等暗殺手段,務須在事前盡力防止一切失敗的可能,所謂盡其在我。至於成不成功,那是命運,人力已不能干預了。”小桃思尋一下,問道:“這樣說來,假如能依照指示,先將藥散給對方服下,然後使用指環毒針,便一定可以殺死那人麼?”張一侯用力地點頭,道:“不錯,一定可以成功。哪怕他是絕代高手,也不能逃過劫難。”小桃輕輕道:“那麼假如我們眼下藥丸,再用此針,也是死定的了?”張一侯嚴肅地道:“是的,所以這枚指環名叫忠烈環,是預備給我們自殺用的。我們一旦發現情況不對,酷刑難當,為了不洩漏秘密,便用此法解脫。只要指頭輕輕一批,眨眼之間便已氣絕,快得連痛苦也來不及降臨。”小桃聽了這話,不但不害怕,反而膽氣大壯起來。

這時,小桃又發現張一侯居然不再望向帳頂,而向她凝視。

她忽然泛起與他開開玩笑的想法,當即向他報以甜甜的一笑,接著把豐滿的嬌軀向他緊貼。

張一侯頓時面紅,似是因為碰觸到她的體而很不好意思。

小桃雖然沒有講出口,但她的動作和表情,完全透出請君大嚼之意”這是任何男人都領會得到的。

張一侯定一定神,身子向後挪退一點,道:“我們還有些話未說完呢!”小桃抿嘴媚笑,道:“說完了便怎樣?”張一侯怔了一怔,才道:“咱們講完了再說。”她吃吃笑道:“你又講又說的,若教別人聽了去,一定大茫然。”張一侯不搭這個碴,一徑說道:“你使用藥散之時,可以任意放置在茶酒或菜餚中,無無味,並且馬上化開,不留絲毫痕跡。然後,你等他有了反應,便可使用指環毒針,萬無一失。”小桃卻不肯放過他。等他話聲一歇,馬上問道:“講完了沒有?”張一侯油油道:“講完啦!”小桃伸手攬住他的脖子,道:“那麼現在我們做什麼呢?”她那年輕美麗的面靨上,接著現出調皮的笑容。

張一侯突然眼睛發直地望著她,過了一會,才長長地透一口氣,寬地道:“原來你只是捉我的,是這樣才好。”小桃訝道:“為什麼這樣才好?”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萬萬不能有非禮越軌的行為。但如果你不是跟我開玩笑,那麼我就大大的為難了。”張一侯輕鬆道來,言詞已恢復暢“我不拒絕你的話,便違家規;如果拒絕你,又怕你心中難過。”他的誠懇和體貼之心,使小桃大為動起來,輕輕道:“啊!你對我太好了…”她鼻子一酸,話聲中已含有濃重的鼻音“別人對我好,都是虛情假意,只有你,還有公孫元波,都是真心對我好。”張一侯沉默地望著她,眼中出憐愛的神

小桃馬上發覺他眼中的情意,陡然之間,但覺這個男人就像山嶽一般令人起敬,而且可以依靠。

這個毫不起眼的男人,這刻不但不平凡,甚至變得英俊可親。她所見過的答美眾生之中,竟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人了。她自家也覺得這種極端的轉變似乎有點奇怪,但這種覺,卻的的確確出自內心,並無絲毫勉強或作偽。

她頓時大為欣然,舉手抹抹溼了的眼睛,道:“你賜給我的溫暖,我這一輩子決不會忘記。”張一侯略惑,問道:“我給了你溫暖麼?”小桃點點頭,面上綻開愉快的笑容,坦白地道:“是的,因為我到可以愛上你,這還是我平生第一次有這種覺。”張一侯愣住了,歇了一下,才用難以置信的口氣道:“若是如此,我也萬分你。”小桃訝道:“你我?為什麼廣張一侯道:“我從來不敢夢想有一個像你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能夠真心愛我,唉!‘我雖是不敢作此夢想,可是平凡的女孩子,我又看不上眼,所以你不知道我的內心意是多麼的寂寞。”他眼中憐愛之意更濃,無限地注視著小桃。

雖然小桃只是一個淪落在平康中的女,但由於她已參加了東宮太子的組織,情形已經完全改觀。並不是這個組織使她實質的身份地位提高,而是在神上,由於她的抱負和努力,已使她從一個卑賤的女,變為有靈魂的人。

要知在世俗之中,個人的身份高低固然是決定於他的職位或財富,但能不能受到出自衷心的尊敬,卻決定於這個人的德行。

因此,行為貪鄙之人縱是家財萬貫,但對於富貴不能的高人仍然有敬重之心。暴恣橫之人,對於威武不能屈的志土,亦會生出無限欽佩之心。

小桃雖然身在娼門,可是她自下心在國家,便是有靈魂有志氣的女子,比之那些出身名門、只幕奢華享受的女,可一點也不低賤。

張一候的深心中,本不因她的出身而有所介意,何況她青煥發,面貌豔麗,卻投入這種動輒有殺身之禍的事業中,使他在敬佩之餘,又有無限愛慕。